醉意本来就没醒,这会儿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像个没长心的小笨蛋似的,猛地从墙角冲出去,张开胳膊,结结实实地抱住了皇陈悠钥的胳膊。
皇陈悠钥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动静惊得浑身一僵,差点一巴掌呼过去。
发现是南宫情冉后,又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痴痴,你怎么在这?”
她压着惊跳的心跳,语气刚稳下来,就见南宫情冉跟往她身上靠,鼻尖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傻气的笑,说话时带着冲鼻子的酒味,“嘿嘿……姐姐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皇陈悠钥瞬间心软,刚收起的烟盒又往口袋里塞了塞,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腰,怕她站不稳摔到:“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
“你也是怎么喝这么多?伤还没好就敢喝酒,是嫌自己恢复得太快,想再躺回病床上是吧?”
“我没事……就喝了一点点。”南宫情冉说着,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真就一口,没多喝。”
皇陈悠钥伸手一把握住她晃悠的手指头,指腹捏着那微凉的指尖,又气又笑:“你这叫一点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嘴硬!”
“我……我就是想尝尝酒是什么味嘛。”南宫情冉被戳穿,声音顿时小了下去,脑袋又往她胳膊上靠了靠。
“你呀,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皇陈悠钥无奈地叹口气,指腹轻轻刮了下她的手背,“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听见没?再敢偷偷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嗯!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喝了!”南宫情冉立马点头,下一秒突然歪着脑袋问,“对了姐姐,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呀?我好像听见你说话了。”
皇陈悠钥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微闪,“没什么,就一个朋友,聊了几句。”
她没打算把实情说出来,怕这醉鬼乱想。
“哦~。”南宫情冉拖了个长长的调子,身子突然一软,整个人都挂在皇陈悠钥身上,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愣是把眼前人看成了别人,脑袋在人肩头蹭来蹭去:
“唐御冰!你怎么才来接我啊……我脚都站酸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皇陈悠钥整个人都僵了下。
前一秒还甜甜喊姐姐,这眨眼就认错人了?
心口跟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甜丝丝的是“她醉酒先想到我”。
酸溜溜的又是“她把我认成了别人”。
两种滋味搅在一起,连指尖都有点发僵。
“唐御冰,我好难受啊……你抱抱我,好不好?”南宫情冉带着酒气的呼吸蹭在皇陈悠钥颈侧,手还不安分地往她腰后抓,想把人抱得更紧些。
“你抱抱我,就抱一下……。”
皇陈悠钥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尾的温柔一点点沉下去,指尖悬在南宫情冉后背半天,终究还是轻轻揽住了她。
南宫情冉却不满足,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嘟囔:“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今天没跟别人乱玩,就跟姐姐她们唱歌了,真的!”
说着还举起手,晃晃悠悠想发誓,却没稳住,差点带着两人一起摔下去。
皇陈悠钥赶紧收紧胳膊,把人稳稳托住,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没生气,知道你乖。”
指尖划过南宫情冉后颈柔软的发丝,心里却像被细密的针轻轻扎着。
她喊的是唐御冰的名字,说的却是和自己有关的事,连醉酒时的依赖,都要借着别人的身份才能说出口。
“好了不难受了啊……痴痴,你刚是不是听见什么了?”她试探着问。
“是啊……。”南宫情冉意识混沌,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是凭借着本能回答。
“你听见了多少?”
皇陈悠钥心里很清楚,跟一个酒醉之人说这些多半是徒劳,但心底的好奇还是驱使她问了出来。
南宫情冉没有听清,“我听到…什么了?”
“哦!我刚刚听到你狗叫了~。”
这话一出口,皇陈悠钥先是愣了两秒,随即低低笑出声,指尖轻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傻丫头,醉成这样还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学狗叫了?”
南宫情冉却不依,脑袋在她肩头蹭得更欢,“就有!刚才电话里,你跟人学小狗汪汪叫,还叫得可大声了!”
她越说越笃定,甚至抬手比划着,手腕上那圈被攥出的红痕还没消,在暖黄的廊灯下格外显眼。
皇陈悠钥看着那抹红,心头的酸涩又冒了上来,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好好好,我叫了,是我不对,别闹了好不好?”
南宫情冉却突然安静下来,抬起头,摸上她的嘴:“你……你好像不是她哦,她是嘴巴大大的香肠狗,你是……你是眯眯眼!”
说着还眨巴眨巴眼,犯了迷糊,“咪咪眼是什么狗来着……柴犬?对,肯定是柴犬!”
皇陈悠钥眉头微皱,敲了敲她发懵的小脑袋,“什么香肠狗,柴犬,你这丫头,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这一下敲得不算重,南宫情冉却瞬间清醒了半分,捂着额头就开始委屈:“疼!你干嘛打我呀,下手这么重,脑袋都要被你敲傻了!”
“谁让你喝醉了乱说话。”皇陈悠钥无奈地叹气,指尖却轻轻揉了揉她被敲的地方,“是姐姐不对,没轻没重的,不疼了啊。”
谁知南宫情冉立马蹬鼻子上脸,往她怀里一缩就开始撒野,胳膊腿乱蹬着挣扎,
“啊!有人欺负我!”
“还有人虐待小孩!”
“救命啊!有没有人管管!再不管要出人命啦!”
“哎哎哎,别喊了!”皇陈悠钥吓得赶紧伸手捂她的嘴。
这小祖宗要是把刚离场的宾客喊回来围观,今天脸都要丢尽了。
指尖触到她温热柔软的唇瓣,还带着点酒气的湿润,让她指尖瞬间僵了下,又赶紧松开些力道,只虚虚捂着不让她再嚷嚷。
“没人虐待你,是姐姐不对,不该敲你脑袋。走,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不要你!我讨厌你!我要唐御冰抱我!”南宫情冉扒拉着她的胳膊,小拳头一下下砸在她胳膊上,带着哭腔喊,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皇陈悠钥看着她醉得通红的脸蛋,听着这口是心非的话,眼底最后一点失落也化成了无奈的温柔。
她任由南宫情冉在怀里闹,等小家伙捶得没力气了,才弯腰打横把人抱起,“好好好,姐姐是坏人,姐姐这就送你去找你的唐御冰。”
怀里的人一听见“唐御冰”三个字,渐渐安静下来,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唐御冰……我要回家……。”
“明明是我在抱着你,你却只想着她……。”皇陈悠钥轻声呢喃,语气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脚步却稳稳朝着电梯口走。
电梯缓缓下降,镜面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
皇陈悠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南宫情冉后背的布料。
忽然就晃了神。
小时候这小不点发烧到脸蛋通红,也是这样蜷在自己怀里,烧得迷迷糊糊还死死抓着她衣角,奶声奶气哼“姐姐别走”。
一晃眼,怀里的小不点都长到能跟自己并肩了,黏人的模样倒半点没改。
刚走出宴会厅大门,晚风吹得南宫情冉瑟缩了一下,她往皇陈悠钥怀里又缩了缩,嘟囔着“冷”。
皇陈悠钥立马抬手要解外套扣子。
手腕刚抬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唐御冰喘着气冲过来,视线钉在两人身上,瞳孔瞬间缩了缩。
南宫情冉窝在皇陈悠钥怀里,脸颊泛着醉醺醺的粉,手还抓着人家的衣角。
那小动作,扎得她心口发紧。
明明自己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爱人,此刻倒像个局外人。
“老婆,我来接你了。”唐御冰的声音刚落。
怀里的南宫情冉就慢悠悠抬起头,醉眼蒙眬地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咧嘴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手指着她嚷嚷:“哇!你长得好像我老婆呀!”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唐御冰的脸,“哇塞~,我有两个老婆,都好好看!”
“我就是你老婆,就一个,没第二个!跟我回家好不好?”唐御冰伸手想去接人:“我带你回去睡觉。”
怀里的南宫情冉却跟没听见似的,小手还在唐御冰脸上摸摸:“唔~,这个老婆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没等唐御冰接话,皇陈悠钥突然将怀里的人往自己身前又护了护。
抬眼看向唐御冰时,眼底的温柔淡去几分,多了层不易察觉的审视:“这不是唐小姐吗?怎么,现在连老婆都敢乱认了?”
“我妹妹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唐小姐怕不是记错人,想抢人想疯了?”
南宫情冉还没摸够呢,被两人夹在中间也不闹,小手左摸摸右摸摸,笑得傻气:“都是老婆!都好看!一个香肠嘴老婆,一个眯眯眼老婆,我都要抱,都跟我回家睡觉觉!”
唐御冰心口发闷,偏偏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又气不起来,只能耐着性子跟皇陈悠钥对峙:
“她是我老婆,这一点毋庸置疑,难不成我脸上还要写个证明吗?皇小姐,麻烦你把她还给我,我带她回家。”
皇陈悠钥轻轻挑眉,指尖还护在南宫情冉后腰,没半点松手的意思:“她现在醉得厉害,认不清人,跟你回去我不放心。我送她回去更稳妥。”
“哎呀,你们别吵了,我头好疼啊!”南宫情冉突然皱紧小眉头,小手在两人脸上胡乱拍了两下。
“老婆,没事吧?”
“痴痴,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又在同一秒伸手想去碰南宫情冉的额头,指尖在半空堪堪错开,气氛瞬间又绷紧了几分。
南宫情冉却没察觉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只觉得两人的手都暖乎乎的,干脆左右各抓一只,把脸往唐御冰掌心蹭了蹭,又转头往皇陈悠钥手背上贴了贴,
“头疼……想睡觉,要抱抱才能走。”
话音刚落,她就随意地往离自己最近的皇陈悠钥身上靠:“就你吧……咪咪眼狗狗,你送我回去吧,我好晕啊,站不住了。”
皇陈悠钥身体僵了一瞬,像是没反应过来“咪咪眼狗狗”是在叫自己。
随即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上翘,可得意了:“好,咪咪眼狗狗这就送你回家。”
她小心翼翼地托着南宫情冉的腿弯,转身就往停车场走,连余光都没给唐御冰半分,只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唐小姐,你也别在这添乱了,赶紧回去吧,省得一会儿自己都走不动路。”
唐御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脚踝的旧伤突然一阵钻心的疼,混着心口的闷,差点没站稳,扶着旁边的路灯杆才撑住。
可转念一想,自家醉鬼连“香肠嘴”都能编出来,哪分得清谁是谁?
咬了咬牙,还是快步跟了上去,挡在前面:“不行!她是我老婆,还是我来抱,你松手!”
皇陈悠钥脚步顿住,回头看她时眼底满是冷意:“唐小姐,你看看你自己,站都站不稳,还想抱她?要是把她摔了,磕着碰着,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还有,我再说一遍,她是我妹妹,不是你老婆,你休想再接近她!”
“她明明就是我老婆!”唐御冰也来了火气,“你凭什么说她不是?”
“就凭她是我妹妹!唐小姐,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证明她是你的老婆。”
唐御冰被这话怼得一噎,“证据?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是我亲自给她戴的,内侧刻了我们俩的名字缩写,你敢说这不是证据?”
皇陈悠钥抱着南宫情冉的手臂紧了紧,眼底的冷意更浓,却没再反驳。
她确实见过南宫情冉手上的戒指,只是没想到真和唐御冰有关。
“哎呀你们别吵了!”怀里的南宫情冉被两人的争执闹得不耐烦,“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好好好,不吵了。”唐御冰立刻放轻了语气,伸手就想去接南宫情冉,“你快把她放下,她困了,需要休息,再耗下去该难受了。”
“你别碰她!”皇陈悠钥将南宫情冉紧紧搂在怀中,死活不肯放手,“你现在这副样子,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照顾她?我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脚吧,别到时候还要我妹妹扶你!”
两人就这么僵着,一个往前伸着手,一个往后护着人,谁都不肯松半分。
唐御冰脚踝的疼一阵阵钻心。
可看着南宫情冉靠在别人肩头昏昏欲睡的样子,心口的疼比脚踝更甚。
她咬着牙,强撑着直起身,“我能照顾好她,不用你管!她是我老婆,只有我能送她回家,这没什么好商量的!”
“好凶……。”南宫情冉被唐御冰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脑袋往皇陈悠钥颈窝缩了缩,鼻尖泛红,带着哭腔嘟囔,“香肠嘴老婆欺负人,我不要你了……咪咪眼老婆,她欺负我,我怕……。”
“听见没?你吓到她了!”皇陈悠钥瞬间冷了脸,抱着南宫情冉的手臂收得更紧,“现在就给我走,别在这让她不舒服!”
这话让唐御冰瞬间红了眼,脚踝的疼都忘了,只急着辩解:“老婆,我没凶你,我就是……就是想早点带你回家。是我不好,我不该大声,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就一次,好不好?”
“唐小姐,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皇陈悠钥抱着人转身就走,“她醉成这样,眼里只有我,只信我。”
“等等!”唐御冰急忙出声,忍着脚踝的疼往前冲了两步,拦在她面前,“她还醉着,不安全,我送她回去,我保证好好照顾她。”
“怎么?你还想和我抢人不成?!”
“她是我的老婆,我当然要带她回去!”
皇陈悠钥俏脸一沉,伸手用力推开唐御冰:“她现在醉得人事不知,什么都不记得,万一你对她图谋不轨怎么办?”
“我能对她做什么,能做的都做了!”唐御冰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两步,脱口而出。
完了!把实话说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能照顾好她,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
“你照顾好她?你照顾过她吗?她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顾,你凭什么说照顾好她?”皇陈悠钥的声音陡然拔高。
那些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委屈,借着此刻的争执,终于冒了出来。
“我是没陪她长大,可往后这辈子,我只想握着她的手走下去!”
“她现在是我老婆,我肩上扛着的就是她的一辈子,以前欠她的,没做到的,我砸锅卖铁都能补回来。”唐御冰字字恳切,连脚踝的疼都忘了,
“我对她的喜欢,不是嘴上说说,是能掏心出来给你看的!”
“喜欢?你敢跟我说你喜欢我妹妹?如果你喜欢她,之前就不会把她打成这样!”
那些压在心底的心疼与愤怒,此刻全随着这句话涌了出来,目光落在唐御冰身上时,满是冰冷的质问。
唐御冰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皇陈悠钥说的是事实,是她这辈子都没法翻篇的错。
见她哑口无言,皇陈悠钥冷笑一声,抱着南宫情冉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怕怀里的人下一秒就被抢走:“哼,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嘴里喊着爱得死去活来,实际上不过是把她当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你胡说!”唐御冰猛地抬眼,眼眶都红了,“我对情冉是认真的,比认真还认真!”
“认真?”皇陈悠钥像是被戳中了笑点,声音发颤,既是气的,也是疼的,“你所谓的认真,就是把她打得浑身是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为了那个女人,你差点把她打成植物人!”
唐御冰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带着难掩的愧疚:“我承认,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她,但现在我只想好好弥补,把欠她的都还上。”
“弥补?”皇陈悠钥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嘲讽,“你拿什么弥补?她身上的伤、心里的疤,是你说弥补就能抹掉的吗?”
“够了!皇小姐!”唐御冰突然拔高声音,压下心头的涩意,“你口口声声说疼她,护她,那你又为她做了多少?”
皇陈悠钥轻嗤一声,下巴微抬,带着几分傲气:“我为她做的,比你多到数不清,至少我从始至终,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没动过就代表永远不会动?”唐御冰不甘示弱地回怼,眼神锐利,“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不是鬼话?”
“更何况,情冉喝醉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可能是我,不是你!”
皇陈悠钥被唐御冰的话噎住了。
她确实没法保证以后,但更让她难受的是,南宫情冉心里,始终装着眼前这个人。
憋了半天,皇陈悠钥才咬着牙反驳:“她第一个想的是你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她累了,醉了,是本能地靠在我怀里,是让我送她回家,不是你!”
“那是因为你离她近!”唐御冰立刻接话,半点不让,“她就是累极了随便靠靠,你得意什么?”
“你!”皇陈悠钥被堵得说不出话,气得脸色发白,抱着南宫情冉的手都在抖。
唐御冰刚想再开口,脑子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她刚才差点忘了,这人是情冉的姐姐,要是真把她惹急了,以后想进南宫家的门,怕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会长的位置还没定下来,要是把皇陈悠钥彻底得罪了,对自己没半点好处。
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在激烈缠斗。
恶魔恶狠狠地叫嚷:“哟,她抢我老婆还敢嚣张,我现在就要抢回来!”
天使则焦急劝阻:“不行不行,太鲁莽了!”
“我都得罪丈母娘了,总不能连她姐都得罪吧?到时候怎么进家门啊!”
对对对,我不能惹她,我不能惹她。
唐御冰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我承认,以前是我做错了,我改,我一定改,我会用一辈子证明,我能让情冉幸福。”
皇陈悠钥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信:“幸福?你觉得你能给她幸福?为了不让她嫁去杨家,你得罪了多少人,惹了多少麻烦?我告诉你,要是她跟了我,这些事一件都不会有!”
“幸福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是靠自己挣来的!”唐御冰寸步不让,眼神坚定,“而且情冉是我的老婆,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我死都不会把她让给你!”
“唐御冰,你太自以为是了!”皇陈悠钥也来了火气,“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觉得我妹妹会一直爱你?你不过是个伤害过她的混蛋,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我知道!”唐御冰迎着她的目光,没半分退缩,“以前是我混蛋,我会用行动一点一点证明我的爱。倒是你,只会躲在后面说风凉话,连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你才是胆小鬼!”
“我胆小?”皇陈悠钥气得胸口起伏,“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冲动起来就伤害她!”
“那又怎样?”唐御冰咬着牙,语气里带着几分执拗,“我错了就是错了,但错了我会改,会弥补。你呢?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连面对自己内心的胆量都没有!”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被夹在中间的南宫情冉突然嘤咛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影晃来晃去,耳边的争吵声像苍蝇一样嗡嗡响,她揉了揉发沉的脑袋,不耐烦地皱起眉,“你们吵什么呢?吵死了,头都要炸了!”
唐御冰和皇陈悠钥瞬间闭了嘴,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她,刚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失,只剩下满满的关切。
“老婆!”唐御冰往前了一步,眼底满是焦急,“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行!”皇陈悠钥立刻把南宫情冉往怀里带了带,语气坚决,“我妹妹不能跟你走,我送她回去!”
南宫情冉被两人的声音吵得更头疼了,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满是痛苦,她用力推开两人的手,晃了晃脑袋:“哎呀,别吵了!我要回家!”
“我送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唐御冰和皇陈悠钥对视一眼,都不肯让步,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南宫情冉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一只手紧紧捂着太阳穴,另一只手用力挥开两人,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能回去……。”
话刚说完,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