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情冉听得浑身一僵,鸡皮疙瘩从胳膊肘一路窜到后颈,感觉自己的忍耐值已经快要跌破底线了。
这哪是撒娇?这分明是故意捣乱!
她猛地用力捏了一下唐御冰的膝盖:“闭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猪没什么两样!正常点行不行,别发出这种杀猪般的声音!再这样我可就不帮你揉了啊!”
膝盖上的刺痛让唐御冰瞬间从舒服的哼唧里回神,委屈巴巴地瘪着嘴:“你怎么还下狠手啊!我这都快疼死了,你就不能轻点?”
“谁让你乱哼的?”南宫情冉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膝盖上温热的触感,耳尖悄悄泛了点红,却故意板着脸装凶,“再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我就……打你!”
唐御冰见她真有点恼了,立马收敛了撒娇,乖乖坐直身子只是眼神还黏在南宫情冉脸上:“好好好,我不哼了还不行嘛,你别生气。”
说着又往她身边挪了挪,膝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小腿,赶紧又往回缩了缩,生怕再惹她不快。
南宫情冉被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逗得没脾气,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坐着别动,我去叫护士来看看你这膝盖,别真肿成什么样了。”
“哎!等等!”唐御冰赶紧伸手拽住她的衣角,“别叫护士了,你帮我揉就好,你揉得比护士舒服多了。”
“我看你是疼傻了吧?”南宫情冉扯了扯衣角没扯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医生,揉两下能管用?万一给你揉坏了,你还得赖我。”
“我不赖你,我肯定不赖你!”唐御冰立马保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见南宫情冉终于坐了下来,唐御冰猛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脑袋飞快往前凑,在她脸颊上飞快地印下一个吻。
“mua~。”
南宫情冉浑身一僵,抬手就把人推开,脸瞬间红了半截,又气又羞地瞪着她:“你有病啊?!吃老娘豆腐?”
唐御冰却满不在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你不是让我正常点吗?我这就是正常反应喽~。”
“我去你大爷的!你咋这么不要脸啊!你以为你是猪啊?亲完还舔嘴唇?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的嘴给缝上?”
南宫情冉被她的厚脸皮气得不轻。
我刚才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同情这个女流氓!简直无耻到家了!不要脸!
唐御冰被骂了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盯着她,“对啊~我就是猪,冉冉舍得不养我吗?”
“养你个头啊!养猪还能杀了吃肉呢,你说说你,能干个啥?难不成去田里插秧啊?!”南宫情冉气势汹汹地回怼。
“我能给冉冉暖床啊~。”
“你……!你……你少来这套,我才不要呢!”
话音刚落,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傅以静再次出现在门口,正好撞见了这一慕,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她愣了愣。
“那个,我.....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
“早知道等你们‘聊完’再进来了。”
南宫情冉手忙脚乱地推开还黏在自己身上的唐御冰,声音都变调了:“妈!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她刚才耍流氓!”
唐御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阿姨,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南宫情冉心里那叫一个崩溃,感觉自己就像被捉奸在床一样羞耻。
她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头发,手指却在发梢上乱揪,“妈……您别误会,真的……您听我解释……。”
傅以静面无表情地踏进病房,“咔嗒”一声带上门,空气瞬间绷紧。
她抬手指向唐御冰的膝盖,语气里没半点温度:“解释?解释你们大清早抱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还有她这膝盖……肿成这样,你倒说说怎么回事?”
南宫情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下意识地挠挠头。
这怎么说啊?
难道真要坦白?
说大晚上让这女人给自己跪着磕头赔罪,这事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没事阿姨,就是昨天晚上跪的时间太长了,膝盖有点肿。”唐御冰垂着头,声音很小,却精准地扎进两人耳朵。
南宫情冉瞥了一眼唐御冰。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羞耻,居然还敢说出来!
傅以静满脸狐疑,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
心里头突然闪过一个大胆得有些离谱的念头。
难道自家闺女和唐御冰这是……旧情复燃了?
南宫情冉被她盯得后背发毛,干笑两声试图打圆场:“妈,您……您干嘛这么严肃啊?怪吓人的。”
傅以静收回目光,重重叹口气,又把焦点对准唐御冰:“跪那么久?为什么跪?给我说清楚。”
“我……”唐御冰卡了壳。
“别支支吾吾的,有话直说。”傅以静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唐御冰偷偷瞄了眼南宫情冉,见她没拦着,才鼓起勇气开口:“是我惹冉冉生气了,她罚我跪着反省了一整晚。”
南宫情冉气得抬手就拍在唐御冰肩膀上。
我去,这家伙可真能甩锅啊!
傅以静显然不相信,就南宫情冉那性格,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可不会随便让人跪一整晚。
可唐御冰像没看见南宫情冉的火气似的,继续卖惨:“阿姨,我真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惹冉冉生气了,我会好好对她,把她捧在手心里。”
南宫情冉听着,嘴角不受控制地一阵抽搐。
我勒个去,这女人又开始她的“奥斯卡”表演了。
傅以静又叹口气,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别再来找冉冉了吗?”
“阿姨,我……我真不是故意要违抗您的意思。”唐御冰急忙往前凑了凑,手都快碰到她的胳膊了,“我也知道您是担心冉冉受伤,可您不能因为之前那一次就彻底否定我们。”
“阿姨,您是不知道,您不让我见冉冉,我这几年,我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人都瘦了好几斤,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得抑郁症了!我对冉冉那可是真心的,求您成全我们吧。”
南宫情冉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怎么不知道她快抑郁了,这戏演得也太浮夸了吧?
奥斯卡金像奖都该给唐御冰留一个小金人。
傅以静也皱了皱眉,语气更冷了:“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能不能有点矜持?整天这么缠着冉冉,她能不烦吗?”
南宫情冉表示赞同。
对对对!黏人精!
“阿姨。我是真的爱冉冉爱到不行,这辈子非她不嫁,您就成全我们吧!”
南宫情冉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猛地一推唐御冰,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啊,别在这装可怜了,跟个哈巴狗似的。”
唐御冰被推得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揉了揉被推疼的肩膀,
“你干嘛推我?”
“你还好意思问?你说说你,就你这行为,像个正常人吗?”
两人正吵着,傅以静突然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开口:“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年纪轻轻,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更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再说了,两个女孩子传出去也不好,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爱情不是儿戏,它需要付出真心和勇气。”
老太婆念经,又开始作妖了。
南宫情冉懒得搭话,干脆别过脸盯着窗外,假装没听见。
唐御冰却瞬间绷紧了神经,傅以静这话说得软乎乎的,可字里行间全是坑,绝对没那么简单!
她攥紧了手,屏息等着下文。
果然,傅以静脸上的温和慢慢褪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我心里明白你喜欢冉冉,你俩之间的事,我本来也不想过多插手,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南宫家和杨家早就定了亲。”
“等冉冉出了院,这婚礼啊,也就快举行了。”
“阿姨……您说什么?!”唐御冰猛地从床上坐直,膝盖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冉冉……她……她要结婚了?”
这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像被格式化了一样,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