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青灯缚(病娇遇上白月光) > 第5章 鱼上钩了

青灯缚(病娇遇上白月光) 第5章 鱼上钩了

作者:野五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0 22:19:51 来源:文学城

相传纾秘星机图乃开朝的传奇道士贾甄所作,纵约两尺,横约一丈,画中群山层峦起伏,河湖烟波浩渺,尽展大钦的锦绣风光。

它本是山水图,但贾甄通过推演卜卦在画中藏下玄妙天机,称得者可得天下九分孔方,甚至还能问鼎中原,可惜几十年来无人可解,于是被世人唤为纾秘星机图。

此前星机图一直珍藏于宫中,被誉为传世之宝,可它却于六年前被盗,圣上震怒,下令严查此事。不多日皇城司于汴京巨贾沈氏家宅中搜出星机图,朝廷以沈氏盗窃御用物品、谋危社稷为由,将沈氏满门下狱,万贯家财也悉数充公。

然而下狱前夕,沈氏家宅起火,竟满门葬身火海,星机图又于混乱之中不翼而飞,至今未被追回,成了一桩悬案。

在汴京这件事可谓是无人不晓,却又没人敢提,掌柜的连忙道:“客官慎言!星机图自有皇城司和大理寺找寻,我们这种小画坊的可没资格探听。我这儿没有您要的东西,还请移步下家吧。”

这便是逐客了。

沈撄并不在意地耸耸肩,回道:“我既找上门来便是知道疏影阁的能耐,我还要在京中待上一段时日,掌柜的若有消息可随时找我。”

沈撄说完便走出了疏影阁,往念佛桥的方向去了。

掌柜的见沈撄走远了,立刻到窗边放了一枝梅花。

-

长宁侯府,吞墨居。

夜驳接到疏影阁消息的时候,陈濯正伏案抄写六遍《法华经》,一年一遍,如今已是第六年。

他抄经时通身极简,只着素白单衣,上下不饰一物。

不点香、不开门、不说话,就连平时不离身的紫檀木佛串也被搁置在砚台边。

手背因冷而白中透青,握笔却仍旧悬正,一笔一划写得极慢。

夜驳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敲了门,单刀直入:“公子,有人去疏影阁打听了《纾秘星机图》的下落。”

疏影阁已经大半年都没有动静,夜驳知道公子有多看重它的消息。

陈濯执笔的手果然一顿,却没有马上停下来,他问:“什么人?”

夜驳道:“掌柜的说是钱塘来的,穿一身天青色的披风,十分懂行。掌柜的拿了尚鸿、六少的画作给他,他一眼便能认清好坏,似是有备而来。”

“钱塘、天青色披风、懂行。”陈濯缓缓念了这几个词。

他搁了笔,笔尖余墨却在不经意间洒了零星半点,于纸张上并不显眼,可他还是轻蹙了下眉头。

夜驳接上:“属下听着,像是几日前在相宜楼遇到的沈汲。今日齐水镇也传来消息,说寨上马匪皆已丧命,且距今至少死了五日。当地传言是江湖高手匡扶正义,三十余人全被一剑封喉,毫无还手之力。”

“五日?”陈濯算了算时间,“也就是沈汲刚被劫,后脚整个寨子就被端了。”

“是,公子。”夜驳顿了顿,“这应该并非巧合。”

这显然不是巧合,倒像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陈濯复问:“跟着他的人呢?”

“刚刚来报,沈汲今日确实出入过疏影阁,眼下还在附近,他身边没有马车,看样子并不准备立马回林府。”

陈濯“呵”了声:“自作聪明。”

夜驳没有听懂,也不敢回话。

“不过还算有意思。”陈濯抬起眼睫,似乎被挑了兴致,“走,眼看他起高楼,自然也得看看他怎么宴宾客。”

陈濯拾起砚台边的佛串,松松垮垮地在左手上绕了三圈,而宽大的右手袖摆里,却隐隐有亮光一闪而过。

-

沈撄离开疏影阁后并没有往远处走,而是在念佛桥下的茶铺里点了壶紫苏饮子,慢慢品了起来。

眼下离林之璋下值还剩一个时辰,而在这一个时辰里她要做的就是等。

等的不是林之璋,而是陈濯。

她已经在疏影阁扬言要找纾秘星机图,并且透露出自己知道星机图与疏影阁有所关联,如果星机图真如那日相宜楼楼主所说,就在长宁侯府,那么她赌陈濯会闻讯而来。

陈濯不可能放任她肆无忌惮地查下去,但相应的,如果他出现了就说明星机图确实在长宁侯府,楼念清没有骗她。

沈撄初入汴京那天去相宜楼找楼念清做了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问星机图现在何处。

沈氏满门葬身火海那天,沈撄并不在,应该说前后那一段时间她都不在京城。

于她而言,她是在毫不知情下失去了所有人,她唯一知道的线索只有星机图。所以她只有通过查星机图现在何处,才能顺藤摸瓜,查清当年真相。

而她拿来交换的,是木寡道的一幅画。

她通过无疾的门路知晓楼念清与已销声匿迹的木寡道曾有一段尘缘,而木寡道正是她藏于退维谷时认识的一位忘年交。

也是唯一一位。

整个退维谷只有两个半人,一个是沈撄,另一个便是木寡道,剩下半个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无疾。

传闻木寡道是一位全才,不仅医术超然,还通晓书画和奇门遁甲。

离谷之前,她就偷了木寡道的一幅画。

画中有一戴斗笠、着红衣的女子,面容不详,应对着刀光剑影,穿梭在茫茫青叶竹林之中。

场面肃杀又飘逸。

可这幅画木寡道画完之后就再没有打开过。

其实木寡道早已知晓她偷了画,可他并没有阻止,沈撄离谷的时候他也没有送她,只在她出门时说了一句:“无论是东西还是人,只要动了一步,就不能再妄想要收回。”

沈撄闻言身形略顿,却没有回头,只抬眼看向门外。

门外与往日一样,依旧晴冷,残雪压于梅枝不化,寒风呼啸林间不灭,寂静蔓延山谷不言。

可这个看似寻常的冬末清晨,却即将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

沈撄颔首没答,跨过门槛,径直朝木寡道布好的卦阵外走了出去。

这么多年她能没被发现,除了退维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还得益于木寡道一月一演的八卦阵。

可时机到了,她必须离开,去做她该做的事。

木寡道的话是告诉她,这一去,她此生都不能再回退维谷了。

好在不出沈撄所料,楼念清看到画后当即答应透露星机图的消息给她,可楼念清只说画在长宁侯府,却没有说究竟是在长宁侯陈起、续弦姚氏还是世子陈濯手里。

她本以为还要再查上好些时日,没想到不出半个时辰便见到了陈濯。

于是她将计就计,没有让无疾处理掉那些陈濯派来监视她的人,又在今日以自身为饵试探陈濯。

星机图牵扯甚广,不管陈濯私藏星机图是与当年沈氏旧案有关,还是他背后手握重兵的长宁侯另有图谋,都不能让有心之人察觉。

摆在台面上的明察,陈濯以世子之位通过皇城司和大理寺都能知道,可民间的暗访却最是神不知鬼不觉。

要想在民间得到星机图的下落,无非去两个地方,一是可以打探所有风声的相宜楼,二便是流通最杂最广的书画坊一带。

既然陈濯能想到第一点,率先和楼念清通过气,那不可能想不到第二点。

开一家表面有名实为暗哨的画坊,便能最快知道还有谁也在觊觎星机图。

因此在客栈休息的那几日,她才会让庆余去打听汴京的画坊,并且特别留意了与佛教、梅花有干系的。

与陈濯在相宜楼门口分开的那次,沈撄曾注意到陈濯马车檐下缀着佛像的木牌,刻的是梅花暗纹。

那木牌形制十分朴素,且无图腾在上,她便知这是陈濯私制,既如此,那能和佛像相提并论的梅花,想必也是陈濯的喜爱之物。

而疏影阁无论是从名字、牌匾、珍品还是行事风格上都最为符合。

陈濯可以用疏影阁钓出密查星机图之人,她也可以反向坐实星机图就在陈濯手中。

只要接下来他出现。

-

陈濯坐着马车行至念佛桥时,沈汲正在桥边露天的铺子里喝茶,他支着身子背靠茶桌,仰头看向天空,并没有立刻发现陈濯。

说是喝茶,可杯盏内却早已空空。

陈濯撩帘,也未立刻出声,而是先将他一寸不落地瞧了一遍。

时暖阳微斜,念佛桥下水光潋滟,岸边新柳初探枝头,缕缕淡金和几抹嫩绿互衬得恰到好处。

相照之下,只显得沈汲的脸更为苍白寡淡。

除了那双眼睛。

明明是一男一女、生死两岸、容貌各异的两个人,竟有如此相像的眼睛。

很是蹊跷。

陈濯想到此,开口道:“沈公子好雅兴啊。”

沈撄被这一声倏地唤回神,转头看到陈濯后,原本放空的神色瞬间转换成了路遇熟人的惊喜。

她快步到车边,行了个礼笑眯眯道:“世子,这么巧!初春天气这么好,你也来书画坊逛逛吗?”

沈撄的眼神在日光下显得清澈非常,好像她真的只是在这儿“偶遇”了陈濯一般。

陈濯支起下巴,若有所指道:“听说疏影阁这儿有出好戏,有人想我来看看,我左右闲人一个便来了。不知沈公子方才在做什么?很是出神的样子。”

“画坊有些逛累了,坐着发发呆罢了,方才出神是偶然想到了稼轩先生的一句诗,觉得颇为应景。”

陈濯好像有些兴趣:“哦?沈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沈撄复抬头向上望,念了一句:“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

陈濯却道:“不知稼轩先生此话何意,还请沈公子点拨一二。”

沈撄摆摆手,道:“世子面前不敢班门弄斧,只能说说粗浅自得,还望世子莫要笑话。这诗是说,看似是我在观天上之行云,其实河水倒映着天上万物,岸边之人何尝不是在走行云之中。稼轩先生虽是行伍出身,写诗上倒很通信达,简单里透着几分理趣儿,很有意思。”

陈濯却没有顺着往天上瞧,而是盯着沈撄,浅笑开口:“这和陈某听戏是一个道理,台上一曲歌吧,谁知道是人听戏还是戏拿人呢。”

沈撄这茬提得突兀,可二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的话也是风马牛不相及。

但陈濯的话一出口,沈撄便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被他识破了。

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辛弃疾《生查子·独游雨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鱼上钩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