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星 第33章 第一次亲吻

宋星运没有想到卓行路会提一个这样的要求，而且就是在她刚答应完就提出了这个要求，好像卓行路知道她会答应，故意在这个地方等着她一样。

“什么东西？”宋星运装作没听清问道。

卓行路一字一顿，重复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他问的诚恳又坦荡，一瞬间宋星运都觉得这是他应得的要求。

可宋星运没有回应这个要求，她说：“你把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多少度。”

卓行路没再接着追问了，但是情绪明显的低落了下来，周围好像是愁云笼罩。再加之身上还抱恙，看起来整个人着实是很憔悴。

宋星运观察的仔细，卓行路一旦情绪不高的时候，眼尾缓缓垂下来，眼皮耷拉着，头也比刚刚摆放的位置要低，他的瞳孔比一般人要深，不是棕色，是黑色，在眼尾垂下来的时候眼皮包住一些眼珠，显得整个人很无辜且纯良。

宋星运自己也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卓行路，可是他偏偏给她这样一种感觉，眼前的卓行路不再被坚硬的快要破碎的壳包裹着。

“算了。”宋星运还是妥协了，她见不得卓行路摆出一副这样的姿态，“你说的，只有一下。”

“真的可以吗？”卓行路又没有刚刚那么大方了，又开始反复确认了。

宋星运干脆道：“再问一次就是假的了。”

卓行路没有再婆婆妈妈的了，双臂往前一伸，但是他夹着的体温计在双臂伸出来的一瞬间掉在了床上，宋星运和卓行路面面相觑。

宋星运还是回应了这个拥抱。

她能很明确的感觉到卓行路的体温，像在灼烧她一般，可是明明没有那么热，明明已经退烧了。

除此之外，她还能闻到他衣服上肥皂的味道，和昨晚上她睡的床的味道一模一样，像是在帮她回忆昨夜一般。

卓行路并没有抱得很紧，她却感到自己要窒息了，这种窒息感源自于她自己脑海中的狂想。

她再一次很确定，自己的确是完蛋了。

可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卓行路的，或许是一直都可以接受卓行路，或许是卓行路冬天给她送烤红薯，或许是她和卓行路在黄桷树下天气黏腻共同吃一个绿豆棒冰，吹着一场不存在的风，或许是看完卓行路写的信，或许是因为那句我喜欢你。

两个人有许许多多的共同回忆，她记不清所有的瞬间，恰好是某一个被遗落的瞬间，在那时候她开始完蛋了。

这个拥抱持续时间不长，甚至像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宋星运克制住自己的慌乱和脑海中不断叫嚣的完蛋了完蛋了，拿起来卓行路掉落的体温计，镇定了好一会儿才集中了精力看到了度数。

她这才确信卓行路是彻底退烧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宋星运还是让卓行路把药给吃了。

两个人都闭口不提那个拥抱，好像是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默契。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儿早饭，煎的鸡蛋和馒头，馒头油放的有点多，香喷喷软乎乎的，吃着刚好。

吃完饭两个人好像百无聊赖一般，着实是不知道做什么，就看着外面，可是两个人也的确不需要做什么，就只是看着外面，两个人这样静静地带着，有着浑然天成的舒适和安全感。

也就是在快十点钟的时候，终于来电了，灯泡亮起来光，抵不过白天的明亮，卓行路起身把等灯给关掉了。

卓行路问道：“你想听歌吗？正好来电了”

宋星运不思其解，说：“听什么？”

“家里有收音机，我买的，一直没有用过。”卓行路起身，打开了壁橱门，“本来想着送给你听听力磁带用的，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送你。”他这样解释给宋星运。

他轻车熟路的开始调电台，期间夹杂着几个电台播报着这次的受灾情况，他调了一会儿后才停了下来，调低了声音，说：“你听了之后再说。”

正在播放的是宋星运从未听到过的抒情歌曲，类似于法语，宛转悠扬的女声，像是在歌颂爱情。

“你害怕吗？”卓行路问。他凑近收音机，收音机的女声已经很低了，只有将耳朵凑近才能听清楚，加之外面的风声，应该很难有人注意到。

宋星运像是受到了蛊惑，畏惧的心理连冒头都没有冒头，她也凑近了收音机，与此同时也凑近了卓行路，她问道：“你不害怕吗？”

“你会举报我吗？”卓行路问道，像在逗宋星运。

“你知道我不会的。”

“那我就不怕。”卓行路答道。

两个人像是依偎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肩膀挨着肩膀，像是断翅的鸟儿，共同在树下栖息。

门窗被紧紧关上，没有一点声音外漏。

“你知道在唱什么吗？”卓行路打破两人的不言，问道。

两个人像是贼人在商量今夜的偷盗计划，他把嘴巴凑近她的耳朵，悄悄又轻轻地问，声音落不到第三人的耳中，此时除了收音机中的歌曲，宋星运能接收到的也就只有卓行路的话语了。

宋星运有些担心别人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微微摇头，可是这样卓行路的嘴巴便擦过她的耳朵，似有若无的，像是不存在，可是宋星运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摇头，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没人可以听得见的。

“在唱他失而复得的爱人。”卓行路说的简洁，“在祈求上天能让他和她长长久久不分离，他不是上帝的信徒，却在发出最虔诚的祈祷。”

宋星运并没有完全听到卓行路在讲些什么，她只感觉到了卓行路的呼吸吐纳在她耳边，她耳边已经开始发烫了。

“我知道了。”宋星运听到她自己这样回答，她为了不让卓行路的嘴巴离她的耳朵那么近，为了给她那可怜的耳朵降温，将脸对着卓行路。

卓行路也转脸望向她，微微低头。

宋星运感觉到有手掌触摸上她的脸，她来不及思考。

直到卓行路轻轻碰了碰她的上唇，并摩挲了几下，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她看到了卓行路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另一个温热的唇触碰到她的唇。

她绷得很紧，可是她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嘴唇。她脑海中没有声音了，收音机的声音和外界的风声被隔绝了。

她感到了她自己和卓行路的心跳声。

那一瞬间，真的有花苞绽开且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