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来了?
长桑玹怔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开口,目光直勾勾盯着地上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女。
恍惚有瞬间疑似她来了,酸涩。
怎么可能,又是自己太想念了都是个十七八的女子看做她。
“这位…仁兄,拉我一把。”江芙率先开口了,毕竟是陌生了,不能再小玹子的亲昵呼唤他了,目光明亮仰望着他。
长桑玹闻声,极为认真看了地上女子一眼后,果然伸出手要去拉她一把。
江芙欢喜,赶紧伸手迎上去,在两只手中指要接触到那么瞬间,长桑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手猛地缩回去,神情平静,侧过神要离开,“我叫别人来拉你。”
江芙莫名其妙看着他,好端端叫什么别人啊,墙后面的明珠正和老夫子敷衍什么,她听不清楚,感觉挺着急,她感觉屁股有什么东西在堵她,推她。
“那边好像有袍子,小姐,你倒是快点呀。他快回来了。”墙后面是明珠着急声音。
她也想啊,这半大不大的洞子卡着了,费力又可劲往前挤了点儿,卡得边上的皮肉都要蹭破了,生疼生疼,后面明珠不停的推堵她出去。
她仰头看着无动于衷想要一走了之的长桑玹,他什么时候心肠这般硬,这是耍小心思时候,她赶紧扯出他,他的衣袍,好生好气恳求,“别啊,我这是偷溜出来的,你叫人我怎么办,拉我一把,快呀。”
“小姐,你使劲啊,夫子……”墙后面的明珠估计又在敷衍去而复返的张老夫子了。具体说什么她没听,急得满头热闹,这大冬天的。
她压低声音道,“搭把手,要不然快发现了。”
长桑玹无动于衷,别开眼睛扯着自己的衣袍要离开,“这是你的事。”
江芙着急了,她听到后面的夫子要来帮明珠找东西什么,这要是现在抓住,当场社死,学院又是好一段笑料谈资。
情急之下她死死拽住长桑玹的衣袍下摆不让他离开,倔强看着他。
长桑玹很是无奈,低头看她,“松手。”声音极为清冷。
她死死抱住他小腿,几乎把半个身子贴他小腿上了,闭着眼睛厚着脸皮咬牙嘴硬道,“不行,不行,你拉我出来。”
“放手。”声音已经带有不耐,江芙已经感觉他在强硬掰开自己的手指,她低声喊道,“不行,不行,小玹子,做人不要这么绝……”感觉抱住的小腿主人身子好像僵了会儿,不知真假,她睁眼仰头望上去。
长桑玹亦是看着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江芙看他嘴唇好像颤抖,好像有吧,“你叫我什么?”蹲下身子,和江芙平视,目光灼热。
江芙吞咽了口水,看着极为认真的长桑玹,大意了,大意了,支支吾吾,“我叫,没叫什么,随便叫的,有什么关系,这位兄台,拉一下不费劲儿。”额上冷汗直冒,不仅是身后的人脚步声,以及现在目光犀利盯着她的长桑玹,那个都够她头疼一阵了。
“不对,你明显喊小玹子。你听说,见过她,她在哪儿?”一连串问号紧闭砸过来。
江芙真是有口难言,现在的身份,屁股忽然一疼,她猛地不知道怎么巧劲儿刺溜一下子滑向前扑到了前面人身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随即被嫌弃丢开,一副被轻薄的黄花大闺女样子,拍拍身上没有尘土起身,脸色自然不用说多难看了。
“无耻。”
拜托,这应该是我的词,你一个大男人叫唤什么,我都没说什么,江芙忍着屁股的疼硬着拽住长桑玹站起来。
屁股挨一脚感觉可不怎么美妙,明珠可真是粗鲁啊。当然效果挺好,她直接窜出来了。
江芙打量着现在这个剑眉星目,英气勃发的大徒弟,长桑玹,心里头没来得及感慨,脑海中已经响起了所谓天道的声音,“机不可失,赶紧破坏他名声,嫁给他。”
江芙感觉脑筋直跳跳,想扁所谓的天道。
“你在哪里认识她?怎么知道这个称呼?”偏偏长桑玹不依不饶追问。
江芙只好装傻充愣,眨巴眨巴明亮的眼睛,很无辜反问,“什么她,什么称呼,这位仁兄,你口中那个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长桑玹定定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这具肉看到什么,江芙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没回话,她凑过去巴巴又道,“仁兄,你这身装束,不是学院中人,是那位学子夫子的家人朋友,仁兄,怎么称呼你,虽然你刚才铁石心肠,没帮上忙,到底我是出来了,哎哎,仁兄,你等下,我没跟上呢”
长桑玹在定定盯过无果后,转身毫不犹豫走了,江芙凭着要重新认识套近乎的缘故,拔起腿跟着他走,一路走一路问。
“仁兄,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有急事?”
“应该没有吧,要不然也不会搁我这儿这么久,”江芙非常厚脸皮的和长桑玹并肩而行,小嘴不停巴巴拉拉一大堆废话,“不要这么高冷,我姓花,叫蓉蓉,你叫我蓉蓉就好了,仁兄贵姓?礼向往来嘛!”
长桑玹一脸面无表情,被她吵得头疼,止住了脚步,转头看她,“花同学,你的嘴能闭上吗?”
江芙一脸无辜无知天真样子,“原来你会说话呀,我以为你现在哑巴呢,别,你别这么看我。我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大家认识一下没什么不好的。”对着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人哔哩吧啦一大堆,确实不好,可为了预收啊。尽快熟练起来。
长桑玹淡淡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长桑玹。”接着转身往前走。前方是一方草坪,很干净。
江芙紧跟上,想要进一步拉进关系,“长桑兄啊~”
摔得那叫一个结结实实,两人平地踩空,猛地一下子直接摔落下去,摔得江芙头晕眼花,她拍拍脑袋定定神,睁眼仔细擦看四周,是个一个小陷阱,往上看,才一人高。
那个学子那么顽皮,在草坪挖陷阱,想坑害谁呀。
转身去看身边的长桑玹,关心问道,“长桑兄,你没摔着吧。”
长桑玹莫名其妙被这个厚脸皮的少女赖上,又莫名其妙的掉落陷阱,环视四周,还是个小孩子恶作剧的陷阱,他大抵能猜出是谁的手笔,他捂着磕着脑袋,皱眉闭眼,神情痛苦,“你不要跟我说话。”
“你,算了,想法子上去再说了。”江芙有太多话想对他说,不过不是这些罢了。
江芙抬头看上方时候,长桑玹转头看她。
太像了。
忽地地上出现一片模糊的黑影,江芙没有反应过来,上面的陷阱直接给盖上了,盖得光明正大。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江芙嘟囔道,“那个顽皮淘气的。长桑兄,哎,你在吗。”
“什么事?”黑暗中响起他清冷的声音。
“这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脑海中那天道声音有响起,江芙烦躁意识回应它,“行了,我知道这么做,你别管。”
强打起精神,她转身想长桑玹的方向靠过去,“长桑兄,好黑,我害怕哎呀”靠了个空,江芙脸皮直接蹭洞壁上,她不满道,“长桑兄,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害怕而已。”
听到衣袍摆动声音,在黑暗中面前看清长桑玹这小子居然泰然自若席地而坐,而且坐在一边,明显跟自己划开一定距离。
江芙有点儿气闷,跟着坐下去,“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整你。有点儿冷。”双手捂着肩膀,这话不假,毕竟大冬天,洞里头自然是寒意十足。
长桑玹瞄了那个喊冷的女子,见她抱胸搓手,看样子真冷,然,不发一言。
江芙见他装死,特大声喂了声,“怎么说我们两个是患难之交,我直接叫你玹,或者小玹,你叫我蓉蓉就好。”
“萍水相逢,称呼长桑公子就好了。”声音冷而疏远。
要是她现在是江芙身份一定扯过他来捶一对,他高冷个毛线,以前在她面前师父长,师父短,蹦蹦跳跳跟猴子似。
“别那么生疏吗,其实,我,我”那喜欢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即便现在不照面,江芙依旧开不了口,转而道,“我冷,你能不能把身上的外衣给我披一下,真的好冷。”真是冷的。
先有亲密关系再说,反正两人在一个洞后,出去了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到时候长桑玹顺理成章被迫娶了自己也好。要她开口对着他谈情说爱,她脸皮没那么厚。
“冷过一晚上就好了。”拒绝真干脆。
江芙都要气乐了,她凑近他的方向,想要扑过去。
“花同学,别过分界线。”长桑玹技高一筹,先在两人中间放了跳布条当作分界线。
江芙摸了绸缎了布料,“小玹兄,不用这么分明吧,直接叫蓉蓉就好了。”手顺着绸缎布料摸过去,在要摸到长桑玹时候,居然让对方轻轻巧巧避开了。
江芙觉得挺有趣,调笑道,“小玹兄,这么害羞,你看这洞就这么大,伸手伸脚功夫能碰到。你看,既然都这样,大家随和随和,互相取暖取暖。”说着往他那边蹭过去。
长桑玹无可避,一把搡开她,冷硬道,“孤男寡女,有损我清誉。花同学,自重。”
江芙肩膀挨了下,很轻微力度,看样子长桑玹是控制力度不想伤害她,那正和她意思,她一屁股坐过去,直接做到长桑玹身边。
“花姑娘,你…”
“我怎么了。”故意调侃,江芙浑身顺畅,仿佛好像回到过去,她和小玹子一起上山采药互相打趣的日子。
“蓉蓉姑娘何必勉强,于你又无益。”长桑玹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