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皇甫藤整装了自己的情绪早早就到集中营,带着春菊带着自己的行李。
刚到里面的时候,那些人还以为皇甫藤昨天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成想竟然是真的,一个贵族子弟,竟然愿意陪他们在这儿。
本来还以为她会有什么架子,可实际上,皇甫藤到了饭点还会给他们盛饭,也是于他们一同吃住。
因为饭食量有限,有的孩子分的少,她还愿意分给他一些。
就这样安安稳稳到了半夜,直到子桑臻也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起过来,皇甫藤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她没有让子桑臻一起过来,因为子桑臻要处理的事情要比她多得多,自己留下来稳住这些民众是最好的选择。
可子桑臻还是过来了,带着自己的物品一起过来。
当然过来的苦力还是嵇绣还有魏衍之。
当他门知道子桑臻要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叹的,皇甫藤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受宠,可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能清楚看到她是这么地受重视。
只有当事人不清楚。
皇甫藤被安排的房子很普通,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只能是房屋相对精致一些,黄土建构的房子稍微厚实,在这炎热的夏日里,稍许多了几分阴凉。
如此“精致”的房子自然没有多余,这儿本来还是一个感染的贵族在里头,但现在都被人们将他赶出来,理直气壮地让皇甫藤入住。
而现在子桑臻也要进去,自然没有多余的房子,所以皇甫藤理所应当就把子桑臻的衣物放到了自己的房前,与此同时还热情地让子桑臻进来。
起初嵇绣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皇甫藤连忙将他拉进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男性!!!
男性!独自进入她的闺房!
别说自己不合礼数了,就连子桑臻都不合!
嵇绣拦住子桑臻,着急忙慌,“你干什么要进去!就算你们是兄妹也要注意分寸啊!实在不行让她们去照看也好。”
子桑臻冷眼看着他,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口。
一旁的魏衍之满头冒汗,生怕下一秒她就让嵇绣生不如死,只能暗自打着眼神,让嵇绣少说两句。
可是嵇绣似乎关心则乱,一直絮絮叨叨,就连皇甫藤都想给他一巴掌,让他少说两句。一直关注着皇甫藤的嵇绣难得有了智力,抿紧双唇不敢多说一句。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总觉得皇甫藤与子桑臻之间的关系很是诡异,不似普通人家的兄妹,莫说普通人家了,就连魏衍之皇甫藤都不曾给过好脸色。
实在是忍耐不住,“我明白了,你们就算有情有义也不能这样!”
众人沉默望着他,他纠结半分,实在是难以启齿,但为了皇甫藤,还是慢慢挤出,“你们这是,□□啊!”
“......”
一片无尽的沉默。
魏衍之冷汗直流,甚至有些许绝望,合理怀疑这个发小真的是自己考上的官职吗!
他颤颤巍巍看向子桑臻,但子桑臻似乎没有生气,而魏衍之这一刻在她眼中好似看到了一层看弱智的样子。
良久。
一片寂静,可嵇绣依旧像个傻子一般等待两人的回应,实在无奈之举,子桑臻才出口解释。
“我是女子。”
沉默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但嵇绣的脑子好像是坏掉了一样,愣了愣神,继续开口,“就算是女子也不行,是女子的话你们就更不行了......”
“不行......”话音半落,嵇绣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但眼前三人都一脸淡定,只有他一人瞪大了双眼,瞳孔放大,满是不可置信得望着三人。
“???”
而魏衍之则是一脸无奈状,因为他是知情的,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说出口啊,自己吃下去的药,还没发作,但他并不想体验这个。
“不对不对,”显然是被他们搞的蒙圈了,嵇绣猛地摇头。
随即冲到皇甫藤跟前,抓住她的肩膀,喊道,“难道是你为了......也不应当啊!”
皇甫藤将他的手扒下来,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没能忍住,“我又不是不答应你,这么担心干嘛?”
可是对一个人上心,就是会这么若即若离。
得到了皇甫藤的肯定答案,嵇绣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总而言之,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斑斓。
“你是说真的?我只是担心,就是担心,你们......”
皇甫藤走到子桑臻跟前,揽住她的手臂,凑到她脸颊边,亲上去,随之笑着转头望着嵇绣,“若是有什么,有你的事吗?”
而被突然亲了一口脸的子桑臻,则是有些嫌弃,从怀里掏出手帕,给自己的脸上擦了几下。
但皇甫藤完全不介意子桑臻这样的动作,因为许久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兄长其实不是兄长,但是她的兄长一直在隐瞒自己,一直没有把自己划入她的地盘,而现在不一样,她愿意承认。
这很大程度上就是接纳了自己,毕竟在场的除了她本人以外,两人都是吃了毒药,受她本人控制,而自己并不是,自己是变数,子桑臻愿意将这个变数展开,也是说明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既然如此,无论子桑臻怎么“嫌弃”自己,都没有理由矫情下去。
两人在屋内整理,魏衍之和嵇绣也不好继续待在原地,主动请辞,而子桑臻伸手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昨日我已经让千钰去寻人了,速度快的话,今日已经到了,待会你们两就去看看那位,外面发生的事情就靠你们了,我们在里头□□。”子桑臻难得放下姿态请求二人的帮助,这一刻双方的都是平等的姿态。
魏衍之二人自然知晓子桑臻的用意,伸手作揖,接下了子桑臻这个礼节。
-
“哎呦喂!”徐渭被千钰扛了一路,被颠得胃里翻涌想要吐出来,但为了形象,还是忍住了,定眼一看竟然是老熟人!
瑾瑜看到徐渭也是惊讶不已,当初子桑沐的身体休养又徐渭的帮助,若不是他用药恰当,瑾瑜用药如此毒,估计都挺不了那么久。
“徐太医,好久不见,您怎么会在此处?”瑾瑜对有识之士抱有尊敬,现在解药的关键与他也有一定的干系,自然对眼前之人抱有期待之情。
徐渭见到瑾瑜,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不由自主一个哆嗦,皇甫权的威压似乎还在眼前,实在是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回忆了。
若不是子桑沐的突然离去,皇甫权也不至于突发众怒,为首的太医就是徐渭,若不是他劳苦功高,恐怕难逃一死,只是贬下这个南方地区。
本来应当是要迁到最南的南蛮之地,若不是半路上那些人半路逃离,自己也得不到解放。
可自己也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现在又见到宫中的那群人,实在是孽缘了。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徐渭起身作揖,打着哈哈,“好久不见啊。”
当然徐渭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将他搞过来,可他又觉得现在还是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但沉默并不是金,打破金子的是嵇绣。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路闹闹呵呵的嵇绣冲着身边的魏衍之喊道,明明魏衍之就是知道真相的,可他却宁可每天看着自己闹笑话都不肯告知真相。
他们一人沉默,一人闹腾,直到打开门,冲破了门内的沉默,一行人都伫立在前门。
嵇绣的一根筋又发作了起来,“你们都站在这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慢慢聊吗?”
瑾瑜不想理他,魏衍之察觉异常后退一步道林烨身边,木春难得露出无语的姿态,林蕴申默默扭开头,千钰将瑾瑜拉离嵇绣,生怕他的脑子会传染。
所有人都不理会他,于是转头看向了站在中间的老人家,一瞧竟然是徐渭徐太医!
“徐太医!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也是惊奇,早年间嵇绣和徐渭有过一阵交谈,嵇绣的急救办法还是从徐渭手中学到的,这也是他出使南边,让他惊险捡了一条命。
对于徐渭,嵇绣肯定是感恩大于其他。
但此刻的他仿佛没看到他的窘迫,一个位高能强的太医院院使现在被迫成为这么落魄的模样,周围见到的还是一群熟人,说到底老脸都不知道放哪,若是有地缝现在他都愿意钻进去。
“啊哈哈,是啊出来了。”
“徐太医,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啊,怎么衣服都这么破旧了?”
“......”
不知者无罪,可现在徐渭若是有权,一定想要让嵇绣闭嘴。
魏衍之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好友这么蠢,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将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给气死了。
“不许再说了!”
徐渭朝魏衍之投来一个感谢的目光。
人既然如此齐全,瑾瑜也懒得继续周旋,直接了当表明来意,“我家殿下听闻太医您有良方可以帮助此疫病?”
徐渭大致也能了解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跟踪自己,甚至将自己拐过来。
本以为是皇甫权发现了自己逃跑,让人将自己抓走继续南下,这下看来并非如此,若不是自己一身如此残破,恐怕他们尚未知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既然是帮助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推脱的理由,他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许是有办法,当年南臻国归降之时,宫内多了许多医术,我闲暇无事之时,会道藏书阁观看一二。”
“现在的症状与当年南臻国爆发的鼠疫,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毒性更加严峻,我个人见解,此次是有人故意改良的,我虽有办法压制,但并没有办法根治。”
徐渭将自己知晓的内容一五一十道出。
“当然,最麻烦的是,我们根本不够药物医治。”
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粮食暂且能用粮库,但是药物粮库并不足,而现在疫病如此严峻,外头商贩的药材早早涨价暴利。
众人都是聪明人,徐渭这话基本上就是在暗示他们,这次疫病基本上就是需要舍小逐大。
可是生命这东西,又有谁的高低贵贱呢?
林烨冷下脸,低沉道,“既然如此,那便‘偷’。”
难受,考试提前了小半年,本来过阵子辞职全职备考加完结的,被迫改计划,之后应该是周更一章,等十二月初考完之后直接日更到完结[化了][化了][化了]原谅我[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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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是掉马的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