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子 第13章 第十三章 及笄

既然是吃饭，那自然就是子桑臻出钱，至于点什么吃的，子桑臻收住了任性，像模像样成了一个“合格”的兄长模样，哪个养生健康，点哪个，当然也不会过于决绝，还是让她自己点上几道爱吃的小零嘴。

皇甫藤一开始还是受宠若惊一般，可看到子桑臻是真心的，还是怯生生点上了几个新颖的菜式。

菜式上来了，不同宫内的奢靡，反倒充满了民间的气息，简单的翻炒和炖汤，加上二人没带随从，相处稍许柔和亲切。

一场饭吃下来，二人之间只闻碗筷的碰撞声，不语交谈，因为皇甫藤的不交心，子桑臻也并不擅长言辞，两人之间剩下的只有安静如鸡。

然而在饭后，在子桑臻结账离开时，皇甫藤主动拉住她的手，细软的掌心透过衣袖，触动了子桑臻的内心，而眼前之人更是举起手中的小兔子面具，怯生生询问，“兄，兄长能不能帮我带上。”

子桑臻怎么能拒绝，她知道这是独属于皇甫藤的信号，是她想要选择信任的行为，亦不知是何种缘故，她卸下来心防愿意信任一番。

她接过皇甫藤手中的面具，以环抱的形式，揽过她，将面具挂在她的耳后。后者在她附上来的一瞬间，身体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气息急促。

子桑臻绑好后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询问，只见她露出了更加开怀的笑容，眼里满是星光，直勾勾望着她，戴上面具后更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子桑臻没能忍住，笑着道，“还挺可爱的。”说罢还点了点她的小兔子鼻尖。

而后便是子桑臻牵着一个小兔子，给小兔子各式各样的装饰，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零嘴。

临近回去之时，子桑臻靠近她，询问：“今日还开心吗？”

“开心的。”隔着一个面具，子桑臻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这是真的高兴了。

看到她这样，子桑臻由衷出现一种满足感，主动牵起她的双手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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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子桑臻照常需要去训练，只能暂时离别了皇甫藤。

然而后者拦住了她的去路，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随即又低声说道，“小心贵妃。”

子桑臻则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摇头，“与你无关，这是他们的事情，你别担心。”

皇甫藤激动地摇头，她想要说出一些真相，但是嘴唇却被子桑臻的手指堵住，“皇兄知晓的，你不必说出。”说出来皇兄就保不住你了。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了，不能再失去一个。

可她并不能理解子桑臻的意思，含着眼泪，想要说。

见无果，本想着可怜祈求，子桑臻也察觉其中的念想，只能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皇兄知道的，皇兄不会有事的，但是这件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

皇甫藤呜呜不出声。

“知道就点点头，下次有机会，皇兄还会带你出来。”

半晌。

子桑臻才从怀中感受到微弱的动作。

既然如此，子桑臻就放开她，她知道她不会乱说话的。

“这么好的机会，不听一下？”

待皇甫藤回到房中，门外一直关注子桑臻的千钰，双手环保在胸，挑眉问道她。

子桑臻恢复了孩童般的模样，褪去了在皇甫藤面前强装的大人模样，朝着千钰冷哼一声，“若是你能保证她的安危，那我便是听了也无妨，可我们现在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

千钰被对得哑口无言，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办法，保护所有人周全，因为他们的权力并没有这么大，他们的野心却大得离谱。

“去母后那，今日可是我的生辰。”

千钰也是看在今天是她的生辰上，懒得与她计较。

子桑沐那已经准备好了长寿面，以及一套女装。虽然她没有办法女装示人，但他们可以在房间内把她的成长的仪式走完。

子桑沐见子桑臻到来，招了招手让她赶紧过来，拉住她让她坐下，动手给她梳妆。

他们一直生活在冷宫之中，小时候子桑臻刚接回来的时候只认子桑沐，那时所有的梳洗和照顾基本上都是她一人完成，只有到了晚上才让瑾瑜帮忙照看一二。

因而她对于子桑臻的感情要比子桑榆（子桑沐她母后，后面会讲）对她的情感更加浓烈。

面对自己女儿的及笄礼，显然也是感到一阵唏嘘，当年还是一个小孩，转眼间已然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

子桑沐的手很巧，三下五除二就梳好了，手边的发饰是她当年母后送她的及笄礼，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子桑沐是在南臻国长大的，子桑沐恐怕会自己再去准备一套新的，可她们不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只能算得上勉强温饱。

“别动，母后没本事，只能给你用旧的。”子桑沐正了正她的脑袋，伸手给她将簪子插上去。

子桑臻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抬手抚上子桑沐的手腕，露出一抹笑容，“不介意啊，这是母后的，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这样一来，子桑沐心中的担忧消散了一大半，“喜欢就好。”

手上的动作反倒是更加迅速，一会就弄好了，为了美观，给她上了些胭脂水粉，虽然子桑臻样貌惊艳并不需要胭脂水粉的点缀。可她眼眸之间多年浸染的凌冽肃穆气质依旧难掩，加上身高七尺，乍一眼完全没人将她与女子之间联系。

简单的水粉能增添几抹柔情，削弱几分威严的气质。

接着便是换衣服。

子桑沐从身后拿出个深黄色的袍裙，那是南臻国确立皇太女身份的服装，往年这样的衣服都是各地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制而成，子桑臻身上这一套明显简陋许多。

因为这一身衣服，是瑾瑜和子桑沐从她三岁之日就开始绣，样子自然是比不上那些绣娘，子桑沐是个从小就没有绣制过任何东西的人，为了这一身衣服，花费了她近五年的时间学习。

磕磕绊绊，两人也算是在她及笄之前完成。

“起来给母后瞧瞧。”

金黄色的袍子，上头绣着橙红渐变的大凤凰，衣摆处更是大大小小的鸟兽，颜色相对深色，各式各样的线条汇聚在一起，构成了百鸟朝凤的场景。颜色更是橙黄橘黄交替，虽然绣工较生涩，但掩盖不住它的贵气。

“很好看，”子桑沐将她翻了两边，满意点了点头，示意一边的瑾瑜上手给她点缀装饰。

子桑臻的面相早已变得硬朗，平日穿着男装能掩盖其中的气势，而今换回女装，威严的情绪瞬间乍出，这么一瞧与当年的子桑沐平分秋色，甚至眼中的狠厉还要高上几分，颇有几分帝王之相。

千钰也上前将他打磨托人锻造的剑刃交到她的手上，“这算不上是什么名剑，但用料并不差，也是最称你的。”

千钰这说辞，一定是最好的，他是子桑臻多年的师父，对于她的出招、力量和意识，都是最了解，最清楚的，这把剑一定是最适合她的。

至于瑾瑜，手上的那碗长寿面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子桑臻没端持多久，眼中的泪水就已然充盈满眶。

子桑臻口中含着感谢二字，但她说不出口，亲人之间，谈何谢言。

最后还是子桑沐笑着解围，“快些吃了吧，待会去那儿坐着，母后给你画一个画像。”

子桑臻扒了两口面，不让它断开，包着一嘴，刚上好的妆容都被弄花了。

瑾瑜宠溺点了点她的脸颊，“小花猫。”

众人都在笑，困在一个小房间里分享属于他们的快乐，分享他们来之不易的温暖。

瑾瑜随手给她补了下妆容，让她坐在椅子上，给她的及笄礼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样的一身衣服，她并不能穿很久，等道子桑沐打了个大概得草稿后，瑾瑜就着手帮她褪下。

忙活一天，虽然不舍得，但子桑臻还是乖乖的换了下来。

换下的这一刻，她又恢复成北越国的皇子，要背负着皇甫宜的屈辱，背负着她母后的家国冤仇......

但她不会屈服，她已经15岁了。

应该成为母后他们的依靠，不能一直躲在身后，成为她自己都不屑，不齿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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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他们没有那么焦虑，也没有再遇到所谓的刺客，不过也能想到，毕竟只是试探，要是第一次出现了意外，皇甫权那边还能交代一二。

但没能试探出来的话，万万不可能存在第二次。

放松下来的五人也算是过上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

子桑沐每天都在完善画作，子桑臻和千钰在练箭，瑾瑜见皇甫藤是个可塑之才，干脆就给她查漏补缺。

休息期间还享受了一番温泉，放松了下身躯，子桑臻和瑾瑜还险些在泉水中打起来，但是防止事情闹大，最后两人被子桑沐数落一番收场。

皇甫藤进过几日的休息，慌张的情绪稍微打散了许多，不过她生性内敛，子桑臻等人询问多次一块去泡温泉，都巧妙回绝了，这才给她们三人有短暂的相处时光。

至于千钰，那是个武痴子，这些日子自然是去看看有没有赏金或者就去后山练武，不然就是回来教教子桑臻的动作和内功训练。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不像以前那样紧绷着，反倒是多了几抹温情。

可是美好的日子并不长久。

在这里呆了还没五天，就被皇甫权喊着要回去。

子桑臻等人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收拾收拾东西打道回宫。只是可惜了这次没能真正去京城玩上一回，不过在附近的集市逛了逛也是不错。

回去的马车是皇甫权重新派来的，这次不是五人硬挤在一起，而是子桑沐一人一辆，子桑臻和皇甫藤一块。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安排，他们也不明白，本着想不明白就不想的原则，两人二话不说就上了马车。

就在子桑臻以为与来时一样安安静静的，却耳尖听到了母后那边传来一阵男声。

子桑臻闭上双眼假寐，不过她也是明白了为什么是这样的安排。

皇甫藤这些日子早就打消了与子桑臻的顾虑，像个真正的妹妹一样，朝着兄长撒娇，趴在她的腿上，笑着说道：“皇兄，父皇好像来了诶。”

子桑臻未曾回应她，继续闭上双眼，修养心神，只不过她此时无比庆幸昨日接到消息，就让千钰带着那一身的及笄礼外出藏了起来，不然现在被发现，可是有嘴都编不出来。

还没等子桑臻放下心来，皇甫藤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揽住她的手臂，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到，“其实你是皇姐吧，”说罢小声轻轻扫过她的耳瓣，像是给她下一剂定心丸，“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兄长。”

子桑臻被这一句话，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正想靠着自己将这件事情打马虎过去，可她这话一说，她不知能不能相信皇室之人，只能保持沉默，不做承认，也不做反驳。

而是一直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皇甫藤也不戳穿，这是属于她们姐妹二人的秘密。

感谢大家参加臻儿的生辰宴！可怜的娃只能偷偷摸摸女装。

加一个题外话：

昨天上班路上，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登基大典，当时路上就爽的我头皮发麻，好想立马完结到登基[捂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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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