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凡人修仙传-韩立X你】 第22章 抉择

此章部分设定参考中国传统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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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九开间，五进深；

琉璃瓦，祥云绕，悬金铃；

蟠龙柱，十二根，身盘旋，怒目睁；

星纹石，白玉道，门常开，百官入。

韩天尊，寅初起，天未明，地清静；

卯时整，阅天籍，校历法，演天机；

辰午时，观三界，凡人愿，赤子心。

未到申，见百官，听通禀，断案情；

戌时初，公事毕，日复日，年复年；

万仙朝，众执礼；位至高，道中立；

光万丈，影孤寂。谁人再说神仙好，谁人再说神仙妙。”

“哦？他们是这样说我的吗？”端坐于深褐色雕龙宝座上的男子面无波澜，静静地听完。

“天尊恕罪，天尊恕罪，”站在下首的男子瑟瑟发抖，“天尊不喜，小仙这就去封禁了这段顺口溜，这就去封禁了...”

“罢了，不必追究，你出去吧。”韩立摆摆手，“这种小事以后不必来报。”

“是，是，小仙告退，小仙告退。”小仙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韩立饮了口茶，微微阖了阖眼睛，吩咐下去：“今日让他们都回去吧。”

“古或今，你说的没错，”韩立起身走至窗前，看着窗外云海翻腾，眼中闪过一丝倦意，“心中有天道便不能有我，有万千人便不能有一人，近来泱泱已经好久不曾入梦了...”

“天尊，佛祖来了。”

“哦？请他进来。”韩立略微惊讶，佛门向来不理俗务，今日登门，是为何事？

韩立降阶相迎道：“佛祖来此有何贵干？”

如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天尊，我此行前来，是为接引一人。”

韩立心中一紧：“是谁？”

“百里越泱。此人慧根不凡，可令其皈依三宝，入我法门。”佛祖说道。

“佛祖，这恐怕...”

佛祖含笑道：“天尊不必诓我，天尊手中留有此女一缕残魂，精心养护却苦于没有肉身，此话假是不假？”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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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韩立与魔王战后从灵域出来，曲如霜见只有他二人，心已灰了大半：“他呢？”

“...”韩立脸上泪痕已干，“我连泱泱尚且不能保全，何况是他...”

曲如霜还想要说点什么，过了半晌，终于说出一句：“罢了，轮回殿愿赌服输。”

随后她走近，韩立戒备心起：“你想做什么？”

“让我看看她吧。”曲如霜抚摸你的鬓边碎发，一滴泪落在你的衣裙上。

“你到底和泱泱什么关系？”

“数万年前，她在雪里走了七天七夜，我救了她，令她入我宗门，虽然只把她当成...可我也有女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是个好孩子。”曲如霜从怀中掏出一盏灵灯，淡蓝色的光芒甚是奇异，一朵小花立于其中，十分鲜活，“这是她在我门下时，我抽出来的一缕魂魄，我也不知道为何当初做此举动，也许...轮回盘中的演算并不如人的内心感受更准确。”

“一切皆是天意，此魂赠与韩天尊，希望保我轮回殿万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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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隐瞒佛祖，可泱泱乃吾妻，怎可入佛门？”

“此女可不可度，天尊心中定然明了，不如她醒来后，让她自行裁决。”佛祖说道。

“好。”韩立点头答应，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那就烦请天尊带上残魂，随吾前往大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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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深处，大雷音寺外，一池白莲悄然绽放，月光如水，洒在莲叶之上，泛着淡淡的银辉。

佛祖端坐莲台，双目微阖，轻轻抬手，池中一朵含苞白莲应声而开，莲心颤动，清香弥漫，一根通体洁白的莲藕缓缓升起，悬于空中，似有生机流转。

“以莲为骨，以藕为身，借天地清净之气，还汝形骸。”

佛祖右手结印，一道金光自掌心射出，缠绕莲藕。刹那间，藕节舒展，化作四肢百骸；莲丝抽延，织成经络血脉；莲汁流转，凝为五脏六腑，又引一缕月华宝光注入其中，肉身渐成，肌肤如玉，不染尘埃。

而后佛祖左手轻招残魂飘至肉身前，低诵《往生咒》三遍，声落处，残魂顺金光流入新塑之躯。

你的身体微微一震，胸膛起伏，双眼缓缓睁开。

韩立激动地立即飞下莲池与你相拥。

“且慢。”佛祖说道，“天尊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

韩立稍一思考，终于还是放开了手，站回佛祖身侧：“好吧，这次让她自己选。”

你拜于佛祖座下，佛祖缓缓开口，语气无悲无喜：“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你开口答道：“是，我所执者，皆如朝露，未及日出，早已消尽。故我已不执。”

佛祖又说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你答道：“我见爱侣非爱侣，我亦非我。形相皆妄，心光自明。”

佛祖睁眼，目光澄澈，直照你心：“既知皆空，汝将何往？”

韩立在旁，拳头紧握，抿紧嘴唇，听到此处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泱泱...”

你好似没有听见，并未抬头，只答佛祖所问：“若众生苦，我即不净；若世界暗，我即未明。我已心无所住，亦无所不住，何处不是道场？何地不可慈悲？我愿入世行道。”

佛祖颔首：“一切法皆是佛法，若人发愿利益一切众生，令入无余涅槃，而无一众生实灭度者——是名真菩萨。去吧。”

你深深一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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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脚下，一片寂静。月色如薄霜铺地，如轻纱覆物，仿佛天地间只剩一片银白的静，韩立跟在你的身后，不敢发一言，胸中却如擂鼓。

“喂，韩立！”你的脚步故意慢了几秒，顿住，回身抱双手于胸前，“你怎么不理我呢！”

“啊？我...我，我还以为你不需要我了。”韩立又惊又喜，即刻向前一步，走到你的面前，眼含热泪，却不敢触碰。

“哼，”你皱起鼻子，将头一歪，“当了天尊摆起臭架子了，待会是不是我还得给你个交代啊！”

“怎么会！”他的手仍是止不住的颤抖，胳膊抬起来，却不知从何下手，“泱泱刚才待我冷漠，我以为你已经放下我了。”

“傻子！”你一头扎进他宽阔的胸膛，抬头对着那两片薄唇来了一口，“佛门净地，难道要我俩立地双...”

话音未落，韩立牢牢抱住你，力道几乎将你揉进他的身体：“泱泱回来了！我的泱泱真的回来了！”

“走走走，立刻回家，我知道泱泱现在最想做什么，我们一刻也不耽误。”

“停---”你推开他要抱起你的手，“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呢，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百里越泱了，我是开悟的百里越泱。”

“哦？”韩立忍俊不禁，“那开悟的泱泱要做什么呢？”

你对韩立行了一礼：“我要，日日陪在天尊您的身边，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教化世人！不知天尊尊意如何？”

“哈哈哈哈，”韩立笑声响彻九霄云外，“我的身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陪的，她必须是...”他故意停下不说了。

“是什么？”

“是要与我结为道侣的百里越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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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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