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归乡 第6章 第 6 章

第二天清晨，林砚早早来到青木门山门前。

晨雾中的仙门比他想象的还要壮观。白玉砌成的山门高耸入云，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青木门"三个大字。山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雕灵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扑向擅闯者。

刘莽已经等在那里，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来得真慢。记住，待会测试时少说话，问什么答什么。”

“多谢前辈提醒。”林砚平静地点头。

山门前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前来参加测试的年轻人，大多锦衣华服，显然出身不凡。他们好奇地打量着穿着休闲服的林砚，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哪来的乡巴佬，穿得这么奇怪。”

“该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林砚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些前来测试的人大多年纪很轻，最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像他这样二十五岁的"高龄"考生，恐怕是独一份。

“系统，青木门的入门测试通常包括哪些内容？”

“权限不足，请宿主自行探索。”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林砚暗自摇头。

辰时整，山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弟子。中年修士目光如电，扫过在场众人，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我乃外门执事周明，”中年修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入门测试，分为三个环节：测灵根、验心性、试悟性。现在开始第一项。”

在周执事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山门内的一处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水晶石碑，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将手放在测灵石上，运转你们刚学会的引气法门。”周执事吩咐道。

测试很快开始。第一个上前的少年将手放在石碑上，石碑顿时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

“金系单灵根，上等资质！”负责记录的弟子高声宣布。

人群中响起一阵羡慕的议论声。少年骄傲地昂起头，走到通过者站立的位置。

接下来的测试中，出现了各种灵根资质。有双灵根的天才，也有三灵根的普通资质，最差的是四灵根，但至少还能修炼。

轮到林砚时，周围响起一阵窃笑声。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冰凉的测灵石上。

按照集市版《引气诀》的方法，他缓缓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测灵石先是毫无反应，就在众人以为他毫无灵根时，石碑突然闪烁起杂乱的光芒——金、绿、蓝、红、黄五色交替闪现，最后混成一片混沌的灰色。

负责记录的弟子愣了一下，看向周执事。

周执事皱起眉头：“五行杂灵根，资质...下下等。”

哄笑声顿时响起。就连之前那些四灵根的考生也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刘莽在远处摇头，显然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林砚面色平静地收回手。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安静！”周执事呵斥道，随后看向林砚，“你年纪已大，资质又差，确定还要继续测试吗？”

“弟子愿意一试。”林砚恭敬地回答。

周执事点点头，没再多说。

第二项测试在一处偏殿进行。殿内摆放着数十个蒲团，每个蒲团前都有一炷香。

“心性测试很简单，”周执事说，“在这炷香烧完之前，保持打坐状态。期间会出现各种幻象，能够坚守本心者通过。”

林砚在指定的蒲团上坐下，点燃面前的香。刚闭上眼睛，周围的声响就突然消失了。

起初一切正常，但很快，幻象开始出现。

先是回到了公司的办公室，项目经理在咆哮着要他加班；接着是医院场景，医生告诉他父母病重需要手术；最后是他最渴望的画面——一扇熟悉的家门，母亲正在门口向他招手：“阿砚，快回家吃饭...”

每一个幻象都如此真实，牵动着他的情绪。特别是最后那个回家的场景，几乎让他想要放弃一切冲过去。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些都是假的。真正的家里，父母还在等他回去，他不能被困在这些幻象中。

“都是假的...”他默念着，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当香烧完时，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有近半的人被淘汰。有些人痛哭流涕，有些人神情恍惚，显然都没能通过幻象的考验。

周执事注意到林砚平静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最后一项测试在藏经阁进行。每人发放一本基础功法《凝水诀》，要求在一个时辰内理解并尝试运转。

这对林砚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多年的编程经验让他养成了快速学习的能力，加上两本《引气诀》的对比研究，让他对功法理解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先快速浏览全书，把握整体框架，再重点研究关键章节。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不是死记硬背，而是尝试理解其原理。

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凝水诀》的要领。当他指尖凝聚出一滴水珠时，监考的弟子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测试结束，通过的人只剩下十几个。周执事看着手中的成绩单，眉头紧锁。

“现在宣布结果。”周执事清了清嗓子，“单灵根、双灵根者，直接入内门。三灵根者，外门弟子。四灵根者，杂役弟子。”

他顿了顿，看向林砚：“五行杂灵根，本应直接淘汰...”

人群中响起几声嗤笑。

“但，”周执事话锋一转，“你心性坚韧，悟性尚可，特许为杂役弟子。你可愿意？”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砚自己。他本以为会被直接淘汰，没想到还有转机。

“弟子愿意。”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刘莽走过来，表情复杂：“算你运气好。杂役弟子虽然地位最低，但好歹算是进了仙门。”

“还要多谢前辈引荐。”林砚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块下品灵石递过去。

刘莽接过灵石，脸色好看了一些：“既然你成了杂役弟子，我就多提醒你几句。杂役处的张管事脾气不好，你小心伺候。还有，尽快学会基础法术，否则连杂役的活都干不好。”

跟着其他通过者来到杂役处报到时，林砚才真正体会到杂役弟子的地位有多低。

住处是最破旧的茅屋，十人一间；发放的物品只有两套粗布衣服和一本最基础的《五行基础法术》；每月的例钱只有可怜的一块下品灵石。

负责管理杂役的张管事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看到林砚时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又一个杂灵根的废物。明天开始，你去后山砍柴，每天十担，完不成别想吃饭！”

晚上，林砚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同屋其他杂役弟子的鼾声，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的测试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在这个世界，资质几乎决定了一切。但他不相信这就是终点——那个写下"勿因资质而自弃"的前辈，一定也是杂灵根，否则不会特意留下那样的告诫。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本《五行基础法术》，就着月光翻阅。虽然只是最基础的法术，但对他来说，这是通往强者之路的第一步。

“系统，杂役弟子有机会接触到更高级的功法吗？”

“权限不足，请宿主自行探索。”

林砚已经习惯了系统的敷衍。他翻到"控物术"这一页，决定从这个最简单的法术开始学起。

月光下，他一遍遍地练习着手势和口诀。虽然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

夜深了，其他杂役弟子早已进入梦乡，只有林砚还在坚持练习。指尖微弱的灵力波动，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的依靠。

明天，将是全新的挑战。但他相信，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