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温时叙是自己童年好友阿叙的儿子后,陆景源对温时叙的态度更加亲近了。他经常会抽时间陪温时叙一起拍摄,还会给温时叙讲一些他小时候和阿叙一起在老厂玩耍的趣事。
温时叙也从陆景源的讲述中,了解到了更多关于父亲年轻时的事情。他知道了父亲小时候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经常和陆景源一起在老厂的仓库里捉迷藏,一起在厂区的小河里摸鱼,一起在操场的大树下许愿。
然而,每当温时叙问起父亲当年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老厂时,陆景源的眼神就会变得躲闪,语气也会变得含糊其辞。这让温时叙更加坚信,父亲当年的离开,一定另有隐情。
这天,温时叙和陆景源一起去采访一位老工人李师傅。李师傅是老厂的元老,从建厂开始就在这里工作,见证了老厂的兴衰。
采访结束后,李师傅看着温时叙,欲言又止。温时叙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连忙问道:“李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李师傅叹了口气,看了看陆景源,又看了看温时叙,最终还是开口了:“温老师,你父亲……是不是叫温建明?”
温时叙点了点头:“是的,李师傅。您认识我父亲?”
“认识,怎么不认识。”李师傅说,“你父亲当年是厂里最年轻的技术员,脑子聪明,手脚也麻利,大家都很喜欢他。可没想到,后来竟然出了那样的事。”
“什么事?”温时叙和陆景源同时问道,两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急切。
李师傅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厂里引进了一批新的设备,需要技术人员进行调试。你父亲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可没想到,在调试设备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设备短路,引发了火灾。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设备却被烧毁了,给厂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温时叙的心里一沉:“您是说,我父亲因为操作失误,引发了火灾?”
“当时厂里是这么说的。”李师傅说,“后来,厂里召开了大会,宣布将你父亲开除。你父亲走的那天,很多人都去送他,他哭得很伤心,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操作失误,没有人相信他。”
“被冤枉的?”温时叙激动地说,“李师傅,您的意思是,我父亲没有操作失误,是被人陷害的?”
李师傅点了点头:“我觉得是。你父亲的技术水平很高,而且做事非常谨慎,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而且,在火灾发生的前一天,我看到厂里的副厂长张富贵和你父亲在办公室里争吵,两人吵得很凶。我怀疑,这件事和张富贵有关。”
“张富贵?”温时叙和陆景源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疑惑。
“张富贵是当时厂里的副厂长,为人阴险狡诈,一直想把你父亲挤走,夺取技术科科长的位置。”李师傅说,“火灾发生后,张富贵第一个站出来指责你父亲,说他是故意破坏设备,想给厂里造成损失。厂里的领导也听信了他的话,所以才把你父亲开除了。”
温时叙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他没想到,父亲当年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冤屈。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背负着“操作失误”的骂名,心里该有多痛苦。
“李师傅,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温时叙问道。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李师傅说,“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可又没有证据。直到最近,我偶然遇到了当年负责维修设备的老王,他告诉我,当时设备的线路被人动了手脚,根本不是操作失误造成的。”
“老王现在在哪里?”温时叙急切地问。
“他退休后就回老家了,具体地址我也不清楚。”李师傅说,“不过,我这里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他。”
温时叙接过李师傅递过来的电话号码,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相信,只要找到老王,就能找到父亲被冤枉的证据,还父亲一个清白。
离开李师傅家后,温时叙立刻拨打了老王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温时叙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老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温老师,你父亲确实是被冤枉的。当年,我在维修设备的时候,发现设备的线路被人故意剪断了,然后又重新接了回去,这样才导致了短路,引发了火灾。我当时就想把这件事告诉厂里的领导,可张富贵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把我开除,还要让我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实在不敢得罪他,所以就一直把这件事憋在心里。”
“张富贵!”温时叙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卑鄙小人!”
“温老师,对不起。”老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良心不安。现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希望能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老王师傅,您别自责。”温时叙说,“这件事不怪您,要怪就怪张富贵那个阴险小人。谢谢您告诉我真相。”
挂了电话后,温时叙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终于知道了父亲当年离开老厂的真相,也找到了为父亲洗清冤屈的证据。
“我们现在就去找张富贵,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陆景源看着温时叙,语气坚定地说。
温时叙点了点头:“好!我一定要让他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两人立刻驱车前往张富贵的家。张富贵退休后,就搬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里,过着悠闲的生活。
当温时叙和陆景源出现在张富贵家门口时,张富贵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两人,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们是谁?找我有事吗?”张富贵警惕地问道。
“张富贵,你还记得我父亲温建明吗?”温时叙看着他,语气冰冷。
张富贵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温建明……我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
“你别装了!”温时叙上前一步,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二十多年前,你为了夺取技术科科长的位置,故意剪断设备线路,嫁祸给我父亲,导致我父亲被厂里开除。你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吗?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
张富贵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惨白:“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陆景源上前一步,气场强大,“当年负责维修设备的老王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他说,是你故意剪断了设备线路,还威胁他不准说出去。你以为你能瞒一辈子吗?”
张富贵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温时叙怒视着他,“你一时糊涂,毁了我父亲的一生!这么多年来,我父亲一直背负着冤屈,活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我对不起温建明……我对不起他……”张富贵一边哭,一边说,“我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样的事。我现在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有什么用?”温时叙说,“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们会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说完,温时叙和陆景源转身离开了。他们没有再理会瘫坐在地上的张富贵,因为他们知道,正义终将得到伸张。
回到老厂后,温时叙把父亲被冤枉的真相告诉了工人们。工人们听了,都非常愤怒,纷纷表示要支持温时叙,为温建明讨回公道。
温时叙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听了,沉默了很久,然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等到了洗清冤屈的这一天。
“谢谢你,儿子。”父亲握着温时叙的手,语气里充满了感激,“是你,让爸爸多年的冤屈得以昭雪。”
“爸,这是我应该做的。”温时叙说,“您是被冤枉的,就应该得到清白。”
陆景源也为温时叙感到高兴。他看着温时叙和他父亲相拥而泣的画面,心里充满了感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帮助童年好友洗清了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