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海 第16章 chapter 16

车开在了郊外，四周环绕着山，旁边还有条小溪，远处还有几个袅袅炊烟的人家。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空逐渐变得灰暗，倦鸟也逐渐归林了。

“郊外的空气就是不一样。”肖朴一下车就做个了深呼吸。

疲惫的生活中偶尔有点慢节奏的旅行有时候也挺不错。

奚亦楠走到后备箱，指着一堆睡袋问道：“这些一起搬下来吗？”

“对，还有这些帐篷，你会搭帐篷吗？不会我教你。”肖朴向奚亦楠说道。

“谢谢，我会。”奚亦楠对肖朴笑了笑，肖朴猜的不错，奚亦楠确实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学习搭帐篷也只是泡妹的必备技能。

等吊床搭好后程野就像个老大爷地往那一趟躺，不动了。

白铭几个也没叫他，都在做着事。

“他昨晚上熬夜，等他睡。”白铭对着已经看了程野几眼的奚亦楠说道。

奚亦楠转过身，继续帮忙搬东西去了。

“野哥，借一下打火机。”肖朴对着一旁睡着的程野说道。

程野似梦非梦地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递给肖朴后，翻个身继续睡了。

肖朴接过打火机开始点火，生火是装在盆子里的，火盆的位置刚好能放上一口锅。

“点不着吗？”等白铭搬完东西后，肖朴还在点火，白色的烟熏的到处都是，把睡着的程野都呛醒了，睡意朦胧地坐在那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来。

“对，这碳没买好。”肖朴土灰土脸地退了一步。

“我来。”白铭接过打火机，趴在一旁开始生火。

不知过了多久，白铭还是没点着。“去捡点木头引一下？”肖朴咳嗽着问。

“行。”

等到奚亦楠搭好帐篷后，白铭还在一旁点火。

“需要帮忙吗？”奚亦楠问。

白铭把打火机和当扇子用的纸片递给奚亦楠。

奚亦楠接过，用打火机点燃一根木头，放到碳堆里，单手拿着纸片开始扇火。

“用这个。”

奚亦楠结果程野递来的油，缓缓倒了些许，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扇。

“累了换我来。”

程野说道，奚亦楠抬头看了他一眼，程野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仔细看还有些轻微的胡茬，他昨晚上没睡好吗？

“我来。”程野见奚亦楠动作渐渐缓了下去，接过他手中的纸片，指尖轻微地触碰，像是有轻微的电流划过全身。

奚亦楠眼底含着笑意看着程野，程野像是没注意到，垂下眸子，专心致志地扇着火。熹微的火星飘散在空中，照亮了程野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包裹着一层暧昧。

“这明明是五个人的，咋感觉是两个人的旅行。”肖朴看着生火的两人，对着白铭说道。

白铭不争气地拿着胳膊捅了肖朴一下，“你别管。”

不一会儿，碳堆里冒出了火星，火总算被点燃了。

两个人总算松了口气，抬头的一瞬间，两人相视一笑。奚亦楠这才发现，程野的眼里仿佛藏有星光。

“脸。”程野指着奚亦楠的脸，声音还带着沙哑。

“嗯？”

奚亦楠还没反应过来，程野已经伸手帮他把脸上的灰擦过了。

“野哥？火好了？要不要来做饭？”白铭问道。

“我就是来做饭的。”程野说着伸了个懒腰。

留着奚亦楠一个人呆着原地，看着程野远去都背影，久久没说话。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大金小金点了个灯，火势也越来越大了。

程野拿着另一个火盆烤肉，六人的份量还是很足，奚亦楠见程野有些顾不上来，问道：“要帮忙吗？”

“帮我拿一下钳子，谢谢。”程野像是被烫到，嘶地一声缩回了手。

奚亦楠下意识地伸手，刚好握住了程野的手，碰到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又像是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又缩回了手。

“你的钳子。”奚亦楠把钳子递给了程野，转身去其他地方帮忙了。

程野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去烤肉。

等程野这边烤完，另一边的东西也准备好了。

“开饭了。”程野懒懒地拿着锅铲哐哐哐地敲了敲手里的铁锅，像是幼儿园阿姨叫着小朋友们吃饭一样。

剩余五个“小朋友们”赶紧搬着刚搭好的钓鱼椅排排坐。

“快！烫！”程野费力地把煮好的烫端上来，肖朴眼疾手快地往桌上垫了张纸。

“你垫了什么？”白铭说着，掀起纸的一角看了一眼，当即大骂道，“卧槽，你拿野哥的报告来垫锅？”

这张纸是程野从车上拿下来的，现在已经被垫上了，上面已经被粘上了油渍。

“野……野哥？”

肖朴求饶似的看着程野，满脸写着“别打我，嘤嘤嘤”。

程野也自我放弃似的，“算了。”说着，转过身去拿一次性碗筷了。

之后的用餐，肖朴很是献殷勤地给程野夹菜。

“野哥，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野哥你喝喝这个汤——小心烫！”

“来来来，野哥你尝尝这个肉。”

“野哥你嘴上沾油了，我帮你擦擦。”

“滚！”

肖朴被程野轰走后，一脸委屈地坐在白铭身边。

“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白铭夹着菜对奚亦楠说道，大金小金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嗯。”奚亦楠笑了笑，继续夹着烤肉，白铭他们还带上了几瓶啤酒。

“来来来，碰个杯，庆祝一下这个周末。”肖朴举杯，“祝野哥早日暴富，祝白铭健健康康，祝大金小金早日脱单，祝奚少岁岁平安！”

“你还是祝我早日脱单吧。”奚亦楠笑道。

肖朴瞥了程野一样，后者跟个没听到似的在哪喝酒。

“行！祝奚少爷早日脱单！”肖朴也是个爽快人。

“砰”的一声，易拉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金开始不满：“我和我哥脱不脱单管你啥事！劳资要暴富！”

白铭：“凭啥就祝我健康？我不配暴富吗？”

大金：“确实。”

举杯的同时，程野放在下面的手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奚亦楠的手，若即若离，奚亦楠没有躲，反而笑着看着程野，程野也看着奚亦楠。

小金：“我也要暴富！祝我早日暴富！”

白铭：“那祝我找个富婆吧，我不想努力了。”

大金：“所以你不配暴富。”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觥筹交错间，奚亦楠又看了程野一眼，刚好程野也在往他这边看，视线交错，奚亦楠向程野笑了一下，举了举杯一口干了下去。

“你们吃完去逛一圈吗？我和小金在这里收拾。”大金说道。

“那我去逛一圈。”程野起身，准备离开。

“那我也去。”奚亦楠跟着程野离开了。

肖朴在一旁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好拉上白铭去另一边：“我们去这边。”

天已经黑下来了，周围零零散散的落着几处灯光，程野也没走多远，找到处小河就停下来了，远处是万家灯火，近处是流水人家。

“你那个报告，没问题吗？”奚亦楠问。

“没什么大碍，回去再打印一份就行。”程野看着远方灯火辉煌的城市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以前这里还有萤火虫。”程野指着这片石滩。

“你以前来过？”奚亦楠问道。

“以前跟白铭他们来一两次，想放松了就来。”程野说道，程野点燃了一支烟，随即像想到了什么没点燃，最终放下了。

“不抽了”奚亦楠问。

“不了，容易得肺癌。”程野敷衍道。

“这抽之前就能想到吧。”奚亦楠笑。

“是。”程野顿了顿，“我向来是考虑后果的人。”

奚亦楠没说话，顺着程野的目光看过去，河面上波光粼粼，河对岸是城市，各色的霓虹灯将天空照亮了一个度。

耳边还是昨晚和李政赢的对话，“反正在你们圈子也不必讲感情。”，“当然，这对程先生有利无害。”，程野又有了想抽烟的冲动，他到现在也没跟白铭肖朴讲过，他们能镇得住什么事，还有奚亦楠······

程野歪过头，奚亦楠看着河对岸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迷离。

“怎么了？”像是感受到程野的视线，奚亦楠转过身笑着问道，他总是这样，像是藏有无尽的笑意和耐心。

“没什么，回去吧。”

等奚亦楠他们回去的时候，肖朴他们也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骂人的是白铭：“妈的！神经病啊！林子里哪来的丧尸！”

“我就只是给你说这里以前是乱葬岗而已！根本没有丧尸！丧尸在釜山！”肖朴在后面解释道。

“谁他妈要听你讲这些！”

“白铭你是害怕了吧！”肖朴还在喋喋不休。

“滚！”

白铭骂骂咧咧地回来了，来到人多的地方也不害怕了，直接把肖朴的鬼故事给无视了。

“三个帐篷，怎么分？”白铭问。

不用多问，大金小金肯定是一个，剩下的要么是程野和奚亦楠，要么是程野和白铭，而且白铭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奚亦楠和程野说的。

奚亦楠看向程野，像是在问你怎么选。

“我和他，你们随意。”程野指了指奚亦楠，野哥发话，没几个人敢不从，其他人也就散了。

帐篷是双人帐篷，睡袋也是两个。奚亦楠进去的时候，程野已经躺好在玩手机了。

“谢谢。”奚亦楠说道。

程野从手机后面挪出了一点目光，看向奚亦楠。

奚亦楠何等聪明的人，居然猜不透这次程野想干什么。

他就不怕我大晚上乱来吗？

“肖朴晚上要蹬被子。”程野说道，说实话程野确实是他来这最熟悉的一个人，第二就是肖朴了，但也不至于非要一个帐篷吧？

奚亦楠笑了笑。

“程老师居然会这么细心，说是没私心我都不信。”

程野没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只是打字的速度稍微有些缓和。

“我睡了，累了一天，奚少爷别乱来。”程野说道，放下手机，转过身睡了。

不用他说，奚亦楠也确实没想乱来，累了一天着实也没那个心情。

奚亦楠想要乱来的心有些不平衡，但还是忍住了，挨着程野躺下，“程老师晚安。”

得到的是程野迷迷糊糊的一句“嗯。”

晚安，我的程老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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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