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复杂地看了一眼他,回答道:“除非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太子懊恼想着,还有些生气,“水灵居然把保命之物给我!”
天雪慎重地思考道:“所以,她不可能会离开你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轻声嘀咕着,“难怪!肯定是这样……”
“怎么了?”
“实不相瞒,我上次与水灵见面时就已经把自己的太子身份告知。她知道后就将护身符给了我。”
“所以水灵应该是怕你受到伤害,毕竟殿下的身份会招来危险。”
太子想到当时水灵那朦胧的眼神,温柔轻笑一声,“她太傻了,我是有人保护的啊!”
天雪还是要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殿下,您再仔细想想有什么忽略的细节?”
“暂时想不起来,不过我会再想想的。”
天雪看着眉头紧锁的太子,竟对他们惋惜。对于他们两人的事情还有很多疑惑,太子知道水灵是妖吗?他们是如何相识的?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她目光有些露骨,太子以为天雪不相信,于是向她承诺,“我会派人去调查的!一定会找到水灵!”
“好的,好的。”言语间的安妥着答应,天雪转眼拿起桌上的酒,“殿下还喝吗?”
太子连连摆手道:“不喝了。”
天雪微微一笑,里面带着调皮,“是吗?那我带走?”
太子愣了一下,“请便。”
“谢谢殿下了!”天雪看似很开心。
“不用。”太子站了起来,推门而出。天雪紧跟其后。
门口的侍卫见太子出来,问道:“殿下?是回府吗?”
“嗯,回府。”
听到他们谈论的天雪这下才想起来,她现在无处可去,落脚的地方还没找到。太子府,应该挺大的吧!
“殿下!”她叫住太子,“我这,现在还没找着地方住呢。”
太子先是回头,疑惑地看着天雪,了然再说道:“那姑娘随我一同回府,太子府还是住的下人的。”
“啊!太感谢了!”天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太子走了下来。
掌柜和小二正候在大厅,他们一齐出来又是惹来一阵目光。
这并排走着的人就会被看着的人在心中对比一番,这位小姐竟然不比太子的气场小,甚至更胜一筹。众人再次惊叹后想着他们是什么关系,各人心里都有猜想。
太子和天雪本来就是沐浴在视线之中长大的,他们没觉得有何问题,之后聊着便钻进马车里离开。
随后街道上散落着碎声碎语,逐渐扩大。
皇宫高殿之内,一人穿着花式繁杂的丝绸服饰,脸上有些淡淡的皱纹。她坐在一处软塌上,身旁有两个丫鬟小心地伺候。
面前跪着一人,全身伏在地上,“太子府进了一个女人,还与殿下同轿坐。”
她双眼中似有火焰,听着下面那人的禀报,重重甩下两个字,“什么!”
两旁的丫鬟立刻跪下,和那下面之人直呼道:“国后息怒!”
*
朱雀国皇宫地牢。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听见这哭声,只要有感情的人都会忍不住心痛而落泪吧。
沙哑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东西掉入水中的声音,是小小的,一颗一颗的。他令守着门的人眼神迷恋地看着。它闪闪发光,令人移不开视线。那是珍珠!
这一幕出现在一个重兵把守,构造特殊的牢间外。
牢间四面封闭,里面充满了水。两角有铁链延伸至中心的岩石,一个小姑娘被捆住了双手,她竟然全身浸在水中。
她腰间被捆妖绳锁住,一条鱼尾在水下摆动着。
这正是水灵。
她现在头发凌乱漂浮在水里,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眼睛已经红肿,不知边上的气泡是否是她的泪水。
水底全部是珍珠,也都是她的眼泪。
她已经被关在这好久,记不清了。每次醒来都是恍恍惚惚的,时不时在脑海中闪现之前记忆的画面,也会想起被抓的那天。
那一天,她起早准备。把拥有在水中亮晶晶鳞片的尾巴化成了双腿,欢喜地穿上了他送给她的襦裙。
今天她要去见她的心上人。
她早已将自己托付于他,就连天雪上仙送她的护身符都给了他保平安。上次他将身份都说了出来,那她也决定,这次便将自己的秘密也告诉他。
于是她先于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地方,也正好缓下心中的忐忑和害怕。
若清他,会不会不能接受。
直到现在,就算被关着,她还能记住那种感觉。
只要他心意不变,她会便求天雪上仙把她变成人类。她还会去求父王母后,同意她留在人间,与若清长相厮守。
可是,一切都没有这么的顺利。
有个人过来了,说是他的人。
她信了。
结果被带到一条小道,眼前突然一黑,晕过去了。
水灵气愤地扭了扭身子,想摆脱这讨厌的捆妖绳。
无用,试了有千百遍吧。
她该怎么办!
*
太子府,和她想象的不同,天雪是这么想的。没有金砖碧瓦,只是木头砖块,和寻常百姓家一样。
倒是太子府对面,荣华富贵的很……
太子殿下吩咐家仆安排一间厢房给天雪,之后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天雪来到厢房内,一路上倒是很冷清。这里仆人虽多,但好像不怎么待见她。应该是见太子没再管她,以为这是主子的意思。
这时让她突然想起了在清闲客栈里头店家的待客之道。
天上繁星点点,已是夜晚。
虽说是上仙,但要遵循人间的生活规矩的,休息罢。
她躺上床,闭着眼睛,却又不知不觉想起在地窖入口遇到的人。不知为何,看见他时心里有些疼。这种感觉没体会过。
天雪内心莫名烦躁,辗转到一侧卧着。
想想其他,朱雀国与她也是深有渊源。
最后一次的历练便是在这,或许现在还有人认识她。当时她化名来此可是干了一件大事,足以改朝换代。
飞升渡劫之后,师父也是在朱雀国境内某处隐蔽的树林里找到她的。虽然她现在不曾记得历的到底是何劫,但是肯定是在朱雀国历的。
怀着如此心态,便将在人间居住的地方定在了这附近。
据说上仙飞升的劫最是刻苦铭心的,她却不记得了。现在就想找回这记忆,想知道经历了什么。不过这还是随缘吧,毕竟还是挺久了。
现在又是身在朱雀国,实在有缘。
此时在太子府对面的府邸,豪华的冷府。天雪睡前想起的人,正在这里。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大公子!有人找!”一个小厮通报道,“说是您的师弟!”
思绪被打断。
师弟?
“让他进来。”
小厮听到后,正想转头离开叫人进来,没想到那人竟耐不住性子,闯了进来!
“哎!这位公子!”小厮叫道,本想再说些什么。
“师兄!”沈进景喊道。
小厮看了看,退下了。
既然人已经进来了,大公子也没有怪罪与他,那便这样吧。其实这几年的相处让他觉得大公子没冷家想的这么好把握。
冷家对大公子只有利益关系,刚刚那人说自己是逍遥宗弟子,老爷就赶快请进府了。要是放在平常,哪有让与大公子有关的人进府的道理。
这些道理下人们都懂。
逍遥宗,人间一大正派,天赋异禀的修炼之人方可被选入进去修习。沈进景,此人正是大名鼎鼎逍遥宗的弟子。而他的师兄,逍遥宗最有声望的弟子,正是深得民心,到处降妖除魔的墨尘仙师。
墨尘看着自己鲁莽的师弟出现,心下不觉疑惑,他怎么会来?
“师兄!我有特别紧急的要事要告诉你!”
“嗯,你过来。”墨尘颔首,再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说道,“到里面来说。”
“好的!”沈进景跟了上去。
墨尘坐在一方太师椅上,慵懒的向后靠着。
后面来的沈进景坐在另一边,他有点紧张。他只与墨尘说过几句话,却是在宗派里边和他说得上话的人。正是如此,长老们才决定让他前来。
墨尘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什么事?”
沈进景听师兄问了,一口气说出一段话来,“二长老说他预知到了人间有灾难即将发生!希望师兄能制止!师兄可是百姓们最亲近的仙师了,有无数人被您所救,您一定会帮忙的吧!”
却没想墨尘淡淡地回答道:“天灾这事,我不能管。”
“不是的,师兄,不是天灾。二长老说是什么凶兽引发的。”沈进景脸带震惊,听着墨尘的回答有点意外,毕竟之前的师兄对于这种事情最是义不容辞了。
墨尘对于他的反应却不意外,原来那个傻傻冲上前的人已经变了。他眉毛轻挑道:“凶兽?”
沈进景连忙回答:“对!对!对!大师兄你知道?”
墨尘道:“不知道。”
“噢——”沈进景先是遗憾,然后又貌似是义正言辞地说道,“二长老还说了,作为逍遥宗的弟子就要担负起保护人间的责任。”
墨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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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封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