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把话一说出来,连自己都震惊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墨尘爱吃有味的食物?刚刚只是脑海中有,就自然而然地说了。
她看着他逐渐冷淡的神情有些慌乱,“我……我是怎么知道的?”
墨尘心中一叹,恢复了原来玩世不恭的样子,“原来阿雪已经迷恋我至此了。”
天雪被她这一出弄得恼羞成怒,“你又这般!”
墨尘看着她愤怒的表情,笑容越来越深。和阿雪在一起果然很轻松,他现在甚至不想再去思考魔境的事情了。
两人和和谐谐地吃完了一餐饭,现在窗外的晚霞照射了进来。
一片的红。
墨尘想起来他们成亲那天,也是这样的红。
天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在欣赏着天空的颜色。明明在天界都没有这般绚丽,而人间却拥有这些色彩。
她想了想在吃饭时所说的话,好像步行过去白虎国真的有些远。明天进入白虎国时再探个几日就直接去白虎好了。她和墨尘说道她的想法,“再过几日就直接飞去白虎城,你觉着呢?”
墨尘回了回神道:“阿雪可以和我一同御剑如何?”
天雪没尝试过,有点感兴趣,“我试试。”
墨尘见她迅速便答应了,心中也知道她并不会排斥他。
客栈里的小二将他们客房里的碗筷捡好了,退了出去。
天雪正是墨尘的房间吃的饭。她想着没事就先回自己房里,等走到门口后。脑里突然闪过墨尘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自己不是凡人。
差点忘记了,他说了会告诉她的!
她把打开的门合上,注视着现在靠在床头边慵懒着的墨尘。
墨尘看她又回来了,一双与他不符合的圆眼睛竟然生出了几分邪魅,“怎么了?舍不得我?”说着还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床上的位置。
天雪看着他的举动,真的就随了他的意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可是你自己过来的。”他的声音变得暗哑,整个人扑向了天雪。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的脸庞靠得如此近。他的手顺势揽住她的腰,他们的墨发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在相互依偎着。
天雪也没反抗或者躲开,她平静地说道:“听说你不是凡人?”
抱着她的墨尘一僵,之前是向她承诺过会说出来。但是……他怕她不能接受而远离他,毕竟他可是魔。
随后他竟然主动地松开了天雪,靠着一边的墙壁叹息道:“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天雪洗耳恭听。
墨尘说道:“阿雪你知道我叫墨尘。”
天雪回道:“对。”
墨尘引导她道:“你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天雪见他在绕着圈,也只好耐心静下来想。她心里念叨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墨尘,墨尘……墨尘?
在她小时候,她还没出去历练,还没有经历天劫飞升上仙。那时她待在神领的天神宫中,天天就喜欢往各个神仙的宫殿里跑。反正天神也不知怎么管束小孩,也就随她到处跑。如此一来,虽然她是天神的徒弟,但是已经把所有神仙的法术学了个遍,算得上是整个天界的徒弟了。
有一次在土神宫里玩着,听见了师父和土爷爷在说着魔境的事情。
天神道:“这个叫做墨尘的孩子不错啊。”
土神抚着胡子笑着问道:“看来天神很中意他啊?”
天神回道:“他当魔境的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土神每日都喜欢待在自家宫里,不知外面是怎么认为的。他还觉得神奇,天神竟然这么看好一个魔。他问道:“为何?”
天神回答道:“那孩子心中有标准的,虽然传闻他残暴无情,但是依我看却不然。”
土神懂了,“看来是个有主见的。”
天神哈哈大笑着认同土神所说,接着他们又在聊着其他的事情。
天雪那时愣愣地听着他们说的话,偏偏年纪小还听不懂,但是她记住了墨尘、魔境这两个词。倒是之后事情太多,也就忘记了小时候在尽力想听懂神仙们的话了。
第二次听见他的名字好像是在某个上仙口中得知的,那时正历练结束,所以只是草草而过,也根本没有与小时听到的人联系起来。
那个上仙好像是这么说的,“魔境……墨尘魔尊被推翻了……死……”断断续续的好像听见了这些。
想来这两次在遇见墨尘时都没有记起来过,毕竟这只是略过地听,而且她出来都未与魔境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
墨尘看到天雪在思索着,觉得她应该有了头绪吧。
天雪缓缓开口,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你是——魔吧?”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他了的话,是不是很麻烦。
本来打算再相处一段时间,认定了自己的感情,就算他是人类也没关系。他不是修仙吗?那她可以等。那时说他是凡人,不能在一起等云云,只不过是她稍微开的一个玩笑。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
天雪已经想得这么长远了,却还没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喜欢,红尘中的情爱。
墨尘只能迎接着她纠结的眼神,他的身份终究是要说出来,告诉与她的。他回忆着自己的生平,娓娓道来。
他从小就被盯得很紧,因为他是要成为魔境之主的。当时的魔主便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父亲。没有情亲,也不知道母亲是谁,只知道要做好事情。
父亲意外消失不见,留下了他任位的口信。而在少年时的他便接任了那个位置,紧接着一连串的手段,证实了自己的实力。那时他可谓是震慑了所有魔境的魔,给冠了一个称号‘魔尊’。
他还有父亲给他的暗卫这个组织,这个足以让蠢蠢欲动的魔心惊胆战。
墨尘以为他会一直就这么在这里待下去,没想到还是有魔破坏了魔境的和谐。背叛他的正是他暗卫里的魔,叫做赵安逸。平时在别人眼里都是老老实实的,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赵安逸里应外合,在他后背刺杀成功,顺利当上了魔主。
赵安逸以为他死了,而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没想到自己被暗卫里的赵落救走了,他将他变小,和一个死去了的婴儿调换了。
在此之前,赵落给他了一封信,说是在父亲消失后找到的。看完后他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更是为自己之前痛恨他而悲伤。
赵落说为了他不暴露,将他的记忆也消除了。而他会按照人类的生长成长着,到时候赵落会再来找他,恢复记忆。
那个被他顶替的婴儿便是冷距与墨清所生的孩子——墨尘。
墨尘避开了和人类母亲所生活的事情,自然也没说娶了原来的她。
天雪疑问道:“你怎么就恢复记忆了呢?”
墨尘眼眸深了深,眼里是止不住的情。是啊,他没有遇见赵落,但是记忆却恢复了。阿雪啊,这都是因为你。他随意说道:“受到了打击而已。”
那时他的母亲、妻子全没了,的确是感觉要坚持不下来了。几天的浑浑噩噩,他挺过来了。本来打算先灭了冷家,然后再去魔境看看,要是赵安逸管理的好,他便没了再活着的想法了。
天雪感到墨尘身边窒息的氛围,爬上了床,和他一起靠着墙坐着。她想将这种气息散开,于是挨得更近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早就被活了这么久的天雪上仙抛在脑后了。
魔又如何?能影响身边的魔不伤及无辜,能被魔所尊敬,这样的魔倒是比有些人类还要高尚许多。
墨尘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你,会不会因为我是魔而远离。”
她想安慰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受不受用了,“魔又不是都是坏的。”意思就是她不会离开的,你别这么想,你是好的。
墨尘勾起一边的嘴角,她不介意就行。刚刚那副可怜模样瞬间不见,他突然将脸移到她面前,距离近的连睫毛都能数清。
天雪猛地往他的另一边退,不想正好倒在了床上。
墨尘立即将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悬着在上方。
天雪明显被这突然的一出愣神了。
他慢慢地把身子放得越来越下,直到嘴唇挨到她耳边,“你的耳朵为何这般红?”一句话被他说得十分有理,好像是在认真地问着问题。
天雪的耳边越发红了,好似能滴血。墨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怕控制不住自己,连忙拉她起来了。他转移话题问道:“阿雪你呢?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说说你这一生?”
她呆呆地倚着他的力,坐起身。想想他说的话也对,于是简单明了地说道:“历练,历劫,天天管着人间的小事,就这些。”
墨尘不甘心没听到他想听到的,他直接说明问道:“你有没有忘记了一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天雪惊讶地看着他反问,接着回答,“我忘了历劫的事情。”
墨尘挖苦着自己想到,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却只是一个劫而已。
天雪看他反常,问道:“怎么了?”
他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对啊,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这下天雪脸也红了,觉得她在打趣着自己。她连忙起身离开了,关上房门时还记得说道:“明日早些起来,进白虎国。”
墨尘应了应,在她关门那一刻眼神里的光瞬间暗淡。
*
【小剧场】
墨尘:你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天雪:没有
——本文完结——
(假的)
墨尘:我们成亲啦,还有了夫妻之实!
天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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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封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