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那个权臣他杀过来了 > 第4章 第 4 章

那个权臣他杀过来了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笔墨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07 10:16:13 来源:文学城

车马碾过青石板官道,一路朝着顺义坊驶去。

云偲敏锐地察觉出气氛凝滞,越发收敛呼吸。

昨夜梁王府的一次出宴,因自己办差不妥耽搁辰光,让梁王府那起子浪荡手段钻了空。

云偲一想到昨夜自己寻了主子腰带折返时,屋内竟传出那些暧昧不清的动静,恨不能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主子是江左崔氏的未来家主,贵重不可言说,从未行差踏错过半分。

现下如此动怒,怕是不会轻饶昨夜那人。

暗卫查到,弄死都是轻的!

车轮拐个弯,渐渐停稳。

云偲率先跳下车马,眼前暗色衣衫一闪而过,他碎步跟了上去。

崔府乃宣帝钦赐,修葺得徐丽堂皇,一路行去雕栏玉砌,廊檐精妙。

亭台楼阁掩映在一片青松翠柏之中,初冬之时清寒渐生,崔府上下依旧花树缤纷,帝王厚赐之下的富贵难掩江左崔氏的清雅门风。

换下一身肃穆进贤冠服,细致擦洗过后,崔珣照惯例去到书房。

云偲:“郎君,可要传些饭菜?”

崔珣说不必,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得屋中只自己一人,耳畔清净,添水研墨。

片刻后,提笔蘸墨,眸光落在白纸上,却迟迟未有动作。

雁辉他...为何没上崔家马车?

害怕身份过于低微,崔家不容此等私情,故而拖着疲累的身躯悄然离去的?

晨间,天色明晦难辨,青年柔波眸光眷恋地目送自己转身离去。

那时他在想什么?

咚的,一滴深墨滴到白纸,崔珣眼神微动,心念乱,便写不得字了。

羊毫搁置,忍不住伸手摸摸广袖深处的袜巾,料色柔腻,跟它主子不分上下。

沉思间,外头传来云偲等下人请安的声音,是崔家大房老爷到了。

崔珣收起凌乱思绪,起身绕出书桌,待得门开,微垂眸请个拱手礼:“给父亲请安。”

崔家大老爷,身任中台相国,兼任吏部尚书,门阀世家之首江左崔家当家人,崔平相貌严肃,穿了一身竹青宽领大袖,气质温润却又不失威望。

路过儿子时,崔平顿了下,“为父不曾打扰你吧?”

崔珣站直:“不曾。”

崔平一向从儿子面容上看不出端倪,见他依旧如往日般沉稳,在正东圈椅上坐定。

他直指目的:“昨夜为何留宿梁王府?”

崔珣未在父亲下手位落座,笔直地立在堂中。

“事出有因,我已料理了。”

崔平眯着眼观察儿子的神情,可惜方才一问显然并没有让被问话的人慌乱。

“昨夜与你在一块的人出自哪一家,可查清了?”

自进门后,当儿子的第一次给了当爹的一个正眼瞧。

“父亲问这般多做什么?我方才已说了,事情已料理妥当了!”

崔平惊异于他略冲的语气,难得愣怔了下。

距离上回儿子与自己如此沾染情绪交谈,得是....十年前吧?

一时放下手中的茶盏,像是瞧见什么稀罕事儿,睁大眼睛:“你生气了?”

崔珣:“....没有。”

崔平:“你动气,是羞恼于昨夜遭了算计,还是不愿我晓得对方是什么人?”

崔珣偏了偏身,“父亲莫要多想。”

他躲了!他躲我眼神了!!!

崔大人心海震荡,“暗卫回禀说是你下令拦住了梁王府的人。既能拦梁王府的人,又为何放纵自己?”

宦海沉浮半生的中台相爷霍然站起:“除非是你自己愿意!”

崔珣:“......”

他没反驳!他没有反驳!

崔平忍不住跨前一步:“是哪家的孩子?家世如何?年方几何?品貌如何?可曾有婚配?”

心念一转,昨夜厮混,便是婚配过,也没什么紧要的。

“你们二人可曾商定何日过礼成亲?”

崔珣被他一连串话逼得险些破功:“并未商议成亲。”

家世门第他一概不知,至于品貌...

春风一夜,崔珣记得一切尚未发生前,青年望向自己的那双深情如海的眼眸。中途难耐时,对方情热一口咬上自己肩头,却又生怕伤了自己松开唇舌,眼尾涩红垂泣若沾了露珠的夜海棠。

崔相爷眼看着儿子刹那陷入什么回忆,眼神松动,喉间滚下,继而深吸口气,抬眸看向自己这个亲爹时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淡然。

“...你们不曾商议成亲,为何?”

总不能是看不上崔家吧?

崔珣未答。

雁辉黯然离去,伤势在身也不愿搭借崔家马车,不正是如他昨夜口中所言,自卑于出身嘛。

“父亲还有别的事情吗?”

崔平挨了送客语,还想再探问一番的心思只好按捺住。

半晌后恢复镇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日朝会,陛下提了藩王离京就藩一事。”

虽不曾细说,但臣下之心不可不多思量。

“梁王大婚,已是态度。”

崔相爷说起这件事,语气慎重,若非梁王算计,二房侄女绝对不会在这时嫁人。

“父亲以为这桩婚事只是梁王一厢情愿吗?”

崔珣眼底含着讥诮,“父亲莫要忘了,崔氏并非是您一人的崔氏。”

此言只差一层窗纱便能捅破崔家二房与大房相争的尖锐形势。

崔平横了儿子一眼:“此事为父自有主张,你......”

“爹爹...爹爹...爹爹....”

正这时,一道清脆的稚儿唤声遥遥传至书房内,打断了崔相爷的话头。

外头是云偲软着音的笑嗓:“二郎君且慢,大郎君跟主君在书房中商议要事,不可搅扰...”

“爹爹....爹爹...玉儿要见爹爹...”小儿缠闹,根本不把云偲哄人的话放在眼里。

崔珣视线自门上一扫而过,“藩王外放关乎朝廷局势,儿空了会思量的。”

说罢,一摆手,示意请吧。

大儿子自小做事叫人放心,少有错漏,诸如昨夜荒唐,他这个老父说问多了,也不自在。左右今日所行已心中有数,崔平顺势起身出门。

书房的门洞开,崔珣仅望了一眼身形高大的男人弯腰抱起幼子哄笑的背影,便令云偲关门。

屋中尚未生炭,门开门闭,清寒卷入。

云偲被冷得微微颤了一下,正想大着胆子问是否要传些热汤水,门框上轻叩声起,暗卫崔元的声音传来。

“进来。”

云偲晓得崔元是去查昨夜与主子在一块的人,出到门外回身关门时,隐约听到崔元跪地请罪:“主子,您所说的那人并不在梁王府宾客名录上....”

啊...没找人嘛..

遭了。主子难不成白白遭算计了?

火气难消,云偲与几个伺候的互相看看,各自紧着皮,千盼万盼可别这时候犯在主子跟前!

一连过了半月心惊胆战的日子,迎来朝会每月一朝的休沐日。

云偲每日从暗卫那处知晓主子寻人的进展并不顺利,就期盼着这天到了,早早递送了一份帖函给主子。

“明日是玉京百姓迎冬神的吉日子。”

云偲打听过了:“陛下准许这一日坊坊不宵禁,可彻夜欢腾。听说溪阅坊的折墨阁要办一场诗会,天下名士尽可参与。若有诗作上佳的,墨宝悬框挂坊,还会抄录送往大人们的府邸呢。”

主子神情不动,凝神看着手中的册本,明显不感兴趣。

那等热闹嘈杂地方,免不了酒脂熏天,主子自然是不喜的。

只是云偲不死心,天下人人皆知崔氏重礼重贤德之人,若是那折墨阁真有一两个有才德的,主子见之满意,招揽至门客,心情没准会好些。

“这等盛会,或许那位郎君也会露面呢....”

崔珣捧着书,如云偲所想挑起眼皮,只是一瞥见主子眼底寒意,他直接打个寒战,“小的方才失言。”

崔珣重新看回手中的厚册。

“尽是沽名钓誉之辈,不值踏足。”

这就是说自己不去了。

云偲失望,正要退去,又听上首主子轻淡嗓音:“我记得从融送来一份请帖。”

从融是先夫人外家杨家的子弟,是自家主子嫡亲的表弟。

请帖?

云偲反应了一瞬:“对对对!杨小郎君的确送来一份请帖,邀您去折墨阁做个评点官...”他的声音渐渐低了,记起这份请帖被主子随手丢开,直言相拒了杨家郎君的请求。

“从融既开口,不好伤了与外家的情面,你去回了,就说我应允了。”

义正言辞,神情坦荡,绝未带有半分私情。

云偲:“......”

-

溪阅坊·折墨阁

崔珣依照请帖到时已近傍晚

天际闲云,霞色千里,百尺高阁平地矗立,冗音无数汇成今日玉京万众瞩目的一道风景线。

“表兄,你可算来了!”

杨家小郎君年岁尚浅,眉宇稚嫩,神情雀跃从楼内蹦跶过来,“今日我作了几首律,同窗都说甚佳。表兄快快随我来,看我成作比之去岁,可有进步?”

崔珣颔首,随他入内。

一路行进,满眼白衫书生,油池汩墨,偌大一个锦鲤池竟被折墨阁改成洗墨之地,来往风流骚客互相议论,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知晓进门来的这位清俊青年便是今朝秋试三元郎。

学富五车便罢,更被人乐道的是对方出身世家之首江左崔氏嫡系。

朝野半数官僚皆有崔氏门讳,无人敢小觑更不敢轻易搭讪这位样貌出众的崔氏子。

“听说了没,这位崔翰林前些时日在梁王府昏仪上闹出一桩风流韵事!”

“竟有此事?!兄台快快详说。”

“说是崔翰林为了躲避梁王的示好,借口尿遁,不知怎么,中途看上了梁王府伺候的一个宫女,强硬拉了人度了一夜春风!”

“那宫女生得必然极美!”

“美不美的,无人不晓。此乃崔氏与梁王府的丑事,听说翌日天一亮,崔府马车便把那宫女接走连夜给灭了口!”

“竟是如此无情,好歹伺候一场...”

议论的话卡在喉间,只因这群背后议论的人缩在楼梯暗处,不经意抬眸,与半阶处立着的崔珣看个正着,冰冷的视线直直落在他们脖颈,像是在斟酌要如何下刀!

一时之间,这小块地方如降寒冰,众人急忙垂头不敢再说。

片刻后仰头去看,见阶上那人已不在了,才讪讪地擦拭下鬓间的冷汗。

之后便再不敢多舌胡乱议论。

“表兄,他们那些人就生了一条烂舌头,嚼些乱七八糟的,好得些关注和吹捧,你不必放在心上。”

崔珣语调平平:“聒噪。”

杨小郎君:“对!他们真是聒噪!”

“你也聒噪。”

崔珣脚步未停,已然看到高阁上贴着牌号的小舍,迈步而去,独留身后杨小郎君委屈不已:“我今日已经很控制自己的话了!”

舍间布置雅致,香云袅袅,门扉阖上,隔绝外头如海般的鼎沸声。

崔珣自进楼眼神不停,折墨阁上下五层,人头攒头却无那个熟悉的面容,心里寥寥,笃定这类场合无法如愿,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微弱的期盼。

他长舒口气,既然应承了要做评点官,自然不会只露个面。

下四层文人骚客笔缀不休,一张张匠心独裁的成作送至案头。

只不过崔珣处置起来格外利落,三五眼看过,左边落定为尚可,右边搁置是废品,直言投入炭盆乃其最佳归宿。

前后两个时辰,留作待评的诗作却仅仅十几首,折墨阁下四层诸多士人言语愤愤,不满自己作品缘何落选,吵吵嚷嚷,竟是堵了台阶,要崔翰林出来给个能让人服气的说法。

“表兄,这些人真是不知所谓!难道以为读过几本书,便是学识了得?”

杨小郎君握紧拳头,抽出一张白纸,指着上头绘出的一个错别字:“就说这个叫周春阳的,以冬霜为题,他偏卖弄写春日草木葳蕤,这便罢了,葳蕤的葳,竟写成了威风的威,还有何脸面在外头叫嚣!”

崔珣随意把手中这份诗作摆在左边,看一眼铜漏,为自己这双清明目而可惜。

是史本不好看,还是翰林院的载文太少?

“表兄,你做什么去?”

杨小郎君见他起身,一脸兴动:“是要出去跟这群徒有其表的学子们来一场斗诗会?”

一想想表兄征战群士,将众士人批驳得灰头土脸的场面,杨小郎君忍不住得意。

“回府。”

杨小郎君大失所望。

舍有后门,不如前堂那般明亮,台阶也修得小气。

云偲心里嘀咕,在前走着:“主子,有落板,您脚下留神。”

崔珣分神垂眸,这一错眼,余光中见下层游廊处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心头忽得一跳,身子率先反应过来,推开堵在跟前的云偲,三两步下了窄台,直奔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浑然不顾身后云偲高声唤。

门外人音渐稀,谢桉揉着胀痛的额角瘫在椅上喘着粗气。

也不知今日安国侯世子是从何处寻的酒水,竟这般劲大,才浅浅喝了三盏便辣得捱受不住,只好借尿遁躲在这处缓缓。

领口生热,他难耐地扯散些。

桌上有茶壶,凉茶祛燥,他刚提壶倒了一杯,就被轰然作响的撞门声嚇得手心一抖,愕然之下,顾不得洒落的凉茶,一抬脸与门口神情晦暗的来客对上视线。

谢桉:“额......你怎么在这儿?”

他一时不知是惊讶居多还是心虚,眼神游离...

“什么声响?”

“是不是楼塌了?”

“外头人呢?”

谢桉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一个箭步上前扯着门口矗立、像是来讨说法的某人进屋,赶在被人发现行踪之前,一把拽上门框。

要是被安国侯世子发现,少不得又要挨几壶酒。

他心说。

“你在躲他们?”

冷不丁一道清冷的嗓音传至耳畔,谢桉垂眸,这才发觉两人姿势不妙!

两人距离实在过近,不过半臂,这位寻上门的人还被自己攥着手腕按在墙上!!

谢桉倏然反应过来,正欲撤开。

下一瞬腰上钳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压制住他的动作,身前人靠近分寸,与他耳鬓厮磨,分明似情人喃语,谢桉却听出满满的不快。

“怎么?又想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