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尽 第3章 第二章 江暮

江尽落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她想起今天要做什么事？

得尽快拿到那份资料。

她的同事问她“去哪儿？”

“有地方要去。”江尽留了一个背影。同事向她说“回来给我带瓶饮料。”

江尽探身回来在门边“我们慧子老师自己去买吧！”向慧子抛媚眼，闪闪亮亮离开。

江尽离开办公室，路过教学楼来到图书馆，她像往常一样和门卫打招呼，与工作人员问好，当然是小声的。

而后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书，她像是没找到，穿过人流一直向前走，走到走廊的尽头，她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用早就配好的备用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暗灰的空间里面摆满了学生档案，她踏脚走进一步，又一步，高处的窗子混杂着微光折射在架子上。

这里是图书馆的另一面，装载着多少学生的青春，同时又像教育背景下的结果，又忽视了多少青春的过程，都在这暗无光阴的档案室里牢牢关着。

江尽直接找到有关十二年前的区域内，掸掸灰尘，开始翻找。她翻开一本又一本，眼见没找到“难道不在这里吗？”又打开一个文件夹，发现关于那个人的资料是空的。

江尽放下文件“哇，难道是故意单独少了这份资料？真是不可思议？到底是谁拿了资料……”嘴里叨叨咕咕半天，她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停在档案室门口，她敏锐的听觉让她知道有人要进来。

江尽连忙躲起来，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任潇惟出现在江尽面前，江尽吓了一跳，呆呆望着对方，转而又询问“任老师怎么在这里？”

“我看江老师离开，就跟随来这。”

“为什么跟着我？”

“啊……没什么……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江尽觉得对方没头没尾的回答。

“好奇江老师平日里在学校是如何……好奇江老师的喜好……好奇江老师喜欢吃什么餐食……好奇……”

“等等！？！”江尽越听越不对，怎么这小子想表白吗？“总只你跟着我觉得很不自在，下次别这样了。”

“好！”

“我们离开吧！”

江尽说完准备离开，任潇惟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知道……江老师在找什么？”江尽看着他手的位置又看着对方的眼睛“放开！”任潇惟松开手，江尽理着自己的手腕处衣服。

“任老师说说看，我想要找什么？”

任潇惟对江尽摊牌“在找有关桓渂序的资料。”

江尽大惊由侧身变为正身面对任潇惟，江尽以警察的警觉觉得对方应该知道些什么？

又开口问“任老师，知道些什么？否则也不会知道我在找什么不是吗？关于桓渂序的资料我也并未找到，难道是说被任老师拿走了吗？”

任潇惟淡定歪嘴一笑“嗯！”

简单的话语让江尽猝不及防，她很是觉得对方不简单，如此自信的男人在她面前，像极了上位者的凝视。

“可以给我吗？”

“江老师，为何要这份资料呢？”

“既然你都知道我需要这资料，相必一定知道我为何需要这资料，又何必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想让你自己说？”

江尽冷哼一声“警告你别越界！”江尽手指在任潇惟的面前，眼神犀利像要被发现什么？还好没发现。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江老师若是需要这份资料，和我交往，时间不多三个月，那这份资料我会双手奉上，资料在我这里就是一堆废纸，在江老师那就是宝贝。”

江尽又是一阵觉得对方疯了，直言说“任老师是喜欢我吗？也和要我与你谈恋爱？”

“谈不上喜欢就觉得有趣，如此有趣的人交往看看会是什么样？”

尴尬！！！

“不管任老师喜不喜欢我，我都不能与你交往，我以为上次我们一起吃完饭就已经成为朋友，哈！果然任潇惟你深藏不露，玩弄我很有意思是吗？”

江尽尴尬说完后，心中又觉得那份资料好可惜，准备离开，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暮！”

任潇惟的说话声响彻他们二人之间，江尽停住脚步，仿佛触到了不被弹起的弦。她不可置信的回望着任潇惟，她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任潇惟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直戳到江尽的心。

江暮，是江尽在这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目前是！任潇惟的这一触及让江尽在他面前短暂停顿，然后又离开。

任潇惟见江尽离开松了一口气，微动着脚，低头。只见江尽又转身回来在任潇惟的面前停下，她对他笑着“房东大人，我们何时交往？”

任潇惟露出好看的微笑，瞬间变得阳光起来“今天？！”

江尽比着手势“OK”笑着“与我交往不能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没事别来打扰我，我给不了你其他回应，这种交往你任潇惟要吗？”

“要！”

江尽冷漠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疑似温度，任潇惟看不清她的路子“我们下班联系。”江尽说完走开，任潇惟还在原地。

江尽觉得要回那份资料，应该先与任潇惟熟悉开始，熟悉是从一顿顿餐开始。

我是江暮的姐姐，南洲艺术高中的老师，江暮，他呢！！！是一个特别的人。

父母与江暮一车奈何只有江暮活了下来，他曾一度觉得自己是那个该死的人。然而我很庆幸他活着，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当然希望所有人都活着，事情已经发生，江暮他很幸运，不！应该说我很幸运还能再见到他。

那天他躺在病床上，我呆呆的在原地很久，一边要处理父母的事，一边要去医院看江暮，那段难熬的时光中，我在坚持。警察那边说是意外，我在车祸案现场发现一个南州艺术高中桓渂序的学生名牌。我不知道这个名牌怎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与我父母的死如何关连上？

我曾一度相信警方会给我另一个答案，但我并不是失望于警方，他们也做了自己能做的事，符合调查，却止步于证据。

我选择辞掉警队的工作，来到南州艺术高中拜访母亲的朋友，让他协助我进入南洲艺术高中当老师。我呀！我成功进入学校。最开始我以为我会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并不是，我发现学校出现霸凌的现状，对特招生。校方置之不理，我在寻找机会找到证据，同时也在调查名牌的那位学生。

江暮他状态可以说是非常差，他转学后，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开朗，其实我知道那件事从没从他阴影里离开。来南州艺术高中是我个人想一举两得，既可以来调查也可以让江暮有所转变，虽然我不知道江暮会不会淡淡忘记那件事。

我想如若我只能做一件事，我选江暮！

江暮出院后，我们就搬了家，我们顺利双双进入学校，江暮以特招生的名义到来。我们开始老师与学生的身份转换。

他与同学相处，我在一旁也有观察，我不知道用一种什么语言来形容，他的状态，也许与新同学有不一样的磨合。而我只能是旁观者，江暮的问题，只有他自己能救他自己。我们就算是姐弟，也不能替他做所有的决定，决定他的决定。

我，也许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想补偿的愧疚者。他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他比一切都重要，当任潇惟说出江暮的名字，我心之一颤，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或许……

江尽帮任潇惟倒红酒，今天是江尽请他吃饭，当然不能亏了礼数。江尽笑脸盈盈“来，任老师多吃点。”

任潇惟饶有兴趣地盯着对方看，左手转动右手的戒指，拧搓在手中把玩。他拿起桌子上的刀叉切自己盘中的食物，又把盘子推到江尽面前“你也多吃点。”

江尽微笑，接受对方的绅士风度，二人愉快吃着餐，全程任潇惟面带微笑，总觉得很开心。二人吃完晚餐，江尽开门见山对任潇惟说“我们任老师吃饱了吧，可以把文件给我吗？”

任潇惟尴尬喝口水“这……江老师未免也太霸道了，用一顿饭就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江尽没好气的说“交往有点过分，总之任老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学校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老师，以任老师这张脸可以有更多选择，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那这么说我算长得还可以喽。”

任潇惟欢快一笑逗得江尽噎住！

“当然，任老师谁看了不得回头看几眼，长得当然帅气……可以把文件给我吗？”江尽实在受不了自己语言的奉承。

服务员端上冰淇淋，任潇惟盯着冰激凌又看了眼江尽“我还可以吃吗？”

“吃吧！吃吧！”

任潇惟把冰激凌开心吃完擦擦嘴，江尽在一旁等待那家伙吃完，扶额！

“江老师想要文件可以。”

“真的吗？当真愿意给我？”

“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吧……”江尽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呵，果然！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在我身边。”

“任老师，幼稚得很，想要上学时候的跟班当你的奴隶……哈哈哈……谁叫随到吗？”

“你……”

多么值得感动的一句话被江尽解读成这样！这次还换任潇惟无语住。

“嗯……愿意吗？”

江尽心中翻腾“要不是为了……才不愿当这个人的跟班呢！”表面上“啊……哈哈哈哈当然可以……”

“为了以防你反悔，文件我会一次给你一些，我们的关系直接文件给完你结束。”

江尽答应“OK，今天可以给我吗？”

“看你表现！”

江尽给任潇惟买了杯咖啡，任潇惟在车上等着她，江尽把咖啡递给他，又礼貌的询问“副驾驶可以坐吗？”

“江尽，难道你想让我当你司机吗？”

江尽皱鼻子做个小表情～切～然后坐在副驾驶上“哇，任老师这车不错。”并不是江尽没见过世面，夸，就是一顿夸。

任潇惟见她这样很搞笑，把文件一部分递给她“呐，给你。”江尽开心的同时打开看见文件袋里就一张纸。那个学生的简介。任潇惟虽然只给她一点信息，她认为事情终于迎来转机。

“任老师，不能多给点吗？”江尽接近撒娇的语气让任潇惟狂笑不止“下次……下次……我车上只有这么点。”

“我不信！”

江尽翻找起来，任潇惟举起双手任由她翻找“真的啦！”江尽这才作罢，意识到自己与他的动作有些尴尬，而后回正自己的位置。

“要送你回家吗？”

江尽想起一件事“就在这下车，我还有约。任老师明天学校见。江尽下车后直接坐上出租车远远而去。

江尽在任潇惟的心中是不可控因素，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思绪。又有什么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江尽着急赶到，周巡与沈闻钦早早到相约的地点。

“对不起，我迟到了。”

周巡见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事让你如此慌乱。”

“没什么事，都解决了，好了，我们一起训练吧。”

上次沈闻钦被揍，我与周巡想了一个办法，训练沈闻钦的体能，让他强大起来，至少让他在被欺负的时候有还手的能力。

沈闻钦这孩子，带个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没什么攻击性，他的身体素质很弱，今天我们三人围绕公园跑了五公里，这家伙直接倒下瘫在地上。

“老师，我跑不动了。”

江尽给他递瓶水，沈闻钦咕咕喝着，喘着大气。周巡在一旁伸手“你小子以后得多多锻炼，难怪被人欺负。”

江尽白了周巡一眼，周巡委屈呼喊“难道我有说错吗？”

“沈闻钦别听周巡的，他就是担心你。”

“谢谢老师，我知道自己的状态，以后我会加油锻炼。”

“可以慢慢来！”江尽很有耐心“今天就到这里，沈闻钦，你先回去吧。”

“嗯，老师。”

周巡坐在江尽身边“今天怎么了？”

“桓渂序的档案有着落，在任潇惟任老师手中，他答应说见他一面给我一些线索。”

江尽淡淡对周巡述说着今天的事，周巡站起来“江尽，你怎么能答应见他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了解他吗？虽然他是学校的老师，万一他对你有企图呢？”

“小周巡，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坐下！”

周巡气急败坏压住自己怒火坐下。

“总之，你想要的文件我去帮你查，别和任潇惟扯上关系，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周巡，我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身为我的朋友你就尊重我的选择呗！”

周巡语气缓和下来，眼神柔和“好，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记得叫我，别只想着自己去解决。”

“行，听你的。”

周巡和江尽的会面总是以愉快收场，周巡很尊重江尽，即使他们是朋友也不会做出越界的行为，尊重个人的主体性。他们之间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却不愿对方承受自己的痛苦。

江尽回到家，她打开门看见母亲与父亲还有江暮他们一家四口围在餐桌上吃饭场景，一家人在一起温馨的状态，美好的回忆。以及江暮真切的笑容。

转瞬，消散！

还没开灯的屋子，江尽的眼泪留下来，那件事江尽没有仔细哭过。江暮从那件事以来，表面装作开心的样子，实际他从未忘记过车爆炸的那一刻，她要待在他身边，帮助江暮内心获得宁静。

我知道江暮在吃药，江暮在偷偷吃药。那天我在他的房间抽屉里见到药品以及一些不常规不常见的物品，我知道他也在坚持。

自从江暮有了新朋友们，在校园里也能常见他的笑容，我在一旁观察他人际关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我以为他慢慢在恢复。江暮有天和我说要加入任潇惟的美术室。他想做的事就让他去做吧。

说到任潇惟，那位有点奇怪的一位老师。他是我高中学生时代认识的人。我们之间有着短暂回忆。任潇惟那时候的性格可不是这样的，软萌，手足无措，以及少年的青涩。

那天我在去看演唱会的路上，他站在我前面，突然晕倒，我不停晃动着他的身体呼叫他，于是我送他去了医院。

小小的脸上很苍白，他拉住我的手，嘴中叫着妈妈。大概是把我当成他的母亲。后来医院建议联系他的家人才发现，他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世界。

我为他交了医药费，他醒来后见到是我，松开我的手不停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同学，你没事就好，医生说你过劳，得休息休息，这是我买的餐，你先吃点。”

“谢谢！”

“没事的，不管再怎样爱学习也得住意身体，毕竟有身体才有未来。”

任潇惟记住她的微笑，很灿烂很温和。

医院的值班人员说对他说医药费已经付过，任潇惟也许还记得当年那件事，想来逗逗江尽。

那天江尽走向任潇惟，主动询问江暮在学校的状态。“江暮在美术室状态如何？”任潇惟觉得欣喜“还不错。在学校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与我搭话，我很开心。”

“任潇惟你要把文件都给我，我可以和你说上一天一夜。”

“那不行。”

“怎么，认为我会言而无信？”

“嗯对，怕你跑了。”

江尽无语！

“那不跑对不起任老师的猜测。”

“江尽！”半路杀出周巡。

周巡在操场上呼叫着江尽……额……江尽老师的大名！江尽在向周巡招手打招呼。

任潇惟突然发癫“江老师我想喝饮料。”江尽收回打招呼的手与微笑。

“魔鬼任潇惟上线吗？好好好，我去给你买。”

“要冰的！”

“冷死你！”江尽留着一个背影与抬手的中指。

饮料区，江暮与文洙铉在买饮料，江尽上前“同学们想喝什么，老师请客。”江暮盯着江尽“这个……这个……这个……”江暮毫不客气点了很多，江尽一一都买下来。

文洙铉见状“老师，我们喝不完这么多。”

“没关系，既然是江同学想喝的，老师一定都会满足。”

“谢谢老师！”

江暮他的表情不太好，文洙铉看在眼底“那老师我们先回班里。”

江暮知道江尽是在为任潇惟买饮料，他有着不爽，任潇惟那家伙竟然敢使唤江尽。

江尽把饮料递给任潇惟“任老师请慢用。”而后离开他的办公室。江尽飞奔向操场，任潇惟在楼上见江尽走向周巡递了瓶水。他的眼神复杂，可以读懂他眼中的观测以及想要。

周巡，我的警察署同期，我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可能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在江尽视角下，我的眼中，周巡他在大学时期可是个花花公子，说到为什么与他熟络。那得从我们宿舍一位女生喜欢周巡，让我帮她表白。

说来我是胆子大，社牛，可帮忙表白这件事我始终觉得不妥，

我被宿舍里的那群女生推着走向周巡，硬着头皮上“周巡，你过来。”

周巡乖乖跟着我。

“我的室友说喜欢你，就那边那个女孩，她很好看，你要是对她有意思尽快给她回复。”

我说完准备离开这个被氛围炒起来的环境，周巡拉住我的手。

“你呢？”

“？？”江尽一副嫌弃的表情抽回自己的手，哈！

江暮、文洙铉和林皙昼在美术室画画。江尽看见他的眼神，陌生的安静，像深海、像无底洞的蓝。

任潇惟把江暮的画交给江尽“这是他画的。”江尽看着手中的涂鸦若有所思，任潇惟见江尽看的入神打断“喂，他画的还不错。”

“任潇惟你为什么画画？”

“喜欢！”

林皙昼回家路上看见奶奶在街道上捡纸板，年迈的奶奶以此为生，他接过奶奶背上的纸板，一起回家。

他的背影有一种强大的力量。

任潇惟约江尽一起吃饭，顺便聊一下江暮同学。任潇惟很希望江尽能留下。此刻，周巡打电话给江尽约晚上吃饭“下次吧，有约了！”

“江尽……你……”

江尽肆无忌惮在任潇惟面前破坏规则，而任潇惟拿她没有办法。

江尽周巡的老地方，酒馆，周巡给江尽一沓资料“这是你要的。”江尽打开资料看着桓渂序的档案。

“这个学生留在了他的十八岁，虽然不知道你要他的资料干嘛，你要的我给你。”

“不够！他的死亡原因是车祸？！怎么可能呢？”

“这里是我能查到有记录在案的文档，就这些。”

“任潇惟那里一定还有。”

“江尽，你没发现吗，任潇惟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不对。”

“怎么不对？”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一个直女知道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好啦好啦，先吃饭。江尽，你看你……”

江尽一口酒喝下去“这酒还是好难喝，涩嘴。”周巡给她夹菜放在嘴里“你吃这个就好，不会喝瞎喝个什么劲。”

任潇惟在窗口看见周巡和江尽回来的场面。有点搞笑周巡有些醉，闹着要来江尽家住，打算不回家。任潇惟装作扔垃圾与他们偶遇。

“周巡同学，为何深夜来江老师家？”

“什么同学……？我的同期，我的朋友，我的亲爱的……朋友。”

……

……

江尽说出了他们之间不是秘密的秘密。

“男生住女生家里多不方便。”

任潇惟把周巡捡回家。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周巡，有点后悔！

江尽打开家门，江暮听见开门声，江尽躺下，嘴中呢喃“……不是你的错……是姐姐的错……”

江暮蹲在沙发旁认真看着江尽，轻声忍住，一滴眼泪流下，他把毯子盖在江尽身上，转身回房路上又回眸微笑看着她的侧颜，徘徊轻轻关上房门。

江暮之前的位置是特招生陈与扶的，学校学生陈与扶的事迹，警方一直在追踪调查。他自杀死后，又很长一段时间南州艺术高中没有人命。

赵书逾上次没占上周巡的便宜差点败于周巡。于是再次找茬。

他的信仰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自己有输人一等的成分。

赵书逾想要彻底整治特招生，又要如何整治？断了特招生的投资费用。

楼顶的风好大有个学生要跳楼，江尽与众老师们在楼下，同学们围在楼下观看，沈闻钦！他站在楼顶的边缘上望着楼下的人们，像蝼蚁般渺小，他知道渺小的是他自己，他拗不过权利金钱带给普通人的压迫。

周巡和江尽狂奔着来到顶楼，他们想拦住沈闻钦的傻事。

“老师对不起！”

沈闻钦一跃而下，一跳成名。

在icu住着，没死成。

沈闻钦，孤儿，没有经济支持，也不好意再问老师要钱，打工，李道尔他们一直找茬也干不下去，被逼无奈，让沈闻钦跳楼没死就解决他的上学问题，奖学金问题。

沈闻钦果然没死，奖学金问题赵书逾还是要撤，头痛之际江尽先把沈闻钦安排好。

“校监，为什么一个学生说撤特招生的奖学金就一定要撤呢？”

“江老师，难道还不明白吗？富家子弟家长投资学校，那是看在自家孩子的面子上，才有特招生免除学费，免费上学的机会。特招生大多数是孤儿，家里贫困，要不然哪里有机会上艺高？”

“撤了投资他们会怎么样？”

“大概经济支撑不下，会退学。”

“如果找到投资呢？”

“那就看江老师的本事了，我替特招生们谢谢江老师。”

“谁找到投资？”江尽苦恼着，走在长廊上没注意身边的任潇惟“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想投资呢！”

“什么投资？”

“特招生的……”

“沈闻钦学生的事是吗？”

“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还有所有特招生，在想哪里有有钱又不吝啬的富豪朋友可以投资学校。”

“我！”

任潇惟笑着对江尽说话，江尽停在原地看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真的吗？！真的吗？！”任潇惟他毫不犹豫点点头，江尽很感谢任潇惟的付出，特招生得以喘息。

“你的钱多吗？”

“投资南州艺术高中特招生不成问题！”

“谢谢你，任潇惟！”

李道尔费尽心思想帮赵书逾解决特招生，反而适得其反，他惦记上江尽老师。记恨上，准备报复。

“江尽老师，最好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不久后沈闻钦出院，来到学校，他的自杀行为让同学们耻笑，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的他，现在更没什么人与他搭话。

人云亦云的众说纷纭让他无言在学校待下去。

江暮坐在沈闻钦餐桌对面，文洙铉坐在沈闻钦旁边，就连林皙昼也落在江暮旁边，没有人觉得奇怪，只是投来惊讶的目光。

桓渂久看了一眼又恢复到自己的视角中，与赵书逾，言知锦一起吃饭，心中在暗自庆幸那孩子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