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末世大佬的训犬笔记 > 第13章 缱绻夜

末世大佬的训犬笔记 第13章 缱绻夜

作者:满船荤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1 15:34:40 来源:文学城

客卫的门被轻轻推开,氤氲的热汽裹挟着一股清冽又撩人的香气率先弥漫出来,驱散了室内的冰冷与尘埃味。

沈晏行赤着脚走出来,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微湿的足印,如同雪地上落下的花瓣。

他周身仿佛被一层柔光笼罩,刚被热水浸润过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终于有了暖意,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墨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鬓边,几缕不听话地黏在修长脆弱的脖颈上,水珠沿着流畅的线条滚落,没入宽松浴袍的领口深处,引人无限遐想。

那浴袍显然是别墅主人的物品,质地是昂贵的丝绒,颜色是浓郁的墨蓝,却意外地合身,更衬得他肤白如雪,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轮廓,慵懒又性感。

偏偏眼神却清澈无辜,形成致命的反差。宽大的袖口下,伸出的手腕纤细白皙,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他微微侧着头,正用一条雪白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发梢,动作间带着一种猫儿般的优雅与餍足。

长睫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随着眨动簌簌颤落,眼尾那抹被热气蒸腾出的绯红尚未褪去,晕染在极致白皙的皮肤上,艳丽得惊心动魄。

那颗小小的泪痣也像是浸了水,愈发黑得醒目,点缀在眼角,平添了几分无辜又妖异的风情。

唐俞正背对着客卫方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似在审视窗外夜色下的布防情况,身形挺拔如松,肩背肌肉在军服下绷出冷硬的线条。

但若细看,便能发现他脊背异常僵直,仿佛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身后那细微的动静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脚步声靠近,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唐队。”沈晏行的声音响起,带着沐浴后特有的微哑和松弛,像羽毛轻轻搔过耳膜,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唐俞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转过身。

当目光触及眼前仿佛被精心润色过的画面时,他深邃的眼眸还是几不可察地暗沉了一瞬,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掀起惊涛骇浪。但他很快强行压制住翻涌的情绪,表情恢复成一贯的冷硬,只是视线微微偏开,不敢在那片过分明媚勾人的春光上停留太久,生怕失控。

“洗好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几分,带着刻意的疏离,“那就早点休息。二楼主卧已经检查过,相对安全。”

沈晏行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他关于休息的建议。他微微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踩在冰凉地面的赤足上,那双脚生得极好,脚踝纤细玲珑,脚背白皙,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脚趾圆润,透着淡淡的粉,此刻踩在深色冰冷的大理石上,显得格外脆弱可怜,又莫名有种亵渎般的美感。

他轻轻动了动脚趾,仿佛被冰得有些不适应,然后抬起头,目光流转,精准地落在玄关处——他脱下的那双徒步靴和干净的袜子都还放在那里。

接着,他做了一件让唐俞瞳孔骤缩的事情。

他没有尝试自己走过去,甚至没有开口请求。

他只是微微抬起一只脚,足尖轻轻点地,将那只玉雕般的、还沾着些许水汽的脚,朝着唐俞的方向,极其自然又带着一种无声命令的姿态,伸了过去。

他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眼神清澈地看着唐俞,唇角含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天真的笑意,声音轻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唐队,鞋。”

不是“能帮我把鞋拿过来吗?”,而是直接省略了所有过程,指向了最终的结果——让他为他穿上鞋。

空气瞬间凝固了!连窗外呼啸的风声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这是一种**裸的、近乎羞辱的试探,一场无声的驯服与对峙。

唐俞的眉头瞬间锁死,下颌线绷紧如铁,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眼中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怒意和强烈的屈辱感。

他是军人,是队长,是强者,他有自己的傲骨,不是谁的仆从!这种近乎折辱的要求,简直踩碎了他所有的底线和骄傲!

他几乎要立刻冷声呵斥,甚至想直接转身离开,用最冰冷的背影告诉对方这绝无可能。

但——

他的目光无法从那只伸过来的脚上移开。它那么白,那么精致,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魔力。浴袍的下摆因抬脚的动作而微微分开,露出一截光滑细腻的小腿线条。

沈晏行就那样看着他,眼神纯净,姿态慵懒,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等待着他的服从。

那种笃定的、掌控一切的神情,比任何命令都更具冲击力。

唐俞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呼吸粗重。内心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尊严在咆哮,理智在告诫,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捆绑,钉在原地。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干脆利落地拒绝。

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恐惧的冲动,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求,竟然压倒了愤怒和屈辱。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最终,在沈晏行那专注的、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的注视下,唐俞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动作僵硬得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迈开了沉重的脚步。

他走到玄关,弯腰,捡起了那双沾染了外界尘土的徒步靴和旁边叠放整齐的干净棉袜。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回沈晏行面前。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他在沈晏行面前停住,却没有立刻动作,只是拿着鞋袜,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沈晏行,做着最后的、无声的抗争。

沈晏行却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伸出的脚又轻轻往前递了半分,眼神催促,仿佛在问:怎么了?

这一刻,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可笑。

唐俞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压抑着汹涌暗流的沉黯。他慢慢地、极其僵硬地单膝蹲了下去。

这个姿势让他需要仰视沈晏行。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低垂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眼睫和微勾的唇角,那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近乎恶劣的美,仿佛神明垂怜,又似魔鬼低语。

唐俞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他拿起一只棉袜,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极力避免触碰到对方的皮肤,仿佛那是什么魔鬼的陷阱,一旦触碰必将万劫不复。

唐俞极其缓慢地将袜子套上那只微凉的脚,细腻柔软的触感透过棉袜传来,却比直接触碰更令人心旌摇曳。穿好袜子,又是靴子。系鞋带时,他粗粝的指尖几次差点打结,呼吸都屏住了。

整个过程,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致的安静和暧昧的、令人窒息般的紧绷感。沈晏行配合地抬着脚,姿态慵懒,如同被侍奉的王子,欣赏着脚下之人的挣扎、屈从与那隐藏在冷硬外表下悄然滋生的别样情愫。

直到两只鞋都穿好,唐俞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风。他脸色黑沉得可怕,看也不看沈晏行,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可以了!”

便近乎仓促地大步冲向厨房方向,像是急于逃离什么可怕的漩涡,需要用冷水浇灭滚烫的头脸和彻底混乱的心绪。

沈晏行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终于扬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得意又妖冶的弧度。

他轻轻踩了踩脚,适应了一下重新被包裹的感觉,心情愉悦地转身,慢悠悠地踱步上了二楼。

主卧果然宽敞奢华,king size的大床柔软得如同云朵。

沈晏行满意的看着干净的大床,将自己陷进柔软的被褥里,鼻尖萦绕着布料淡淡的尘味和自身沐浴后的清香。身体的疲惫渐渐涌上,他闭上眼,试图入睡。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种奇异而强烈的不适感,毫无预兆地从后肩胛骨深处猛然爆发!

起初只是隐隐的、深层的酸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骼深处苏醒。

但很快,这种感觉呈几何级数加剧,变得尖锐、灼热、撕裂般疼痛!

仿佛有两颗炽热的火种被硬生生摁进了肩胛骨,疯狂地燃烧、膨胀,试图撑开骨骼的禁锢,撕裂肌肉和皮肤的层层包裹,破体而出!

“呃……”沈晏行闷哼一声,猛地蜷缩起来,额际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不仅仅是疼痛,还伴随着一种钻心的、令人发狂的奇痒,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蚁在骨头缝里啃噬爬行,又像是血肉深处在野蛮地生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在床上痛苦地辗转反侧,昂贵的床垫发出细微的呻吟。被子被蹬开,墨蓝色的浴袍因挣扎而变得更加凌乱,领口大开,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试图对抗那从身体内部爆发的、无法形容的恐怖折磨。

冷汗很快浸湿了他额前的墨发,黏在光洁的额头和脸颊旁,更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

他咬紧下唇,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咬得失去了血色,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血痕,长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折翼的蝶。

是伤口感染?还是那晶核或者怪鸟抓伤的后遗症?

各种混乱的猜测闪过脑海,却都无法解释这仿佛源自生命本源被强行改写的剧烈排异反应。一种未知的恐惧攫住了他。

—-

一楼厨房。

唐俞用冰冷的水反复冲洗着脸和手臂,试图用物理降温驱散脸上的燥热和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烦躁地撑着水池边缘,水流哗哗作响,却盖不住他耳边反复回响的声音——那声软糯的“唐队,鞋”,以及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试图用绝对的理性和纪律来分析和批判自己刚才那荒谬至极、丧失尊严的行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冷静。那个叫沈晏行的青年,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将他所有的原则和自制力都拉扯得摇摇欲坠。

他毫无睡意,太阳穴突突地跳,精神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躁动不安。

就在这时,他超乎常人的敏锐听觉,穿透水声和空间的阻隔,精准地捕捉到了楼上主卧传来极其细微的、压抑着的痛苦呻吟,以及身体辗转摩擦床单的窸窣声。

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甚至来不及思考,所有纷乱的思绪被瞬间抛诸脑后。

他像一头被惊动的猎豹,身形迅捷而无声地掠出厨房,几步跨上楼梯,直冲主卧而去!一种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担忧和牵引感驱使他行动。

房门并未锁死,他一把推开。室内只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视物。只见大床上,沈晏行痛苦地蜷缩着,墨色的发丝被汗水彻底濡湿,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脸颊旁,脸色苍白得透明,眉头死死拧紧,长睫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不住地颤抖。

他漂亮的唇被咬得惨不忍睹,身体微微痉挛着,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无意识地用手反抓着后肩胛的位置,指尖几乎要抠进皮肉里。

“沈晏行!”唐俞的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步冲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和恐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下意识地想检查对方的手臂。

沈晏行艰难地睁开眼,眼底水光潋滟,盛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茫然,声音虚弱破碎得几乎不成调。

“背后……肩胛骨……里面……好痛……痒……像要裂开了……”他因为极致的痛苦,甚至无法组织完整的语言。

背后?肩胛骨?唐俞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凝重。

他小心地扶住沈晏行颤抖的肩膀,帮他慢慢侧过身,撩开他浴袍的后领口。

月光下,那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看起来并无明显异样,没有红肿破皮。

但唐俞的目光却瞬间锐利起来!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两侧肩胛骨的中央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极不正常的、微弱的莹白光晕,并且正在轻微地、有节奏地搏动着!仿佛有什么活物正在皮下挣扎!指尖轻轻按上去,能感受到惊人的热度和一种诡异的、仿佛骨骼在重塑般的轻微震动与排斥感!

“别怕……忍住……”唐俞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异常的沉稳力量,他迅速为沈晏行拉好衣襟,避免他着凉,目光沉静却带着一丝复杂地看着他痛苦的眼睛,“这不是受伤感染。如果我没猜错这叫躯体异化。”

沈晏行痛苦的眼神中透出极大的疑惑,

“异……化?”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嗯。”唐俞重重点头,耐心解释,这是他第一次对外人透露这些隶属于军方高层的机密信息,

“末世之后,环境剧变,未知能量场弥漫。除了丧尸,极少数幸存者或是因为外力或是基因链发生突变,身体出现某种超越常理的进化。表现形式千奇百怪,但通常都与个体深层潜能或遭遇过的强烈刺激有关。军方暂时命名为‘躯体性异化’。你这种情况,非常典型,是异化初期能量核心积聚、身体结构强行重塑带来的剧烈排异反应,虽然极度痛苦……但目前所有观察案例来看,只要熬过去,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反而……”

他顿了顿,“是一种打开进化之门、获得非凡力量的必经过程。”

他看着沈晏行因为忍痛而湿润的、仿佛蒙着一层江南烟雨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才继续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就像我……大概十天前,我也经历了类似的过程,就在一次清剿尸潮的恶战之后。”

沈晏行的瞳孔微微睁大,惊讶地看向他,连痛苦似乎都暂时被分散了一些。

唐俞移开视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坦诚相告,这或许能给对方一些支撑下去的力量:“我的异化方向……趋向于狼性特征。在情绪极度激动、暴怒,或者身体急需爆发性力量时,会不受控制地显现部分狼的特征,比如瞳色会变,犬齿会尖锐伸长,指甲会变得坚硬锋利,体能、速度、嗅觉和听觉会大幅提升甚至翻倍。只是……”

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警告,“目前极其不稳定,那股力量狂暴嗜血,难以精细操控,容易敌我不分……所以,我极力压制,几乎从不主动使用。”

他言简意赅,但其中的信息量却足以让人震惊,也解释了他为何总是如此冷硬自持。

大多数进化者,能够快速使用得到的能力,比如告诉奔跑,身体硬化,而唐俞比较特殊。

这是因为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潜力越高的异化越难掌控,对应的,潜力越低的异化,越容易掌控。

狼性异化?沈晏行瞬间联想到唐俞那冷硬的气质、敏锐的感知、以及偶尔流露出的如同头狼般的威严与守护欲。原来那并非全然天生。

巨大的信息量和身体内部持续升级的剧痛让沈晏行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微微张着嘴喘息着,像离水的鱼,额角冷汗涔涔而下,身体一阵阵发冷又发热。

唐俞看着他难受至极的样子,眉头锁成了死结。

他不再多言,起身快步走进主卧自带的浴室,用冷水彻底浸湿了那条干净的毛巾,拧得半干后拿回来,小心翼翼地、一遍遍敷在沈晏行的后颈、额头和那异常灼热的肩胛骨区域,试图用物理降温帮他缓解一丝那仿佛来自地狱之火的灼烧感。

“忍一忍,初期是最难的。熬过去,就是进化者。”

他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反而带着一种笨拙却无比真挚的温柔和耐心。他坐在床边,不再保持距离,一只手稳稳地扶着沈晏行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停更换着冷毛巾,目光沉静而坚定地陪伴着他。

时间在寂静和压抑的痛哼中缓慢流逝。唐俞就那样守着,仿佛不知疲倦。

窗外月色逐渐西斜,清辉冷冷地洒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异又紧密的画面,无声地守护着正在经历痛苦蜕变的、美丽而脆弱的未来同行者。

后半夜,那撕裂灵魂般的剧烈疼痛终于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转化为一种深沉的、弥漫到四肢百骸的酸软和极度疲惫。

沈晏行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紧蹙的眉头也缓缓松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终于陷入了极度疲惫后的深层睡眠。

唐俞看着他终于睡去,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如同沉睡的精灵,恬静脆弱,这才缓缓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自己也疲惫不堪,精神力和体力都消耗巨大,但依旧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闭目养神,保持着最高警惕,同时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这一夜,对许多人而言同样难熬。

隔壁别墅里,幸存者们挤在冰冷的房间角落,饥渴和恐惧让他们无法安眠,孩子的哭声时而响起,又被大人低声哄住。

士兵们在外围巡逻,脚步声沉重而规律,警惕着黑暗中的任何异动。周安安排完岗哨,靠着墙根打了个盹,梦里似乎还在嘟囔着“树精”、“好看”之类的词。

而那个叫赵晨的少年,则蜷缩在角落里,眼睛望着唐俞所在别墅的方向,里面充满了不甘和灼热的渴望。

唯有这间主卧,在经历了最初的痛苦挣扎后,陷入了一种暴风雨后的宁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和一名冷硬军官沉默却如山岳般坚定的守护。

—-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熹,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唐俞率先睁开眼,眼中锐利依旧,却带着一丝彻夜未眠的血丝。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第一时间看向床上。

沈晏行依旧沉睡着,姿势变得安稳,墨色的发丝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脸颊似乎恢复了些许血色,长睫安静地覆着眼睑,唇上的咬痕也变得浅淡,整个人看起来恬静美好,仿佛昨夜那场可怕的折磨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微蹙的眉心和眼底淡淡的青黑,还残留着一丝疲惫的痕迹。

唐俞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眼神复杂。他知道该出发了,时间不等人。

但看着沈晏行沉睡的模样,他却第一次产生了“再等一会儿”的念头。

然而,就在这时,楼下隐约传来一点动静,似乎是有人起来了。

没过多久,一阵略显急促轻快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上来,停在了主卧门外。

接着,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赵晨那带着明显讨好和雀跃的声音,刻意放软了语调

“唐队长?您醒了吗?我找到了一点咖啡豆,手磨的哦,想问问您要不要尝尝?我泡咖啡手艺还不错……”

他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门就被从里面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唐俞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脸色冷峻,眼神带着未褪的疲惫和明显被打扰的不悦,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显然极不乐意这声音吵到里面的人。

“什么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错辨的寒意,目光锐利地扫过赵晨和他手里捧着的、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沾着灰尘的咖啡罐,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赵晨被他吓得一哆嗦,脸上的笑容僵住,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热情,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唐、唐队长,早啊!我就是想……”

“嘘!”唐俞眉头狠狠一拧,打断了他,眼神冰冷如刀,带着警告,“小点声。他还在睡。”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语气里带着一种下意识的维护。

赵晨的脸瞬间白了白,眼神里闪过一丝尖锐的嫉妒和委屈,下意识地踮起脚想探头往门缝里看:“那位……小先生还没起吗?其实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唐俞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驱逐意味,“保持安静,回到你的位置去。立刻马上。”

他强大的气场和冷硬的命令语气,带着军人的不容置疑,瞬间击碎了赵晨所有的小心思。

少年只能讷讷地点头,捧着那罐费心找来的咖啡豆,像是被霜打蔫的茄子,一步三回头、灰溜溜地下了楼,眼神却还不甘地瞟向紧闭的房门。

唐俞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轻轻关上门,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打扰。

他转过身,再次看向大床,眉头却微微蹙起。出发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能再耽搁。

他走到床边,看着沈晏行沉静的睡颜,陷入了一丝短暂的纠结。

叫醒他?他看起来那么累,昨夜才经历了那样的痛苦。

不叫醒?难道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这绝无可能。

他的目光落在沈晏行露在被子外的、白皙脆弱的侧颈和松垮浴袍下清瘦的肩线,昨夜那痛苦的呻吟和颤抖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一种混合着责任、担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怜惜的情绪最终占据了上风。

犹豫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

唐俞弯下腰,动作极其轻柔地,先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拢住,然后手臂小心翼翼地穿过他的颈后和膝弯。抱在怀里,温顺柔软,毫无防备,带着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和一丝洗浴皂的气息。

唐俞尽量放轻脚步,稳稳定定地抱着他走下楼梯,穿过空旷安静的客厅,走向门外已经发动的越野车。

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冷峻的军官抱着沉睡的美人,画面带着一种奇异的缱绻与和谐。

周安正在车边低声催促队员上车,看到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眼神在唐俞和沈晏行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八卦和震惊,甚至悄悄对旁边的队员挤眉弄眼。

唐俞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去,带着明显的警告。

周安立刻噤声,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眼神却更加玩味和探究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唐俞无视下属的搞怪,小心地将沈晏行安置在越野车后座,让他能舒适地侧躺,仔细替他掖好毯子角,调整好头部的位置,确保路途颠簸也不会惊扰到他。

做完这一切,他才关上车门,转向周安和其他队员时,瞬间恢复了那一贯的、冷硬威严的指挥官面孔,

声音沉稳不容置疑:“出发!”

车队再次启程,引擎轰鸣,驶离这片提供了短暂喘息却又发生了太多事情的栖息地。

后座上,沈晏行在车辆的轻微摇晃中,唇角无意识地弯起一个极浅、极满足的弧度,仿佛正沉溺在一个温暖安心的梦境里。

而车外,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金光万丈,试图驱散夜晚的寒意,却依旧照不亮这末世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苍凉与未知前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