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回到家热了中药在沙发上喝,药很苦。
江月年皱起眉头,给何松郁发了信息
“今天的伤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原本心情很糟的何松郁收到江月年的信息后,心逐渐平复了下来。
“不是很疼了。”
“那就好,记得每天擦药。”何松郁想了想继续说,“你明天有空吗?”
对面回复的很快
“没有,明天要给学生上课。”
“你是老师?”
“对,一所大学的教授。”
“何松郁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遍,我一直认为我们差不多大。”
“我今年 26 了。”
“那你结婚了吗?”
何松郁嘴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发了什么想要撤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江月年很快回复了一个问号。
“没事我就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江月年倒是一脸无所谓,他觉得自己这个心理疾病也许不会结婚了吧。
“没有,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也没有喜欢的人。”
何松郁心里暗自想着自己还有机会。
“你几点下班?”
“6 点。”
江月年放下喝完的中药,回复道。
何松郁开心的回复
“那我明天接你下班,我订好了餐厅,但是我朋友明天有事来不了,你能不能陪我?”
何松郁口中的朋友王磊打了个喷嚏。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6 点,何松郁准时出现在江月年学校门口。
车子平稳地驶向餐厅,车厢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沉默,却并不尴尬。
何松郁偷偷用余光瞥向江月年,他正望着窗外,路灯的光影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流转,衬得他愈发沉静。
到了餐厅,选的是一家格调雅致的西餐厅。
昏黄柔和的灯光下,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飘散着牛排的香气与舒缓的音乐。
落座后,何松郁有点紧张,手不自觉地在桌下攥了攥。
江月年把菜单推给他:“看看想吃什么。”
何松郁接过,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菜名,抬头对上江月年带着浅淡笑意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随便指了个:“这个,惠灵顿牛排吧。”
江月年也点了同款。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何松郁的出现让江月年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多了些色彩与乐趣
过了几天江易临发信息让江月年回来一趟,江月年刚结束一场长达两小时的研讨会,脸上写满了疲惫
推开玄关的门,客厅里的谈话声骤然停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子,茶几上摆着包装精致的茶礼盒,江易临正陪着笑说话,眼角的纹路里都透着几分热络。
“月年,可算回来了。”江易临立刻起身,拉着他往沙发边引,“快过来,这是你赵叔叔,这位是迪迪,上次让你们相亲见过的。”
赵迪迪连忙站起身,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的热切。
江月年嗯了一声,问了个好。
“江叔叔,”赵迪迪先开了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不好意思,“听说您喜欢喝茶,我托在江南的亲戚带了些新采的碧螺春,您尝尝。”说着便拿起礼盒,轻轻递到江易临面前。
“还是迪迪细心。”江易临笑得嘴角都合不拢,接过礼盒摩挲了两下,显然对这份心意十分满意。
江月年站在原地没动,墨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波澜,看向江易临问:“爸,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好事啊。”江易临放下礼盒,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笃定,“给你筹办人生大事”
“啊?”江月年不解地问道
赵迪迪父亲开口道“月年啊,我们两家正商量给你和迪迪订婚。”
“订婚?”江月年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与自己无关的事。
“江叔叔,”赵迪迪往前挪了半步,脸颊泛起微红,眼神恳切地望着江易临。
“我从高中就很喜欢月年了,没想到能有相亲的机会,我觉得特别有缘分。我是真心喜欢他,还请您成全我们。”说着便拿起茶壶,熟练地给江易临续上热茶。
江易临端起茶杯,正要开口应下,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走廊那头冲了出来。江凡才到江月年的膝盖,穿着小熊图案的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江月年身边,二话不说就抱住了他的腿。
“不……不同意!”江凡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软糯,吐字有些不清,小手紧紧攥着江月年的裤脚,“哥哥结婚……就不回家陪我玩了,我不要哥哥走!”
赵迪迪连忙蹲下身子,放轻声音哄道:“凡凡,你听谁说的啊,哥哥结了婚也会回家的,到时候姐姐也来陪你玩好不好?”
“不要!”江凡使劲摇着头,小脑袋埋在江月年的腿上,肩膀微微耸动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打湿了江月年的手,“我只要哥哥不要别人……也不要哥哥有别人,哥哥你别结婚不要有嫂子好不好好不好?”
江易临被这孩子气的哭闹逗笑了,伸手想去抱江凡:“凡凡听话,先去房间玩玩具,哥哥聊完就找你。”
可江凡却使劲挣脱了他的手,又往江月年怀里缩了缩,哭得更委屈了:“我要跟哥哥在一起……”泪水打湿了江月年的手。
江月年周身的清冷似乎被这细碎的哭声揉开了一丝缝隙。他缓缓蹲下身子,轻柔地拭去江凡脸上的泪,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放得极轻:“凡凡不哭,哥哥不结婚,好不好?”
“真……真的吗?”江凡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他,小手依旧牢牢抓着他的衣袖。
“嗯,真的。”江月年点头,等江凡抽噎着被保姆牵走,才慢慢站起身。他转过身,目光落回江易临和赵家父女身上,方才那点温和已悄然褪去,只剩下疏离的平静。
“我不同意。”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
赵迪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一下涌进了眼眶。
“爸,”江月年看向江易临,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明显的抗拒,“这么大的事,你没问过我。”
江易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瞥了眼脸色难看的赵父,语气尴尬:“我这不是觉得迪迪合适吗?你性子淡,她开朗,正好能互补。”
“合适不等于喜欢。”江月年轻轻摇头,视线转向赵迪迪,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距离感。
江易临继续说“月年,迪迪不好吗,迪迪这孩子多开朗,你性子又这么淡,身边不就缺这样的伴侣吗。”
江月年清冷的声音传来:“好,是,但我不喜欢,也没有要结婚的打算,而且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我也只是按照你说的和她见见而已,于我而言,我和赵小姐只是又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或许我们的确很有缘分,但是不合适,赵小姐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这种。”
他的话直白却不尖锐,赵迪迪再也忍不住,捂住嘴转身跑了出去,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
赵父见状,沉着脸站起身,朝江易临点了点头,快步追了出去。
后来江易临给赵家父女道了歉说:“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月年不愿意,我这当家长的也没办法。”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江易临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江月年,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委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