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还俗 第179章 杀了恩人的心上人

六福赶忙打圆场，“别生气，以和为贵，罗姑娘，我向来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帮你，你不用担心。”

“哼，就相信你一次！”

罗素态度恶劣，三愿拿起光盘就要往她脸上扣，六福及时拦下，“三愿给我个面子，等她吃饭完，我立马把她送走。”

“不要脸的东西就活该瞎一辈子！”

“你！”

喵，罗素怀里的猫突然扑到三愿脸上又抓又挠，把三愿的脸抓花了。

“畜生，快离开我娘子！”

“死猫快松开爪子，不然宰了你！”

猫爪深深陷入三愿的皮肤，温赦怎么扯都扯不下来，他扯猫，三愿疼。

“小花，快下来！”

罗素也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小花会攻击这个尼姑，这个尼姑不是高僧吗，怎么连一只猫都躲不过。

“喵喵！”

“呜呜，猫猫坏，抓娘疼疼！”

“姐姐，臭猫快放开姐姐！”

“小花快放开尼姑，你再不放开尼姑，我就不要你了！”

院子里一片乱混。

狸花猫听懂了人话，为了不被丢掉松开了爪子，三愿召唤出东风剑要劈死这只伤人的畜生！

“三愿你还是尼姑，你不能杀生！”六福拦住三愿，让罗素赶快带狸花猫走，“罗素姑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就住这里，你已经来桃园县，我们不会食言的。”

“不要脸的瞎子，放猫抓我，我劈了你！”

“不是我，不是我叫小花抓你的！”罗素冤枉啊。

“罗姑娘请快走！”

“坏猫，坏人，走！”

重澜亲自把罗素送出门，然后关上院门。

见此，罗素只能抱着狸花猫离开，反正已经知道尼姑和道姑住在这里，也不怕他们不给自己续眼睛。

现在天已经黑了，六福担心罗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便出门送她回家，这让阿妨很不高兴，“六姨送坏人坏猫，她也坏坏！”

“她不坏，她只是烂好心，啊，疼！”

三愿扯到了脸上的抓痕，她满脸的血痕，温赦心疼死了，“娘子回房，我给你上药！”

月亮刚上来，三愿在书房里抄写经书，抄写经书的她一脸平静和慈悲，她写一笔脸上的伤痕便愈合一道，才写一行字脸上的伤痕已经痊愈。

方远山虽然亲眼见过三愿的本事，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惊叹不已，眼前这个抄写经文的三愿像极了他认识的那个三愿师父。

三愿瞥见方远山眉间有愁绪便问道：“方施主有心事不妨同我说说。”

三愿问，方远山便说，“感谢三愿师父愿意倾听我的心声，今日我在桃园县看到她了，可是很奇怪，我与她擦肩而过时，她能看到我还停下来问候我。”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全然陌生，她应该只是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方远听三愿说过普通人无法看到鬼魂，她怎么能看到自己，她身边的那个姑娘好像也能看到自己。

厉鬼能让人看到自己，这个书生又不是厉鬼，那位姑娘却可以看到他。

三愿猜测，“那位姑娘可能是阴阳眼，所以能看到你。我能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方远山停下画笔，说起他和那位姑娘的故事。

在三年前的丞相府宴会上，方远山认识了她，那场宴会很盛大很热闹，宾客推杯换盏，方远山作为送画的画师参加了宴会，她是仙乐坊的琴师去丞相府弹琴献舞。

她的琴声优美动听，犹如山间泉水，给人一种不染世俗的悠远感受，方远山一下便被她的琴声吸引。

宴会结束后，方远山鼓足勇气上去自我介绍想要认识这个朋友，“姑……姑娘你们好，小生方远山有礼了，小生很钦慕姑娘的琴音！”

“问候我们这群姑娘，只是钦慕一位姑娘的琴音，公子可真是厚此薄彼！”

“不是，小生……小生也钦慕各位姑娘的舞蹈，各位姑娘跳舞真……真好看！”

方远山被调侃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让仙乐坊的姑娘笑声连连。

一位姑娘突然想起，“你就是京城第一才子方远山！”

方远山红着脸很谦虚，“姑娘谬赞，远山不敢当。”

“你的才华是公认的，有什么不敢当的，京城第一才子仰慕你的琴声，你呢？”

姑娘说着便推了推她，她有些害羞，“小女子久仰方公子的大名，失敬失敬。”

“方公子，夜色已深，明日仙乐坊再聚。”

“是远山唐突了。”

方远山退到一旁目送仙乐坊的姑娘离去，她还回头看了方远山一眼。

仙乐坊的姑娘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方远山却当真了，第二天便携带礼物去拜访了仙乐坊，就这样他们开始来往，畅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一年半前楚王府邀请仙乐坊去献乐献舞，楚王妃很喜欢仙乐坊的歌舞，楚王隔三差五就让仙乐坊去王府献乐。仙乐坊频繁出入楚王府，这让爱慕楚王的萧兮兮大怒，萧兮兮认定是仙乐坊的姑娘勾引了楚王，开始找仙乐坊的麻烦。

仙乐坊的姑娘再三解释，她们只是去楚王府献舞，绝对没有要攀上楚王的心思，但萧兮兮不相信。

那一日，刁蛮任性的萧兮兮带人包围仙乐坊，要查封仙乐坊，还把仙乐坊的姑娘抓起来，强迫她们像猎物一样在街道上奔跑。

仙乐坊的姑娘被迫奔跑在街上，萧兮兮骑马拿弓箭在后边追。

当时萧丞相深受皇帝的信任，在朝中如日中天，百官唯他马首是瞻，平民百姓更不敢得罪丞相府，街上的百姓不敢阻止萧兮兮的恶行，只能躲到一旁偷看。

“下贱的歌妓敢勾引本小姐的男人，本小姐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萧兮兮就像一个恶魔，拿着弓箭射杀仙乐坊的姑娘，一箭射不中，两箭射不中，可能是老天长眼，也可能是萧兮兮学艺不精，射了三十多箭都没有射中仙乐坊的姑娘。

萧兮兮无能狂怒，命令侍卫控制住仙乐坊的姑娘，让她们站在那里让萧兮兮射。

“呜呜，萧兮兮你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萧丞相纵容女儿胡作非为，他日必遭天谴！”

“水央姐姐，我怕！”

“你们这些下贱肮脏的妓女勾搭男人成性，今日本小姐便让你们横尸街头！”

三十步开外，萧兮兮瞄准水央的胸口，一箭过去，射偏了，萧兮兮又再上前十步，再瞄准，再一箭过去，她挡在水央面前，利箭射中了她的右眼，她痛苦叫喊。

萧兮兮找到了新玩法，让两个侍卫钳制住她，让她无法动弹，然后张弓搭箭射她的左眼，没能射中，萧兮兮连续再射三箭还是没能射中她的左眼。

萧兮兮怒了，扔下弓，直接拿利箭上去戳瞎她的左眼，她惨叫不断，仙乐坊的姑娘泪流不止，怒骂咒骂萧兮兮不得好死。

后来，楚王及时出面制止了萧兮兮的恶行，但她的双眼已经瞎。

“她的眼睛瞎了，痛不欲生，整日以泪洗面，我心如刀割却无力为她讨一个公道！”

方远山去衙门击鼓要帮她讨回公道，让官府严惩害人凶手萧兮兮，官府不但没有理会方远山还打了他三十大板。

方远山痛恨萧家权势滔天，痛恨萧丞相放任萧兮兮行凶作恶，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只要她能重见光明，我愿付出一切代价，神明听到了我的心声，我便同神明做了交易。”

方远山用生命给她换了一双眼睛，为了不让她难过，还请求神明消除她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梨诗。”

方远山点点头，他溺死后请求三愿带自己来桃园县时已经和三愿说过。

“三愿师父……”

方远山看过去，三愿正好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方远山猛然发现三愿的眼睛像极了现在梨诗的眼睛。

梨诗能看见鬼魂，能看见他，是因为现在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神明没有告诉他。

“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觉得三愿师父的眼睛又大又亮。”同她的眼睛一般。

“你本应该长命百岁，用一条命换两只眼睛，这样值得吗？”三愿同情梨诗的遭遇，也被方远山的深情感动。

方远山露出幸福的笑容，“值得。”

躲在屋外偷听的阿宣泪流不止，愧疚痛恨充斥她整个灵魂，她不敢相信，她杀了她恩人的心上人！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萧兮兮为了讨好楚王活剖了她的皮，让这个画师在她皮囊上画画，萧兮兮因为妒忌弄瞎了梨诗的双眼，这个书生用生命给梨诗换了一双眼睛，她把这个书生按在水坑里淹死。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呜呜，为什么！

阿宣压抑不住哭出声音，惊动了院中的重澜。

“什么人！”

重澜上去查看，看到一只女鬼在屋后哭戚戚。

“请问姑娘是何人，为何躲在这里？”

“呜呜，我，我……”

三愿和方远山也出来了。

“阿宣，大半夜的你来我家干嘛，你怎么哭了，他打你了？”

三愿看向重澜，重澜正要解释，阿宣抢先，“不是，他没有打我，是，是风大眯了我的眼睛！”

方远山认出阿宣就是白天那个和梨诗同行的姑娘，仔细一看，发现她没有影子，她也是鬼魂！

“我来你家，我，是梨诗，梨诗说万菊山的菊花开了，她想邀请你一起去赏菊花！”

桃园县的东边有一座山，每年这个时候山上都会开满菊花，以前三愿经常去那里摘菊花回来晒干泡茶喝。

“有朋自远方来，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方远山，明天我们一起去万菊山赏菊花。”

三愿邀请方远山一起去，方远山却之不恭，“那便叨扰阿宣姑娘了。”

“不，不叨扰，不叨扰，人多热闹！”阿宣眼神闪躲，不敢去看方远山，“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阿宣急匆匆跑掉了，三愿和方远山说起阿宣的事，阿宣是萧丞相的庶女，是萧兮兮的庶妹。

方远山听完阿宣的遭遇后也是万般同情，没想到萧兮兮不仅对外人狠毒，对自己的庶妹更加残忍，为了做一个灯笼活剖了庶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