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反派弃暗投明以后 第32章 军训（3）

三人继续着前行，地穴中的魔兽不多也不算强大，但大多都很缠人，几人虽然一路碰到的少，但也被这些小东西烦的不轻。

但渐渐的，随着众人的逐渐深入，周遭的声音愈发寂寥，连着经过好几个岔路口，前方都不再出现任何生物存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看似轻松的环境，反而令几人更加放不下心。

就在这时，阮凝的声音忽然在亚诺的精神海中响起：“小心，接下来的路如果出事了，我恐怕帮不了你——你的精神力被一些奇怪的波动压制了。”

而一旁，同样突然没有得到该选择走哪条岔路为答案的尤莱亚，神情有些奇怪地看向塞西尔，却见对方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牌，脸色有些差：“我们好像……走到一条不该走的路上了。”

无论对准哪一条路口，抽出的卡牌都始终是同一张牌，塞西尔有些不信邪地想再试几次，却被尤莱亚按住了即将要再次抬起的手。

白发少年的视线看向那张大阿尔卡纳，时钟状的圆盘在卡面上缓缓旋转着，看不懂的符号不断来回切换，正带着一股隐隐的不祥之意。

“——命运之轮，逆位。”

“命运之轮逆位？”亚诺好奇地看向塞西尔，“这个牌要怎么解读？”

塞西尔沉吟片刻：“可以理解为……吉中有凶，凶中有吉，但凶的概率更高。”

尤莱亚试着放出精神力对空间进行感知，但无论如何尝试，面前的走道都像是一模一样毫无尽头般幽深，不仅感知不出任何信息，反而令他的头痛愈发加剧起来。

“亚诺，”尤莱亚开口道，“放克洛伊来选吧。”

眼下这种情况，或许也只能靠瑞兽来进行选择了。

“哦哦，好，”亚诺转了转手环，通体雪白的幼兽便忽然出现在他的怀中。

由于每天带着克洛伊在校园实在过于不便，早在正式军训之前，尤莱亚就给亚诺把原先的储物项链换成了可以放置活物的手环。

“——吱吱！”

刚被放出来，克洛伊便感受到了熟悉的人类气息，她在亚诺怀里挣扎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尤莱亚：“吱！”

大概是因为得到森林庇佑的原因，即使已经离开了森林，尤莱亚发现自己仍然能听懂克洛伊的话。

听着幼兽软软的撒娇，白发少年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我来抱她吧。”

与克洛伊签订契约后，同样能听懂对方讲话的亚诺闻言，果断的把怀中挣扎不停的克洛伊放在了尤莱亚的手上。

小老虎嗅了嗅尤莱亚身上的味道，高兴地叫唤起来：“吱吱！”

塞西尔有些匪夷所思：“这猫……”

亚诺纠正他：“克洛伊是老虎。”

塞西尔：“……”

老虎难道就能吱吱叫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鼠呢。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克洛伊会这么喜欢尤莱亚，”不知道塞西尔内心吐槽的亚诺，还在伤心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兽，“明明我才是她的主人。”

“可能是……因为尤莱亚长得好看吧，”塞西尔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更想要尤莱亚抱的。”

亚诺悲愤道：“……我恨这个看脸的世界！”

没理会后面两人的插科打诨，尤莱亚抱着克洛伊走到了分岔口前，轻声道：“克洛伊，你觉得我们该往哪边走？”

幼兽的鼻尖微动，像是在轻嗅前面的几条道路的气息，但细细感受了一阵后，克洛伊圆溜溜的眼睛露出了大大的茫然：“吱吱？”

“……你的意思是，这些路的终点都是一样的？”尤莱亚皱着眉，一时有些意外。

亚诺眼睛一亮：“你们说，会不会这几条路的终点都是通往这个迷宫的中心的？”

心知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面对目前未知的情况，尤莱亚也没有否认亚诺的观点，而是道：“先随便选一条看看吧。”

于是，三人踏上最中间的道路，经过漫长的路程后，他们竟再次来到了一个同样的岔路口。

“哎？怎么又是岔路口？”亚诺一愣，看着面前的场景瞪大了眼睛。

“问题是……这到底是我们刚刚来时的路口，还是一个新的岔路口？”望着面前与方才别无二致的景象，尤莱亚面色凝重。

“做个记号吧，”塞西尔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一个三角形，“我们换条路再走一次。”

没办法，几人只好重新上路，这一次，三人选择了一条和之前不同的道路，走过距离差不多的廊道，不出意外的，熟悉的分岔口再次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还是之前的分岔口，”尤莱亚皱着眉，看着熟悉的三角形，“……我们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

“怎么会这样？”亚诺转了一圈，“我们刚刚可没转一点弯，怎么会回到这里？”

“……是空间扭曲，”熟悉的波动让尤莱亚已经反应过来，“恐怕我们无论走哪条道，都会同样回到这里。”

“那我们要是往回走呢？”亚诺突发奇想道。

尤莱亚摇了摇头：“多半没区别的，想要走出空间扭曲的话，破局之处往往不会是肉眼能看到的道路，而是要找到几个空间关联的那个‘点’……况且，就算真的能走回去的话，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们一路过来，挑选的本就是最接近中心的道路，就算退回去也不过是再去碰壁罢了。

何况，无论是这奇怪的死局，还是刚刚命运之轮扑朔迷离的预言，无一不是印证着他们离这地穴中心的咫尺之遥。

空间扭曲一时半会可不是那么好破的，15分的任务，难度果然不容小觑。

尤莱亚转头，看向一旁的灰发少年：“塞西尔有可以用的卡牌吗？”

塞西尔闻言摇头道：“我能用的卡牌大多是辅助和攻击类型，那些适合破局的卡牌需要相当庞大的精神力与魔力做支撑，我目前的能力恐怕还不够。”

“不过，”他想了想，“或许我还可以再做几次预言。”

“还能继续？”尤莱亚惊讶地看着塞西尔。

——这可不是他大惊小怪，要知道，预言系的异术师，所拥有的异能大多会与命运挂钩，这种强大的能力往往会使他们在使用时受到巨大的消耗，因此，绝大多数的预言系异术师在使用异能时，都会有诸多有关次数与时间间隔的限制。

可塞西尔这一路下来，每次抽卡时虽然同样会有不小的消耗，却显然没有那么多其他的限制，像是只要魔力恢复了，就能不间断地进行预言一样。

“嗯，”塞西尔没有解释，含糊应道，“我不算标准的预言系，比较特殊。”

像是怕两人继续追问下去，塞西尔迅速的抬手召唤出了二十二张大阿尔卡纳，凝神开口：“我们能从这里走到地穴中心吗？”

很快，除了被挑中的塔罗牌外，剩下的卡牌化作光点消失，灰发少年指尖轻翻，神情冷静坚定的女人正在卡面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女祭司正位，”卡牌消失，塞西尔若有所思道，“……智慧与直觉？”

“别着急，慢慢想吧，”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恐怕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破得了的局。”

情况再次陷入僵局，三人索性先尝试着走过了剩下的几个岔道，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的同时，顺便思考破局之法。

“话说，塞西尔平时需要去背关于塔罗相关的知识吗？”亚诺好奇地看向灰发少年。

塞西尔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谈不上背，很多东西在刚觉醒异能的时候我就突然知道了，只是之后会尝试去了解相关方面的知识。”

“说起来，”他忽然转头看向尤莱亚，“军训前给尤莱亚作的预言发生了吗？”

军训前的预言？

尤莱亚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那张恶魔逆位的牌。

……释放**吗。

他想起在与两人相遇前，精神海中看到的那幅模糊的地穴全貌图，一时有些拿不准：“我也不太确定……只是，在和你们碰面之前，我好像有要突破的迹象了。”

“突破？”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嗯，”尤莱亚深呼吸了一口气，垂眸开口道，“我在与空间进行沟通恢复精神力时时，突然进入到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那种状态很难描述，我感觉我好像整个人漂浮到了天上，可以看清这个迷宫的全貌，看见每一条道路的走向。”

“但它们是模糊的，像隔了一层雾气，似乎只要我再走近一点，我就能看清这片空间的一切。”

“就像……”尤莱亚轻声道，“拥有了上帝的眼睛一样。”

上帝的眼睛？

两人一惊，连忙追问道：“那你成功了吗？”

尤莱亚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你们来的时候，我已经很接近突破了，”他偏过头，像是在回忆，“所以也没能察觉到双头蛇的攻击，被你们救了后，我就一直处在突破边缘的状态，到现在大脑都还有些胀痛。”

“原来是精神力的突破……”塞西尔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你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破是吗？”

“算是吧，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看了一眼正在神游天外的亚诺，知道对方应该是在和阮凝交谈，点头道，“现在还能控制。”

“还能控制就好。”塞西尔闻言松了口气——再怎么说，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不适合贸然突破的。

“不过照这么说的话，”他想了想，“或许那张恶魔牌的寓意并不是方式不正当，而是**指无法释放？”

想突破的**在军训期间无法得到释放，似乎也是很合理的解释。

“塞西尔对自己做的预言也会不确定吗？”亚诺好奇地看向灰发少年。

“预言是必然发生的，”塞西尔侧目看了少年一眼，“但过程要靠人自己争取。”

这话说的有些抽象，亚诺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塞西尔看向尤莱亚：“我还是再给你做一次预言吧。”

“不着急，”尤莱亚叹了口气，“还是先休息吧，你今天的消耗已经很大了。”

此时，三人已经走完了一遍所有的岔道，回到最开始的分岔口，没有作多的商量，尤莱亚道：“原地休息吧，亚诺守夜，我和塞西尔先睡一会儿，晚点轮换。”

“好，”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议。

尤莱亚靠墙坐下，经过近两天没有休息的寻路，少年的身体已经相当疲惫不堪，即使精神力的酸胀仍然使他的大脑刺痛不已，白发少年也依旧成功入眠了。

不知是精神海胀痛还是先前诡异梦境的缘故，他这一觉睡得算不上安稳，太多纷扰的情绪与警惕的心理让尤莱亚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甚至半梦半醒间，还能进行简单的思考。

他其实并不确定阮凝究竟有没有看出他刚刚的谎言，又是否将其告诉了亚诺，可没办法，就算这真的是步险棋，尤莱亚也必须这么下。

没错，对于刚刚关于“突破”这件事，尤莱亚的确撒谎了。

事实上，在亚诺与塞西尔赶到的时候，尤莱亚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阻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可被挥斥的雾气，而是一道根本无法打破的高墙。

那种对于突破的强烈渴望如同细碎的石子被投入大海般，不仅没有激起任何水花，反而使他的情绪愈发急躁。

是以不正当方式释放的**，更是无法释放的**。

——强行得来的空间异能无法配合他的精神力突破。

在感受到空间最核心力量的排斥时，尤莱亚便意识到了真正的原因。

空间的法则不愿意接受一个“小偷”，更不愿意为他开放空间的全知视角，如果仍要执意突破，等待他的，便会是如当初阮凝口中的“走火入魔”的结局。

可尤莱亚怎么可能甘心？

那些痛苦不堪、令人不愿回想的过去，那些好不容易得到的、原先梦寐以求的天赋与能力。

他小心翼翼紧绷着神经才一步步走到现在，怎么可能会甘心到此为止？

——既然天赋不是天生的，谁说突破境界就不能依靠外物呢？

打从尤莱亚意识到自己无法突破开始，他便已经打算好要通过漫画来达成目的了，即使塞西尔没有问出那个问题，尤莱亚也会寻找机会在亚诺面前讲出这件事。

只要能将他的突破放在漫画中，只要他能让读者们相信他可以获得这个能力，通过“转换器”的帮助，完成突破完全有可能成为现实。

预言是必然发生的，但过程要靠人自己争取……

既然如此，那他就为自己争取一下好了。

白发少年的眉头轻拧，像是梦见了什么烦心事，又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空气在少年的安眠中变得静谧，潮湿的土腥气丝丝缕缕地飘入他的鼻尖，不算好闻的味道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突兀地在尤莱亚的耳边响起，本来就睡的不太安稳的白发少年闻声猛然睁开了双眼，疑惑地唤了一声：“亚诺？”

可红发少年的声音并未如想象中般响起，待最开始的模糊感满满消失后，尤莱亚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长时间的胀痛让他的大脑此时还有些迟缓，尤莱亚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周围。

下一秒，白发少年猛然瞪大了双眼。

——出乎他意料的，原本刚刚还在供他们休息的分岔口，如今除了他，竟是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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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军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