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鸟 第30章 审问

“小心！”皇上张开胳膊想挡在皇后面前，可还是慢了一步，那只诡异的老鼠在触碰到皇后的一瞬间突然有了生命似的，直接凭空钻入了皇后体内不见了踪影。皇后脸色一白，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朱明曦，蛊鼠会咬断你的每一寸经脉，你就给我活活疼死吧！哈哈哈哈哈哈！！！”被冲进来的侍卫压在地板上的殷妃狂笑道。

“太医！快叫太医！！”匆匆喊走了其他妃嫔，皇上连忙叫来所有御医。可无论御医们怎么把脉，除了查出皇后有了身孕，其他什么都查不出异常。皇后已经疼晕过去了，皇上急得焦头烂额，在屋内来回渡步。

“皇上，这恐怕是巫蛊之术，不如让那位除妖师看看。”国师在一旁出声提醒。

皇上连忙把陆云星和罗刹鸟叫进来。陆云星把手悬在皇后的肚皮上方，闭眼感知着。

“这是蛊鼠，用鼠妖炼制而成，蛊师可以控制其钻进别人的身体里四处啃咬。要想把蛊鼠捉出来，需要剖开娘娘的肚子。”

“等等，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皇后娘娘可是怀了身孕啊，这万一是个皇子——”

“马上剖！”皇上打断了国师的话，“一团连性别都不知道的肉，怎比得上朕的皇后。是皇子又如何，皇后死了，这孩子也活不下去。陆姑娘，麻烦你动手吧。”

“皇上放心，我会尽量不伤到娘娘的孩子。”有了皇上的允许，陆云星放心地开始了操作。她把一块布塞到皇后嘴里让她咬着，随后嘱咐罗刹鸟：“我需要你的帮忙。你的妖力能伤到比你低级的妖兽，所以我需要你操控妖力把蛊鼠逼到指定位置，然后我把它剖出来。”

“小意思。”罗刹鸟咬破指尖，把一滴鲜血滴在皇后的额头上。血液顿时渗透进了皇后的身体里。罗刹鸟掐诀，感知着那滴血液中的妖力。

“呜呜！！”皇后疼得清醒过来，发出阵阵呜咽。

“这是蛊鼠逃窜引起的疼痛，是不可避免的。”陆云星注视着皇后的身体，仔细观察变化。在一阵呜咽后，她终于看到皇后的胸口隆起了一块，并且快速地向腹部移动。陆云星眼疾手快，将灵力汇聚在指尖，划开了皇后的腹部，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伤口处。

一声尖锐的老鼠叫声从伤口传来。陆云星双手做抱球样，将一根绿枝刺穿符纸，然后缓缓上拉。那只不断扭动的老鼠，就这样被刺穿身体带了出来。

皇后仿佛虚脱了一般，闭上眼睛不断喘气。陆云星连忙施展治愈术，那道骇人的口子逐渐闭合，皮肤光滑如初。

“明曦，你怎么样了？”皇上走上前，握住了皇后的手。

“陛下，臣妾没事。”皇后的声音有些虚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皇上舒了口气。

此时一个等待多时的小太监走了进来，犹豫着开口：“皇上，奴才有事相报，那个……”

“有屁快放。”皇上很不满他的磨磨蹭蹭。

小太监豁出去了：“皇上，后宫娘娘们都听说了皇后娘娘与他人有染，正跪在外面呢！”

瑶华宫外，一众妃嫔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皇上，殷妃说皇后与他人有染，您一定要明察啊，不然这可是在混淆皇家血脉啊！”淑妃开口喊着。她一直觊觎皇后的位置，想把皇后拉下来，可惜一直没得逞。现在终于有机会，可得好好发挥一下。

“是啊，皇上，要知道长公主一直目中无人，要是是别人的女儿，岂不是把皇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下吗！”这是一个贵人的声音，她是和淑妃站一队的。

“皇上，不可轻信胡言啊，谁知道是不是殷妃临死前乱咬，妄图拖皇后娘娘下水。”庄妃怀孕后，遭到了不少人的嫉妒，一些损人的东西接二连三地被送到了宫里，是皇后给她安排了两个懂药理的嬷嬷才让二公主安然无恙地生下来，因此她当然得帮皇后说话。

“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啊！！”其他妃嫔一起喊着。

皇上是沉着一张脸走出来的。见此情景，淑妃喊得更大声了：“皇上，混淆皇家血脉可是死罪啊！您一定要——”

“来人，把淑妃拖下去，朕现在不想看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地把淑妃拖走了。淑妃满脸惊恐，不敢再开口了。

玉贵妃扫了一眼被拖走的淑妃，缓缓开口：“皇上，臣妾相信皇后娘娘是清白的，可那殷妃那副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还口口声声说着有证据，随意还请皇上严查此事，还娘娘一个清白，给大家一个交代。”

皇上扫视着所有妃嫔，其中不少趁火添柴的，在感受到被注视时心虚地低下了头。长久的沉默后，皇上终于开了口：

“爱妃所言极是，三天后再议此事，散了吧。”

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妃嫔们也没理由继续跪下去，纷纷起身回宫等待。

三天后的瑶华宫，妃嫔们都迫不及待地落座，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皇上是最晚到的，坐下后他说：“皇后有伤在身，尚未痊愈，因此就不出席了。来人，带罪人殷氏上来。”

这几天，殷楠楠是待在大牢里的，吃了不少苦，穿得破破烂烂，人也因为吃不好瘦削了一些。侍卫将她拖进来后直接丢在了地上，她立刻怒吼：“狗奴才，你竟敢这样对本宫！”

“殷氏，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状况啊。”皇上冷冷地说。

殷楠楠红着眼睛望着皇上：“皇上，你连这点体面都不愿意给臣妾吗？”

“体面？你一个罪人，要什么体面。”皇上烦躁地说。

就在这时，外边的太监喊着：“太后娘娘驾到！”

看着身着华服的女人走来，皇上一脸意外：“母后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自然地来看看，”太后的声音低沉且十分有力。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殷楠楠，说，“殷氏，你说皇后与他人有染，有何证据？”

殷楠楠见皇上丝毫不动情，只得擦擦眼泪说：“曾经，我看不惯朱明曦那个贱人，想着给她下个咒，让她吃点苦，就趁夜带着个婢子来到瑶华宫，让婢子去偷她的贴身衣物，这样我就能立刻在一旁下咒。

可没过多久，婢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说是看到了朱明曦在和一个男人欢好。”

“是吗，那那个婢子现在在何处？”

“皇上，这就是那个婢子，叫燕儿。”小禄子带着一个宫女上来。宫女哆哆嗦嗦地跪下向皇上和太后行礼。

“说说吧，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当时偷偷进了瑶华宫，想拿一件皇后娘娘的贴身衣物，结果，却听到了娘娘正在与人欢好——要知道，当晚皇上可是翻了庄妃娘娘的牌子，定不会来皇后娘娘宫里，不然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跟着主子来啊。

奴婢很疑惑，想着看一眼是哪个人敢和皇后娘娘苟合，没想到，”燕儿看了太后一眼，咬了咬牙，“是恭亲王殿下。”

“放肆！！”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把手，“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诬陷恭亲王！！”

恭亲王是皇上的哥哥，也是太后所生嫡长子，也难怪她反应这么大。恭亲王是个武痴，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率兵在外，很少回皇城。

“奴婢以自己的家人发誓，所说之言句句属实！”燕儿磕着头。殷妃失势，那跟着她的宫婢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哪怕得罪太后，她也得争取揭发一些信息，让皇上留她一条性命。

太后自然看出了这点。她冷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揭发皇后可以保自己一命吧？可笑，事关皇家丑闻，怎可能留活口！”看着燕儿逐渐惊恐的表情，太后敲了敲座椅把手，“现在给哀家好好想清楚，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

“太后！你如此包庇恭亲王，莫不是早已知晓此事！”殷楠楠毫不客气地冲太后吼着，“也是，毕竟恭亲王才是你的亲儿子，养娘不如生娘——”

“掌嘴。”皇上冷声下令。一个太监立刻上前，狠狠地给了殷楠楠几个耳光。

“你这阉人，睁大你的狗眼，本宫可是殷妃！！你胆敢打我！！”

“再打。”皇上一摆手，太监立马又补了几下。

“皇上，您真要包庇太后和恭亲王吗？您好好看看，他们才是母子俩，说不定他们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就是为了您的王位！等朱明曦生下皇子，怕不是就要让您病逝了！”

“放肆！”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哀家曾是一国之后，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哀家对所有孩子视如己出，从未有所亏待，何来你口中谋权篡位之说！”她轻蔑地看着殷楠楠，“也是，你这种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人，登不上这个位置，也自然不发理解皇后之位的意义。”

殷楠楠气得牙痒痒：“太后娘娘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可是知道的，先皇根本不爱你，皇后又怎样，先皇爱的是皇贵妃，皇上的生母丽舒！”

“那又怎样，太后之位还不是哀家的，那你呢？你是得到了爱，还是后位？”

“本宫是四妃之一！！”殷楠楠尖叫着。

“不再是了，”皇上黑着脸开了口，“殷氏殷楠楠，德不配位，蛇蝎心肠，谋害一国之后，辱骂太后，拉下去，五马分尸！”

听到这里，殷楠楠才感到惊恐：“皇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只有臣妾才是真心爱你的，难道你要为了那个偷情的小贱人生下别人的孩子吗！”她推了一把一旁的燕儿，催促着，“快说，你快告诉皇上一些细节啊！”

“奴婢……”燕儿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皇上和太后，低下了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贱人！你为什么撒谎！想死吗？你想死吗！！”殷楠楠咆哮着捶打她。

“还不赶快？”皇上皱紧了眉头，“在座所有人，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朕在外听到一点风声，别怪朕狠心。”

“是。”所有妃嫔应声道。

“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您可相信一个负了自己的人，也不相信怀揣着一颗真心的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殷楠楠地力气大得惊人，四个健壮的侍卫都拉不动她，竟全被她推开了，不得靠近她半分。殷楠楠喘着气，冲着天空嘶吼着：“母后！！求您帮帮我！”

“这疯子！”皇上暗骂一声，正打算叫很多侍卫把殷楠楠拖走，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殷楠楠身上慢慢飘出。那鬼影伸出纤细的胳膊，一把扼住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的脖子，咔嚓一声直接拧断。

看着拿着熟悉的脸，皇上缓缓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