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吃了晚饭,又刷谢知衍的卡做了一个深度精油spa,夜色渐浓时,迟夏领着颜思乔来到一家私人会所。
门口西装革履的年轻侍者一脸冷漠:“两位有预约吗?”
迟夏对颜思乔递了个眼色,她拿出谢知衍那张黑卡,迟夏接过去,在侍者眼前晃了晃:“谢二少叫我们来的。”
年轻男人态度立刻变得恭敬,带着职业微笑把她们往里面迎:“请跟我来。”
他领他们走进大厅,大厅就是普通酒吧的样子,不少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正在小酌。侍者一路引她们走到后面的包房区,在一间包房门口停住脚步。
“谢先生在里面,二位小姐玩得开心。”
侍者识趣地走了,颜思乔有些意外:“他就这样让我们进来了?”
迟夏拉她走到一边,淡定地笑了:“刑大少出来玩,哪有不叫姑娘的,而且一**地叫,所以那个服务生连问都不问。”
包厢里音乐传来唱歌的声音和女人的笑声。迟夏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时候还早,我们先去外面喝一杯再来办正事。”
“正事……是?”
“哎呀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迟夏拉着她回到大厅,在吧台坐下,问酒保要了两杯鸡尾酒。
喝了一会儿,就有一个打扮得浑身透着精英气质的男人上来搭讪。
“两位小姐自己来喝酒么?赏脸让在下请你们喝一杯?”
颜思乔冷淡地望了她一眼,没说话。迟夏却笑盈盈地拉那男人坐下:“好啊,我想开一瓶罗曼尼康帝,哥哥开吗?”
男人立即变了脸色,心虚地说:“上来就玩这么大?”
迟夏摸着男人的手,调笑道:“哥哥有诚意的话,玩多大都不是问题。”
男人凑上来,伸手就要搂她的腰:“那不得先让哥看看,你值不值一瓶罗曼尼康帝。”
迟夏一把打开他的咸猪手,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老娘何止值一瓶红酒?借你老板的身份来的这里吧?不想花钱就想占老娘便宜?滚!”
那男人面如土色,悻悻走开了。迟夏狠狠瞪了他背影一眼,骂道:“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惜是个死渣男。”
颜思乔一脸佩服:“炎炎你真是女中豪杰。”
迟夏得意地笑了笑,问:“反正刷谢总的卡,开一瓶吗?”
“可以,不过我更喜欢波尔多。”
两人就这样愉快地开了一瓶干红,喝到彼此都微醺,迟夏拉着她往包房区走。
走到谢知衍他们包厢门口,迟夏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突然推开包厢门,只见里头坐了一排人,刑羽炀在正中间,腿上正坐着一个美女,用嘴喂他葡萄,左右两边更是美女环伺,一个两个端着酒杯等着逢迎。
颜思乔一开始都没找到谢知衍,直到发现他就在离刑羽炀不远的位置,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与刑羽炀不同,他的两旁像是有什么防护罩,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门被骤然打开,刑羽炀看见她们,一脸惊讶。
迟夏瞬间又变回了早上那个单纯的女大学生,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那堆男女,倔强地撑着嘴角,楚楚可怜。
“炎炎……” 刑羽炀慌张地推开腿上的女人,朝她们走过来。
他看着颜思乔,语气带着一丝埋怨:“颜助理怎么带她来这里?”
她反应也极快,指着沙发的方向说:“程总出差了,让我来接谢总,迟小姐求我带她一起来,我也不好拒绝。”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刑羽炀也挑不出理儿来。
迟夏这时已经抽泣起来,眼泪扑簌簌落下,颜思乔不由在心里感叹她演技之精湛。
刑羽炀自知理亏,上前搂住她,哄道:“炎炎,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酒局嘛,逢场作戏,很正常。”
“我都看见了,你和她都亲上了,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看上去仿佛快碎了,别说刑羽炀,连颜思乔都忍不住心疼。
“炎炎,宝贝……”
许久,迟夏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推开刑羽炀的臂膀,低着头,心灰意冷地说:“我以为你和他不一样,到头来,还不是都这样对我。”
就这样,在一屋子人众目睽睽之下,她说:“刑羽炀,我们……分手吧。”
说这话时,两行眼泪又从白皙的脸颊倾泻而下,实在我见犹怜。言毕,她转身跑出了包厢,刑羽炀自然去追,房间里其他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只有谢知衍仍倒头睡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让颜思乔觉得好笑,她走到谢知衍身边,低声唤他:“谢总?”
男人伸出胳膊,使劲推了推她,眉头紧锁,低吼道:“滚开!别碰我!”
颜思乔无奈,又去扶他:“谢总,我来接您,我是颜思乔。”
“颜-思-乔?” 他重复了一边她的名字,没再推她,而是奋力睁开眼,也不知有没有认出她,又倒头睡过去。
颜思乔叹了口气,给老贺去了电话。
两人一起把谢知衍扛上车,坐进保姆车,颜思乔才终于感到世界安静了下来。
汽车启动时,或许是感觉到了移动,谢知衍再次苏醒,他双眼迷蒙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老刑呢?”
颜思乔组织了半天语言,终于给出了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刑总去找迟夏小姐了,我来接您回家。”
“嗯……” 他捂着脸,看起来十分疲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愧是叱咤商场的千亿总裁,醉成这样还能发现这个盲点。
颜思乔有些惊慌,就在她拼命酝酿答案时,他自己说:“老刑那个女朋友发现他出来鬼混了?”
“啊?……嗯,迟小姐很难过。”
“呵,老刑他活该!” 他嗤之以鼻。
颜思乔冷淡地说:“是啊,既然只是玩玩,讲清楚不就好了。”
谢知衍没吱声,颜思乔再看的时候,他已经又睡着了。
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无名火,尽管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立场,却还是万分不爽。
坦荡归坦荡,但有些话直说出来,还是叫人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总之,就是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