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瞧见凄惨落魄回来的自家王妃,红红的眼眶,委屈的唇角,心疼坏了,
魏熹抱住包子,终于落下泪来,“他好凶啊,他骂我。”
王妃都那般做了,即便是她从小照顾姑娘长大,也被姑娘那样的打扮美得呆了许久,王爷不多看两眼就算了,怎还能骂人?!
魏熹抽噎着,“他看都不看我的肩膀,也不看我的腰,大家都说,我胖乎乎的,他肯定也觉得我身材不好,比不上那些弱柳的女子,嫌我胖了。”
她想到什么,耳尖红了,又气恼极了,“对,他还嫌弃我这里太大,比我早上吃的两个又大又圆的大白馒头还大。”
从小她就想了很多法子,想叫它们长小些,勒也勒过了,节食也试过了,都节食半日了,可却没有半点效果。
果然,这两块肉很不讨喜,上回,李承翊还因为不喜欢,狠狠捏了两下。
“包子,你说,如果它们小些,会不会玩就被喜欢了啊....”魏熹委屈。
包子瞟了两眼,心说,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王妃的身子恰到好处吗,每回帮王妃沐浴,她都忍不住去瞧呢,分明又大又圆,而且十分漂亮,摸起来手感定然...咳咳....
“奴婢觉得这样很好,是他们不懂欣赏!”
魏熹哭了会儿,还是泄气,“你只会哄我。”
“怎么办,他很不喜欢我,还说我丢人,将我轰走,我发出半点动静,他都很不耐烦。”如果不是真的讨厌一个人,是断不会如此的。
魏熹想象过王爷会不喜她,可是没想到,他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
“我可怎么办呢...”魏熹唉声叹气。
而外头,两个伺候王妃的丫鬟惊得半晌都没动静,许久后,一个才不敢置信地问,“方才,可是我瞧错了,王妃身上的衣裳,不是王爷的吧....”
另一个回忆许久,“好像...是王爷的。”
两人一同倒抽一口凉气。
王爷是分爱洁,衣裳稍微破损便要更换,脏了些许,也只许从小带他长大的嬷嬷洗净。
下人们,连碰都是无法碰一下王爷的衣裳的。
可是....王妃穿了王爷的衣裳?!
“完了,完了,王妃敢擅自动王爷的衣裳,若是被发现,王妃本就不被王爷待见,这下,定是要被休弃了。”
“王妃被休了,我们...可怎么办?”
两人战战兢兢,吓得面色发白。
魏熹眼眶还红着,人一抽一抽的,将手中的帕子揉皱了又扯开。
委屈极了。
包子瞧见后,心疼得不行,王妃没嫁人的时候,虽然嘴巴不利索,可受夫人和姐姐疼爱,出门在外,除开李家以及和李家相熟的人会欺负姑娘,大部分时候,都是乐乐呵呵的。
还以为嫁过来日子不会差,没想到,这都哭了几趟了。
看来王爷是真的很不适合自己姑娘。
到临睡前,都还抽抽呢,好容易睡着了,却蹙着眉,很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魏熹瞧见男人不耐烦地指着她,她窝囊地问,“你...你..老看我干什么呀?”
而后男人扯开她衣裳,她小脸都红透了,“不..不行...”
男人压低声音,“不行?”抬手,像新婚夜那样,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上,捏了捏,“是不能瞧?还是不能碰?还是怕我捏坏?”
那样的感受好奇怪又令人心慌,
魏熹慌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要推开人,下一秒,男人举起手中的刀,“还是,不能割?”
“啊....”她猛地惊醒,而后急忙垂头,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大白馒头还在,她才大大松了口气。
虽然这个东西让她备受鄙夷,可怎么能割掉呢,得多疼啊,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随便这样做呢。
她又低头,试着捏了捏,手感其实...是很好的啊,软绵弹实,她猛地想起,上回李承翊捏过,应当是没捏坏的吧?
她拉开肚兜,从缝隙中瞧瞧,看来是没事的,幸好。
瞧见自己的细白的小手托着馒头,她力气不大,若是李承翊,她想起那样一双大手来捏的话,猛地,她小脸绯红,而后又白了白,他那么大的力气,而且又不喜欢自己,肯定更不喜欢自己的大馒头,兴许,真的会叫自己割掉呢?
会不会啊?
应该不会吧...
可是,他让那么凶又那么坏。
好烦啊,早知道这么烦,她就不嫁过来了。
一整晚魏熹都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脸色也不大好看,人还是气鼓鼓的。
她盘算了许久,还是决定要给这位王爷一点教训。
包子担忧,“可王爷的身份,如今王妃您还未站稳脚跟,还不好与王爷撕破脸皮啊...”
魏熹攥紧拳头,可她太气来,更担心的是,若她不给他一些颜色瞧瞧,万一...想起梦中的可怕场景,他当真来割了自己的...馒头,那可如何是好!
包子还是担忧,就听到自家王妃的声音,
“我三日,三日都不会搭理他了,定要叫他吃上一回教训。”
包子:.....
王爷好像...真觉得这是教训吗?虽然自家王妃很美,可是,王爷显然是没有眼睛的呢。
“你也觉着,三日太多了是不是?”魏熹心虚看包子一眼然后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缩回一根,再缩回一根,
“一个时辰,我定要一个时辰不搭理他!”
包子:.....
自家王妃,好骨气!
可惜,片刻后,便有宫中的嬷嬷来传话,说太妃寻王妃进宫说话,
魏熹急忙收拾妥当,结果出门的时候,在府门,竟碰上李承翊,以及他身后的方荣。
自己定下的惩罚还没执行,竟又碰到他,
好气哦。
不行,魏熹气鼓鼓的,昨日被那般骂了,她要将那口气给讨要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直冲冲往李承翊来的方向而去,身后的包子吓坏了,小声提醒,“王妃..王妃...不可啊...”
可魏熹还是直冲冲往前,眼看到面前了,抬起脚,狠狠地往地上一跺,哎哟,好疼,她皱巴起小脸,仰起头,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再哼了一声,自觉算是狠狠打了他的脸,这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方荣自气鼓鼓的王妃靠近的时候,就瞧见了,
可自家王爷正看着手中的信,他很想提醒的,可是以王爷的规矩,在看东西写字时,绝不许打搅,便只好闭紧了嘴巴。
而后瞧见王妃气冲冲地又是跺脚,又是翻白眼,又是哼王爷,显然是气急了。
可是....
李承翊看完信,终于抬头,刚要吩咐什么,瞧见方荣伸向府门的头,
“怎么了?方才有人?”他随口问。
方荣:???
敢情,王爷您方才,是一点没瞧见?
所以王妃...
方荣忍不住默哀,可怜的王妃啊...
魏熹一连三通的“惩罚”后,不心虚是假的,所以溜地动作很快,只是方才跺脚时就扭了一下,再加快跑动,不小心又扭了一下,疼得她蹙眉,
“没事没事。”她宽慰关切过来查看的包子。
“没关系,一点都不疼。”她缩着腿,心中畅快极了。
这回,总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想必,李承翊已经被她给气死了吧,气吐血了吧,她忍不住都有仰天长啸了!
她才不是什么好惹的小姑娘。
他可厉害着呢!
哼,谁叫他总是那般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还总骂她,在她身上挑刺。
这回,终于能气死他。
气得他睡不着。
哼哼哼!
魏熹神清气爽,高昂着脖子,得意上了马车。
包子:....她怎么就觉得,方才,王爷似乎...好像,都没瞧见王妃呢。
可这话,当然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魏熹乐呵呵地往宫里去,一路上,气焰又低了下来,到底是皇城,她每回来,都还是忍不住心中发怵。
好在,太妃是个极为和善的人,瞧见她后,都不需她多礼,直接将她拉起来赐座,瞧着她眼里都是心疼和欣赏。
怎么会不欣赏呢。
太妃自然得知了昨夜自己儿媳的“壮举”。
竟能那般到儿子面前,做出那样的举动,
同时,也不由得心疼,看她进来的时候,腿脚便有些不利索,眼下虽盖了粉,可还是被太妃瞧出了青色,可见是受了些磋磨的。
“好孩子,苦了你了。”太妃拉着魏熹的手安慰。
魏熹懵懵的,苦吗,倒也还好,虽然她受了委屈,可是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姑娘,已经都将气出了出去呢。
还差点把王爷气死,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心虚,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呢?
等魏熹忐忑地将昨夜的事情解释清楚,太妃就不由得惊讶了,
“你...你...你说什么?翊儿他...只是骂了你两句?”不,其实以自己儿子的脾气,那两句话,都算不上骂,顶多是比正常语气稍微严厉几分。
要知道,对从前那些试图勾引他的女子,自己儿子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连太妃都以为,这次,兴许,这们亲事就真的没了,或许,他会气得直接将人轰出府去。
结果...
就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她两句?
太妃瞧见她莹白的小脸,黑葡萄一般亮晶晶又美丽的眸子,一张如芙蓉般美面,怎么瞧,都是动人心魄的。
她按压住激动的心情,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口中说了出来。
“什...什么?”魏熹张大嘴巴,小脸瞬间绯红一片,说话都哆嗦了,“您...您让我亲...亲...亲王爷?”
她急忙摆双手,全身都在拒绝,舌头吓得打结,“不..不行的,一定是不行的,怎么能这样呢...”
太妃温和又满意地笑着劝说,
“男女成亲,这样的事情,都是要做的,这事,就和你昨日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而且,男子都喜欢这样的事情。”
太妃看着她懵懵的小红脸,循循善诱,“若是熹儿能做到,日后你们感情就能更进一步,翊儿呢,是个闷的,什么事情都藏在心中。”
太妃将他过去的做法,对于企图勾引他的人,甚至有一个婢女,脱干净了爬床,结果,李承翊看都没看,直接将人丢出府,送出京城,这一辈子都不许人家踏入京城。
而魏熹偷摸着成亲,“他的反应,足以说明,他心中,对你,是不一样的,是悄悄爱慕着你的,本宫是他的母妃,熹儿难道不信本宫的话?”
魏熹嘴巴张得大大地,
“当男子喜爱女子了,感情好了,很多事情都会愿意帮忙的,熹儿可明白?”
魏熹咬唇,不大愿意呢。
“熹儿爱吃蟹粉酥,若熹儿做到了,本宫便叫宫人送一碟子蟹粉酥去府上,可好?”
魏熹坚定拒绝,“儿媳...还是...还是不敢的。”
太妃笑着,“送一盒去王府。”
魏熹咽咽口水,“可是,母妃..这..这不是蟹粉酥的事情呀,而且,我..”她滋溜一下,“我已经不是贪吃的小姑娘了,我是王妃呢...”
太妃大手一挥,“十盒。”
魏熹拉住太妃的衣角,漂亮的眼睛慢慢圆滚滚晶亮起来,
“只亲一下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