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学神拯救计划 第3章 奇葩协定

第二天放学后，教学楼天台。

夕阳将天空染成橙红，风比昨天更大些，吹动着林栀额前的碎发。

她提前到了五分钟，靠在栏杆上，最后一遍在脑中模拟待会儿的对话。手心里微微出汗，她用力握了握手中那份打印好的《关于建立良性竞争关系及潜在恋爱可能性的协定》。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

林栀转过身。谢言如约而至，简单的校服衬得他身形修长。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疏离淡漠的样子，只是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似乎比平时专注几分。

“找我有事？”他先开了口，声音平静。

林栀直接将那份A4纸递过去，开门见山：“这是我的条件。”

谢言接过，低头看去。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个长长的、措辞严谨得像法律条文般的标题时，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看得很慢，很仔细，从核心条款到附属细则，包括那个“实习期男友”的设定和“学习帮扶计划”的约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栀的心跳随着他的沉默渐渐加速。她预设了他各种反应，惊讶、失笑、愤怒……但唯独没有预设到他此刻的平静。

终于，他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林栀，你平时……都这么跟人打交道？”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嘲讽，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好奇。

“分人，也分事。”林栀强迫自己镇定，迎上他的目光，“对于逻辑清晰、目标明确的事务，这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避免误解，减少内耗。”

谢言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所以，在你的逻辑里，感情是可以明码标价，用一场考试的胜负来买卖的？”他精准地抓住了她协议中最核心、也最容易被质疑的点。

“不是买卖，是筛选和激励。”林栀立刻纠正，语气坚定，“顶尖的亲密关系，本质上是更高级别的战略合作。我需要确认我的合作伙伴，是否拥有与我匹配的实力和诚意。而竞争，是最佳的试金石。如果我赢了，证明我的学习方法与心态足以登顶，你的……策略彻底失败。那么，你需要履行协定，助我稳固第一。如果你赢了，”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那你将获得一个‘实习期男友’的身份，以及与我进行更深层次战略合作的资格。”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声呼啸而过。谢言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份协议上，然后又抬起，深深地看了林栀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惊讶，有玩味，甚至……有一丝欣赏？

他忽然低笑了一声。不是嘲讽，更像是一种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时发出的感叹。

“林栀，”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层惯常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露出一种近乎炽热的兴味，“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得多。”

他没有再提出任何异议，甚至没有再看细则，就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钢笔，在“乙方”签字处，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谢言。字迹遒劲有力，一如他本人。

“好，我应战。”他把签好字的协定递还给她，眼神里充满了挑战和一种林栀那时还无法完全理解的期待，“林栀，别让我失望。”

第一回合，协议达成。战争，正式开始。

林栀接过那张似乎还带着他指尖温度的纸，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随即被更大的斗志填满。

她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彼此彼此，谢同学。联考见真章。”

她收起协议，转身离开天台，步伐稳定。直到走下楼梯，回到喧闹的教学楼，她才允许自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吁出一口气。

手心里的汗早已干了，但心跳依旧有些快。她低头看着协议上并排的两个名字，理智告诉她，这是一步险棋，但直觉又隐隐兴奋——或许，这真的是一条能让她突破瓶颈的捷径。

而天台上，谢言依旧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风更大了些，吹动着少年额前的黑发。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刚刚签下名字的指尖，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有意思。林栀，你终于……注意到我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

他并不在意那份协议里所谓的“赌注”，他在意的是，她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一扇可以名正言顺、更深入地介入她世界的门。

呵……至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