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代 第16章 无刃刀

白术：“可以了。”

钟爻背着三七回身。

白术盯着三七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三七：“你说。”

白术：“我想炸了这些冰雕，该怎么做？”

三七不解：“？”

白术：“我想让她安息在这。”

几乎是一说完这句话，三七便明白了白术的意思。“你是担心，有一天这些冰块融化，这些被封在里边的尸群会再次活动。而那时这位奶奶的异能消散，她的身体会被这些丧尸分食。所以不如现在粉碎了这些冰雕，一来毁了这帮尸群，二来身死归尘，也算是让故人安息故土了。”

白术点头。

三七：“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一个人可能做不到，还需要背我的这位帮帮你。”

白术视线从两人脸上滑过，率先伸手：“既然后面要合作，那先认识一下吧，我叫白术。”

三七抬手回握：“毛柒。家中排行第三，你也可以叫三七。”

白术又伸手举到钟爻面前。

“白术。”

钟爻低头看去。少女的五指纤长，似是冻的，指尖和骨节处都泛着红。

这个红，刚刚他也看到过的。就在刚刚白术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眼尾泛着的红，也是这样白里透红的颜色。

等了会，见面前人没动作。

白术一把抓住他的手，来了个“强硬”握手。

“你叫什么？”

钟爻一愣，下意识要缩回手，却是一时没挣开。半晌他慢慢开口：“钟爻。钟声的钟，两个×的爻。”

白术：“多谢你之会的帮忙了。”

钟爻点头，眼神对上白术的双眼。“不客气。”

两人对视片刻，白术的眼神从钟爻的双眸滑向他的眉眼之间，目光在那停顿了几秒后才移开。

白术：“开始吧。”

三七拍拍钟爻的肩，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因为受伤的缘故，一落地他险些没站稳。长衫抖动，轻盖住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站不稳，三七索性盘腿坐到地上。

白术扫了眼他的胳膊，问道：“该怎么做？”

“不急。你先听我说。”三七轻轻一笑，“异能就像是你的器官，你可能不熟悉它，但你会知道它在。异能随意念而动，就像手抓刀，只要你想，你就能抓住刀。”

白术往前走了两步，伸手跟着三七的话运转异能，感受它在体内流动。

三七继续说：“能运转异能只能说明你会拿刀，但你现在要学的是，会用刀。就比如拿笔写字，你能拿笔写字，但写出一手漂亮的字，就需要不停的练习。异能比练字简单，只要控制好度，你就能做到单刀剔骨，骨肉分离而丝血不出。”

白术：“像这样吗？”

距离白术最近的冰雕应声四分五裂，化成齑粉。

钟爻和三七面面相觑。

钟爻忍不住问出声：“你真是刚觉醒异能吗？”

白术收回手，点头：“应该是吧。”

三七笑出声：“你比我想得悟性还要高，做得不错！”

白术挑眉，笑得嚣张。

白术：“接下来呢？”

三七：“接下来试着将范围扩大，覆盖这座城。”

白术摇摇头：“做不到，面积太大了。”

三七：“你可以。别忘了这座冰城就是你造的。”

白术淡淡吐出：“是嘛。真不敢相信我原来这么强。”

三七笑而不语，反而转头跟钟爻说：“她刚觉醒异能，这么大的面积难免不会再次异能失控或者过度耗空，你帮她分一半吧。”

钟爻点头。自腰间拔出一根短粗的玄木，玄木上面雕刻华美的纹路。

白术和钟爻正要行动。

“等等。”三七出声打断。

白术疑惑：“？”

却听钟爻说：“几只？”

白术看了两人几眼，心想：“这两人在说什么密语，等什么？又什么几只？”

三七：“七只。第一只往前方坐标正7正1，第二只右前方正4正6。”

钟爻单手持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一步一步向前。

白术微微歪头，盯着那根发生变化的玄色木棍。

钟爻抓住木棍的掌心向下蔓延着蓝光。钟爻每走一步，木棍便延长一分，直至伸长到一米来长才停止，形成一把泛蓝色的光刀。

蓝光流转，刀刃闪着寒光。

见白术好奇，三七解释道：“这是钟爻的武器——无刃刀。将异能注入刀鞘，控制异能实体化便会形成刀身。”

白术：“异能实体化？我也可以。”

白术张开手心，学着钟爻的操作，一块小巧的冰刀在掌心上形成。

三七笑着摇头：“不一样。异能实体化的光刀需要特殊的媒介，这种媒介本来就是一种异变的材料，它在特殊的加工后可与异能者的异能结合，造成更高的异能伤害。所以与普通实体化有所区别。就比如这把无刃刀，它本是冰系异能实体化，但火融不化，刀劈不断，比寒冰更坚韧，比黄金更恒久。”

白术看着光刀，眼中流露出艳羡：“那岂不是很好用。”

两人说话间，钟爻已经走到一只丧尸面前。

光刀插入冰雕竟如同插入水中一般轻松，一路无阻穿过冰层插入丧尸脑中。刀身搅动，一个上挑，一颗绿色晶核飞出。

看到这时，白术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术：“你们刚在说的七只，说的是有晶核的丧尸？”

三七冲着白术眨了眨眼：“被发现了呢，我以为我们藏挺好的呢。”

白术：“···”

白术心里计算着钟爻走向下一个丧尸的步子和方向。“往北越过了四个丧尸，又往西边越过了六个丧尸，挖第七只的脑子，这应该就是正4正7的坐标。”

三七挑眉：“聪明。”

钟爻：“其他的呢？”

三七：“负11正2，负3负14···”

钟爻穿梭尸群中，很快手中就有了六颗晶核。等他站到第七只丧尸面前时，提刀正欲动手。

“这只我来。”白术说。

一颗冰锥快速飞来，砸在钟爻的无刃刀上。刀身偏了半分，刺了个空。

钟爻转头看向冰锥来的方向。

白术向这边走来，步调慢悠悠的，像大爷逛街。

钟爻一时有些无语：“若是你想动手，可以走快点。你逛过来的功夫，我已经挖完这颗晶核了。还有，你这副遛街的闲散样子，我是要怀疑刚刚那句‘这只我来’是我听到的幻觉的。”

白术：“不急。”

真跟她说的那样不急，她晃悠悠走过来。掏出一把匕首，开始砸冰。

钟爻：“···”

匕首砸半天，冰雕才砸开半寸的小坑，匕首尖还砸弯了一点。

“怎么砸弯了。”

钟爻：“···”

白术心疼得摸了匕首半天，才将它放进空间袋。

钟爻再次开口：“要不还是我来吧。”

白术打断：“不，这只归我。”

钟爻有些苦笑不得：“为什么啊？”

白术没回话，只讨好得伸出一只手：“哎，你的刀借我用用呗。”

钟爻爽快的将无刃刀放到她的手中。

“多谢。”

白术反手一刀插入丧尸的额心。“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新手宰这只丧尸嘛。因为，它用火烧过我。”

白术反手下拉，连冰带着丧尸的头一起劈成两半。

刀头一挑，一颗紫色的晶核飞出。

钟爻伸手接住。

白术又一刀横劈，将丧尸的头劈成四瓣。

“他还烧坏了我的项链。”

“此外还烧坏了我的衣服。”几刀将丧尸的四肢劈下。

“又烫伤了我。”白术说着单手摸上那块皮肤，入手又是一片光滑。“虽然现在已经张好了。”。

顺手几刀切下，丧尸的身体被劈成几节。

钟爻眼皮抽动：“丧尸没有痛觉，就算你把它大卸八块，他也不会有感觉。”

白术最后一刀插进丧尸心脏后，松开了握刀的手，后退了几步。

面前冰块和碎成一块块的尸块推成了一座小山。

泛着蓝光的无刃刀就这么插在其中。

钟爻下意识握紧拳头，心想：“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心疼碎成一块块的丧尸，还是心疼我的刀。”

白术：“我知道他不会痛。但这样做，我解气！”

白术伸出手，五指一根根握紧。握紧的一瞬，地上的冰块，一块接着一块炸开，化成齑粉。

钟爻嘴角一抽，立即伸手，召回自己的无刃刀。

白术瞟了他一眼：“就算被炸，你的刀又不会疼。”

钟爻手虚空划过刀身。一道蓝光从刀柄划到刀尖。

沾着灰尘和不明物体的刀身瞬间光洁一新，重新漂亮得泛着蓝光。

钟爻：“我知道它不会疼。但这样做，我心疼！”

白术一噎。

“这话听着怪耳熟的哈。”

两人一起走回三七身边。

钟爻将那颗紫色的晶核抛回给白术。“我们的规矩，谁挖的就归谁。”

白术看了眼钟爻手里一堆绿色和蓝色的晶核，又颠了颠自己手里的紫色晶核：“那我岂不是赚了，你手里那六颗晶核，也没有我这一颗值钱。”

钟爻：“嗯，你运气不错。”

白术将紫色晶核又抛了回去。

“虽然晶核是个好东西，但我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我只要杀了那只丧尸。晶核是你朋友发现的，用你的刀挖的，我的规矩是还你们。”

钟爻接住晶核，没有再推辞，将晶核收进空间袋，只留下一颗蓝色晶核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