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代 第13章 回忆幼时

白术沿着熟悉的路线，快速回到家中。

她趴下从床底的铁盒里拿出一条项链，带上了脖子。

她抓着项链，思绪回到了年少时。

小时候的那个早上。

白术抱着怀里的土豆，抬头看面前的两人。

“白术，我们出去找物资。老规矩，我们走了之后关好门窗，不要出去乱跑。”与白术长得有些相似的另一个少年叮嘱道。

白术看着哥哥白止，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知道了，哥哥。我会很乖的。”

“乖？”站得他们五步远的年轻男人冷笑一声。“上次你跑出安全区，你哥为了救你差点死在一只丧尸手里。若是你能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安分守己，不惹祸，也许你哥能活得更久点。”

白止维护道：“爸爸，那不是白术的错。她是出去锻炼，只是希望早日觉醒异能，她想帮我们。遇到丧尸只是个意外。”

白启文：“意外？安全区之外总是要遇到丧尸的，你这次能护住她，那下次呢？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醒异能，也许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一个害死你妈妈的灾星。”

白止有些难过，但眼神坚定：“妈妈的那件事不是妹妹的错，都是那些该死的丧尸做的。”

白启文冷眼看了眼白术，便偏开头，没再去看他们。

白术小心翼翼看了眼白启文，低声叫出了两个字：“爸爸。”

无人回应。

白术：“我不会再去接触陌生人，也不会再出安全区的大门，我就在这等着你和哥哥回来。爸爸你不要生气了。”

白术仰脸冲着白启文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白术从小就知道，她的父亲不喜欢她，但她还是用笨拙的方法讨好着他。

白启文眼神一震，下一秒神情复杂，率先走出房门，只留下一句：

“白止，走了。”

白止闻言，快速叮嘱了几句：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去找护卫队的牧七，我打过招呼的。如果听到警铃预警，就藏在屋子里，我会回来接你的。”

然后追上了白启文，出去寻找物资。

白术看着离开的两人，眼中的光亮暗了下来，她放下土豆，关上房门，然后关窗拉窗帘。等房间完全暗下来，只剩屋子中央那一束微弱的蜡烛光时。白术像以前一样爬进床底，掏出来一个铁盒子。她从里边拿出一张照片，捧到烛火下仔细端详。

“妈妈。”白术轻轻叫了一声。随即眼眶湿润，两滴清澈的眼泪沿着她稚嫩的脸颊流了下来。“我好想你。如果妈妈还在，爸爸是不是会多喜欢我一点。”

白术：“我想一定会的吧。”

白术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的泪痕，露出明媚的笑容。她掰开一颗土豆，将一半放在了照片面前，自己抓着另一半，小口小口啃了起来。

白术：“妈妈你饿了吗？今天哥哥用异能种出了两颗很大很大的土豆，我都吃不完。妈妈一半我一半，我们一起吃。”

白术：“妈妈，前段时间我在安全区的学堂学了好多东西呢，那边的先生不仅跟我们讲了很多知识，他还教了我们怎么用匕首和枪。我学得很好，等我再长大一点，也许能像牧七哥哥一样，没有异能只用武器也可以杀丧尸。这样就能帮到哥哥和爸爸了。”

白术：“妈妈，虽然我已经答应爸爸不再出门，可我还是想出去，你同意吗？若是同意你就让焰火晃两下。”

白术看着焰火跳动了两下，有很开心的继续说：“我就知道，妈妈你是支持我的。我会快点成长起来的。焰火又晃了两次，是妈妈你在担心我出门会有危险嘛？没事的，我和哥哥一起发明了一种‘爆炸豌豆’的果实，威力很强。还有下次出门，我会小心的。”

白术抱着照片喋喋不休，说着说着间，她靠着门后的墙角慢慢闭上了眼。

等白术睁开了眼，便看到提前回来的白启文。冷着脸的他一把揪出白术手中的照片：

“你不配拿着你母亲的照片。你记住了，就是你害死她的。”

白术瞬间泪如雨下，她抱着白启文的腿乞求：“爸爸，不要把它拿走。求求你，不要拿走照片好嘛？”

白启文抽出腿，拂袖而走：“我说了，你不配有你母亲的东西。”

白术冲着白启文的背影大喊：“爸爸，求求你别拿走妈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白止听见动静，冲进屋里，抱住了痛苦的白止：“没事的，哥哥在。”

白术：“爸爸为什么讨厌我？明明我和哥哥一样，都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却只恨我。”

白止轻拍着她的后背：“爸爸只是在难过，他，他没有讨厌你。”

白术：“可他拿走了妈妈的照片，我只有那一张照片了。”

白止：“没关系，我把项链给你。这也是妈妈的东西，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保管。”

白止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交到白术的掌心。

“白术，我和妈妈永远爱你。”

项链正是白术现在带着的这条。

银白的链条上挂着一颗小巧的银色花生。

短暂失神后，白术从幼年的回忆中回神。她大跨步往屋外走。

等她再次出门时，街上已经满是往后城门涌去的城民

灵活挤过出逃的人流，她往前门的瞭望台上走去。

白术：“白止说过，如果遇到什么，就去找护卫队的牧七哥。”

她三四阶台阶一跨，大跨步爬上城楼。

白术沿着瞭望台一路走，便看到三道身影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便是牧七。

白术急步上前，终于看清了形势。

变成丧尸的熊三正与牧七和李队纠缠在一起。

周围风刃翻卷，尘土纷飞。

李队单手凝结出风刃，向熊三劈去。

一面土墙瞬间结成。

风刃劈在上边，只劈出一道浅痕，又很快复原。

李队和牧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不可思议。

熊三虽然是异能者，但实力中规中矩，平时凝成大块的土墙所花的时间很长。可现在变成丧尸后却能轻易做到，坚固性和修复性更是以前不能比的。

两人愣神间，面前的土墙被一拳砸开。丧尸熊三狰狞着面孔向牧七扑过来。

“小心。”

不知何时已经到牧七和李队身后的白术，拉开即将与熊三亲密接触的牧七。

自己迎面跟熊三对上。

熊三一击扑空，放弃了继续追牧七，改为向面前最近的白术扑来。

白术抬腿上蹬，一脚踹在熊三的面门上。

这几年白术拔高得很快，身高比旁边两个高挺的男人也不逊色多少。因为长期不出安全区，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吃得很好，加上跟着金风鹤留下的各种笔记不断炼体，发育得也好。她整个人显得健康又有力量感。

熊三被这一踹，踉跄两下，险些栽倒。

白术一刀朝着熊三的头颅刺去，又是一道土凝成的屏障凝成。

白术手下使力。

匕首深深插进去，刀身穿过土墙，只是刀尖才刺入熊三皮肤，便不能再进半分。

白术抽刀，再次尝试。一刀接着一刀，却都被阻挡。

白术有些烦躁：“又结土，又结土，烦死了。每次一攻击到他头，他就会立即结土护着要害。”

气恼的白术抬起一脚踹在熊三的小腿。

下半身没设防的熊三身子一歪，跪在地上。

趁着熊三没有攻击的空挡。白术转头对身后两人说：“牧七哥，还能射箭吗？帮我断他两臂。李队，他的异能会在要害部位形成土盾，我需要你用异能帮我牵制他的异能。”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与再次站起身的熊三拔匕对上。

见白术与熊三周旋，牧七反应很快，抬起弩箭便对着熊三的胳膊射去。

李队犹豫了一会。但见白术一人与熊三周旋也不落下风，收起顾虑，调动自己的异能。

意起风动，周围小股飓风盘旋，向熊三攻去。

牧七的弩箭不断飞来，次次被土墙阻隔，硬是近不了一点熊三的身。他有些急，可白术与熊三打斗得激烈，他又实在插不上手。他一边着急做些什么，一边又在心里默默感叹：白术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强。我们虽然都是无异能者，但我毕竟比她年长不少，加上这些年巡逻和守城，积累了不少经验。可如今看白术的身法，她竟比我强上不少。

李队操控风刃一道道劈下，熊三筑起的土盾终是被不断地攻击砸得七零八落。白术见到熊三防护头部的土层变薄了不少，嘴角牵起一抹淡笑。

白术：“很好。不过这还不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小声嘀咕了一句：“应该有点疼。”

于是白术对着后边两人喊道：“两位，你们谁放点血。”

李队：“放血？什么放血？”

熊三一掌照着白术头面拍来，白术侧身躲过。

白术：“字面意思，放点你们的血。”

想了想，她又解释道：“人刚转化为新丧尸的时候，对血肉的**极其强烈。我需要血刺激他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