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书赛阿里额耶去徐家解蛊很顺利,给徐家人把了脉观了相,他很快确定了徐家人中的是什么蛊。施诱饵将蛊虫全部引了出来放进一个铁盒中,翁书赛阿里额耶朝多曼皱了皱眉。
多曼明白他是有要紧话要跟自己讲,待徐老板转账后婉拒了徐家的宴请,和翁书赛阿里额耶快步步出徐家大门。
上了车,多曼问翁书赛阿里额耶:“有什么不对劲么?”
翁书赛阿里额耶打开手中的铁盒,刚刚诱出的蛊虫密密麻麻地蠕动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是傀儡蛊,蛊虫会在里面不断繁殖,吃尽中蛊者的血肉和脑子,完全占领他的身体。下蛊的人就可以尽情地操纵被蛊虫占据的尸体。”
多曼忍着恶心问翁书赛阿里额耶:“既然你能说出蛊虫的来历,那你肯定认识下蛊的人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点点头:“下蛊的人应该是泰国很有名的一个傀儡师。”
多曼搓着手指喃喃自语:“他们操控徐家是要干什么?只是为了巴格岱的秘密么?”
翁书赛阿里额耶打断她的思考:“我觉得你猜对了,他们给徐家人下蛊更像是试探。”
多曼不解:“试探什么?”
“试探有没有会被发现,试探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试探在沧源好不好下蛊。”翁书赛阿里额耶沉声道:“你先前的怀疑是对的,这个傀儡师八成书是娜迦寨请来打头阵的。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付你们,先拿徐家练练手。他们算到了徐家会找你,想让你在揪徐家人的同时,不知不觉的也染上蛊。”
不,他们没那么蠢?多曼心内暗暗摇头。他们不仅打着试探的主意,他们还想求证。多善根本就不相信多家下虫蛊的本事早就失传,他一直坚信多那是曼不想给他和塔德娜解蛊的推脱之词。
上次塔德娜装病,阿伽的态度暧昧,他们急了,疯狂的找寻一切能对付自己的办法。若不是对傀儡蛊产生的后果不是十分了解,怕适得其反,他们西先拿徐家做了实验,这蛊一开始就会用在她和阿伽身上。
多曼想留翁书赛阿里额耶在沧源多呆几天,请教他关于虫蛊的事情。翁书赛阿里额耶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把资料传给你也是一样的。为了表示感谢,这个药送给你,洒在家的周围,一般的虫蛊根本活不了。”
多曼盯着他的包:“就这么几包?”
翁书赛阿里额耶又从包里掏了几包出来,一脸无奈地抱怨道:“这个药的原材料很贵的,喏,你看清楚了,真的没有了啊!”
多曼送了翁书赛阿里额耶去机场,回来后直接回了娘家,把翁书赛阿里额耶给的药在家里撒了个遍,连多那兰和艾勒的卧室都没放过。
洒完药,她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佤族老阿妈卖香蕉,她把整篓香蕉都买了。
见她提着两大袋香蕉进门,阿伽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香蕉没等吃完就烂了吧?”
多曼踢掉脚上的运动鞋套上拖鞋进屋:“不会、不会,你给我烤成香蕉干当零食,几天我就吃完了。”路过家里那片绿植时,放了几把香蕉在那里。
阿伽好笑道:“它只吃活禽不吃香蕉。”话音才落,一只满是毛发,指甲乌黑锋利的手快速抓了一把香蕉又缩了回去。
看着摇晃不已的龟背竹,多曼得意洋洋地看着阿伽:“看见没,不管是人是鬼,就没有姐教不乖的玩意。是猴子它就该吃香蕉。”
这一晚多曼罕见地失眠了,她权衡着是否要把她和翁书赛阿里额耶的分析告诉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她这个老公不蠢,不然早在战场上死了几百次了。他心理清楚塔德娜不对劲,多善心怀鬼胎。但他们差点死在天坑的坑底,还遭了枪击,这么大的事他都和稀泥混过去了。徐家的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娜迦寨有关,他更加不会去兴师问罪。只不过又引得他们两个再大吵一架罢了。
为了别人的错误和自己人吵架,蠢透了,多曼不想干这种亏本的买卖。但胸中这口恶气不出不快。要不,她明天抽空去娜迦寨再抽塔德娜一顿?
她一晚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天蒙蒙亮才闭眼。
上班的闹钟一响,她痛苦地蒙头直哼哼。
阿伽拉开她的被子:“你上班的闹钟左调右调,已经调到临界点了。一分钟都耽误不得,赶快起床,我去给你煮早餐。”
多曼眼睛半睁半闭地嘟哝道:“我算是知道猩猩为什么停止进化了,它们也不傻,再进化就得上班了。”
阿伽嘲笑她道:“猩猩在动物园就不算上班啊?它还有正式编制呢!别赖着了,赶快刷牙、洗脸出来吃早餐。不然迟到你又要鬼喊鬼叫。”
多曼还想再赖几分钟,对阿伽道:“你让我再睡会,早餐我上班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吃。”
“不行。”阿伽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看看徐家的下场你还敢在外面乱吃东西?”
多曼睁开一只眼:“有什么不敢的?吃死了我认命。”
阿伽一把掀开被子,把多曼揪起来,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多曼被吓清醒了,见阿伽气得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眨巴着眼睛诧异道:“我说什么了?”怎么就给气成这副样子了?
阿伽的怒气伴着呼吸喷在她脸上,他沉声道:“你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明明知道我不爱听,你还一个劲的说。”
她就说了一句,那里一个劲的说?多曼本来想顶嘴,但看着阿伽因为她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心瞬间就软了。搂着阿伽的脖子认错:“好嘛,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绝对不再说这种话惹你生气了。”
本以为她认错地态度这么诚恳,阿伽马上能雨过天晴,结果他扯下多曼搂着自己脖子的胳膊,硬板板地扔下句:“我下去煮早餐。”
多曼对着他的背影忧伤地皱眉叹气,这老东西,越来越难哄了。!
多曼洗漱好下楼,阿伽刚把米线端上桌。她坐在桌边吃得慢条斯理惹得本就没消气的阿伽肝火愈加上升:“你今天这班是不打算上了是吧?”
多曼咽了米线朝他讨好的笑道:“不上了,你这么生气我怎么还有心思上班啊!得在家哄你。刚刚和鲍主任请假了。”
阿伽丝毫不领情:“你爱上不上。”说完埋头吃自己的。
多曼在心里默念:二十万,你为了娶这个这男人花了二十万彩礼。千万不要冲动,不然二十万就鸡飞蛋打了。
吃完米线她自觉的端碗进厨房,滴了几滴洗洁进碗,水放得太大洗洁精泡沫溅得四处都是。
阿伽进来看到这副景象闭眼匀息,充满克制地问:“你在干什么?”
多曼关了水,把碗放在碗架上,湿漉漉的手也不用毛巾擦,随便甩了甩就去接阿伽手上的脏碗:“洗碗呀,把碗给我,你去休息吧!”
阿伽偏过身,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水珠,他深呼吸几口气后冷声对多曼道:“不用了,你出去看电视吧!”
多曼不屈不挠地上前:“我都洗了一个了,你别沾手了。”
阿伽把碗藏在身后,充满耐性地笑得龇牙咧嘴:“我说了,不用。”
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着他的多曼悻悻地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绕过阿伽,蹑手蹑脚地走出厨房。
阿伽洗了碗拿抹布把台面擦得光亮,又用拖把地上的水渍拖干净。忙活完到客厅一看,多曼抱着一个抱枕躺沙发上睡着了。
他气得双手叉腰,明明是自己睡不饱请假在家睡觉,还敢说是为了哄他才请的假。你倒是哄呀!
阿伽本想一巴掌把她给拍醒,手掌举了几次都没舍得落下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帮她把脚上的拖鞋脱掉,拉过一边的薄毯给她盖上。
多曼这一觉睡到日薄西山,活生生被饿醒的。饥肠辘辘地醒来忽然闻到空气中有烤肉的香味。多曼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看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摆了一碟核桃萨其马和黄澄澄的菠萝醋,她抓起来连吃了几块才把那股要饿疯了的劲头给压下去。
饿劲下午了,她才意识到一件很严峻的事。她今天请假的目的是为了哄生气的老公,结果她才吃完早餐就睡死过去,天都要黑了才醒。阿伽怕是要气疯了。
不过,他生气还准备了点心和饮料让自己醒来吃,应该还是可以哄好的。她再吃两块核桃萨其马就去接着哄。
她正吃着,阿伽端着一个大铁盘从外面走进来,见多曼醒了愣了一下,但没理她,迳直去了厨房。
多曼看到铁盘上的猪头肉块烤得外皮焦黄,心中大喜。阿伽烤了猪头肉肯定是要做大薄片。
想到晚饭能吃到薄如蝉翼加了菠萝醋的大薄片,多曼的口水就止不住的流。有大薄片谁还吃萨其马呀?
多曼连忙套上鞋奔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