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气泡水 第1章 第一章

9月份，暑热已不复存在，凉风悄然来袭。

清荣一中高二五班的学生东倒西歪，晕晕欲睡。只有少数几个学生坐的端端正正，目光集中在黑板以及物理老师徐老师上。

徐老师一手拿着试卷，一手在黑板上写着解题过程。他拿着粉笔，笔下的物理符号跃然于黑板上，同时唾沫横飞，讲的那叫一个热情，仿佛物理是他的初恋。

林羽佳拿着试卷，一副茫然的样子。

“讲到哪里了？”，林羽佳捅捅她的同桌穆清灵，“感觉跟题目对不上啊。”

穆清灵把她的试卷翻过来，“第二页了。”

“跳着讲啊，刚不是才讲到第七题。”林羽佳疑惑地问。

“刚讲完第七题就说跳到第十六题，没认真听啊。”穆清灵说。

林羽佳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刚没听懂，所以稍稍走神了一下。”

穆清灵做势啧啧啧了一下，仿佛是对她上课走神无声地批判。

“你听懂了？”林羽佳压低声音问。

“唉。”穆清灵叹了一口气，“没听懂。”

林羽佳顿时安心了不少，笑着说，“要不我们能当朋友呢，蠢到一起去了。”

“……”

穆清灵撇了她一眼，像是对她表示不满。

“最后几分钟跟大家讲一下大题，这次大题我教的班就陆清时做出来了，有点难度，听不懂的同学不要勉强，物理适合脑袋灵光的人去读，咱们班很多人还没开化呢，但是个位数都能考出来我是没想到，不说了，血压上来了。”物理老师一副心痛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一口老血。

得到老师指令，林羽佳彻底躺平，不听了。

“变态吧，这么恶心的题都做得出来，我题目都没读懂。”

穆清灵撇撇嘴，“正常，你属于脑袋开化程度百分之零的，你这个脑袋要是拿去卖的话铁定值钱，物理不会眷顾每一个木头脑袋，你死心吧。”

“咱俩就别互相伤害了。我好饿，我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放心，贴不得，你都没胸，拿什么贴。”

“……”

“好了，讲完了，有没有觉得这道题出的很精妙，这道题是我自己出的，就想了十分钟不到，没想到难倒了这么多同学。”他笑的春风得意。

下课铃这时正好响起来，“好了，正好讲完了，卡的刚刚好，不耽误大家时间了，下课！”

一群趴着垮着的同班同学这时像是突然活过来，纷纷向外涌出，像是马蜂出窝。

“快点快点。”林羽佳催促道。她早在下课前几分钟收拾好了书包，一条腿已经迈出了桌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的鸡腿我的鱼，我的点心我的面，我的宠妃们我来了。”林羽佳顺着人流走在走廊上。

林羽佳顺着走廊淹没在行走的大军中。

中途路过二班，看到了老师还在拖堂。

唉，一个班的倒霉蛋，林羽佳想。

不过那个老师就站在旁边，宽阔的黑板上，是一个男生在写字。林羽佳情不自禁地看过去。

男生穿着校服，身形欣长。手也又白又修长，是漫画里会出现的样子。骨节很细，捏着一根白粉笔，肤色与白粉笔连起来也不觉得突兀。可能是因为快下课了，他书写的速度很快，但是字很好看，像是专门练过。

窗户没关，有风从窗台习习吹来，吹鼓进了男生的校服，露出了一小块肌肤。

只是一小块，也是很白，但是把他的腰线露出来了，是很窄劲流畅的腰，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感，收埋在校裤里。

风停了，露出的肌肤很快又被校服遮掩下去了。

林羽佳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同时，林羽佳听到班级里掀起一小阵哗然，有女同学捂着嘴巴，像是害羞的模样。

但台上的少年似乎很专注，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仍旧写的飞快，未曾停顿，像是不必经过思考的样子。

“喂，佳佳，你愣着干什么。”

林羽佳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被这个男生吸引到，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像是受到了蛊惑。但穆清灵边走边回微信消息，走出了一段距离发现林羽佳不在，所以又返回来找。

隔着一段距离，林羽佳不好大声解释，想着穆清灵还在等，只好快步走上前。

“我刚刚看到了漫画男主。”林羽佳嬉皮笑脸地说。

“啊，谁呀？”穆清灵停下在手机上打字的动作，问她。

林羽佳挽着她的手，“不认识，反正背影很好看。”

“切，你就看个背影就觉得好看了，不好意思，姐妹我看脸。”

“万一人家脸也好看。”林羽佳反驳说。

“那恭喜你，中彩票了。要真好看，你去二班打地铺就住那吧，我支持你。”

“提供经费支持吗姐妹？”

穆清灵做了个两手掏口袋的动作，“没有呢。”

“反正一个楼层的，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到吧。”穆清灵平静地说。

林羽佳点点头，“最好是这样，好看的小哥哥可千载难逢呢。你不知道，要是我们物理老师是这样的背影，我就算换个脑子都要学好物理！”

“你想的美呢。”穆清灵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异想天开。

林羽佳嘟了嘟嘴。不自觉的，林羽佳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刚才的场景，男生的身形在脑海里又开始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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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往学校食堂吃饭。

比起高一的时候，学校的风貌变了许多。食堂窗口有不少都更新换代了，绿化也做得更好了，新修的操场相比以前的扩大了一倍。

变化大的让人觉得像是第一次来。林羽佳对一切都抱着新鲜感，觉得学校哪哪都好，树好景好人好，学校饭菜也可人。穆清灵亲切地夸奖她，没见识。

两人吃完饭回去之后，各自收拾，然后睡午觉。没多久，就到了上课时间了。

中午将近上课时间，林羽佳路过二班的时候特地往班级里看了一眼，从头扫到尾，很可惜，没有看到早上看到的背影。

她自认不是认东西特别牢特别准确的人，但她却莫名相信自己，如果再次见到，她是会认得出来的。毕竟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好看的东西毕竟是有独特之处。

“有吗？”穆清灵很容易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无。”林羽佳回答。

“你是对一个背影动心了吗？”

“我更好奇有这样一个背影的男生长什么样子，而且，有帅哥干嘛不看，我是那种食物都喂到嘴巴还不吃的人嘛，开玩笑，全世界的单身帅哥都是我的预备男友好嘛。”林羽佳说。

“哇，你胃口好大，你问过全世界单身女性的意见没？”穆清灵故作惊讶。

“全世界单身女性跟我一个想法，谢谢。”林羽佳说。

穆清灵问，“那你刚才怎么不看清楚他的脸再走。”

“这不是你还在等嘛，而且等会他回头看见窗外有个女同学跟个变态一样一直看着他，以为我是变态怎么办，刚开学，我不能给人家留下那么糟糕的印象吧，我可是要做淑女的人。”

穆清灵，“你是吗？”

“……”

清荣一中十分重视学生成绩，从高一就开始猛抓学习，更何况现在是高二。于是这一周几乎林羽佳见到的每个老师都会训诫班级学生。告诉他们高中三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间，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掌握好时间安排，分秒必争，毕竟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顺带吐槽了一下每一年的学生质量都在下滑，让人担忧。

高二文理分班之后，有不少崭新的面孔成为了林羽佳的老师和同学。重新组建一个班级后，各个班级委员也需要重新选举。

林羽佳在这期间认领了一个职位，作为英语科代表。她英语和语文水平都在年段前二十的行列，生物化学算中上，但是物理和数学极度拖后腿。

“咱俩的成绩差不多唉，话说你物理真是拖后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偏科啊。”穆清灵看着她上学期成绩条上**裸的物理61分，笑着说：“以后避着点徐老师吧，他年纪大了，血压容易高。”

林羽佳趴在桌子上，嘟着嘴，一副无奈的样子，摇摇头，“何止是物理呀，你没看到数学也差的一骑绝尘吗，理科我一生之敌。”

她也不是不努力，只是每次学都学的相当吃力，每次写不擅长的科目，都要花费很长时间，结果也没做出来多少道。

看答案还看不懂。

想到这林羽佳就垂头丧气。

不一会儿，她就抬起头，“还有两年，我就不信我学不会了，大不了我跟数学，物理拼了！”

“不不不，爱比恨强大，我宣布以后我与理科都是老相好，我要跟他们锁死。”林羽佳嘟着嘴说。

“祝你们有个好结局。”穆清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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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了。

把大大小小的书收拾进书包，穆清灵和林羽佳往食堂方向走。

食堂人不少，林羽佳和穆清灵选择了吃饭，两人跟着长长的队伍排着队。林羽佳端着饭盘，先跟阿姨说她要西红柿炒鸡蛋。

然后林羽佳眼睁睁地那个不大看着眼熟的阿姨在她面前抖了三抖，抖落了本来就已经不多的鸡蛋。

林羽佳，“……”

再也不说学校食堂好话了。

林羽佳打完饭菜之后，单手端着满满的饭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微信上语音回复林父说在吃晚饭，学校的食堂改良之后很不错，饭菜的种类很多。然后跟着乌泱泱的人群走到刷卡结账的地方。

林羽佳回复完之后，看林父没有立马回复她的消息，于是她收回手机，目光随意地看向前方。

然后她突然注意到排在她队伍前面的一个男生。

因为队伍排的有点倾斜，所以，林羽佳能够看见前方拿着饭菜的少年的手。他把校服往上拉了一段，露出一段细长的手腕，不过林羽佳又看到他手上的饭菜，因此被吸引了注意力。

十分简单。一碗米饭，一碗汤，一叠白菜。

一块肉都没有。

林羽佳感到十分震惊，这个年纪的男生多半是吃的多的。

更何况，林羽佳吃的比他都多！

这合理吗？这符合科学吗？这符合生活常识吗？

没有思考，没有多想，林羽佳脱口而出，“同学你是来学校吃斋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