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体质扫把星君 第340章 假装失忆

云栖鹊照顾了云惊鹭一夜，兰濯池就坐在她身侧陪了她一夜。

翌日，傍晚。

云惊鹭终于醒了，担忧了一夜的云栖鹊立刻起身飞奔到他床榻前，却又在看清那张脸后，害怕地躲在了床榻木架后，只露出眼睛看他。

“姑娘，请问，我这是在哪儿？嘶~我的头好痛……发生了什么？”

疑惑的他撸起袖子瞧了瞧自己手臂上那些伤口，闻了闻，又道：“是姑娘给我涂的药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

“在下应该记得姑娘吗？”

她不说话。

云惊鹭歉疚道：“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有关你的丝毫记忆，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好像很害怕我，却又，很担心我。”

“你当然应该记得我，阿鹭哥哥，我是你捡回家的妹妹，你给我取名叫云栖鹊。”

“你到底是谁？”

云惊鹭掀开被子跃下榻，不知从何处摸出把短匕首来，抵在她脖子上。

“云栖鹊是我遗失多年的亲妹妹的名字，可你又说你是我捡回家的妹妹，我还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不可能！”

离别多日，她再次在云惊鹭眼里看到了杀意，凶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不寒而栗。

兰濯池不在屋内，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和战术根本对抗不了云惊鹭，就算能，她也不想无意伤了本就有伤在身的他。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迷惑我的，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失忆，他这个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怕他真动手杀人，云栖鹊只能暴露她想偷走的东西，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要不说，他想杀了她的事，凭她编瞎话的本事，让他乖乖听她的话，指不定回到从前的相处……也是极有可能实现的……

“你胸口衣襟处有你亲手写下、按指画押的契约书，它可以证明你我的关系。”

云惊鹭并未收走抵在她脖颈处的匕首，单手去摸胸口处交叠衣襟下暗层的纸张，展开后他正经严肃的将契约书上的内容全部低声读了一遍。

“这契约书的内容，怎么看，你都不止是我捡回家的妹妹，应该说是，我的未婚妻。”

拿来匕首，他歉疚道：“没伤到你吧？看这落款日期，我虽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可我的记忆，停留在了落款日期的三年前。阿鹊，对不起……”

“你失忆了，情有可原，我不同你生气，不过，你现在确认了我是你的妹妹，你若再伤我，我可就真的生气，再也不要你了。”

“不会了不会了……我保证再也不伤你。”

话锋一转，云惊鹭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她道：“嘴上说着不跟我计较，实际还在置气对不对？”

云栖鹊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怀抱，她怀念的回抱着他，“我才不跟一个失忆的人置气。”

“不止我刚才的无礼，在被我遗忘的过去里，我是不是也做了让你很生气很生气的错事？否则，若我的未婚妻真的原谅我的错处了，又怎会赌气说只是我的妹妹呢？”

“这张契约已经作废了，云栖鹊这个名字，也不再属于我了，所以，阿鹭，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为什么会作废？为什么云栖鹊这个名字不再属于你了？阿鹊，你告诉我，被我遗忘的过去都发生了什么？”

他松开她，无助慌乱地看着她。

“栖鹊，我给你的名字，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让它不属于你。我能签下这样的契约书还盖了云氏印，足以证明我有多爱你，可见并非是我要求作废契约书，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做错了什么惹你生厌了，所以才会作废？”

事实根本无法开口言起，她只好胡诌个理由，几度欲言又止，连胡诌都没了方向。

“你说，有误会我就跟你解释，有隔阂我们就消除，有错误我就改正，总之，契约书还完好，我们的婚约就不可能作废。”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在一起，“还是说，你不再要我了？”

他努力回想，怎么都回想不起来，反而加剧了头部的疼痛。

“阿鹊，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不在要我了……我的头好疼，越想越疼……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既是心疼他的疼痛，更是怕他努力回想还真让他想起来些什么。

“疼就别想了，我告诉你就好了，那些过往被遗忘了就遗忘了，我们还会有新的记忆。”

云栖鹊搀扶着他到床榻边坐下，“你睡一会儿，我去叫人来看看你失忆的病症，我会治好你的，别担心。”

云惊鹭抓着她的手不放道：“你别走，好不好？”

“我不走，我就只是去叫人来看看你失忆的病症，而且，你睡了这么久，都傍晚了，也该吃点东西了嘛。”

“这些都不急，我只想快点知道，为什么你说契约书作废了？为什么，你生我的气不想要我了？”

“因为阿鹭你要杀我……”

“告诉我，我以前，是为什么要杀你？”

“你肯相信我说你要杀我的话是真的吗？”

“我不相信我会杀你，但，我的心相信你，相信你说的话。你既然说了，那便一定是我这样做了，或是，有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要杀你。我的心，始终相信你。所以阿鹊，告诉我，好不好？”

云惊鹭将匕首放在她手里，带动着她的手紧握匕首，随后架在他脖子上。

“哥哥你干什么？松手，会受伤的。”

“若阿鹊是顾虑我知道缘由后会再次对你起杀念，现在匕首架在我脖子上，我要是敢，你就毫不犹豫的杀掉我，保护自己。若是还不放心，你找段粗绳子来，把我的双手捆住，再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

他逼问得紧，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的云栖鹊，只好打算先糊弄过去。待回头静下心来，再好好编个故事版本骗他。

“是你刚刚凶我，要杀我，所以我才跟你生气，说这些话的。”

“真的只是因为刚才我没认出你就要杀你吗？”

“嗯，真的只是这样。”

没失忆时的云惊鹭，看她的小心思就跟看明镜似的。说谎话的云栖鹊，满脑子想的都是转移他注意力。

她抱住哥哥，跟他撒娇，“哥哥，你重新给我取个名字好不好？”

“为什么？”

“哥哥失忆前跟我说的，从签订契约那刻开始，哥哥就开始筹谋，给我弄一个新身份。”

“那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

“什么？”

“因为要成亲，就不能顶着妹妹云栖鹊的身份对不对？等我们回到西域，哥哥就重新给你一个最尊贵的新身份好不好？”

回想起云惊鹭跟太子联姻之事，她强忍心酸，跟她笑着撒娇道：“新身份可以回西域再弄，但是，新名字，哥哥先想想，给我取一个好听的新名字好不好？”

从亲眼目睹真相时起。

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叫云栖鹊。

“好好好，都依你，哥哥，什么都依你，只要你欢喜。”

兰濯池进门就瞧见云栖鹊和云惊鹭抱在一起，醋意嫉妒让他恨不得冲过去将他扒开，但阿鹊既说了喜欢他，那他即使知道云惊鹭喜欢她，他也要忍耐醋意，将云惊鹭当作她的哥哥来尊敬。

“阿鹊？”

闻声，云栖鹊很快便松开了他。

云惊鹭感受着怀里温暖抽离的空落落，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陡然升起，转头看向兰濯池的眼神压制不住怒气。

“阿鹊，这位是？”

兰濯池的身份众多，她还没想好说哪一种，就听，兰濯池先开了口。

“阿鹊是我的主人。”

云惊鹭轻蔑斥责道：“主人？那便是仆从了，即是仆从，谁给你的胆子直呼阿鹊？”

“兰濯池不是仆从，哥哥你别生气，他还是我的师父，教我捉妖术的师父。”

“为什么不跟哥哥学？要去找一个外人当师父？而且，我们为什么会在中原？阿鹊不再喜欢西域了吗？”云惊鹭牵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用神情跟她表达不满委屈。

“哥哥，等你吃过饭，我再跟你慢慢解释你的疑问好不好？你受了伤，得乖乖吃饭身体才会康复得更快。”

“好，阿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躺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晚饭，不准乱跑。”

“好。”

从云惊鹭房里出来，替他紧闭上门，没走出去多远，兰濯池便一把将她搂进了他的房间，将她逼到墙角。

“在栖鹊心里，原来，我只是身为师父的...外人啊？”

外人这两个字他咬字咬得很重，刻意强调。

“他失忆了。”

“所以呢？他回来了，栖鹊就打算一脚踏开我，让我滚去当一个外人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暂时只说你是师父的身份，我总不能现在跟哥哥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吧？”

“为什么不能说我是你喜欢的人？栖鹊，我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外室吗？”

栖鹊心虚地将头偏在一边，避开他委屈质问的眼神，吐词含糊不清的说道：“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三年前，他刚醒的时候你不在，我说我是他的妹妹，他偏以为我是仇家派来的要杀我，我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打不过他。我怕死，只能用他带在身上的契约证明我的身份，那张契约书其实是我当年逼他娶我跟我签的婚书。后来不是太子联姻那事嘛，我就不再拥有云栖鹊这个名字了，契约书也就无关作废了，才有了放任自己感情喜欢你跟你表明心意的事，我没有想脚踏两只船的意思哈，我只是还没想到该怎么胡诌，既能在他现有记忆里让契约作废，又能让他要杀我的过去隐瞒，这样，我就能跟哥哥重归于好了，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其实，很想继续拥有哥哥。”

“你逼他娶你逼他签婚书？”

兰濯池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把住她肩膀的手也缓缓虚力垂落，“若非你亲眼目睹了他当初要杀你，你这辈子想要嫁的人，就仍旧是云惊鹭。”

真相如此，云栖鹊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我想听实话，不带一点哄我的实话。”

“是。”

兰濯池自嘲的笑着，笑意苦涩，自嘲于自己那卑劣不堪的谎言骗局。自嘲于沉浸在和她相处的欢乐甜蜜中太久，自己都忽视了自己做了什么。

“是啊，若非你亲眼目睹了他当初要杀你，你也就不会跟我回苍华山，也就不会跟我日久生情。这一切，我从最开始就知道的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因为这既定的事实，跟你拈酸吃醋呢？”

“阿池，你是和我相爱的另一半，你最有资格跟我拈酸吃醋。”

她拉着他坐下，跟他讲完她和哥哥的过去，讲述完契约书的由来，跟他阐明，她对哥哥的复杂感情和当时的想法。

“所以，云惊鹭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没有用疑问句，云栖鹊在他的话里貌似还听出了歉疚懊悔的意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情绪？

“嗯。对我来说，性命排第一，哥哥排第二，你排第三。”

怕他又吃醋生气，云栖鹊抱着他，亲热地蹭了蹭他的脸，“别生气，哥哥是家人，你是心上人，本质上不一样。若没有阿鹭把我捡回去养，或许我早就死了，哥哥对我很好很好，是他驱散了我失忆后对未知的所有害怕和不安，他永远特别，他值得仅排在我性命之下。我还想跟你说的是，哥哥现在失忆了，除了我的私心，我更清楚失忆的感觉，所以，我得照顾他。”

“若没有发生你那天看见的一切，他只是隐瞒了你云栖鹊这个名字背后的秘密和他的真面目、他的身份，你会如何？”

“他是云惊鹭，有那我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在，他骗我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哥哥。”

总觉得气氛越发奇怪的云栖鹊在他嘴角脸颊落下数个轻吻，“好啦，我理解你的情绪，若我是你，只会比你更生气，跟你发更大的脾气。但你也理解理解我想继续拥有兄妹之情的心，我保证，我会注意分寸，我只会喜欢你，好吗？”

他点了点后，犹豫半晌，才问道：“栖鹊，若我对你编织了一场天大的谎言骗局，你会原谅我吗？”

认真思索后，云栖鹊答道：“那得看你做的谎言骗局是什么。兰濯池，我虽不是因为情爱就无限原谅的人，但只要不涉及伤害到我的家人，伤害到我的性命，我都可以原谅你。不过也仅仅是原谅你，还要不要你那得另说啊。你对我编织了什么谎言骗局？”

她才说过，唯一的家人就是云惊鹭。

兰濯池不敢说实话，这是他唯一对她隐瞒的骗局，却早该想到，泄露的那天，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你为什么迟迟不说话？你的隐瞒骗局，伤害到了哥哥，所以不敢对我说？”

“我....”

“看你支支吾吾的样子，我说中了？还有哪天，你为什么对我隐瞒哥哥来苍华山找我？真的只是怕哥哥杀我，还是怕你所谓的隐瞒骗局被揭穿，我会跟云惊鹭回西域？”

云栖鹊很生气。

来不及深究细问，云惊鹭房间的方向突然传来重重的闷响，云栖鹊毫不犹豫的抛下兰濯池，飞奔去他的房间。

推开门，就瞧见云惊鹭倒在地上，水壶倒在他身上，他的衣裳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哥哥！”

“我没事，哥哥就是起来喝口水，没想到突然头脑昏沉，这才控制不住摔倒。”

兰濯池帮着将他扶到床上躺下，云栖鹊全程没给他一点好脸色。

“我重新去倒水，哥哥等我。”

“好。”

待云栖鹊出去后，兰濯池试探性低声说道：“装失忆，手段低劣。”

可出乎他意料，云惊鹭直接承认了。

“有用就行。阿鹊是在和你一起消失后，才深信不疑我要杀他，其中隐情，都是你在搞鬼吧？我不管你对阿鹊有什么心思，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最好滚远些。”

“在她心里，你不过是被当做家人的哥哥。”

“哪又怎样？啧啧，听听你这毫无攻击力的虚弱底气，你应该知道，凭我们的过去，她永远是我的。”

“你就这么自信？”

“我对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持有绝对的自信，而你，不过是半路蹦出来的新鲜玩意儿。阿鹊拥有过很多中原来的新鲜玩意儿，新鲜劲儿一过，她连丢哪儿了都不会记得。你听，阿鹊的脚步多急？”

云惊鹭挑衅的坐起身，靠近他，低声道：“她很快就会推开门进来，你敢拆穿我吗？你不敢，你知道她会优先站在我这边。”

话音刚落，云栖鹊就端着碗水就急匆匆走到他床榻边坐下，装白水的瓷碗里还放了瓷勺，碗底还有颗蜜饯。

舀起一勺水，她吹了吹，才喂到她嘴边。

云惊鹭乖乖喝下，揉着她的脑袋，夸奖道：“我们家阿鹊真贴心，还给哥哥在碗里放了甜蜜饯。不过，用小勺喂，会累着阿鹊的手，哥哥自己来吧。”

她避开他要接碗的手，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哥哥从前就是这样喂我的，哥哥现在生病了，我也该这样照顾哥哥。我不累，你喝。”

“水里放蜜饯，也是我教你的吗？”

“不是，是我觉得，哥哥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可能不习惯喝这里的水，所以放颗蜜饯，会好喝些。”

“阿鹊真好。”

喝下她喂来的水，云惊鹭又说道：“我独自待在房间里脑子就忍不住想回忆被遗忘的记忆，可是一但回忆，就头痛欲裂。阿鹊可不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

还在生气的云栖鹊故意不顾及兰濯池的情绪，一口应下：“好，阿鹊会一直陪着哥哥。”

给云惊鹭喂完水，云栖鹊就开始赶客，“师父若是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请先出去吧，阿鹭喜静。”

令人失望的是，兰濯池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房间。

云惊鹭看她心神不宁，还有些烦躁，他问道：“阿鹊跟师父吵架了吗？”

“嗯嗯。”

“可以跟哥哥说说为什么吗？憋在心里，会更难受的。”

“他有事隐瞒着我，不跟我说。在他跟我说之前，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云惊鹭把玩着她的手指，“阿鹊这个师父好像在阿鹊心里很不一般呢？是因为他，所以跟我不亲密了吗？”

“我没有跟哥哥不亲密呀。”

云惊鹭突然作势要吻她，云栖鹊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往后缩了缩躲开。

“你看。按照契约书那一堆条款，阿鹊应该是很喜欢我的才对，作为相爱的恋人，阿鹊连我的亲吻都要躲。阿鹊，变心了吗？”

被说中心事的云栖鹊有些慌乱。

“哥哥说的，就算是你，在没成亲之前，也不准跟你有拥抱以外的亲密举动。”

“很乖，看来将哥哥过去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那，你抱抱我好不好？”

云栖鹊听话照做。

云惊鹭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一时乱花迷人眼，不要紧，哥哥会帮你把花毁掉，眼睛就不会被迷惑了。”

糟糕，云惊鹭发现了……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她，若是她敢变心，他就会杀了他。

她不确定云惊鹭和兰濯池到底谁强，但，云惊鹭毕竟比兰濯池多修行十多年。

真相未明前，她绝不能让哥哥产生想杀兰濯池的想法。

她撒谎道：“栖鹊心里只有阿鹭。”

“如此最好了。”

“嗯嗯。”

“栖鹊，我们今夜就启程回家好不好？这里破破烂烂的，不该是尊贵的你住的地方。”

想到云惊鹭也是捉妖师，她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云惊鹭，以及，童子菩萨石像在她手腕处留下的黑色线条印记。

“至少在解决掉石像印记之前，我不能离开杨梅村，鬼知道这个印记有什么作用。”

云惊鹭把一切可能有用的法子都用了一遍，她手上的印记也丝毫未曾减淡。

“别怕，虽然这些办法暂时不行，但除掉童子菩萨石像，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嗯，有哥哥在，我不怕。”

“你解决完这里的事，就跟哥哥回家好不好？你想当捉妖师，哥哥就倾囊所授，哥哥的御妖宗不比苍华山逊色多少。你那个心思不纯的狗屁师傅敢让你置身如此险境，可见是个不堪托付的毛头小子，你跟着他，我不放心。”

“昨天是个意外。”

“意外？你知不知道这印记可能会让你丢掉小命？等等，按照你刚才所说，我是在你们遇见童子菩萨石像后，突然被童子菩萨石像丢到你脚边的，石像说的话，足以证明我们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约而同来到杨梅村。栖鹊，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分开，为何你我都想跟彼此解开误会重归于好？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今天说不清楚，你别想离开哥哥的房间。你不说，我就自己派鹰哨查。”

云栖鹊知道躲不过盘问，她只好将从西域遭遇沙妖埋伏跟他分开到昨夜重逢的事情告知，当然，失踪后所有跟他再见有关的事情，和，跟兰濯池超出师父情谊意外的事情，隐瞒加删改了一通。

“对不起，都是哥哥的疏忽。”

“这不是哥哥的错，就是哥哥有错，我也永远不会怪你，所有的事，都不怪你。其实也并非全无坏处不是？若没这一遭，我永远是只知道攀附哥哥生长的菟丝花，胆小无用，只知吃喝玩乐粘哥哥，现在，我已经是捉妖师了，虽然才疏学浅。”

“谁说你胆小无用了？阿鹊的优点如天上繁星一般多，哥哥的钱多到你几辈子都挥霍你不完，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永远都可以只知吃喝玩乐粘哥哥。哥哥不是说你不能有其他喜欢或想做的事业啊，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但你不能把自身危险置身事外，若是没有了你，哥哥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提及钱，云栖鹊两眼放光。

“对啊！哥哥你银子最多了，哥哥能不能先借我点银子，我想修座庙。”

“借？看来我之前定然是个对你很差的抠门混蛋，让你连花钱都得找我借，不能直接花。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

云惊鹭将他身上带着的所有银票都拿出来给她，“不够，尽管带着哥哥的印章去钱庄取。”

“不不不，你的钱向来都是我可以随便花的，你不是抠门混蛋，你可大方了~我这次修庙是想还愿，是我的事，得我出钱，我挣到银子就还给你。”

“好好好，不过，修庙太复杂了，你想供奉什么神？我直接命人帮你修。”

“扫帚星君。”

“哈？行。这点银票就当零花钱，拿着。”

“你先帮我保管，我怕弄丢了。哥哥，我是真的喜欢做捉妖师，惩恶扬善，也喜欢和善良的小妖怪打交道，更喜欢听捉妖的冒险故事和奇特的妖怪故事。”

“好，那哥哥就陪着阿鹊一路过关斩将，成为最了不起的捉妖师。”

“好。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我必须得给它办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好，依你依你，都依你。”

“行，天色已黑！出发！”

云惊鹭没想到她劲头这么旺盛，错愕道：“我们还是吃个饭再出发吧？既然要查清这个妖案，我想见见那个兰渠带回来的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