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给钱淳送生辰礼这一幕,云宽和钱诚志自是也看在了眼里。钱诚志心里十分受用,表面上却是假仁假义地说:“浅浅对淳儿有这份心意,为父就心满意足了,回头为父再寻两样好宝贝送你,总之是绝不能让我们浅浅吃亏了。”
真是好一张空头支票,此话一出,在场的弟子看钱浅的眼神又不免多了几分妒恨。
云宽倒是比他坦荡了许多,只是夸道:“诚志,能有这两个好女儿真是你的福气啊!”
……
不多时,钱俊北脸色铁青,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和他一同进门来的,还有强忍着笑的钱寄风,他的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若只是平常走路御剑的话,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
钱俊北一进门谁也不理,闷头就灌了好几口酒,看他那副怒火冲天的模样,钱淳的心里不禁一“咯噔”,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钱又琴更是赶忙凑了上去,用手指戳了戳钱俊北的胳膊,道:“怎么了?不是让你去请厉少主吗?谁又惹到你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钱俊北越发地生气了,“以后这种事爱谁去谁去,别找我!”
他这样一吼,大家不免都凑了上来,“十七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淳的心里越发没底了,就算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也该是钱俊北私下里和她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八卦精还是不知道的好。
“行了行了,大家还是别围着十七师弟了,思贤,快带十七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说时,钱淳就拉着钱思贤一同上前来,盼着能把眼前事速战速决。
谁承想,人群背后的钱寄风却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今天可是二师姐的生日啊,可是厉少主却没来,我便和十七师弟一块去请人了,偏偏这励志要修无情道的十七不小心看到了点不该看的,现下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他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的,大家倒是都听懂了,不禁一个两个地面红耳赤,别过脸去。
陆小鱼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面嗑着瓜子,一面假装什么也不懂地问:“寄风师兄,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怎么会有人因为眼睛看到的,他人就不干净了呢?所以俊北师弟到底看到了什么?”
钱俊北攥紧拳头,越发气的发狂了。
“我去快刀门找厉威,请他过来赴宴,可是竟看见他抱着一个女修巫山**,春风一度!”
“二师姐,厉威不是和你两情相悦,倘若心意有变,都愿遭天打五雷轰的吗?可是他背着你都做了什么?是看见钱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是在你生辰的时候和别的女修欢好?”
钱俊北指了指钱淳,蓦的又指向缩在人群中的钱浅,“还有你,掏心掏肺地喜欢一个男人,为了守着婚约,不惜和二师姐还有我们大家反睦,倒了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们两个除了谈情说爱,能不能也用脑子想想别的事,难道非要把我们望岳峰的名声都败坏干净了才肯罢休吗?”
钱俊北简直都要气炸了,教训完钱浅和钱淳,他也懒得再受其他同门非议的眼光,起身拂袖便出了门。
大殿上一片死寂,大家或是同情,或是看热闹,那一道道炙热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钱浅和钱淳身上。
钱浅是自作多情也便罢了,钱淳那头上的帽子才是真的绿!毕竟她几日前才跟厉威秀过恩爱……
钱浅被嘲笑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的,不过,她一想到厉威有外遇,钱淳就做不了土鳖夫人了,就特别想笑,要不是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真怕就控制不住笑出来了。
看来,她为钱淳准备的生日贺礼还是很好用的,才戴上这么快就见效了。
可是,相比于她和君大佬一起为钱淳准备的生日贺礼,被绿也不过只是毛毛雨罢了。
算算时间,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君大佬应该也开始行动了吧。
钱浅能勉强忍住,钱寄风却是一点也忍不住,在大家都安安静静为钱淳默哀的时候,他突然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钱淳本来就有一肚子的火气撒不出去,这时便朝着钱寄风来了,“钱寄风,你是故意的!就因为我先前拒绝了你,你就是要闹!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钱寄风才不背这个锅呢,当即“腾!”的一下站起身,与钱淳吵了起来。
宁静了片晌的大殿,霎时间又炸开了锅。大家有积极拉架的,也有三五成群开玩笑说风凉话的。
钱诚志还从未觉得如此耻辱过,他咬紧牙关,一双眼睛都憋得血红血红的。
“够了!都别吵了!”
喧闹的大殿蓦的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钱诚志望去,由听见他慷慨陈词道:“亏本君还当那厉威是个好的,竟想不到他骨子里竟是这样纨绔风流!今天,本君必须去找快刀门讨个说法!”
一众长虹弟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愈发精神振奋起来,纷纷抗议道:“二长老说的对,我们长虹弟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以后厉威再敢踏入长虹的大门,腿都给他打断了!”
在大家的鼓舞打气之下,钱诚志怒气冲冲就要出门去。
却在这时,一个守山的外门弟子也匆匆奔进门来,刚好与钱诚志撞了个满怀。
那弟子抬头看见钱诚志威严赫赫的脸,愈发慌了神,连连给钱诚志鞠躬道歉,“二长老恕罪,二长老恕罪!是弟子太莽撞,才不小心冲撞了二长老!”
钱诚志有些嫌恶地拂了拂被撞的衣袖,一想到大家都在,便瞬间心平气和下来,“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
那弟子几乎都要吓哭了,双手黑黢黢一片,脸上被手抹过的地方,皆是一片脏污。
只听见他结结巴巴地说:“二长老……不好了……山里着火了!我和许多弟子一起去救火,可奈何火势越烧越大,我们几个根本控制不住了!”
“什么?”
钱诚志蹙起眉宇来,一时也顾不得去教训厉威了,命令那外门弟子带路,就起先奔着着火的地方去了。
前来赴宴的宾客们愣怔了片刻,也都赶忙放下酒杯,跟着钱诚志一同去了,只盼着能尽绵薄之力,帮望岳峰度过这次难关。
大家御剑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到了起火的半山腰上。火势烧的很大,从天上俯瞰下去,早已是一片滚滚浓烟,但值得庆幸的是,大火并没有被风吹的漫山遍野的,大家来的正是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大家或是御剑运水,或是施展法术,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火势就小了不少。
钱浅混在人群之中,一桶接一桶地往火上浇水,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却在脚下的废墟之中,飞快地寻找着机关。
这附近便是望岳峰正儿八经的武器库了,按照君大佬的猜测,为了掩人耳目,那对父女设置的隐藏地库就应该在这武器库的附近。
行动前,君大佬已经教了她几十种机关的开法了,也就是说,只要机关被她找到,想打开绝不是难事。
只是进入地库的机关又在哪儿呢?
钱浅四下找寻了一大圈,都没看着像机关的物饰,于是她“扑着扑着火”,就愈发向着大火中间去了。
钱思贤最先注意到了她,他连忙冲上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十一师妹你干什么呢?不想要命了吗?”
“这里有我们这些男人就足够了,你快回寝房去吧,看看哪儿伤着没有?快走吧,快走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钱浅还没看出一点儿苗头,就被钱思贤给拽回来了,为了赶紧摆脱他,她想也不想就答应道:“好,好啊,我这就回去了。”
说时,她真的就假装往石阶路的方向走去了,见着钱思贤终于放下心来,继续投身于“扑火事业”之中了,她才顿住了脚步。
这次,钱浅并没有立刻赶回去,而是戳在原地细细思索。
既然地库里藏着不可见人的东西,那钱诚志父女自然是最怕别人发现的,在这么多人都靠近地库的时候,他们心里有鬼,自然会守在机关处,生怕被人发现了才是。
钱浅这样想着,抬眸一看,这父女二人果然站的很近,说是在救火,其实不过像钱浅一样,只是在做做样子罢了。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火势并不汹涌,身边五步开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一起救火了。
钱浅想着,这或许是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就故意把其他人都撵走了。
看来这地库的大门一定就在他们之间。
钱浅仔细盯了一会儿,果然发现钱淳的脚边有一棵枯枝,按照君大佬教的,应该是把那棵枯枝用力连根拔起,就能打开地库的大门了。
然而,钱浅当时学机关的时候,最怕的便是这种机关了。因为她修为不高,根本没有力气把枯枝拔起来。
而且她突然冲到钱淳脚下去拔枯枝,肯定会打草惊蛇——钱淳绝不会让她这么干的。
这可怎么办是好?
钱浅正想着对策,她识海里的系统却是不耐烦了,“哪那么麻烦?不如直接炸了它!”
【叮叮!恭喜宿主获得炸弹符图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