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天之间,钱浅在除魔时捡到至宝的消息就在长虹诸峰传遍了。
听说,那是一双通体金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后期的细珐琅掐丝贵妃镯,不但造型精致美观,带了还能护佑主人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钱浅美滋滋地日日戴在腕上,许多懂宝器的弟子见了,也都不禁赞不绝口。
但是,也有人猜测说,那根本就是君少主给钱浅的定情物,钱浅很快就要嫁到青云宗去了。要不那么多弟子一起下山除魔,这样的至宝怎么偏偏就让钱浅捡到了呢?
听人说的越多,钱淳对这对贵妃镯就愈发好奇,她甚至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嫉妒钱浅了,要知道她剑上的绮玉珠也不过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而已。
她又听钱又琴她们说了厉威在幻境中的事,不免气的一口银牙咬碎,要说这钱浅还真是她命里的煞星,她的身份明明都那么卑微了,为什么还总是能样样事物与她攀比,与她过不去呢……
在贵妃镯的风吹的正盛时,这日钱浅正在山间的小溪边换洗衣裳,刚好“巧遇”了前来望岳峰视察的大长老云宽。
只见他白发白须,一身仙风道骨,相貌慈祥仁厚,却不**为长老的威严。此时,他告别了特来相送的钱文耀,并没有直接驾云离开,而是故意漫不经心的,缓步走到了钱浅的身边来。
钱浅远远地便看见云宽了,只是他几次三番都偏心钱淳,那些事一直令钱浅耿耿于怀,于是,她一开始一直假装没看见他,也不想对着他见礼。
直到云宽真的走过来了,钱浅实在没办法,便放下衣物,对着他恭敬一揖,“钱浅见过大长老。”
云宽深沉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她左手腕上那一对贵妃镯上。
“嗯,这儿没有外人,浅浅无需多礼。”
“本君这次前来,是为了给淳儿过生辰的事。她在魔域忍辱负重二百多年,着实是苦了这个孩子了,本君便想着,这次的生辰为她办得隆重些。”
听了这话,钱浅心里不禁冷笑,呵,又是钱淳……她甚至要怀疑除了钱诚志,这位大长老也是钱淳的亲爹了。
表面上,钱浅却是勉强笑笑,违心地夸赞说:“真是难为大长老考虑的如此周全了。二师姐知道了,一定也会很感激大长老的。”
这番话让云宽觉得很受用,他笑得愈发灿烂了,“害,本君无需你们感激,只要你们这些小辈能过得好,少惹事,本君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话锋一转,却又说道:“浅浅可想好要送淳儿什么生辰礼了?本君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话便直说了。”
“因为厉少主的关系,浅浅最近与淳儿相处的不太好,这我和二长老,甚至是长虹弟子都看得清楚。”
“你们还年轻,总是容易把男女之情看得太重,可到了本君这个岁数,你们方才会明白,最要紧的其实还是姐妹之间,同门之间的情义。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最后伤害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是真的不值得!”
钱浅明白,云宽这是在劝她退婚呢,是那对父女急着套牢暴发户,越发急不可耐了。
钱浅叹息一声,做出一副无比伤情的模样,道:“大长老,连你也要逼我放弃厉少主吗?难道就因为二师姐才是义父的亲女儿,我就应该谦让她,我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这一番质问顿时引得云宽哑口无言,他愣怔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你这孩子说哪去了?虽然你是义女,但是你义父对你还不是比他亲女儿还要亲?远的不说,咱们就说眼下,他那样德高望重的一个人,为了你能进冰封林试炼,宁愿舍了自己的脸面。淳儿凭实力得了绮玉石,他不立刻就送了你一支紫灵簪?你义父疼你,向来是没的说的。”
“至于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君也不好多管,究竟如何决定,还是要看你们自己,本君怎么会逼你呢?”
“本君的意思是,希望你借着这次淳儿的生辰,能与她缓和缓和关系,你可想好送她什么礼物了?”
“……”
钱浅语塞,只可怜巴巴地望着云宽,显然她是什么也没准备。
云宽慈祥地抚了抚胡须,说:“浅浅,你和淳儿都是诚志的女儿,未来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本君奉劝你,这次她过生辰,你一定要准备一件别出心裁的礼物,与她缓和缓和关系才是。”
短短几句话说下来,他就看了三眼钱浅的贵妃镯,这点儿心思,谁又看不出来呢?
钱浅仿佛醍醐灌顶,听他说教了这一番,立刻乖巧地点点头,“原来大长老是为了我好,我若精心地准备一份礼物,二师姐会高兴,义父会高兴,就是宗门其他弟子见了,我也会很有面子的。”
钱浅懊恼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袋,“都怪我一听见和厉少主有关的事,就失了理智,大长老,钱浅方才口不择言,还望您能海涵。”
云宽笑得愈发慈爱了,见着钱浅还要敲打自己,他连忙拦住了她的手,“呵呵,在本君的眼里,你们就都像我的孩子一样,本君只觉得你们可爱,又怎会舍得怪你们呢?”
“浅浅需记得,你这礼物,一定要比其他的同门弟子要用心才行,要不然如何能看出你们姐妹情深呢?浅浅若是实在想不出能送淳儿点什么,随时可以来找本君,本君对于修为这方面虽然淡泊,收藏的宝物也不多,但是总会帮你选出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的。”
钱浅自然明白这只是一句客套,她要送钱淳礼物,结果却要去找云宽要,那显得她多没有诚意啊?到头来,自然也是辜负了云宽希望她们“姐妹情深”的初心。
于是,钱浅甜甜一笑,说:“多谢大长老美意,不过,我好像已经想到要送二师姐点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