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九九八十一天行功完毕了。
袁火坐在榻上,缓缓睁开双目,长吐了一口气,收了功。
他面容红色疤痕已消失不见,显露出英挺的面目轮廓,两条剑眉下,眸中顿显一片狂傲之色,一头黑发张扬,乌黑法袍因澎湃元气浮动翻腾。
炎阳煞体终于解除。
再也不用担心活不过二十多岁了。
自此,袁火也迈入了合体期,寿元可达一万年。
合体期修士抬手可引动风雨,挥袖能移山填海,气海之内更可开辟专属洞府,灵气源源不竭。
袁火本就是战斗天才,凭他现在的实力,就算遇上大乘期对手,都不放在眼里。
可以说,袁火现在横行整个苍龙世界,无所顾忌,几无敌手了!
……
袁火下了塌,穿过厅堂,来到内室,走进了床边。
金非池仍在里面,趴在床上,没有动静,应是睡熟了。
帘子遮得严实,只露出一条光洁如玉的腿,白皙足腕缠着银色铁链,小巧玲珑,惑人心智。
袁火伸出手,轻轻掀开了床帘,向里看去,只见床上躺着那人,乌黑秀丽长发披散下,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清秀脸庞。
这美丽少年疲惫至极,正沉沉睡着,胸膛轻轻起伏,呼吸平稳。
“小池,谢谢你,”袁火看着金非池,目光爱恋之意灼灼,心里充满了感激,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上天入地,也一定要找到让你恢复神智记忆方法,好好补偿你。”
睡梦中。
金非池眉头紧皱,他仿佛又回到了应龙神冢。
梦中那巨大的应龙残躯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
然后,霍渊一把将他推开,义无反顾的一个人向那可怕妖兽迎面直上。
“哥哥,哥哥不要丢下我,霍渊哥哥……”
金非池哭着醒了过来。
头传来一阵剧痛,他扶着头,皱着眉。
袁火见他面露痛苦,慌忙滚上床来,拥入怀中,开始渡气。
一股清凉感觉沁入神识,金非池才稍感舒服些,脸色放松。
良久,他才稍稍回到了现实。
“好些了没?”头上传来袁火关切的声音。
金非池这才发觉袁火在身边,他吓得一缩身体,小声道,“嗯。”
他初醒,发梢略微凌乱,圆嫩脸上还挂着惺忪之意,神情有些迷茫,柔软无助,动人至极。
袁火看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一点点伸手去摸向对方脸庞,目光充满痴迷。
手一触及刹那,金非池被电了般,嫌恶躲避开去。他脸上尽是惊惧之色,浑身上下充满了抗拒。
“别怕,我不碰你,”袁火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心知是自己过猛了,“……你解我之忧,我自当报答你,你想要什么?”
“……我想找霍渊哥哥。”金非池不出意外地答道。
找霍渊……
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找霍渊?
袁火不禁捂住额头,有些发愁的倒抽一口气,他沉吟片刻,环顾四周,脑海中急速旋转着对策,
“霍渊我自当会带你去找的,可你身子太弱,得恢复一个月。除了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练剑。”金非池思索片刻,答道。
“可以啊,我重新一点点教你。”袁火道。
“为什么要说重新?你之前教过我吗?”金非池疑惑问道,忍不住回想起来,扶住额头,大脑又开始碎裂般阵痛。
“没,没有。”袁火自觉说漏了嘴,立刻扇了自己一巴掌,连忙否认。
然后,他急忙抱住金非池,给他输气疗伤,“快别想了。”
过了不久,金非池才好了一些。
袁火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你神识受损得厉害,得先修复神识才能练剑,我知道有个宝物,这就给你寻来。”
说罢,他一挥手招出漆黑煞雾,身边立刻显现一个鬼仆。
鬼仆身材颀长,垂着头,全身包裹在黑袍里,一动不动。
袁火说道,“你眼睛看不见,我不在这几天,让他陪一下你。”
金非池有点害怕地问,“他是谁?”
袁火随意看了一眼鬼仆,“大概生前是什么门派的修士吧,我吞食入腹了无数生魂,记不住了。他已忘记前尘往事,你自己给他起个名吧。”
金非池摇了摇头,只感觉恐惧和陌生,皱着眉头,退缩着往墙边摸去,“我不要……”
袁火一步上前扶住他,“别怕,我将一丝神识附在他身上,你想我了,一喊哥哥,我就听见了。”
“你比他更可怕……”金非池低着头小声说。
袁火一阵语窒。
他急忙缓解尴尬,“你放心好了,现在这一界我最厉害,他们谁也抢不走你。”
然后,他转头望向鬼仆,“你,就叫小黑好了。小黑,你照顾好他。”
鬼仆双目发出红色光芒,单膝跪地,表示服从。
然后,袁火化作一团漆黑煞气,凌空而起,嗖得一下冲出血海魔殿,在狂风血雨中穿行而去。
……
几天后。
金非池这一阵每日只沉闷地坐着。
鬼仆小黑不言不语,木头一般立在原地。只是到了用餐的时候,他才会去膳房鼓捣点东西,给金非池端过来,然后机械地退到一旁,隐藏在阴影里。
“小黑,你生前叫什么名字?”金非池尝试跟他说话。
“我不记得。”小黑如傀儡一般生硬回答,语气冰冷平淡。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
“这里是什么地方,抓我来的人是谁?”
“是我的主人。”
“你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主人,就是我主人。”
金非池又问了许多,小黑只是一问三不知,他自觉什么也套不出来,便放弃了。
至于袁火,他是一次都不愿意主动搭理。
每当到了晚上,小黑便眼睛一亮,动作灵活起来,开始围着金非池嘘寒问暖,呵护异常,将他伺候得服服帖帖,陪着他说着话,哄他睡着。
一到这时候,金非池便知道,小黑被袁火附身了。
可突然有一日,袁火再也没附身小黑,整个人如同消失了一般。
就这样,又过了约莫个把月的时间,就在金非池以为袁火死在外面时候,对方终于回来了。
“哐!”
厚重精致木门被重重踢开,袁火一阵风似大步流星奔入屋里,浑身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味,甚是刺鼻。
他一扬手,掌中浮现一个淡蓝色冰塔。
此塔玲珑剔透,散发七彩光芒,凌空缓缓旋转着,隐隐透着不俗的法力。
然后,他一手扶住金非池,然后另一手发劲,将蓝色冰塔融化成一团光芒,缓缓送入他额头内。
顿时,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灌入金非池脑海,他顿感轻松惬意。
“这是什么?”金非池不禁问道。
“九窍冰珑塔,”袁火回答,“有了它,你神识会慢慢恢复,记忆起所有的一切,重新拾起剑。”
金非池闻到了袁火一身血腥味,微微皱眉,“你受了好重的伤……”
“没什么,不过就是挨了渡劫期修士一掌而已。”袁火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一边咬牙故作轻松地答道。
渡劫期?
能受渡劫期大能一掌而不死,袁火修为究竟高深到何种地步?
金非池永远也不会知道,几天前,袁火直接穿破虚空,前往洞虚大世界,潜入天垚秘境,在与众多高手的厮杀中,夺得万年至宝九窍冰珑塔。
最后,他连杀三名大乘期高手,震慑了所有人。
然而,其中一位大乘高手的师兄是绛云仙宗宗主,乃是渡劫期大能,名叫玄霆真君。
玄霆真君立刻穿透虚空,前来捉拿袁火。
袁火上去便硬碰硬,与玄霆真君恶战了一场,打得天翻地覆。
要知道,三千世界里,渡劫期一共仅有八位。玄霆真君作为其中的一位,实力颇为恐怖。
可袁火不仅与其抗衡,还抢了宝物逃走,这让玄霆真君失了颜面,勃然大怒。
他下令整个洞虚大世界,对袁火拼命追杀。
袁火身负重伤,几次濒死,千方百计才逃出生天,回到苍龙世界。
这九窍冰珑塔,除了能恢复神识外,还有一卓奇功效。
便是能将人的神识强行拔升两个大境界。
这样逆天的宝物,令多少英雄趋之若鹜。
也就是说,金非池虽然尚在炼气期,但已经有了金丹期的神识。
若他将来升到筑基期,直接便享有元婴期的神识了。
金非池对自己拥有了一件逆天宝物仍浑然不觉,只是心心念念的记挂着霍渊,他踌躇很久,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答应我,要带我去找霍渊哥哥的……”
袁火一脸愁容,忍着浑身剧痛,踉跄爬到榻上,开始运功疗伤,“好好好,我一定。让我先疗一下伤,我真的快挂了……”
就这样,袁火疗好伤后,便给金非池换上一套青色法袍,带着他,走上了漫漫寻找霍渊之路。
……
一个月后。
无名野山。
山坳青翠,到处是樟树竹林,泉水叮咚,风景秀丽。
袁火带着金非池,在崎岖的山谷中慢慢穿行。
这一段时间以来,两人一路兜兜转转,跨过一个又一个山脉。
已行走多日,袁火似乎并不着急,闲暇的很,如同逛风景一般。
金非池看不见,走山路很艰难,脚力差很多,时不时要歇息一会。
他揉了揉腿,脸上出现难色。
袁火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你看不见,来,我背你。”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直接半蹲下来,拉起金非池的手,往身上背了起来,双手托着他的两条腿,慢慢往前走着。
阳光很暖和,照得金非池浑身懒洋洋的。
金非池一手搭在袁火坚实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趴在他肩膀处,侧着脸靠在他的背上。
那个人的背部宽厚,让金非池恍惚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见到霍渊哥哥呢。”金非池不禁问道。
这个问题一路上已经问了多次了。
袁火不厌其烦的熟练的回答道,“快了。”
金非池又问,“你法力这么高强,为什么不带我飞过去呢?”
袁火思忖了一会,胡编乱造了个理由,“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嘛,这全是正道地盘,我一暴露了,会惹麻烦的。”
正道地盘……?
金非池心神一动,挣扎着就要跑,一边扯着嗓子拼命喊,“救命啊!”
“你疯了。”袁火立刻一抬手指,施法噤了他的声。
金非池说不出话来,又急又恼,使劲锤着袁火要离开。
“再乱动,老子现在就要了你。”袁火咬牙切齿威胁道。
金非池吓得浑身一僵,老实了。
袁火走过了一座山,停了下来,将金非池放在地上,解了他的声音禁制。
金非池脚一落地,便踩中了层层很厚的树叶,脚下柔软蓬松,嘎吱作响。
袁火点燃了篝火,说道,“天黑了,歇会吧。”
两人坐在篝火边,简单吃了一些,金非池感觉周身一切都很暖和。
袁火靠近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金非池怔了一下,仔细摩挲那东西形状和材质。
这竟然是一柄桃木剑。
这柄剑摸起来有些陈旧了,造型并不十分精致,如同小孩子刻的,上面一些横七竖八的雕刻歪的痕迹。
但金非池能感觉刻这把剑的孩子很用心,这孩子一定很喜欢这一把木剑,还在剑柄缠了一圈圈的布条。
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这把剑一拿在手里,就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老朋友一样。
金非池拿起剑,缓缓站了起来。
一种感觉在他胸中升腾,他不由将剑横举起。
神奇的是,剑一举起,下一式立刻冒在他脑海里,他紧接着又一向斜上一挑!
竖斩,横扫,跳劈,前刺!
三个字猛然蹦出在金非池脑海里。
流云刺!
他竟然就这么不经意间,回忆起了一招流云刺。
可流云刺是什么?
是什么剑法?
他在何处何时学的?
金非池握着剑,一头雾水,震惊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山林一片寂静,附近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泉水叮咚作响。
良久,金非池忍不住又将剑提起,开始再次尝试用一遍流云刺。
可奇怪的是,他记忆忽隐忽现,刚才的剑招又忘了大半。
“你用的不对。”袁火声音在一旁冷冷响起。
金非池停在原地。
袁火走了过来,一手扶住金非池的手,向上抬,“手,抬高点。”
然后,又用脚别了一下金非池的脚,说道,“马步向下。可以了。”
袁火一点点的纠正金非池的姿势,认真极了。
夜风习习,恍惚间,金非池有一种错觉,好像穿越了多年前,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指点他,场景一模一样。
袁火的身影,竟和当年那个有点凶凶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让人一时之间分辨不清。
“……明白了吗?”袁火沉声道。
“啊?”金非池怔了一下,低头说道,“明,明白了。”
袁火道,“天色不早了,先练到这里,明天我再教你流云剑法后六式。”
金非池不禁问道,“……是无痕剑法吗?”
袁火停顿了一下,答道,“是。”
金非池问道,“你怎么也会这些剑法呢?”
袁火揶揄道,“天底下没有我不会的剑法。”
金非池低下头,“可为什么,我刚才突然觉得你有些熟悉……”
袁火却冷冷说道,“你想多了,我可从不认识你。”
金非池虽是满心的疑问,但看那人口气不容置疑,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坐在篝火边,静静的烤着,听着时不时传来的柴火断裂的噼啪声,浑身感到暖和舒适。
袁火靠近金非池,低声说道,“来,张嘴。”
金非池以为对方要喂饭吃,听话的习惯性张嘴。
却不料,嘴里被塞进了一个浑圆的冰凉丹药。
他刚想说话,袁火却一掌将丹药闷他肚子里。
金非池诧异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筑基丹。”袁火冷冷说道。
金非池“啊”了一声,问,“为什么?”
袁火不耐烦的说道,“快点练到筑基期,我可不想天天给你喂饭,烦死了。”
金非池垂下头,他心里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又感激又不知所措。
感激这个坏人?
不可能呀。
金非池不禁说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筑基丹是一种很贵重的东西。”
袁火眉毛一挑,“就这破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金非池摇摇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一些什么,可他总抓不住,摸不着。
当初,好像也有一个人,强行塞给他一颗筑基丹。
然后,自己感激涕零,就差以身相许了。
但一切都太模糊了。
过了一会儿,袁火站起身,走过来,直接一把抱起金非池,进到旁边的山洞里,往铺好了皮毛毯子上一放,“睡吧,别想了。”
金非池点点头,躺着闭上了眼睛。
袁火也侧躺了下来,从身后将他自然而然的抱住,开始不安分起来。
金非池浑身一颤,神色隐忍,用力去推他的手,一边小声地恳求着,“不是说好一天只一次吗……”
“透支一下明天的,我现在实在受不了了……”背后传来袁火不容抗拒的声音。
“不要……”
又是一夜。
第二日。
“今天的不是透支掉了吗?怎么又要来!”金非池气恼地哭喊着,他刚逃跑几步,便被袁火一把拖了回去。
“我反悔了,再多透支几天……”袁火嘿嘿一笑,露出了邪恶的本来面目。
“你个坏人!你不讲道理……”金非池又急又气,一边大哭,一边拼命锤打对方,却无济于事。
“对啊,我是坏人,当然不会讲道理了!”
“我讨厌你!……”
“讨厌无效。”
又是疯狂折腾的一夜。
……
脚下是柔软的草坪,一股股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漫山遍野的花丛,万紫千红,一望无际。
簇拥的花丛随风摇摆,里面传来苦苦哀求的哭声。
好一会儿声音才逐渐平息。
金非池无力地深陷在袁火怀里,仍在小声抽泣。
他额间乌黑秀发被汗水打透,贴在清秀白皙的脸颊上,秀眉微蹙,双目紧闭,哭得直打膈。
这一副玉树倾颓,万珠摇坠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简直若仙人堕世。
哭得太美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哭得这么美!……
袁火直直愣了半晌,心若擂鼓咚咚跳个不停。
他缓缓伸出手,贪恋地抚摸对方的脸庞,低头欣赏着,眸中满是痴狂之色。
然后,他慢慢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捧着金非池的脸,一点点贪婪地舔干净那晶莹交错的泪痕,似是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直到将最后一滴泪痕都舔净,袁火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犹觉不够,“好甜。”
金非池低垂着眼,别过脸去,神情恹恹的,不愿回应。
这一路来,袁火又找遍了很多地方折腾他。
在崖顶上迎着晚风看日落,在海上飘荡的船内,在人来人往闹市的窗外,甚至潜入某些宗门阁楼里,在经书上、殿堂下、神像前。
越是危险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金非池越是隐忍害怕,羞耻得无以复加,泪水狂流,更惹得袁火兴奋得发疯。
日落西山,阳光将草原染得一片金黄。
袁火轻轻将金非池揽在怀里,目光柔和,“浣云海有个好地方,咱们明天去那里逛逛怎么样。”
金非池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语气坚决,“我不去。”
“要不咱们去青冥宗的幽篁岭,那的荷池雨声很有意境,景色很美……”袁火眼神有一丝向往。
金非池喉咙已是哭得发疼,沙哑着嗓子声音闷闷的,仍能听出来强烈的抗拒,“不去。”
“那去碧崤谷如何?”袁火低头柔声说道,“那有很多毛绒绒的小型灵兽,你不是喜欢灵犬吗,给你逮一只。”
“不。”金非池从喉咙里简短挤了一个字。
“怎么了,就当散散心嘛,不好嘛。”袁火紧紧抱着金非池,低头在他额头亲了好几下,小声呢喃恳求着。
“你不安好心。”金非池气鼓鼓地痛斥,一脸不满。
袁火忙不迭地举两指认真发誓,“一天一回,绝不多要。”
“不,你惯会骗人。”金非池闭着眼,微微皱眉,语气冷淡。
袁火柔声哄着,“那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十天。”金非池沉默片刻,说道。
袁火立刻急了,强烈反对,“那可不成!你想活活憋死我吗!”
金非池道,“……那七天。”
袁火眉毛皱起,无奈一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充满急切,“两天一回,不能再少了。”
金非池拒绝,“不行!”
袁火道,“那折个中吧,三天一回,我已经让步很多了。”
金非池小声抗拒,“……五天。”
袁火也不干了,“不成!”
“……”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腻腻歪歪的吵着架,你一言我一语讨价还价了很久,最终也没个结论。
但金非池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坏透了的家伙,根本不会遵守什么公平约定,一旦兴起,天王老子也挡不住他。
金非池委屈巴巴地说,“你不是已经行功完毕,治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袁火一听,将他搂得紧了又紧,生怕他跑掉,“我中意你,你就答应做我道侣吧,好不好?”
一路上,袁火已经软磨硬泡地求了无数次,逼迫金非池答应与他结为道侣。
可金非池总是冰冷地一口回绝,不给他任何一丝希望。
这回,金非池仍是一脸嫌恶抗拒,双手用力,死死抵住他,“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心中只有霍渊哥哥一个人!”
头上传来明显憋着笑意的声音,“他有什么好的,你就忘了他,乖乖从了我吧。”
“我不要!”金非池涨红了脸,急出了哭腔,“我要找霍渊哥哥,你答应我的!”
袁火一脸认真,似乎比他还焦急,“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找霍渊吗,我也很着急啊!可天大地大的,哪那么容易找到?”
“可是我们都找了快一年了……你是不是在骗我……”金非池低下头,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道。
“怎么会呢?”袁火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左顾右盼了几眼,垂下眼,哄着他,“我一定帮你找,我说到做到,你放心。”
“三个月,”金非池冷冷道,“三个月再找不到,我就……”
袁火声音有些焦急,“你就什么?”
金非池坚定说,“……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
袁火一脸难色的捂住额头,“好,好,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