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 第120章 番外5 闲游

趁着做任务的机会，苏言和楚潇去潜渊时空转了转。

过去了太久，物是人非。故人不在，故国亦不复。

漫步在陌生的街头，两人心情却很是平静，也不会为无法再见故人而感到惆怅。

人生短暂又漫长，作为朋友，能够相伴走过一段路程，已是很深的缘分，再执着于更多，就有些过分奢求了。

“我们离开星凌的时候，你脸色有些微妙，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楚潇将银钱递给小贩，接过两串红滴滴的糖葫芦。

他总是很喜欢这些，可能是每次少年时都少有人给他买，所以会忍不住渴望。

苏言接过一串，说：“也没什么，秦戮德死了。”

楚潇咬着外面的糖衣默了下，苏言见状捏捏他的手：“想什么呢？”

“在想我跟他好像还算是亲戚。”楚潇沉吟道。

苏言一乐，顾不上再咬甜到发腻的山楂：“秦曦墨是你表姐，秦戮德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算算年纪，他算你表哥？”

楚潇脸色一暗，忙婉拒：“还是别了，我觉得我姓叶的时候最好。”

苏言想了想，赞同道：“衍初和林晚都是很好的人，你皇叔人也不错，还有尘澜。”

楚潇看了他一眼，语调平和地补充道：“还有一个原因，那是除了我刚化形时，最早遇到你的一世。”

苏言提醒他：“我去毒谷见你的时候，你才几岁，那个更早。”

“不算的，”楚潇默默嚼了会儿，又说，“那次你很快就进入轮转，我对你的记忆一直在消退。”

想到那颗留音石，苏言忍不住笑意：“后来我们又遇见，果然如你所说，亲吻的时候我没被你毒死。”

“……闭嘴。”楚潇一噎，搬出这两个字堵他的嘴。

苏言咬了颗山楂，顺从地闭了嘴，没一会儿又说：“你不问问你那便宜表哥怎么死的？”

楚潇狐疑地看向他，等苏言自证清白般举起双手，他才收回视线，目光中掩着狡黠的笑：“你不是跟沈知说了，应该是苏宿动的手，不过我觉得他不会直接出手，可能是借了秦暮辞之手。”

苏言“啧”了一声，心想他们家阿潇真是聪明得紧，说句智多近妖不为过。

他点点头：“秦暮辞一直被秦戮德通缉，要是没有东方俞那边的庇护，日子肯定要不安生的，自然是逮到机会就要除掉他爹。这次也算秦戮德撞到了枪口上，阿宿手下的鲛人族长谈恋爱去了，他个孤家寡人正不爽呢，可不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这话听得楚潇一愣一愣的，半晌反应过来：“新仇旧恨？”

苏言张了张嘴，最后说：“旧恨，偷冥海的鲛人骨，新仇，新仇…长得寒碜碍人眼。”

“……”楚潇微一挑眉，他算是明白了，苏言就是图个说着顺溜，具体内容就没多重要了。

苏言笑笑，说：“对了，我问了上官晨，他说这里已经有烟花了。”

楚潇一笑：“看来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放了。”

“我上回也没偷偷摸摸。”苏言义正言辞为自己辩解。

楚潇停下让边上的小贩盛了两份汤圆，苏言付了钱。

“前几天尘澜知道我们要来潜渊才跟我承认，他跟云凰在潜渊旅行的时候，被上官晨发现私自使用违禁物品。”

苏言很了解尘澜的为人，叹气道：“那他肯定说都是跟我学的，本尊的一世英名啊。”

楚潇吹凉了滚烫的汤圆，咬了一口，豆沙的，很甜：“没有，他说他就在心里这么想。”

苏言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完全不嫌烫地喝了口汤：“臭小子，等我回去收拾他。不对，他跟云凰什么时候复合的？”

楚潇摇摇头：“还没复合，他正在追求。”

苏言放心地“哦”了一声，险些笑出声：“活该，当初说分就分了，可真够果断的，也不挽留一下，傻小子。”

过去这么久，从前的事都翻过了篇，楚潇也不再避讳提及：“那时候太固执，不懂得变通，选的路都不是最好的。”

苏言用手背蹭蹭他的脸颊：“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当下选的路，总归是极为适合当时局势的。不论阅历多少，都未必能万无一失。而且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坏对错之分，过去便过去了，不必悔恨过去，也不必焦虑未来。除了过好当下，其他的，都是无用的。”

楚潇素来喜欢听他说这些近似大道理的话，别有一番魅力，也不会觉得唠叨，更像是语重心长地诉清自己的经验和所思所想。

“我知道，阿言，我对于很多事的态度一直都有偏差，也清楚那样对自己的消耗很大，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改，我也想给自己减轻些思维上的负担。”

苏言笑得温柔，靠近他轻声说：“你现在能对我说出这番话，已经有很大改变了。阿潇，不要急促或是焦虑去完成一件事，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你可以慢慢做你想做的事。”

不一定要成为更好的自己，问心无愧地给自己添几分欢乐，就已经很好了。

不远处有人放了烟花，绚丽的光彩映在脸上。

楚潇伸手轻轻拽过苏言的外衫，对方被他拉着略低下头。

他们两个都很喜欢亲吻彼此，感觉比其他接触要更亲密。

“阿言，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烟火盛放，人群欢呼声中，苏言听到了一向内敛的楚潇这样对他承诺。

他的手指轻轻抵在楚潇湿润的唇角，轻声回道：“我记下了。”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