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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中心 第112章 鱼石

作者:刻不容缓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5-20 07:11:46 来源:文学城

蚱蜢大仙暴喝一声:“来得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阴影掠过,狂风席卷着灵力呼啸而去。眨眼间,蚱蜢大仙已经出现在铺道蚁群中。

五毫米之内,铺道蚁全数仰倒,肢体抽搐。蚱蜢大仙屹立其中,身边成群倒下的蚂蚁宛若跪拜般围绕着它,令他看上去像是一尊浴血修罗。

“闪现!”小果大惊,“怎么可能,此乃神技,区区昆虫,怎么可能在此界施展这一招!”

蚱蜢大仙哈哈大笑:“看到了我的厉害,尔等还不求饶!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我友莫怕!”除草大喝,“那不过是天外飞踢的高阶形态,把力量汇聚到脚底,从而快速移动,看上去就像闪现一般,其实有天壤之别!”

“知道又如何!区区蝼蚁,绝不可能练成我这一招。只要我不停下,你们就永远没有可能击溃我!”蚱蜢大仙跃至空中,重重落下,“看我的绝招!十克之力!”

十克!足足十克!它这一招落下,在场所有人都会粉身碎骨!它们是不可能战胜的!

可承蒙朋友千里奔袭相救,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连累朋友!

小果咬牙怒喝:“顶住!”

霎时间,百十只蚂蚁钻进蚱蜢大仙身下的阴影里。

“找死!满足你!”蚱蜢大仙毫不留情,猛踏地面,每一下都会踩死数只蚂蚁。

然而蚂蚁们没有退缩,顶着死亡的威胁,几只蚂蚁爬上了蚱蜢大仙的脚。蚱蜢大仙拼命甩下它们,然而它们牢牢攀附着它的脚,至死都不愿意放开。

“混账!我让你们放开!”

蚱蜢大仙大怒,愤然甩足。可蚂蚁们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一些抱住它的腿,一些爬上它的身体,啃食它的触角和眼睛。

蚱蜢大仙惊慌失措,转身欲逃。千钧一发之际,蚂蚁们同时发力。蚱蜢大仙轰然倒地,六股拉力将它向六个不同的方向拉扯,仿佛要将它撕裂成数份!

蚱蜢大仙放声哀鸣,可小果只是冷笑一声,拉力更强。

只听“嚓”一声,蚱蜢大仙的一条腿被人生生从身体上扯了下来,孤零零落在一旁。

天外飞踢失效了!

小果和除草一拥而上,一阵啃咬之后,蚱蜢大仙神魂俱灭,彻底陨落。

除草对小果一点头,“小果朋友,这一次,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

“什么话。我们曾经在野外时,都并肩作战了多少次了。”

除草叹息:“我看这蚱蜢大仙来头不小。它们蚱蜢一脉的天外飞踢实力低下,本来在我一招之内,便可将它拿下。看来背后另有高人教授它体术。我们两人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除草莫怕。”小果宽慰道,“若是再有人来犯,我定与你一同面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激昂的宣言只在秘境内飘荡。

数厘米外的激流勇进中,弓背蚁们睁开眼睛。

“除草……”一个阴狠的声音喃喃低语,“我驼子绝不放过你……”

“哈哈哈哈……”

驼子怒喝:“什么人!滚出来!”

灵界通道里,一只小型蜈蚣探出脑袋:“没想到我们目标一致!”它身材强壮,神情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毒,“我家主人邀请您和它见一面!”

“报上你家主人姓名!我不与无名之辈会面。”

蜈蚣仆人冷笑:“年轻气盛,胆大包天。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的主人就是虫虫派的左右护法之一,土狗长老!”

艺术家正因为小喇叭吃了她的卤味鸭舌头跟她冷战,一个人阴森森地坐在角落里,给鸭舌头叠灵牌。小喇叭拉她,她也不愿动弹。

于是小喇叭找来了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万能砖块颜阎:“走,跟我看榜。”

颜阎从书本和练习册的坑坑洼洼中被拽出来,只来得及把笔丢回去:“我订正呢!”

小喇叭顺着她的背往下捋,像在摸狗毛:“一会儿再订。”

“什么榜?”

“蚂蚁大赛。”

告示板周围的人变多了,一群男同学围着它嗷嗷怪叫。大祭司在万众瞩目中笑眯眯地摆动左腿,孩子气地用脚跟蹭地面:“试玩结束——本次大赛每天都有一次重选的机会,下面大家要交报名费了哦!”

一听到要钱,所有人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座位上走。

大祭司视若无睹,仍旧用她拖长的语调,像在酣睡中讲着梦话:“可以用面包虫、蚯蚓和订正好的卷子,也可以随便用一些花呀草呀什么的来交差——废纸什么的可不行哦——”

同学们立刻又重新围了上来。

大祭司用红色的圆形磁钉把战报订在墙上,下面的则是报名者们各自的得分。

今天的蚂蚁大赛的比分是6:5:0:0。

小喇叭大声叫起来:“啊!还是0!”

拉面将大祭司的手放在温暖的掌心中,水灵灵的眼睛凑到她面前,里面的痛心波光闪烁:“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我们落后呢?kuso……还是我们太弱小了吗……”

大祭司真诚地说:“蚱蜢比较厉害,分多一点。”

拉面阴沉地坐回椅子上,因为大祭司没有回应她的梗而十分尴尬。已经开始在手机备忘录里打字散发怨气。

大祭司不是很高,这群坐在后面几排的男生纷纷弯下腰,按着纸张的边角凑过去,布告栏前挤满了林立的脑袋。后面的人怎么都挤不进去。

罗塞塔指着加上的5问:“两边都杀了只蚱蜢?”

“一起杀的,秘密花园的蚂蚁后面才来,我也分不清具体是谁杀的。”

“怎么杀的?”

大祭司想了想:“我在上学,没看见呀——不过我找到了它的腿,应该是被拆掉吃了。”

罗塞塔猛一拍手,惊雷般嗓音把补觉的人都吓醒了:“卧槽,商鞅。”

“笑嘻了。死因:五蚂分尸。”

“五蚂——蚁!”

可能还是视角比较低,触发了高中生的腰背疾病,这群人不由自主地把手背到身后,邦邦邦地敲骨头。他们身边的瓦片头男生鼓动大祭司:“贴高一点,低头看太累了。”

大祭司“哦”了一声,踮起脚把纸张挂得更高了。

“再高!后面的人要看不到了。”

顶到大祭司身后的极限了,几个身高中等的男生也跟着起哄:“沙漠MVP,花园躺赢狗!”

“再高一点!”

瓦片头把整张纸放在布告栏最顶上,这下子,男生小团体里也只有最高的班长和罗塞塔能看见上面的字了。

瓦片头贴上去,才低下头问大祭司的意见:“没意见吧?”

面对这么一大群人高马大,还成绩优秀的人,任谁都有点退缩。大祭司脸上却没有露出恐惧,她皱起嘴唇,表情中有神秘的怜悯:“反正你们也不会听嘛——”

男生小团体里死一般静下来。但是这些人脸上的笑容没有衰退,笑嘻嘻的脸仍然向着她,像是暗处的憧憧鬼影。

正在和郁霖雨说话的十八妹顿住了。

她是个老实的学生,沉默如石,稳重也如石。真诚、努力、身无长处、几乎不发表意见,只是安稳地蹲在自己的地盘。除非有人搬动,否则永不改变。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出现数个类似的形象。

这些沉默的石头,构成了社会的地壳。

她没有走动也没有呼喊,眼珠牢牢嵌在眼白中央,像是两颗鱼眼睛。

大祭司对这种紧张的气氛毫无自觉,她望着窗外防止自杀的铁栅栏,那里停着一只肥胖的斑鸠,脖子上的一圈羽毛像是黑白格的披挂。她“啊”地叫了一声,步伐快乐地奔着那只斑鸠去了。

小喇叭用胳膊捅了捅颜阎:“去帮忙?”

“不去。”颜阎拍开她的胳膊。

“你不是最喜欢见义勇为了吗?哦,这时候知道不当出头鸟了?”小喇叭眉梢一挑,“因为是学阀?”

学阀倒也不会动手打人,但是听名字就知道,有阀这个字的除了水阀,都没有好东西。他们是一个中型团体,主要是班里一些成绩良好又号称“爱玩抽象”的男生,喜欢在班级群里发一些多少有点色.情要素的表情包和信息高度浓缩的黑话,或者说一些让人恶心的段子,把人惹生气了,又加上一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不知道我在玩梗吧?”

这种嘻嘻哈哈脑筋灵活的男生最好抱团,上课又很会活跃气氛,往往跟老师混得很好。再加上他们成绩优良,老师有时候甚至会询问他们的意见。所以他们跟谁玩得不好,就偷偷地在老师面前扶持谁的对头,或者在小群里编关于那个人的黑话,各种投票选举里故意孤立也是常有的。

被他们缠上了,校园生活可就算是完蛋啦!

“我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是出头鸟啦……”颜阎撇嘴,“而且,你看,大祭司没有回嘴。”

“可能是害怕?”

“不知道,但是我一般只帮主动还击的类型,太软弱的类型有点难搞。”

“都主动还击了还要你干什么?”

“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嘛,要是都还击了,就是下定决心反抗了,比不清不楚只希望别人救的好多了。”颜阎的左手在身后钳住右臂,漫不经心地说,“同样是落水,还击的人可能会试着游泳,期待着别人来帮忙的人可是非常可怕的,她们会一点都不用力,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你身上,甚至有可能把你拉下去,拿你的尸体当浮板呢。”

“啊……你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幼儿园我们班打群架,你为了救我冲进去。老师问谁动了手,就你实诚举手,结果你被老师踹了好几脚,拎到教室中央了。”

“别忘了后续啊,班里的洋娃娃被弄坏了,因为我有打架前科,所有人都说是我弄的。”

“……还有这事?你后来是怎么说的?”

“我一直在书架看书!”

“笑死。怪不得我印象里你没朋友。”

“我小学初中也没有啊。”

“你小学也这死样?”

“我高中都这死样。”

小喇叭一锤定音:“你长大以后死定了!”

“我从小就知道了!”

小喇叭用腰把她往旁边挤:“可你不是帮一班的妹妹骂人了?”

颜阎把她顶回去:“知易行难。道理是那个道理,但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滴。”

“万一一班的妹妹不领情咋办?”小喇叭屈膝蹬她大腿。

“她什么反应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做我乐意做的事。”颜阎抬腿握住脚踝,当场和小喇叭开始教室斗鸡。

几番交锋下来,小喇叭凭借体重优势,一记三百六十度旋转侧身血溅五步顶,将颜阎击倒在地。

两人龇牙咧嘴,灰扑扑往回走,那边的艺术家已经用叠靠背椅的手法,给鸭舌头叠出纸折坟墓,三根自动笔芯充当香烛敬献亡魂,旁边还有正在念口诀的姐姐。小喇叭隔着老远就用她灵动的耳朵捕捉到了信息——她看似念经实则偷学,居然在背自己桌上摊开的《六国论》!

“咋办?艺术家一会儿碎碎念我。”小喇叭抱臂,“她跟个苍蝇一样,不听她叨叨她就不和我说话。你也知道的,我不能没人说话。”

“你跟她低头呗。偷吃人家鸭舌头,怎么想都是你的错。你没吃早饭?”

“吃了倒是吃了……”

“但是?”

“我喝牛奶拉肚子。”

“所以?”

“我妈觉得人必须喝牛奶,天天盯着我喝。不喝她就大发雷霆。”

“于是?”

“于是我一周拉瘦了两斤!”

小喇叭不愧是小喇叭,声音奇大,一怒之下更是升级到广播级别。这下方圆三米的同学都知道她肠道通畅了。

颜阎捂住耳朵点头:“奇观!”

“拉完就会饿,早饭就会变得像没吃。饿了就会烧心烧胃烧舌头,我小喇叭不能没有舌头!只好借用一下她的鸭舌头了。”

“你的舌头已经够灵活了,别再补了。”艺术家她捂住眼睛绝望地叫,“快回来坐着吧你!”

虽然小喇叭和颜阎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她是真心替这两个人尴尬,有点想立刻从世界上消失了。

小喇叭心胸宽广,没有追究对错,乐颠颠回去了。只剩下无亲无故的颜阎在原地握拳头:调解她人,苦了自己!不如多做两套卷子,以免晚上又两点睡觉。

她后面一节自习课狂写作业。但她的注意力又相当不集中,全神贯注写十分钟眼神就涣散了。

不知道律易棋的冰糕能不能卖出去……

想这么多干嘛!写作业写作业!

温蒂妮能不能包养我让我不用上学啊……

焦点是(4,0)。

温蒂妮能不能……这个想过了。康烁影能不奋发图强做大做强成为为祸一方的富婆然后让我吃软饭啊?刘征兰就算了,我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钱了……

nihilism虚无主义,anguish痛苦不已。

唉想学文,死都不想学理……

等她想完这些,离下课也不远了。

她开开心心收拾好书包,下课铃一响就冲出令她浑身不自在的教室,冲到二班门口。

二班后门锁着,前门已经挤了好几个等朋友的普通班学生。周天子还没走出来,正在讲台上收拾包和钥匙。颜阎把手挡在嘴边,小声跟她说话。

刘征兰跟她直摇头,手指着讲台上的周天子。

颜阎不在乎周天子。课都讲完了,还能干涉学生交友?但刘征兰不乐意,她也不强求,只是托外面等人帮她给年级第一捎个话,就说:“颜阎去牵车。”

她拽着陈年书包长短不一的肩带狂奔到车棚,心中一凉。

四班车棚里挤挤挨挨,一辆车都没牵走。

她从头到脚地一个哆嗦,脚生了根一样踏在原地。

毕竟是高三,要是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完了。她人缘也不怎么样,万一是信息量特别大的事,她可不觉得有人会耐心跟她转述。

幸好救星来了,希腊风大理石走廊上,一面行走的刚柔牌慢慢悠悠飘过来,盾牌上面还有半个蓬松得像羊毛球的脑袋。

颜阎推着车一路小跑过去:“十八妹!!!救我!留堂说啥了?”

羊毛球下面钻出一只眼睛:“来得正好。拿一份。”

“啥?”

“选团员的,都得签个字。”十八妹努力在自行车后座上给那一沓本子上找了个平衡点,不用扶本子的那只手揣进兜里,摸出一只中性笔,“照着我的抄就行了,就在这儿,一会儿我还要带去复印。”

颜阎接过笔,照着上面规整的衡水体写自己的丑字:“怎么是你干活?班长,罗塞塔,皇后他们呢?”

“我是副班长呀。”

好像有这事。但四班颇有董仲舒遗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孔丘手里的权力高度集中,几个班委都是徒有其表的空职,副班长更是好事轮不到破事一大堆。

颜阎让她把东西放在自己车筐里,拍着车吹嘘自己当初没买赛车的先见之明时随手摸了一下车筐,铁锈和灰尘厚得有触感。她不动声色道:“还是放在后座吧,我推着走。”

两个人推着车从车棚走向门口,这一段路上会经过旧楼上沉寂的圆顶天文台,人去楼空的小卖部,还有马英妹长满野花和蒲公英的花圃,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谷神在里面打洞。

地球像是一条蜕皮的蛇,从夕阳透明的橙红色云霞里滑出,就会成为崭新的一天。

但是每一张皮都各有不同,今天的夕阳和昨天的夕阳,呼叫中心外的夕阳与这个世界的夕阳,永远不会是同一片蛇蜕。

发表以上心路历程只花费了五秒。颜阎还沾沾自喜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比喻真不错,必须跟别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才华。于是她抓住旁边的十八妹:“你看地球像不像一条蛇?”

十八妹露出了宽容而温馨的笑容,如同正常人面对神经病:“像像像。”

“不是,就是……”颜阎自暴自弃了,反正十八妹这种人也觉得没劲,“是吧!快夸我!”

“你最棒了你最棒了。”

说完这些,两个人就沉默下来。

颜阎实在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但她又实在忍不了两个人并排走着却不说话。干脆来点没情商发言好了,反正她的定位是精神病反社会,大家都会包容她的。

“下次孔丘让你办事,你也推给学阀他们一点。别总是让咱们这种底层倒霉蛋干活。”

十八妹道:“先熟悉一下好啦,以后工作上学也总是要干的。”

“谁说的!你当然可以不干!”颜阎让自行车靠在自己身上,手脚并用对着空气打出一套王八拳,“谁让你干,你就哇呀呀冲上去揍谁!”

十八妹被她逗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用拇指揩去泪珠,笑吟吟道:“你觉得我被欺负了吧?”

倒也算不上被欺负,更像是一种对吃苦耐劳的人习惯性利用。人们用锄头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是在欺负锄头。

要是对方是小喇叭,她就这么说了!可是十八跟她又不熟。颜阎开动大脑,动用她活着十八年来总结出来的社交技法——遇事不决,先夸别人一通!

“嗯……我觉得是你很靠谱很成熟,所以大家都很信任你,才会把活交给你干。”

“真的吗?”十八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两枚明珠子。

颜阎说:“真的真的!”

所有人都喜欢被夸奖。如果你恰好夸到了她迫切需要认可的地方,她会尤其喜欢你。十八妹看起来就有点这个意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向马老师的花圃,声音低如虫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算了。”

“不许算了!”颜阎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你看过动漫吗?”

十八妹惊恐摇头:“我没手机。”

“喜羊羊与灰太狼都行。”

“那看过。”

“里面所有人说没事的时候,都是把最关键的剧情省略了,让观众干着急。你可不要成为那种人!”

十八妹深吸了一口气:“那我问了。”

“你问。”颜阎鼓励她,“多问。”

“你……”

她不说话了,眼睛瞪得无比圆,一句脏话从口型中缓缓流出来。

“……大爷的。”

颜阎惊觉不妙,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

她的嘴也长大了。

见过鱼吗?水里的,用鳃呼吸的,没有眼皮,呆呆傻傻的,一般放在景区水池里的那种。

见过?很好。见过电动车吗?就是那种,充电就能呜呜跑的代步工具。

也见过?那也很好。

见过鱼骑电动车吗?

见过一群鱼骑电动车吗?

见过一群鱼在天上骑电动车吗?

两袋鱼,用透明塑料袋装着,分别挂在车把手上,令电动车保持匀速。

一只翻车鲀,在车座子上躺平。偶尔有气无力地跳那么一下,车座因它的体重下沉又弹起,翻车鲀就会再弹一下。

其他所有鱼都缩在电动车筐里。无数的鱼,眼睛里全都闪着诡异的光。

一只嘴里全是吸盘的鳗鱼从铁格子里钻出来,面对夕阳,昂首挺胸。隔着老远颜阎都能听到它意义不明的嗷嗷声。只有接入监控的弓粟和完全把机械鱼忘了所以心虚不已的马英妹听到了它们在喊什么。

“我们机械鱼家族,终于自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类!忏悔吧!臣服吧!”

机械鱼们大笑:“忏悔吧!臣服吧!”

刘征兰扶住滑落的眼镜腿。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她看见一个小小的、灰灰的肥硕影子,攀着电动车的脚蹬爬到驾驶位上,顺着车身一路向上,直到紧紧贴在把手之间的仪表盘上。

一段令人安心的电子滴滴声响起。

“梨巫出行,为您服务。已确定导航地址,即刻出发。”

机械鱼们大惊失色:“什么?什么?去哪儿?快调头,快调头!”

电动车嘟嘟嘟地开走了。

智神放肆的唧唧叫还在空气里回荡:

“工作!我来啦!”

目睹了这一幕的所有同学都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有人开始揉眼、踩脚、互相扇巴掌。许多人甚至已经心安理得往地上一趟,念叨我还没睡醒。骑电动车来的倒霉蛋哀嚎着冲出学校,祈祷被骑走的不是自己的车。

十八妹愣愣地看着电动车消失的地方。

颜阎小心翼翼给她拍背:“没……没事吧?”

“不……没事……不如说我又有勇气了。这下子,那句话我也能问得出口了……”十八妹再次深吸一口气,“我问了!”

颜阎被她的气氛感染,不自觉严肃起来:“你问吧!不管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你是给二班男生纹身的那个人吧?”十八妹问。

简介neta自《澳门(其三)》,作者屈大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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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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