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你是看心灵鸡汤看多了吧,要少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这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事情,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根本没有中立可言。人是绝对不会把成功和失败任意一方归为中立而言的。再说了,一时的成功或者失败或许会影响之后一段路的曲折程度,但绝不会影响未来个人发展的大方向。”
楚天舒吃着煎饼果子断断续续地说这话。
“再说了,李叔。这些不过都是个人的选择,既然选好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楚天舒吃完后,低下头把装煎饼果子的包装袋子整整齐齐叠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
“李叔,你都不懂我们青年人的心了,你lay back 了。”
楚天舒说过完后,没等李叔反应,就脚下一摸油,赶紧溜了,还不忘记将自己手中的那个纸质的包装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孩子,真是记吃不记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总有一天要经历社会的毒打的。”李叔看着眼前那个疾驰的孩子,虽然口头上说着这些话,但其实心里还是对这种孩子没有办法。他的嘴角也渐渐勾起一个小小难以看清的弧度来。
煎饼袋子在垃圾桶里静静得待着,它短暂的一生只不过是为了给煎饼抬轿,用完之后就什么用也没有了。人们会嫌弃它上面沾了太多油了,可一开始的就是他们自愿使用这些袋子来达成自己的口腹之欲。
“哎哎哎,抱歉让一下,谢谢你啊。”楚天舒穿过拥挤的人群,边道歉边道谢地一点点挪动到陈默身旁。
“他们在开什么会啊?”楚天舒贴近陈默的耳边,询问道。
“你吓了我一跳。”陈默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一下子就抓住身旁人的小臂,像是想很狠地摔那人一个跟头,可是没过几秒看清身边人的样子,就快速放开了自己的手,紧接着说了一句话扯开了话题。
“啊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这一会吧。”楚天舒其实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文职工作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强大的反侦察能力,即使她长期在警局工作,可她又不用出任务,又怎么会这么灵敏。
但是鉴于昨天晚上的教训,他决定按兵不动,静静等着对方愿意告诉自己的那一天。于是,他也愿意顺着对方扯开的话题。
“好了,鉴于我人美心善,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次,你可不能再这样了。”陈默一边低头小声冲他说,一边做出个拳头表示威胁。
楚天舒看到她这样,冷不禁地就笑了,笑得还挺大声。安静的人群一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找到声源地。不过,好在两个人站在人群的后方,再加上陈默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楚天舒的嘴捂上,两个人一块蹲到了地上。
“好了,安静。会议马上就开始了,大家安静。”会议室里面传来张远洪亮磁性的声音。吵闹的人群也就慢慢安静下来了。
两人也就趁此机会,赶紧站了起来,假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楚天舒,你差点就害死我们两个了,你知道吗?这是有关于案情梳理的会议,市里很重视,连夜调来一大批工作人员,现在整个渭城里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都像是看猴子似的,看着一群人的笑话,也不知道有那么好笑吗?”
陈默对着楚天舒笑着说。
“啊,可能是因为最近这几年,渭城里发生的凶杀案少吧,所以大家才格外有兴趣吧。不过,你反过来想,这样也能督促有关部门加快办案的脚步啊。”楚天舒绞尽脑汁,干巴巴地想要安慰一下陈默。
“也是啊,有些案件一旦拖久了,就谁也不愿意管了。现在,整个警局的人都像是看肉一般看这次案件,也不知道最后结案的时候,谁会给谁白做了嫁妆。”陈默一脸平静地对着楚天舒说。
“今天,我们来开这个会,主要是为了对昨天发生的大案,‘611无头尸案’进行案件梳理。首先,我们先看多媒体上对于受害者的体征描述。”、
“受害者年龄在35至40岁之间,性别男,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体内有少许□□残留,头颅边缘切割完整,可以说明死者实在还有生命体征的情况下,被犯罪人员强行割掉了头颅。另外,在死者腹腔内发现头颅,经DNA检查,证明是被害者的头颅,且腹腔内的所有器官均不见,因此不好推测死者正式的死亡时间。只能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和湖水的温度上大体推测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的星期天。”
“周围没有相关摄影设施,因此给本案增添了不小难度,但请大家放心,我们重案组一定不辱使命,尽快勘破此案。”
张远说完后,会议室里响起了声势浩大的掌声。
楚天舒正听得昏昏欲睡,稀里糊涂地跟着鼓掌,忽然,陈默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已到,来青湖茶馆一叙。”
楚天舒一脸疑问地看着陈默。
“我昨天说的那个人,她来了。我们赶紧溜出去吧,按我的经验,这个会还要开到下午三点,之后还会有什么对领导的感激酒会什么的,咱们这种小人物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你要去吗?”
陈默对着他自豪地说。
“当然要去了,就当是本人舍命陪君子。”
楚天舒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青湖茶馆里很安静,刚进去,鼻尖就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茶香,按照楚天舒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这茶可不是那么随便的茶。即使是不怎么名贵,但至少也算得上是小有金额。
“阿愿,你坐在那里啊。”
陈默说着把他拉到一个女孩对面的椅子上。他刚坐下,就看到对面女孩对他探究的眼神,里面似乎还带着些许同情。
女孩和陈默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如果说陈默是极致的动,那么她就是极致的静。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上面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用作修饰的金线制成的花纹,她也没有带什么修饰用的首饰,青丝只是简单用了一只木簪固定,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陈默似乎没有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开心地给两个人做起了介绍。
“对了,阿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阿愿,许愿,圈里最出名的风水大师,一般人都很难看到她的。”
“阿愿,这就是我给你在电话里说的楚天舒。他,”
还没有等到她说完话,许愿就放下了茶杯,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楚先生不相信风水玄学 ,又何必来这里自导没趣,到把阿默落得个不是好人的下场。”
“我只不是想来见识见识传说中决定人生死祸福的风水大师而已,今日一见,果然是不为凡人啊,大师,倒不如给我算算,我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他刻意将“风水大师”这四个字说得格外缓慢,没有什么尊敬的感觉,倒是带着些嘲笑地意味。
“鄙人不才,担不起‘风水大师’这四个字,不过是做了一些人求天做事的媒介而已,也算不出什么东西。不过,看在阿默的面子和楚先生求知心切上,我还愿意说出自己的一点拙见的。”
许愿丝毫不动,微笑地回答道。
“那本人就洗耳恭听大师的远见。”楚天舒做了个请的手势。
“命运多波折,情意终难全。镜里望人人不知,湖中看月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