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之下 第15章 抉择

许愿在听到他那一句话时，身影明显一僵，可她依“怎么，听我说完这些，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木盈笑着看向这一圈人，眼里却没有带着什么温度。

“木女士，我们对你的遭遇感到非常同情，但我们也想得知林先生在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张远率先打破了僵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很痛苦，不是吗？”

陈默盯着眼前容貌姣好的女人，侧身对着楚天舒说道。

楚天舒奇怪地看向陈默，出乎他的意料，之前还对木盈同情的人现在突然变了一个样子，用着一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语气来诉说自己的感想。

他有些木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默。

陈默看出他的尴尬，嘴角轻微撇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向下低了头，过了一阵子，她才抬起了头。眼神里带有悲伤，有痛苦，有着很多很多他不能触碰的东西。

陈默转身，没有回头离开了这里。楚天舒看着她的背影，想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但想了又想，放下了自己的手。他看着陈默的背影一点点慢慢消失在夕阳之中，就像是那晚他亲眼目睹了她渐渐沉浸于黑暗之中，别无他法，连句简单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即使是两个人身体上的距离很近，但心上的距离依旧是咫尺天涯，终究是隔了一面无形的墙壁，怎么样都走不进去彼此的心里。

许愿越过他，也慢慢走向出口，只不过在越过他的瞬间时，在他面前停住，说了一句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不相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

楚天舒看着许愿渐渐走远的身影，听她说完这句话，不知怎地，就突然从口中冒出来了这一句话。

真是，跟毛头小子一样，他在心里默默地唾弃自己。

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摆出一个再见的手势，就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许愿站在门外出，侧身看向站在不远处走廊的陈默，低头叹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行青鸟从天空划过，云被冲得松松散散，太阳终究会西落，夜晚也即将会来临。

“裴二木，你和那个大仙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很熟吗？你怎么从来就没有透露过有关这件事的什么？你这样就真的不配当我的好兄弟，真是的，你不知道我今天都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

楚天舒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生气，但实际上他很八卦，不，是非常八卦。自从知道许愿可能和裴氏药业有什么关系，他就一直很好奇。

他很了解裴林的性格，知道他一般不近女色，又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谜团的女人这样相熟呢。

“是你的话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回答你哪一个问题？”电话那头传来男生清朗有带有一些冷淡的声音。

“说人话，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许愿，是我的一个故人，很久之前认识的人。”裴林思索片刻，不慌不忙给出了一个答案。

“不只是这么简单吧，据我的了解，你之前相熟的人大都不在人世了，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即使听见裴林语气里的肯定，楚天舒依旧觉得里面有些猫腻。

事情不止是这么简单，他抬头看向天空，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

天空黑压压的，连颗星星也看不见，凭空压地人心里难受。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对了，你家里的情况还好吗？他们依旧在打压你的股权吗？你最近资金运转情况怎么样，我手里面还存着一笔钱，要不要先用用我的钱。”

楚天舒侧身看着不远处的警戒线，从别墅里透出的带有暖意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半边脸的神情。

“算了吧，那可是你的老婆本，你攒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找到你小时候救得那个小女孩吗？”

“你真的不后悔吗？为了这件事去国外学了法律，你也明白，因为那件事，你进司法机关，你身上始终带着污点，你就不怕别人用这个威胁你吗”

裴林其实一直没有看透过楚天舒。

他们两个是高中认识的，应该说是，他单方面认识楚天舒。那时候，他刚刚经历过人生的重击，对周遭事物毫不关心，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从身边人口中不断的传闻里，听说了这位“楚小公子”。

祖父是开国元勋，上过开国大典的那种大人物；父亲是省长级人物，据说还要往上升一升。母亲那一辈都是著名的书香门第，而且他还是独生子，是那种万众瞩目，在众星捧月的情况下出生的“小王子”，可以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裴林起初觉得这种人怎么也不会和自己成为朋友，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在异国他乡相见，处境相似，自然就慢慢混熟，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好友。

他一直觉得楚天舒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阳光开朗，但其实他能从平日里的细枝末节中看出他心中不断的悲伤。

他这一生好像都在为那个他心中的女孩而活，他的什么选择都是来源于她。可其实，他连她的脸都看不清楚，只是一句话，一个身影就让他记了难么久，那么难以忘怀。

“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你是知道的，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我依旧选择坚持我心里的正义，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寻找真相，无论代价是什么，不仅仅是为了她，更为了我自己。”

楚天舒眼睛看向走廊的那个方向，声音有些低沉地说。

“我知道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对了，你知道林静这个人吗？”

“林静,是渭城的经济局长吗？我前几个月和他有过一次见面，偶然看见了他？他怎么了？和你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有关吗？”

“是有些相关，但是你也知道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你现在能否回忆起上次见面时他又哪些异常吗？”

楚天舒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他心里面其实很激动，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像是要快摸到这场案件的钥匙了。

“嗯，我记得上次见他时，他身体情况看起来挺不好的，据说是因为他父亲最近出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上面也不好压下来，总之他父亲也因此被革了职，但是上面的命令还没下。所以大家明面上虽然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其实暗地里早就捧高踩低了，所以聚餐弄得不欢而散。”

“而且，听他们说，上个月，林局长出了车祸，受伤的情况不容乐观，那几天还特意找了我拿了好几瓶医用药剂，应该是私人医生做的手术，因此也就没有被媒体公开。不过，之后的快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怎么看见过他了。”

裴林仔细回想之前跟林静见面的细枝末节，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仔细想了想，又察觉不出来，心里面很是郁闷。但即使心里隐隐有些烦躁，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住这些，不希望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好友。

“那你们企业借给了林静什么药品，里面包括医用□□吗？”

楚天舒仔细听完裴林的描述后，他对这场车祸格外的感兴趣。这么近的时间，这么凑巧的发生车祸，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巧合，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这个我需要一点时间，这件事并没有从我手底下经过，全部是由那一帮人控制的，我最晚会明天给你答复的。”

裴林也察觉出问题的不对劲，但碍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只能尽力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答案。

两个人说好后，就都挂了电话，只字不提刚才的那一段尴尬。

楚天舒仔细回想起这一天的所见所听，他感觉到无形间好像有一段丝线将这次案件和什么勾连在一起，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这一切的背后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