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沉的直播宋崇像往常一样操心看了全程,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磁场有些耐人寻味,如果真这么讨厌谢云沉绝不可能会接下这个节目,也不会偷偷帮人反黑。
顾及谢云沉坐飞机太累宋崇也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询问,一整夜都翻来覆去地担心“醒了没?”
谢云沉的声线有些低哑,透着股刚睡醒的烦躁感,“有事?”
宋崇也不弯弯绕扰,开门见山:“你和池溪山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想了一整夜,反复默念着这个莫名让人有些熟悉的名字,封存在时间长河里的记忆终于清晰了许多。
他想起谢云沉刚出道那几年压力很大,忙碌的行程中却专门空出来一天办私事,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宋崇担心某人耽搁掉明日的试镜便拼命寻找他的踪影,最后还是在他公寓找到的他。
满屋子的酒气呛得他眉头紧锁,昏暗的客厅只留下了一盏灯光微弱的落地灯,少年当时也不过才二十出头,毫不讲究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酒一瓶接着一瓶灌入嘴中。
宋崇松了口气,还好人找到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喝醉的人脑子转得慢,也没什么力气,宋崇很轻松地夺走了少年手中的酒瓶。
少年的声音很弱,带着股惹人怜惜的破碎感,仿佛全身的傲骨都在今夜被击碎,薄唇轻颤,语气近乎崩溃:“我恨你……”
“恨死你了……”
而后语气又变,带着股哭腔,连肩膀都止不住地颤抖:“溪溪,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个名字少年借着醉意呼唤了几百遍,听得宋崇耳朵都起茧了,也开始对那个“xixi”产生了好奇心,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让这人伤心成这样。
酒醒后的谢云沉又恢复如常,仿佛昨晚他所见证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因为是上升期所以宋崇难免提醒道:“你现在最好不要谈恋爱,什么情情爱爱的都先放一边。”
难得的,少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不听话,而是低声应道:“嗯。”声音很弱,若不是卧室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声音,宋崇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这么听话?
他一时好奇,“你昨晚喊的人是前任吗?”
谢云沉望向他的目光里好似暗藏着一股杀意,吓得宋崇连连道歉,“行行行,我不多嘴了。”
“忘记这件事。”少年醉酒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音都裹着厚重的鼻音,沙哑而又浑浊。
良久后,他突然出声反驳:“不是前任。”
宋崇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挑。
少年的声音与此刻听筒里传来的那道男声重合——
“仇人。”
同样的答案,但宋崇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好糊弄的人,他知道这绝不是像谢云沉所说的那般简单,感觉是因爱生恨。
他也不管谢云沉说的答案,只信自己的直觉,“谁提的分手?”
对方沉默,宋崇知趣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我不管你是前任还是仇人,反正你收敛点,别又招惹一堆黑粉。”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宋崇知道某人这是起床了,“你别给我光听着不回话,虽然你是我老板,但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还是可以管管你的。”
“嗯,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啊?!”宋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只能祈祷某人不要闹事了,和前任上同一档节目,这血雨腥风的程度……
宋崇不敢多想。
谢云沉挂断电话后将遮挡住的镜头掀开,而后进入卫生间洗漱,他有些认床所以没怎么睡好起得要早些。
可能是考虑到昨天舟车劳顿,两位导游的计划安排表里给大家空出了半天的休息调整时间,等中午再统一出发觅食。
“谢老师?”谢云沉在厨房里泡速溶咖啡,场地限制也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他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是石明哲。
出于礼貌,他朝他点了点头,“要喝吗?”
石明哲摇摇头:“不了,谢谢。”
见状谢云沉也不再多言,等他咖啡喝完大家陆陆续续都洗漱完了。
昨天熬到最晚的殷颂睡了个懒觉后依旧元气满满:“考虑到资金问题,所以午餐我们定在了下午目的地附近的一家中餐厅,吃完饭走个一公里就能到了。”
池溪山醒来后看了眼殷颂在群里发的计划表,下午旅游的景点是当地著名的公园,公园附近还有一个市集,刚好可以解决晚饭问题。
许是昨夜下过雨的原因,公园的空气里混着浓浓的青草味,湿漉漉的,淌进呼吸道里仿佛一切郁闷烦躁都会因此消散。
公园里是绿植混着古建筑,比较大,他们从南门出发逛到北门刚好进入市集。
比起公园的宁静惬意,市集里就要显得热闹了许多,殷颂找工作人员将整钱兑换成了零钱,每人分了25 欧元供他们自由支配。
贺尧:“包括晚饭?”
殷颂:“嗯,包括晚饭,”他看了眼手表,“差不多八点在公园北门集合,节目组说晚上回民宿还有一个活动。”
三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池溪山刚想迈步就被周砚叫住,“小池,我们一起逛吧。”
他点了点头,能结伴而行总比一个人要好。
“你有想买的吗?”
“没,随便看看吧。”
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市集,周砚发觉某人对于首饰格外注意,尤其喜爱手链,只要有卖手链的摊子他总要比其他摊子停留得要久。
男人的左手手腕上总是带着四五串的手链,周砚昨天看他吹头发就注意到了,几乎是除洗澡外就没离身过。
“你的手链有特殊的寓意吗,看你一直带着。”周砚有些好奇,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手腕上。
池溪山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那处,后面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动作略微有些掩耳盗铃,又松开了手,“没什么寓意。”
他用指头勾了勾珠子的边边,“就是很喜欢,”他举起手挥了挥,笑道:“不觉得很好看吗?”
男人的皮肤白皙,配上五彩斑斓又耀眼夺目的珠子,简直就是穿搭的点睛之笔。
周砚轻笑了声,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确实好看。”
“有看上的吗?”
池溪山看了那么多条,确实没有一条特别戳他心头的,“没……感觉都是中国制造,还不如回国买呢。”
两人相视一笑,将整条街差不多逛完后便去找本地的特色小吃。
回去后导演叫他们稍作休息,等会儿有一个采访,又将充当临时导游的两位喊出去商量接下来两个城市的旅游项目。
池溪山看了一眼,再次庆幸自己这回没有当导游:“看起来就累……”
周砚自然知道某人在顾虑什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逗他:“那就祈祷一下接下来游戏不要输哦。”
某人立马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拜托拜托”,逗得周砚笑得更欢了。
“砰”地一声,旁边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工作人员紧张上前查看的叽叽喳喳声,两人循声回头,发现男人的手呈握姿,桌面上落下了玻璃碎片。
杯子……被握碎了?
谢云沉的眼神阴沉,语气冷淡,没有任何的歉意:“抱歉,这杯子质量不好。”目光却似乎紧紧盯着自己。
池溪山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脑子里像播放弹幕般回荡着少年的那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感觉等他真生气的时候可以把自己一拳干趴下。
“别看了。”周砚感觉池溪山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害怕,就好像谢云沉握碎的那个不是玻璃杯而是他自己,让他愈发好奇这两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仇恨。
而民宿下一层的工作人员房间,导演异常郑重地看着两人,也不说接下来要添加什么安排,看得殷颂莫名心虚,眼神飘忽不定:“怎……怎么了?”
导演:“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江怀诚眉头一紧,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导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导演也不急于让两人回复,接着说:
“等下会有一个采录,最后一个问题会问到你觉得你和对方的关系是什么,从四张牌中选出一张。”
导演拿出四张牌,上面分别写着:宿敌,仇人,陌生人,朋友。
“你们想选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对于导演此番依旧不解。
“是不是没有一个更合适的词去形容?”导演冲两人意味深长地笑,那张大脸上的肉挤在一堆,看得人有些不适。
“是不是想选情侣?”
殷颂&江怀诚:??!!!
导演学着影片里诸葛亮抚弄长须的动作摆弄着莫须有的空气,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们昨天在房间的谈话不小心被摄像机收音了。”
江怀诚立马扭了一下殷颂腰间最脆弱的地方,疼得毫无防备的他嗷嗷直叫。
“你真的……蠢死了!”江怀诚一想到两人昨晚聊了什么,脸颊一瞬间染上绯红,恼羞成怒。
“我咋知道摄像机也会收音啊……”殷颂百密一疏,有苦也说不出,他将矛头转向节目组,“你们节目组怎么回事的,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嘉宾**!”
导演:“刚想关,但吓到看镜头素材的工作人员了,谁会放着现成的瓜不想吃嘛……”
导演添油加醋地转述了工作人员的证词。
谁能想到自己煞费苦心找的四队死对头里会出现一对小情侣,“说这个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新的玩法,你们只需要等会儿选‘朋友’这张牌就好了。”
江怀诚想问更多细节,被导演一口拒绝,“这是秘密!是我伟大的创作,天机不可泄露~~”
“第一期播了你们就知道了~”男人故意藏着掖着,搞得江怀诚更好奇了。
第一对小情侣浮出水面!
导演请准备接招吧!!!!
加加:醋王 你又吃醋了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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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大家怎么接受朋友的爽约,如何调整心态?
去年高考结束我和我的三个好朋友一起准备去泉州厦门玩,结果出发前十几天她说她妈妈觉得四个女孩子出去玩五天太危险了不让她去,我们当时很遗憾但还是就这样了。
结果我们去玩了一天她说她妈妈让她和表姐一起去厦门玩,刚好路过泉州也玩一天,好巧不巧,我们在泉州西街碰面了……
(她的表姐大学生,她们就玩了三天)
我真的很无语……
今年我们决定去景德镇玩,八月二十几号去,然后她今天说她换了牙套吃东西很不方便,所以不能和我们去了,再一次毁约,我就很难受……
因为我一个人去外地读书本身就很难和朋友见面,所以很珍惜每一次见面,因为很恐惧一段感情的阶段性,所以总想着让感情延续,所以我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对的……
是不是别人没有把我看的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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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