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殷颂不敢想象先前委托他们的Mike现如今居然还穿着那身西服站在教堂内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四人面面相觑,暗自怀疑是不是大家都猜错了方向,原来不是他们想的求男朋友复合啊。
贺尧心直口快,直接将先前的猜想道出:“你和苏先生不是情侣吗?我还以为你是想求复合呢。”
Mike:“就是求复合。”
饶是一直懒得说话的谢云沉此刻也满脸震惊地望着委托人:“你都要结婚了还求复合,你要骗婚?”
一句话,简直把在场人的心声都道了出来。
众人沉默,贺尧更是在脑中反复吐槽导演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烂故事,像是在云城菌子吃多吃出幻觉写出的抽象故事。
Mike解释道自己并不是骗婚,只是为了应付家长的缓兵之计,等过段时间便会离婚,但苏汕一直不相信他不理解他。
殷颂:“我也不是很想理解,这个委托任务能拒绝吗?”
同一时刻,博物馆里听完一切的江怀诚忍不住吐槽:“靠 ,这么贱,这300欧元不要也罢。”江怀诚显然是带入了苏汕的视角感同身受了。
其余三人不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是已经有了代言人。
江怀诚都不知道要怎样劝说了,如果是换成自己,殷颂要是敢背着他结婚,管他什么理由,直接提刀去见他。
另一边的殷颂在众人沉默的氛围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莫名背后一凉,他回头看了几眼才心安下来缓缓转头。
“如果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做这种会同时伤害两个人的决定,”谢云沉顿了顿,“取消婚礼吧。”
池溪山:“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苏汕沉默了好几秒,脑海中浮现年少时两人的相伴,“应该是想的吧,但我真的接受不了。”
虽然Mike有苦衷,只是为了安抚长辈们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但这就像是在他心里扎下的刺,即使拔出来,倒刺也会钩破血肉,留下一片鲜血淋漓的伤痕。
“我只是想要他能体谅我……汕他想要继续读研学习艺术,但是他的家庭无法再支撑他继续研读,我只是想用这笔财产让他能够安心读书……”Mike绝望地贴着墙壁蹲下,抱头痛哭,他不理解自己怎么就将这一切都搞砸了。
殷颂:“你有告诉他吗?”
Mike:“没有……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而且新娘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配合我演一年的戏。”
苏汕:“我知道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合作关系,但我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本身我父母就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
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困住的不止他们二人,还有为这个任务操碎了心的八人。
贺尧忍无可忍,直接用母语开骂:“人不能既要又要吧,你要钱就干脆点别想着情情爱爱耽误人家,要情就现在去追他!”
贺尧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但说完这番话的他倒是心情好了许多。
良久后,苏汕轻叹了声,嘴角弯起一道很浅的笑意,像是释然又像是无奈,“你们走吧。”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苏汕循着声音望去,入目的是穿着西服气喘吁吁的男人,他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我不娶了……不要遗产了。”
“我只要你,汕。”
苏汕愣在原地,对于本该出现在教堂举行婚礼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感到惊愕和无措。
Mike站直身子,平复呼吸,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爱人走去,他将早已准备许久的婚戒从口袋中掏出,在众人的见证下单膝下跪。
“原谅我的没出息,妄想通过婚姻获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遗产去供你学习,而不是凭借自己的实力。”
“汕,虽然我现在没有很多钱,公司也在起步阶段,但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让我凭借自己的双手为你构建未来的生活。”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用着蹩脚的中文呼喊他的名字——
“苏……汕,”
“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砚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记忆深处有关的画面逐渐清晰了许多。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似乎凝固在此刻,他下意识地转头,正巧撞进叶承野的视线里,短短一秒,他便像触电般移开了眼。
不远处,姗姗来迟的殷颂不知何时走到了江怀诚的身边,“你们怎么说服成功的?”
殷颂:“贺尧直接给了他一拳,把他打醒的。”
江怀诚表情都控制不住了,直接瞪大双眼,殷颂就知道某人不相信,他可没有添油加醋,当时场面过于凝重,见Mike犹豫不决心急的贺尧想要任务进行下去才出此下策。
但略显粗暴的手段确实很有效果,再加上殷颂和谢云沉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终于让他做下了决定。
不过当众求婚确实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导演:“恭喜大家完成第一项任务,为了感谢大家的帮忙,Mike先生特地为大家提供了丰盛的晚餐,委托金也会在稍后发出。”
特地准备的确实比他们随意将就的要好上许多,奔波一天的八人终于卸下全身的疲惫享受今夜的晚餐,如果没有用餐中途的采录就更好了。
小花:“今天的游戏玩的开心吗?”
池溪山:“挺开心的,变态辣凤爪除外。”
小花笑了笑,“看来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她接着问下一个问题,“好,那从今天的故事来看,你觉得谁更有错,你认为在相处的过程中矛盾是如何产生的?”
男人眨了眨眼,睫毛随之上下扇动,短暂的沉默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说不出来。可能只是缺少沟通吧,Mike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苏汕,导致矛盾越来越大,都认为对方没有体谅自己。”
“那生活中你会因为想要解决矛盾而和他人沟通吗?”
这次,池溪山没有犹豫。
“不会。”
小花有些意外他的回答,下意识地询问为什么。
男人习惯性地转着手链上的珠子,语气不急不缓,像是思量很久后的答案:
“有时候,某些矛盾是不需要解决的,它得到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小花似懂非懂,笑着附和他,“确实哦,任何事物都有坏的一面和好的一面……”
池溪山点头笑笑,将这个话题终止。
“有网友好奇,你和谢云沉究竟有多大的矛盾,是什么导致你在节目上遇到他就会产生罢录的想法?”
说实在的,小花也有点好奇,毕竟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也发觉对方不是那种做事不经思考的人,但小道消息爆出的事件的确不假。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带着怀旧滤镜的片段,每一幕都美好又梦幻,竟找不出任何争执吵架的画面,似乎作为男朋友,谢云沉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唯一的争吵,将先前所有梦幻的画面击碎,欺诈者狠心,被欺者也毫不逊色。
这场争吵就同当年的暴雨般猛烈,雨后毁坏庄稼和公共设施残留的痕迹依旧留存至今,似乎用眼去描摹那些痕迹还仍旧能看到当年的惨状。
男人失神的目光重新聚焦,脸上的笑意所剩无几,他抿了抿略显干涩的唇瓣,抿出了一个不冷不热的笑:“我也说不上来,能换个话题吗?”
小花愣了一下,这似乎是池溪山第一次拒绝回答,“额……可以可以,那你有想过通过我们节目与对方沟通,解除误会握手言和吗?”
兜兜转转,节目组的问题终于扣紧了综艺名,是会握手言和还是继续现下的关系。
握手言和?
池溪山眼前似乎浮现出重逢后男人的模样,耳畔似乎又一遍遍回荡着那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好像……握手言和不了了。
他的唇瓣微张,刚想出口的“不会”却又因为那日晕眩的车内男人默默体谅自己换座位而迟疑了一下。
“不知道……”
不是确切的不会或会,而是模棱两可连自己都不确定的回复。
小花明显能感觉到自从谈论到有关谢云沉的话题后他的话头都少了一半,回答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含金量,便不再多问让对方早些回去休息。
节目组采录的房间也是在苏汕他们请客的酒店,出来门一关望着一模一样的门他竟有些不知道该往哪走。
门已经关上,池溪山也不好意思再进去麻烦工作人员,顺便再暴露自己有点路痴的缺点,便低头给周砚发消息问包厢号。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事没看见消息,池溪山并没有收到回复,于是他便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寻找包厢。
“好像刚刚有左拐……”他小声嘀咕着,然后停在了最像刚刚出来的包厢前。
因为担心开错门,池溪山格外轻地按下把手,轻轻一推。
屋内灯光并不亮堂,显然是只开了氛围小灯,暧昧的水渍声闯入了他的耳内,男人瞳孔微震,脸颊不免染上淡淡的粉红,意识到自己走错房间还不小心撞见别人亲热的池溪山刚想偷偷合上门就听见“啪”地一声。
格外清脆的一声,将池溪山手下的动作吓得顿了一下。
“叶承野你有病吧!”
熟悉的人名让他忍不住想透过狭小的缝隙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背对着他的男人死劲用手臂抹嘴唇,反复后退阻止叶承野的靠近,而男人则像是药膏一样紧紧贴着他,拽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叶承野,你松手!”
男人终于开口,近乎于哀求的声线,哽咽中带着破碎感:“周砚,是不是只要我离婚,你就能原谅我?”
池溪山握着把手的手一松,被他按住的门滑动着,将敞开的缝隙慢慢扯大……
“谁在外面?”警觉的叶承野脸色一变,周砚也因为他这一声转过头来。
下一秒,手腕上被紧紧攥住,池溪山还未看清是谁握着自己的手就被对方拉到了一个阴暗角落。
貌似是安全出口。
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身后的男人紧贴着自己将他藏在阴暗处,男人身上的薄荷味弥漫在空气中,跑进他的鼻腔内。
男人心跳透过胸腔敲击着自己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带动着自己的心跳加速,男人微微低头凑近自己的耳畔,低声道:
“别出声。”
叶承野低声劝周砚别找了,良久后脚步声愈变愈小,直至消失。
池溪山一把扯开男人的手臂,一直屏住呼吸的口鼻终于得以放松,大口大口喘着气望向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耳畔处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男人带来的触感挥之不去。
男人揉了揉被池溪山触碰过的手腕,在黑暗中传来一声很浅的轻笑:
“怎么,利用完就嫌弃了?”
啊啊啊啊好暧昧
老婆重重地扯开自己的手臂,一点都不疼,反倒有点爽。
溪溪不准奖励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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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