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达的大冒险gl 第44章 乔迪-格雷斯的复活2

两人来到一处休息室，乔迪一路上走的很慢，似乎是新的身体需要时间适应。

“虽然很麻烦，但只要用这种方法，看起来绝对能到达…那个…睿智…”赫达感慨道：“其他法师有没有用这种法子的？…感觉并不难。”

“你想的太简单了，方法本身并不难，但肯这么做的法师并不多。”乔迪动作缓慢的沏着咖啡，看起来有些吃力，但她坚持自己来。

“为什么？”

“人类的灵魂能承载的情报量，是有限制的。”

“…啊！”

“你果然很聪明，理解了吧？”

“也就是说，还没到达睿智，脑子就不够用了吧？”

“差不多，而我的解决方法，是建立外部存储器，把现阶段不可或缺的资料与成果，整理然后存放到记忆卡中，在脑子里单单留下结论，然后继续前进。”

“记忆卡？”

“嗯，是我的发明。”乔迪说着，掏出了一沓纯白色的卡片，上面写有编号，“已经批准使用了，在**师之中大受好评哦。”

“你好厉害啊。”

“你才知道吗？”乔迪毫不客气的接下了对方的夸奖，然后继续自己的说明：“不过就算有外部存储器，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毕竟它只能存储，而用于思考和处理情报的大脑，只有一个。”

“嗯嗯？那什么？上次你跟我说过吧？能辅助计算的魔杖，多造些类似的设备如何？你这次的危机也多亏了它，不是吗？”

“设备终究只是设备，能做的只有听从人们事先设好的指令，它们是无法独立思考的，虽然确实给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但还不足以突破…”

“那要怎么做才能？”

“不知道，知道的话就不用努力了，现在的我们，只是把能做的通通都做一遍。”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很了不起，一直追逐这种，遥不可及的东西…”

“这就是法师的存在意义。好了，尝尝我的手艺吧。”乔迪终于做完了咖啡，倒出一杯递给了赫达。

“……很好喝。”

“说实话。”

“哈哈，对我来说…有点苦…”

“这里有糖，你自己加吧。”乔迪无奈的拿出了一罐子糖，放在了小桌上。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个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品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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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达懒懒的倚在沙发靠背上，一直紧绷的精神在遇到乔迪后，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了，她现在有想要好好睡一觉的心情，当然，那是再也做不到的事了。

“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还没跟你道谢，来到这里不容易吧？”

“是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根本不算什么！…大家在那之后，也都很难过，唉，他们什么时候能看到消息啊，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这里大部分的食材都有。”

“嗯？我想想，现在想吃面条呢…”

“好，我给你做。”

“诶？不、不用啦！也不是特别想吃…”

“这是回报，你不要客气。”乔迪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另一头的台子旁，从柜里拿出各种厨房用具，动作依旧不太自然：“而且，我也得尽快适应这个新身体。”

“...你，看起来很平静呢，明明，死过一次了…”

“毕竟，那时的记忆都没有了。”乔迪切着洋葱之类的蔬菜，速度非常慢，手指也不听使唤了的样子，“就算知道自己被杀了，也没有实感。”

“你的记忆，…是那个魔杖传输过去的吧？”

“嗯，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对记忆进行备份，直接存在魔杖里。”

“魔杖也有存储记忆的功能？”

“我的魔杖是定制的，里面有可以插入记忆卡的空间。”乔迪继续艰苦的切着蔬菜…

“……你不是普通的战斗法师吧？”

“…哦？现在才问吗？”蓝发的法师扭过头，露出颇为恶劣的笑。

“唔…”

“…抱歉了赫达，关于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终于切完了蔬菜，乔迪把它们放到一边空余的容器中，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赫达的眼睛。

“没关系，反正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了。”

乔迪笑了笑，把锅拿起，倒油加热…正式开始做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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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好吃啊！这个！”赫达心满意足的吃着一盘蔬菜牛肉拌面。

“喜欢就好。”

乔迪重新坐到沙发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不吃吗？”

“不了，新身体暂时不能吃固体类食物。”

“这样啊，真麻烦。”

“这不算什么，跟其他麻烦比起来的话…”

“什么？”赫达咽下口中的食物，好奇的问道。

“最大的麻烦，就是战力的减弱，要把这具身体调教到和原本的身体相同的程度，是很花时间的，而好不容易可以放心使用时，没过多久，又要换新的了。”

“真够呛。”

“可不是。”

“.…..等等，战斗法师对身体的要求不高吧？”

“就算不高，对未经锻炼的身体来说，也需要时间，而且，大脑也是未经开发的……”乔迪烦闷的皱起了眉：“我最重要的法术攻击，被大幅弱化了…思维也没之前清晰…”

“是这样吗？我感觉你思维挺清晰的啊…”

“等等，也许…”

赫达几口将剩下的面吞下，“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

“……本来就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躯体，我在想，干脆用药剂强化算了…副作用什么的…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是消耗品而已…”

“药剂强化啊，这个主意不错。”

“是吧？………嗯？你已经吃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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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迪依旧以熟练身体为由，包揽了清洗餐具的活。

赫达满足的坐在沙发上，两人都不再说话，享受着宁静。

就在这时，赫达发现，同伴们终于回复了，卡片表面，出现了小喇叭的图标，赫达点开：

以下是消息列表：

赫达：[乔迪复活了！现在就在我身边！]

巴克：[啥？以后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就滚出我们团！]

伯顿：[可怜的孩子，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布兹：[乔迪死亡已经快3个月了，赫达，你也该走出来接受现实了。]

“他们根本不信。”赫达走过去，把消息给乔迪看。

“.….没办法，见面了就信了。”乔迪觉得他们不信很正常，但赫达的说法也很有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我恢复到一定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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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两人并排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赫达并不需要睡眠，但是乔迪提议，让她停下活动，放空大脑，至少做到最低限度的休息。

“你毕竟不是真正的不死族。”她是这么说的。

赫达努力按照她说的去做，想要放空大脑——

但是做不到，乔迪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赫达在意的静不下心来，浑身不自在。

身体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有些累，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结果不小心碰到乔迪的身体…整个人更紧张了…

“…赫达？”

“嗯？”

“…我这幅身体刚从罐子里出来，现在也睡不着，”乔迪翻了个身，把脸朝向赫达，一半的脸被被子遮住，从赫达的角度来看，十分可爱，“我们就…再聊聊吧？”

“...啊，嗯！”

“给我讲讲在度假岛事件之后，你的经历吧？毕竟是你，应该会是相当精彩的大冒险。”

“还好啦，你等等啊，我捋一下思路…”赫达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思考，然后说起自己的武勇传……

乔迪嘴角弯起，很安静的听着…

却在听到笛声与噩梦的部分时，表情严肃了起来，当赫达讲到被铃声唤醒、遇到光普社成员的部分时，更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而越说越开心，整个人都坐起来了的红发少女自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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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达视角】

第二日，乔迪说有事要办，一个人在书房里不出来了。

给了我一张基地的地图，还有进入房间不可或缺的戒指，让我自己随便逛，那个人，真是秘密一大堆，我在基地里慢悠悠的走着，脑子里还在想着她的事。

躲起来的灵魂，备份的记忆，以及玻璃罐中的身体，她做的事可真是不得了啊。

对于乔迪的解说，我其实没有全部理解，对于乔迪隐藏的秘密，我也并不感兴趣，那些都不重要，她真的回来了，只要确认了这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她貌似变弱了，不过没关系，我可是变强了好几倍，足够弥补她失去的份了！绝对会保护好，眼睁睁的看着乔迪在我面前死去，这种事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在心里下定决心后，我看着手里的地图，打算找个有意思的房间看看，整个基地呈十字型，由方形房间和曲折的走廊构成，但是在十字的上方，有个圆形的房间。

为什么只有它是圆形？…嗯，地图上写着[中转处]呢…

“哼哼~”决定了！虽然有点远，就去那里了！

【乔迪视角】

蓝侬-道格拉斯，是我学生时代的后辈。

成绩垫底，性格阴沉，再加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眼神，让她被所有人孤立。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为什么要杀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不，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会保存下来的，不可能没有记录…想不通，只能先放到一边。

赫达-阿尔弗雷德，是我现在喜欢的人。

认识不过数月，却鲜明强烈的刻在了我的心中，是个不可思议的少女，一开始，我是抱着利用的心态接近她的，结果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了…

出色的外貌、优秀的才能、一往无前的坚韧，还有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心。

她是如此的耀眼，与**满溢、小家子气又控制心强的我…完全相反…

一方面被她的随性自由吸引，一方面想要占有控制她的心情越发强烈。

自我矛盾到这种地步，真是受不了。

我终于做完最要紧的工作，暂时可以松口气了，而之后要做的事，光是清单就已经写满整整五张稿纸…毕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不得不用备用身体活下去的状态…

别看我在赫达面前表现的很轻松，实际上，麻烦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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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达从圆形房间出来了，她很失望，那里没什么有趣的东西，空房间里只有遍布地面的传送阵…

她不知道传送阵通向哪里，地图上也没写，因此不敢随便尝试…

白白赶了很久的路，赫达郁闷的看着地图，打算就近随便找一个房间看看得了。

圆形房间所属编号12，对面就有长方形的房间，编号2。

数字也是赫达最喜欢的，心情好转，直直向对面赶去。

用戒指打开门，进入2号房，赫达眼前一亮，这里肯定很有趣！

整整三排置物架，摆满了黑色金属盒，上前查看，发现上面都有详细的日期，赫达随便打开其中一个盒子，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沓纯白色带有编号的卡片——

那是之前乔迪给她看过的记忆卡。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画着复杂的法阵，法阵中央固定着水晶球。

赫达仔细观察，发现了法阵中还有一处可以放置物品的空位，应该就是安放记忆卡的，这是把记忆卡里的内容放映出来的装置。

旁边还有作为动力源的数颗魔石，放在玻璃罐里，五彩缤纷…不知道的小孩会误以为是糖果吧…

等等，其中混有很多不是魔石的晶体…

赫达拿起罐子仔细端详，佩服起法师们来，她们肯定懂得超级多。放下罐子，再次看向置物架…

突然产生了疑问…

这些都是乔迪的记忆吗？虽然赫达不知道一张记忆卡能存储多少内容，但这个量，也太多了吧？

乔迪和我差不多大，哪有时间积累这么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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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

今天一天，乔迪都待在书房不知道忙什么，赫达也不想溜达了，按照地图找到另一间书房，随便看看书，时间飞速流逝…眨眼间就到了晚上…

她们依旧并排躺在床上，这么大的基地自然不止这一间卧室，但两人都没有提这点，赫达想起了白天的疑问：

“我在一个房间看到了很多记忆卡，那都是你的记忆吗？”

“…现在…都是。”

“什么意思？”

“有很多，曾经是别人的…甚至魔物的记忆。”

“……还可以这样吗？…等等…你现在的脑中…不会也是这样吧？”

“啊，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记忆，有用的就存进来，没用的就删除，这样最有效率。”

“.........这样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

“因为，那个，脑中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会混乱吗？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果很多，不会失去自我吗？”

“…并不会，被吸收的记忆都做了整理，基本就是些知识与情报，不会动摇自我。”

“这样啊，…不过，还是觉得哪里很奇怪…”

“你使用那个设备了吗？放映记忆卡的。”

“没有，那又不是书籍，不是能随便看的东西吧。”

“...没关系的，既然给了你戒指，这个基地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看。”

“啊，嗯。”赫达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胡乱回答了之后，就转移了话题：“你身体…怎么样了？”

“基本动作没问题了的样子，战斗的话，目前还不行。”

“…那个蓝侬，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是啊，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是你的学妹吧？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并没有发生什么，我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杀我。”

“…你刚刚说了，会删除自己的记忆，是吧？”

“没错，无用的就删掉。”

“…不会是…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你把那个记忆误删了吧？”

“真有什么大事的话，我不会删除的，顶多转移到卡上，而关于蓝侬，只有最基础的情报…”

“我说啊，也许对你来说是没有价值的小事，随意的删掉了，但对蓝侬来说，却是影响很大的事？那个人看起来就很异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起了杀心，并不奇怪。”

“…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我不可能知道理由了，而这个理由，现在也不重要了。”

“乔迪。”

“嗯？”

“你删掉的，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很多？”

“...是的，毕竟大部分的记忆都是没有价值的。”

“…………”赫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苦苦思索后，对乔迪这么说了：

“不管有没有价值，不管是好是坏，记忆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些记忆组成了当前的自己，不是吗？那不是可以随意添加、删除的东西吧？能积累记忆可是活人的权利，死后记忆就会清零，在无尽中等待下一次机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人们积累记忆的同时也在积累情感，还有人生。”

乔迪垂下眼睑，发出低沉的声音：“…是积累了呢，可那不是自己控制的。”

“...什么意思？”

“你们积累下来的东西，大部分不都是偶然的产物吗？…而我不同哦，我是自己严格选择组成自己的东西，不管是食物，还是记忆。”

“...偶然的产物？”

“不然呢？被所在国家影响，被亲朋好友影响，被碰巧遇到的人，看到的书影响，你做的决定，有多少是百分百属于自己的决定呢？”

“...这，可，可是…”赫达无法反驳，但她就是觉得乔迪是错的…

“人生，这是把目光专注于仅仅一世的人喜欢说的词。”乔迪坐了起来：“他们过于注重感受，甚至追求浪漫过了头，想要把自己的这辈子活得像本书，管他是什么爱情小说还是英雄传记，都是一样的玩意，无聊透顶…”

“才不无聊呢！”赫达有些生气了：“想活的美丽，有什么不好？”

“...抱歉，让你不愉快了，只是我个人觉得无聊而已，没有侮辱的意思。”

“唔，…没事，我也有点激动了。”

“总之，我想说的是，比起感受，追求真理，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为此不惜不断的消减自我吗？”

“…唉，你还在纠结这个吗？记忆这种东西，放着不管，也会一点一点的消减，你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吗？”

“唔…”

“就是这么一回事，活着在不断的积累记忆，同时也在一点点的消减，它是一个细微的转变，而轮回是一下子清零，然后重新积累，是巨大的变化，这两者本质上，没什么不同，而最关键的，是它们都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

“所以，我要自己控制，消减的内容，积累的内容，都由自己主动决定。”乔迪看着不知不觉也坐起来了的赫达：“听起来不是很棒吗？这种生活方式。”

“.…..嗯，你觉得这样好，那就好吧。”

“哈哈，真勉强的回答，你别忘了，这也是为了追求真正的睿智。”

“那个睿智啊，具体来说是什么样的？”

“...嗯，没有到达我也不知道，感觉上，类似全知全能…吧？”

“那不就是神吗？”

“嗯，理论上，到达那个领域，就能成神了。”

“.…..”赫达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

“不，我在想啊，到达睿智不是很难的吗？你说过的，身为人类有各种限制，既然如此，只要成神就好了吧？先成神，然后再到达那个睿智…”

“哈哈哈，你都在说什么啊，人怎么可能说成神就……”

乔迪突兀的停止了言语，整个人僵住了，连身边赫达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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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完

艾美丽线BGM:【PINK FLOYD-Have A Cigar】

赫达 线BGM:【PINK FLOYD-Wish You Were Her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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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乔迪-格雷斯的复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