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9章 第 9 章

大秀结束，洛洺拉着莫云臻去休息室，沈谙跟普里聊的火热。

“老大，聊这么开心，还需要我们莫教授吗？”

“皮痒痒了？”

洛洺直摇头，让莫云臻坐在沈谙旁边，莫云臻坐好，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后说可以了，开始吧。

莫云臻的熟练程度好像他长期从事这份工作，沈谙冲他点了下头，开始跟普里聊他准备在巴黎开分公司的事。

普里听了，眉开眼笑，胡子乱颤，问他能不能长期在巴黎工作，沈谙笑着回他，中国才是他的根，之所以选择在巴黎开分公司，一是为了更好地拓展业务，更重要的是可以给在巴黎发展的模特提供更稳定的工作。

也是想驻扎于整个欧洲，把市场放大，让他们的收入也相对稳定些。除了长期在巴黎发展的模特，其他国内模特每年从国内来欧洲，来回的机票都抵不上他们跑秀的收入，很不划算。

俩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结果是，普里不但支持沈谙在巴黎开分公司，还把自己的市场总监介绍给他办理接下来的手续，沈谙用法语说了好几句谢谢，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普里说也希望可以见到莫云臻，沈谙笑着说那自然没问题。

莫云臻笑着向普里表达了感谢。

他们离开秀场，坐车赶往下一个拍摄点，沈谙还是穿着他刚刚走秀的那套衣服，带着妆，眼皮上撒了闪粉，亮晶晶的。

“老大，这套衣服普里先生又送给你了？”

沈谙刷着手机，眼皮抬都没抬，不然呢。

“他真的好宠你啊，别的明星想穿着走个秀，老爷子都不乐意，看来又要上热搜了。”

“无所谓。”沈谙继续刷着手机。

莫云臻一上车就在整理刚刚的谈话内容，排好序后，呼叫洛洺：“咱俩加一下微信，我把刚刚的谈话内容发给你。”

“莫教授不是没有微信吗？刚刚元姐要跟你互换微信，你都拒绝了呢。”洛洺眨着眼吃瓜。

莫云臻一时语塞，想了半天还是如实说：“我平时确实不怎么用微信，不熟的人发消息，我一般都不会看，也平添烦恼，才拒绝了元姐的好意。”

洛洺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就被沈谙夺了话，把脸凑在莫云臻面前，盯着他问：“那你把我拉黑，也是怕我死缠烂打烦你？”

莫云臻身子往后靠，后脑勺碰到了车窗，沈谙没看见，继续输出：“说实话。”

“我们确实不熟。”莫云臻后脑勺吃痛，一把将沈谙推开。

洛洺看这架势，实在不敢多问，埋头修照片。

“你摸我胸干嘛？！”

“谁摸你胸，闲的。”莫云臻摸了摸后脑勺。

“你刚刚明明摸了才把我推开的。”

莫云臻倒吸一口冷气，沈谙胸前空无一物，刚刚确实推了他，但说他摸胸，就有点儿强词夺理了，顶多算不小心碰上。

“你能不能讲点儿礼？你刚刚一直盯着我问，我后脑勺都撞玻璃上了，只是轻轻把你推开，没碰你胸，再说两个大男人，碰一下胸怎么了？”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俩人这算彻底杠上了，洛洺看了眼窗外，回头对他俩说：“大佬们，到地方了，咱先吃个饭。”

沈谙没吭声，拉了门跳车。

正值饭点，餐厅里满满当当都是人，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来得很及时，洛洺对着菜单点了份普罗旺斯蔬菜烩，再配个米饭，跟吃盖浇饭差不多，给他挑剔的老大点了份海鲜沙拉，焗氏龙虾。

莫云臻不知跟服务员说了什么，那边一直点头说谢谢，待服务员走后，洛洺探着脑袋问他俩刚刚在聊什么。

“他问你们老板是不是沈谙，还想跟他合照。”

“你咋回的？”

“我肯定点头啊，说你们老大平易近人，合照什么的自然没问题。”

莫云臻说完，洛洺乐了，怼了怼沈谙的胳膊：“老大，没想到你在国外这么火，看来唐月他们没少宣传你啊。”

“我用得着他们宣传，莫云臻，你凭啥替我应了别人的合照？你自己跟他拍，我不拍。”

莫云臻懒得理会沈谙的小性子，这时，一盘热腾腾的牛排意面上了桌，牛排切成条状，中间还泛着红心，撒了欧芹碎，雾气蒙蒙，香气四溢，他早上只吃了一份拳头大小的蛋糕，看秀那会儿肚子就咕咕叫了。

莫云臻努力干饭，洛洺却吃不下饭，国内又传来不好的消息。

“老大，Kun姐发消息说，近期受网络舆论的影响，我们公司很多业务都被廖宗明那边截胡了，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洛洺拿着手机，眼巴巴地问。

沈谙倒不以为意，廖宗明就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恶心人，迟早要收拾他，但时机未到，他要先把欧洲市场稳定，不想跟他磨洋工，浪费时间。

“没事儿，能被截胡的说明本来就不属于我们，我看了青柠他们最近的工作安排，满满当当的。廖宗明这个人，你根本不用往心里放，影响咱心情。”

“可是他不能老欺负咱啊，上次拿少辛背刺你，这次又买水军黑我们，老是不搭理他，时间长了，他就得寸进尺啊。”

“你放心，我会找时间跟他算总账，别着急，姜老师怎么说来着，让子弹飞一会儿。”

洛洺被成功逗笑，莫云臻也差点儿噎住，沈谙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不知前因后果，不好评价是非。

菜上齐后，沈谙拿起筷子就要吃，被洛洺拦住了，顺便也拦住了服务员，服务员以为菜品有问题，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等着。

洛洺看向莫云臻：“莫教授，麻烦你帮我们老大要三条大一点儿的餐巾，可以吗？”

“我不需要。”

“不，你很需要，你上次就把汤汁洒在衣服上，我在干洗店等了四个小时才弄好，很耽误事儿，老白差点儿把我工位给掀了。”洛洺，人称拆台小能手。

“沈总吃饭漏嘴啊？”莫云臻吃干抹净，扶了下镜框，单手撑着脑袋看戏。

沈谙咬着牙说不漏，莫云臻假装没听到，跟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传达了洛洺的要求。

很快，三张餐垫大小的白色餐巾送了上来，洛洺二话不说先围了沈谙的脖子，两个膝盖也不放过，现在可以吃了。

沈谙像被贴了封印一般，除了手跟嘴，其他地方都不敢动，心里把洛洺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莫云臻看他有气不能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洛洺也跟着乐，只有沈谙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下午是漫长的拍摄，莫云臻坐在沙发上发呆，沈谙对着镜头不停地更换姿势，拍摄间隙，摄影师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说完俩人都笑了。

期间，沈谙换了很多套服装，眼花缭乱，有偏中性的露背装，还有开衫开到腹部的深V白线毛衣，潮范十足的黑色过膝西服，配同款黑色短裤......

莫云臻迷糊了一阵，洛洺通知他沈谙要接受采访了，让他坐在一旁记录，他从包里取出电脑，奔赴工作岗位。

他之前在驻法大使馆工作时，除了日常领保任务，他还是使馆的翻译官，负责大使馆的一切翻译工作。

在阿米亚的三年，内战不断，他的主要任务变成护送同胞回国，很少提及翻译，如今也算干回了老本行。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莫云臻还跟采访的女记者握了手，核对好字幕问题，他们驱车前往一家顶楼餐厅，洛洺一早定好的，跟普里先生的晚餐。

沈谙一上车就闭了眼，头顶一束暖光打下来，黑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很快就安静地躺着，随他主人一起进入梦乡，睡着的沈谙，好说话很多。

也许是感知到莫云臻的注视，沈谙嘴巴一张一合，侧过身子，留给他一个背影。

莫云臻吞了一口唾沫，打开手机，翻到刚刚的页面，阿米亚战事升级，总统府遭到炮轰。

一见到普里，沈谙立马换了一个人，精神抖擞，还是中午那套抱抱和亲亲，回到酒店，沈谙直奔卧室。

第二天吃完早餐，洛洺带沈谙去拍广告，下午拍摄结束他们给新公司选地址，一连看了好几个，沈谙都不是很满意，莫云臻提议在大使馆总部附近找房子，安全性高。

沈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抬眼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外交官：“大使馆总部位于五世大街，巴黎最繁华的位置，租金自然也很美丽，郊区的房子安静，租金也相对便宜些。”

“你不是嫌郊区不安全吗？”莫云臻。

“那我多雇一个保安。”

“那你随便，晚上还有没有需要翻译的活动？没有的话，我想申请自由活动。”今天一早就跟在他俩身后，像个看客一样，没起到任何作用。

“有的有的，晚上有个珠宝品牌的晚宴，大佬云集，你可不能让我们老大丢人啊。”洛洺刚送走了中介的人回来。

“丢人？”莫云臻。

洛洺嘴巴微张，被沈谙成功拦截：“晚上的衣服备好了？”

洛洺丧着脸说还没，沈谙小脸一拉，直接吼道：“那还不快去！”

“那我走了，离晚宴还有四个小时，你们可以随便转转。”

“赶紧走。”

洛洺抿了嘴，灰溜溜地走了。

“那请问沈总，这四个小时我是不是自由的？”莫云臻欠着身子，礼貌询问。

“不行，你得陪我去逛街。”

“我看你用法语跟他们聊的挺好的，需要我随时跟着？”

“不过都是些你今天好漂亮，你又瘦了之类的客套话，你是我请来的翻译，就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你有私事要处理，明天过后，你想多留几天我没意见。”

莫云臻攥紧拳头，再多待几天，老王回去又得提溜着他脖子当反面教材，光想想就脖子发紧。

“一切都听沈总安排。”莫云臻笑着说。

沈谙看得出他的强颜欢笑，没继续跟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