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的专属疼惜 第11章 第11章：阁楼的对峙 真相的痛感

林家老宅的铁门 “哐当” 撞开时，云舒攥着衣角的手已经掐出了红痕。深秋的风卷着灰尘灌进来，混着爬山虎枯叶子的腥气，呛得她眼眶发涩 —— 这地方她十五年没踏足，顾言却像算准了她的软肋，直接把车停在了巷口最扎眼的位置。

“上去。” 顾言的声音没带半点温度，长腿已经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黑色风衣扫过积灰的台阶，留下一道冷硬的痕迹。

云舒咬着唇跟上，指尖冰凉。二楼阁楼的门一推就开，扑面而来的霉味里，窗台上那半支断画笔刺得她眼睛生疼 —— 和她画里的一模一样，连笔锋干涸的白颜料都分毫不差。

“当年我就躲在这。” 顾言的鞋尖踢了踢墙角的旧纸箱，上面 “顾言” 两个字早已褪色，“你爸妈一出门，我就盯着你在窗边画画。” 他的目光落在那支画笔上，难得软了点，“你穿粉裙子笑的时候，眼睛亮得…… 像偷来的光。”

“偷来的光” 五个字砸在云舒心上，她猛地抬头，声音发颤：“你对我好，是因为当年那束光，还是现在的我？”

顾言的身体瞬间僵住，转身时眼底的温柔已经碎得干净。他几步逼近，大手直接掐住她的下巴，力道重得让她皱眉，强迫她直视自己：“有区别吗？”

他的拇指蹭过她泛红的眼尾，没半分温柔，只剩狠戾：“不管是因为什么，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云舒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指尖微颤，可语气更冷：“别想着躲，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你放开！” 她挣扎着要推他，却被他圈得更紧，后背狠狠抵在积灰的墙上，疼得倒抽冷气。“顾言，你只是把我当影子！”

“影子又怎么样？” 他低头，呼吸裹着冷意喷在她脸上，“就算是影子，也得刻在我身边。” 他的指尖掐进她的腰侧，像是要把她的温度揉进自己骨血里，“我只会这么留着你，云舒，别指望我改。”

云舒看着他眼底的偏执，突然没了力气。她想起他在球场为她挥拳的狠劲，想起理疗室里他指尖的温度，想起雨夜里他站在门外的背影 —— 这个男人，连爱都带着刺，却偏偏把所有的真心，都裹在这冷硬的壳里。

“我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我被人骂过抄袭，被人堵在画室门口威胁，我早就不是那个只会笑的云舒了。”

顾言掐着她下巴的手猛地松了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像是第一次看清她眼底的伤疤。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半天，只憋出一句：“那又怎样？”

话出口，他自己都愣了。明明想哄，到了嘴边却还是硬邦邦的语气。他从没学过怎么温柔，十五年来，他只记得要把这束光攥紧，别再弄丢。

云舒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的疼突然软了。她主动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虎口的旧疤 —— 那是当年他为了护她，被隔壁小孩抓伤的。

“顾言，我们试试。”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别用捆的，看看现在的我，好不好？”

顾言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低头，看着她主动凑近的手，那点温度顺着指尖爬上来，烫得他心脏发慌。他僵硬地回握，力道大得怕她跑掉，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阁楼的风还在吹，窗台上的断画笔轻轻晃动。云舒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突然觉得，或许这样带着刺的靠近，才是他们最该有的样子。

顾言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别后悔。”

“不后悔。” 她蹭了蹭他的胸口，把眼泪蹭在他的风衣上，“但你要是再掐我下巴，我就……”

“就怎样？”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额头，语气里第一次带了点笑意，却依旧霸道，“就算你闹，也得在我身边闹。”

云舒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缠在一起，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像一场迟到了十五年的，再也解不开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