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被称作不死之王 第10章 010人脉

爱德华向来与“优柔寡断”搭不到一点关系。

他上次能成功摸进摸出是于夜幕的掩饰下凭借高超的身手躲过一路上的警卫，在威兹曼明确表达自己不擅长潜入，尤其不适应夜间作战后，爱德华从善如流地改变了行动计划，准备趁午后警卫轮班时出发。

当然，能把时间掐得如此准确，也得益于威兹曼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内部岗哨的常规换班时间，并贴心地给统帅楼打了通内线电话，借着拜访旧日校友的名义定下了一次不在访客记录上的私人预约。

“你管这叫‘在慕尼黑没有根基’？”爱德华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没说两句就被“人没个正形好在朋友很多”的王哄去整备道具了。

威兹曼哼着歌，权当没有听到友人的抱怨。

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异世旅者，慕尼黑这家陈旧的小花店都能被称得上“炼金术师大本营”，那对于拥有自主地的贵族而言，来到个没有血缘人脉的城市说一句“无依无靠”有何不可？

趁爱德华忙着的时间，他成功找到了一家没在“自我筛查”中倒闭的服装店，以合适的价格为爱德华购买了一套能出入严肃场合的着装，接着又从自己的行李中找了几件协调的配饰做点缀。

威兹曼对自己的品味相当自信，即使爱德华颇有微词，也只能在花店三位女士的热情赞美中老老实实地与深色领结先打一场热身战。

他笨拙的样子实在让威兹曼幻灭，他无奈地叹气，接手被爱德华弄成死结的绸带，系成一个漂亮规整的结，又仔细地扶正，稍微拉开些距离，满意地端详起自己的杰作。

“这种场合领带更好，但一时间找不到够配的花纹。没想到简单收拾一下，即使是爱德也能显得有模有样呢，勉强也足够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即使是我’，什么叫‘勉强足够’！”爱德华的语气不善。

哇，爱德头顶一簇金发又竖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好像能传达主人的感情一般。是真理之门那侧人们的共同特征吗，还是在穿越世界中发生的异变？

威兹曼忍住不去拔它。

“虽然不知道爱德为什么生气，总之抱歉啦~”

爱德华用力戳威兹曼的额头——抬起手前他确认过自己用的是钢的那边手臂，“混账，想道歉就多少给我拿出点诚意！”

“混账小鬼，你多少给我拿出点诚意吧！”

爱德华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额头上的青筋制不住地跳了跳。

对面的警卫长还在不知好歹地挑衅，“我可是看到你没有向统帅楼敬礼，不尊敬那位阁下，即使是威兹曼家也被办法护着你。”

忍住，爱德华在内心默默告诫自己，现在他的身份是阿道夫·威兹曼的助手，在上司交谈与旧友交谈期间，他不应该惹出任何麻烦。

“喂，臭小子，你是聋子还是哑巴？真以为有幸跟着大人物一起出行，自己就也了不起了，现在纪律检查可正是最严格的阶段，我奉劝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按照他们的计划，身为助手的他无权进入主楼，会被留在操场和门岗间的助理休息室。威兹曼会在岗哨换班时分打一通电话，请他回住所去一趟资料，他只要趁着这个时机偷偷从后面的小路溜进地下室即可。

这个计划最大的好处是只要不出现攻击行为，有威兹曼在，爱德华即使潜入失败也不会遇到太大危险。

然而失败后也能弥补并不代表他们希望事情在第二个环节就出差错！

爱德华咬牙切齿，来自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国家有目视统帅楼要敬礼的规矩？阿迪和他那个校友进来的时候不也是毫无反应吗，你怎么不敢说他们？

“对.....对不起。”爱德华低着头，藏住了自己的情绪，半晌才抬脸挤出一个讨好而扭曲笑。

“哈，你在逗我吗？”见到爱德华僵硬的笑容，兵痞发出夸张的嗤诋，“非得我讲清楚？那好吧，这能看明白吗？”

爱德华看懂了，对方在做“给钱”的手势。

警卫长等了一会，见这个小不点的跟班从手腕上艰难地摘下一块颇具价值的手表。他嫌对方动作太慢，伸手强行夺过，握在掌中掂量一圈，心中暗暗咂舌，不亏是贵族，一个畏首畏尾的小跟班手里都有好东西。

他这才发现对方头不知何时又低了下去，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心情不赖，便豪爽地拦过小跟班的肩膀拍了拍，“别害怕，我刚才只是逗逗你，威兹曼家的助手怎么会不敬......诶呦，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硬？”

“没事，感谢你...您的指教和关心。”小跟班抬眼盯着他，幽幽道，“最近吃的少，骨头被饿得比较突出。”

“你......那你先歇歇吧，我给你拿点口粮垫垫肚子。”警卫长悻悻地收回手，觉得对方并不是想吃饭，而是想吃了他。

“没事，我已经，不饿了。”

“赛库罗姆，谢啦。”威兹曼倚坐在校友顶层办公室的窗台上，端起对方递来的红茶杯，斜过身子往外往去。“总觉得把那孩子一个人放在楼底下有些亏心，待会可以帮我给那边通个话吗？让他先回去吧。”

“亏心？”赛库罗姆·海德艾伯不置可否地重复了一遍威兹曼的话，“看来去年同窗会上克罗蒂雅一点没夸张，你在研究所跟那些榆木脑袋待得太久了。”

德累斯顿轰鸣好像前一刻还在威兹曼耳边回荡，但不管多少个昨天最终都会过去。赤色眼眸的军官毫不知情地提起克罗蒂雅，语气冰冷得让威兹曼想起了帝国的银翼鹰标，他们身后墙上的鲜红旗帜隐隐泛着油墨般的漆黑。

威兹曼维持住淡然的表情，讲话语调长而软，听不出一点被人呛声的不满，“同窗会，你们去年私下聚会了？在柏林吗，怎么没通知我？”

“谁敢不通知你？”赛库罗姆轻轻抿口茶，状似自嘲地说，“即使你不愿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纡尊降贵回一封信，我们也等你等到了最后时刻。只可惜等来的是可怜的克罗蒂雅小姐，诸事缠身还要替弟弟来应付他那些不识趣的同窗们。”

“赛库罗姆，你不能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过麻烦。”威兹曼手指揪上发梢，放低姿态，神色却有几分不容置喙，“去年研究总出状况，实在让我走不开。是我的错，如果你感到伤心或怠慢，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赛库罗姆最看不上却也最受用的，就是这位老同学对一切不感兴趣的事物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不禁想起几年前还在军校的时候。与他们这些致力于在军部大展拳脚的人不同，当年已经在科研方面崭露头角的威兹曼是被家族连哄带骗押进来的。

他从未参与过自己同窗们的针锋相对，各项课程总是踩着优秀线飘过，对待最激动人心的实战任务也不甚积极。但无论是出身、能力、性格，阿道夫·K·威兹曼在他们那届中都可以称得上是无可挑剔。

唯一让赛库罗姆可惜的是，威兹曼到最后也没在大环境的陶冶中沾染上帝**人的高贵品德。

赛库罗姆问道：“算了，你的脾气我心里有数。说说你呕心沥血的研究？去年还状况频出，今年你就能安心丢下它跑来找一个不重要的老同学叙旧？”

“抱歉，关于这个，我的保密条款还没有到期......”威兹曼眼神飘忽。

赛库罗姆眯起眼睛，显然对威兹曼的敷衍十分不满，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书桌上的黑色乌鸦摆件，“‘保密条款’，你在逗我吗？”

威兹曼担心赛库罗姆直接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来，眼神控制不住地往那面瞟。

嘴上连忙解释，说道：“我明白你是关心我，所以才不想随口打发你，只是一时间不知要从哪里开始说。”

从两天前的空袭吗？

帝国秘密研究所不少，大多是独立于军部和常规部门之外，只对那位阁下负责。威兹曼具体在研究什么，连被他天天缠着要经费的老师也不了解。赛库罗姆从正常渠道可以得到德累斯顿遭到空袭的消息，但对二者之间的联系浑然不知。

就更不会猜到他把自己负责的项目甩到一边，对家族发来的消息置若罔闻，甚至连上级的问询也当没看到，全部推给哭丧着脸的研究员先生处理。

自作主张地把石板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心怀鬼胎”的异国人，跑来其他城市，欺骗利用昔日校友，帮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炼金术师阻止邪/教徒的召唤和献祭，之后大概率还要和本国的政/府对着干。

而他最终的目的是试图“复活”在空袭中陷入沉睡的姐姐。

威兹曼绝望地思考。

这些话说出来，真的不会被当场抓进苦役营吗？

赛库罗姆·海德艾伯是原创配角，之后圣杯战的部分要补我私设的Adi参军经历，需要他来当工具人。

跑完钢炼团就去打圣杯战。

下一章估计就能进开始踹门了！（言下之意：下一章开始Adi和爱德就要开始轮流耍帅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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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庆祝写满十章~（对不起，屑的不是阿迪而是灵酱55555）

感谢愿意和我交流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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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