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河 第35章 得救

“云停，你醒醒，快醒醒呀。”莫语一边叫喊一边拍打着云停的脸，可云停就如睡熟一般完全没有反应，而另一旁则是柳青在拍打黄有福。

之前由于黄有福去救云停，莫语便没再关注，却不曾想就这么一会两人便出了事了。

最后还是金在钱的呼喊才让他意识到了不对，他去的时候正看到金在钱拖着一条伤腿想要去拉扯水中的二人，可无奈水猴子太多若不是莫语及时赶到，就连他也要被扯下去，这让莫语对他稍稍改观。

“我应该早点喊你们的。”金在钱沉默了半晌说道，莫语一边按压云停的胸膛一边说：“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之前的水猴子此时就像一只只斗败的公鸡，而不远处也终于听到了船的声音。莫语知道那是救援到了。许是感到有人来了，这群猴子便灰溜溜地跳下了水，不一会儿便都不见了。

旁边的人见到莫语和柳青还在奋力地抢救二人，再看看这满地的狼藉不少人不禁纷纷掩面垂泪。

“咳咳咳。”突然云停一阵低咳随后又吐出了几口水，众人一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云停虽然救活了但却一直昏迷不醒估计需要找个大夫好好看一下了。

众人见云停醒了纷纷都问道，“柳会长，黄老板怎么样了。”柳青又面无表情地按压了好一会，最后望着莫语无奈地摇了摇头，众人见状又是一声哀叹，人群中又传出不少的哭声。

而就在此时，姗姗来迟的救援队终于到来了。来人是柳寻的手下黄生，“柳大人，属下来迟了。”

黄生一下船就立马赶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皆是一惊，虽然来的时候看到这边起火再加上惨叫已有了不好的设想，却不想场面竟是这样惨烈。

黄生原是柳寻从乡间提拔上来的校尉，一直以来对柳寻忠心耿耿。之前以为柳寻等人受到贼人攻击，但仔细一看大家的伤口却像是被动物所为，“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被一群畜生攻击了。”柳寻此时的脸色也有些发冷，看得出是真的动怒了。

“黄生，回去后即刻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五行教的余孽，这些人贼心不死，今日的杀孽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黄生一听竟真的是贼人在捣鬼，一时间也是气愤不已。

他是洪灾的时候为柳寻所救，亲眼见过尸骸遍野的情况，而今的场面却比那时还要惨烈几倍，这让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如何能忍，当即就吩咐人对这些水里的畜生全面围剿。

当一只只水猴子打捞上来的时候，黄生等人纷纷变色。原来这些水猴子之前有人在河里见过，不少人在落水后都有曾被什么东西拉扯过的经历，然那个时候他们纷纷认为是水鬼。

尤其是越靠近这红木林就越诡异，常常人进去后就没了，久而久之这地就成了金陵城的禁地，却从未想过这些所谓的水鬼竟是水猴子，更没想过居然会有人在这边装神弄鬼。

虽然此事跟黄生无关但作为巡城校尉，他却连百姓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这让他有几分羞愧。

“你无须自责，这一切都是邪教搞得鬼，只要你尽心办案将这伙人缉拿归案便是对得住这金陵城百姓了。”见柳寻如此信任自己黄生当即又跪了下去，“属下定不辱使命。”

登船的时候莫语让伤者先行，并让柳青扶着他们上去。

返程的时候一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完全没有了来时的高亢，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坐在甲板上，精神显得有些恍惚。

而莫语三人则是在一旁的船舱中商议一些事，之前莫语就觉得救援队来的太迟，现在终于有时间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是呀，黄生，为何你来的如此之迟。”柳寻也是同样的疑惑不已，如果当初他们能早到一些或许黄老板就不会丧命了。

听到询问黄生不禁苦笑一声：“大人，不是我不愿意来，实在是有事走不开。昨天晚上就在你们走后不久，就有牛家村的村民来报说在村中发现了五行教的余孽，并且还伤了好几个村民。当时大人不在，所以就直接报给了三殿下，三殿下当即便下令派兵捉拿这些余孽，为了防止这些人混入城中，殿下还下令全城戒备，因此大部分人都被派了出去，这才导致没有派人及时营救大人。”

黄胜这么一说柳寻和莫语立即就皱起了眉，这也太过巧合了。他们一走余孽马上就冒出来了，而且这么雷厉风行的手段也不像是三殿下的风格。

三殿下心思一向缜密，即使真的有五行教的余孽也绝不会这般倾巢而出，万一是调虎离山之际那可如何是好。

“昨晚火势如此迅猛，即使没有士兵来救助，那为何不派遣一些会水的人来救助。”莫语问道。这次他们九死一生若不是他反应快，估计这一船的人都会葬生火海。

听到莫语这么说黄生点了点头继续道："莫大人说的没错，一开始发现你们的船着火了，就有人禀报了三殿下，并建议派遣一些百姓前去救助。可三殿下说船上有小舟，并且有柳大人和莫大人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还说这半夜时分去打搅百姓不甚太好，若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们还未返回再进行救助。"

黄生说到后面也有些底气不足，虽然三殿下说的在理，但这样的想法还是太过冒险。不过之前想着船上是有小舟的，但现在才知道原来之前并没有安放，导致现在的结果如此的惨烈。

燕明谨的做法很显然让柳寻气得不轻：“三殿下好算计，若不是莫语今日我们一行人必会葬身火海或是淹死水中。”要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足足等了他们大半个时辰。

“后来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并且一直没有看到船回来，殿下这才抽调了守城军进行援救，我这才得以得见大人。”

当初看到黄生的时候柳寻却是有些奇怪，黄生一城门校尉怎么会来营救他们，现在想想原是人手不足的缘故。弄明白了这一切后柳寻便让黄生出去了。而他则绕着船舱一直在踱步，莫语则是一直盯着一处地方似是在想事情。

“我觉得三殿下有古怪。”最终柳寻还是开口道，然莫语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意，柳寻略微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想明白了：“看来你早已知道了。我觉得三殿下不可信。”柳寻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莫语。

“你就这么说了出来，难道不怕我告诉殿下。”“你不会的。”柳寻笃定的说道，“哦，为何这么说？”“因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一样心里有在乎的人。”

这句话刚说完莫语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朝中总称你是个妙人，今我可算是明白了，在我看来柳大人不仅是个秒人，更是朵解语花呀！”

面对莫语的调笑柳寻也不恼淡淡一笑：“彼此彼此。”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有福的尸体停在了船尾的船舱中，过了一会有人走了进来，他在黄生的身上搜寻了一番，完全不介意黄有福那双未曾瞑目的双眼。

“金副会长，你怎么会在这。”一个声音突然在金在钱耳边响起。

“原来是柳会长，哎，我这不是内心有愧吗，所以想在最后陪陪黄老板。”被发现了金在钱也没有丝毫紧张，反而立马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

柳青也没有揭穿他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就是下船后麻烦金副会长将黄老板的尸体送去他家一下，黄老板家里就只有他夫人一人，安慰的话还是副会长比较在行。”对于柳青的这个要求金在钱没有拒绝一口就答应了。

待船靠岸的时候已是大亮了，秦淮河畔上站满了翘首期盼的人，昨晚那场大火让他们很是揪心，尤其是家属更是早早便在这边等候了。

而这些老板们一见到家里人一个个便都活了过来，还没等船停稳一个个便都急匆匆的要下去，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不少人看到自家老爷的狼狈样很多都痛哭流涕。

莫语和柳寻等人等人群都散去后才慢慢地从甲板上下来，府衙的人和柳府的下人一早便在一旁等候了。看到莫语和柳青满身是血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好在这些都是皮外伤回去后便让大夫给包扎了，包扎好后二人便去拜见燕明谨了。

燕明谨依旧是在房中，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一见到他们便将他们迎了上来，“来，柳大人，莫语，坐，昨晚辛苦你们了，一切都还好吧！”燕明谨一脸的急切让人看不出真假，最后还是柳寻汇报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还没等他说完燕明谨就一脸的气恼：“都是本王的错，昨晚实在太过混乱，牛家村出现了五行教余孽为了防止有村民遭受毒手，本王便派了大部分的人去哪，结果你们又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殿下无需自责，好在大家都平安，就是黄老板需要派人慰问了。”“这个放心，我定会好好善待黄老板的家人的。”

“还有昨日船中无舟的事，殿下也应好好查查，若是昨日皇上与殿下都在其中，那可就是弑君了。还有红树林那片也需要好好彻查一番，总觉得这些事情背后有古怪。”

燕明谨避重就轻丝毫没有谈起这些事情，莫语便一条一条将它摆在台面上。尤其说到弑君这下子这件事就必须查下去，不然就会有包庇之嫌。

莫语这话一说燕明谨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你说的没错，若真是这样，这伙人也太大胆了。既然这件事发生在你们身上，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二人便离开了。

路上柳寻说道，“殿下这次也太好说话了，之前看他的意思分明是不想我们去查呀！”“那柳大人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去调查。”

“当然是让人去调查一下这次的船是由谁经手的，同时还要派人去红树林那一块看看。”柳寻不解地说道。“那我们有人吗？”

莫语这么一说柳寻的心就沉下去了，他们手下无人，府衙的人都让燕明谨派去牛家村了，一时半会这些人不会回来。

而剩下的人要维持日常运作，光是保护皇上安危他们便不可能从中抽调人，没人那根本就办不了事。只靠他和莫语两人根本就完不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见柳寻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莫语也不再逗他了，“走吧柳大人。”“没人，怎么办？”“放心，我们怎么会没人呢，走，去看看世子，想必昨晚他也被吓得不轻。”

经莫语这么一提柳寻双眼便亮了起来，是呀还有云停，他手底下可是有一大波人的。

看柳寻已经领悟，莫语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将他拖走，“好了我的柳大人，赶紧走吧，正事要紧。”“哎哎哎，你说你怎么这么粗俗，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