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拿了绳子把他牢牢绑了。
之后看着我,眼里显出崇仰的目光,他竖起大拇指,喘气说道:“娜娃,你…你太强了!”
我没有回答,看着还在挣扎的文翼。心想:这个恶魔,他外表风度翩翩,优雅大气。没想到如此恶心,而我竟然为他痴迷。
一时愤怒、屈辱涌上心头。“王八蛋,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叫骂着,再度狠狠踹了他两脚,啐了他一口唾液。
看着他那张表面英俊,实则恶心的灵魂。我脑海里闪过我、他、风婵三人一起逛街、看电影、游公园的情景,那时候我总是嫌弃中间夹了个风婵,原来我才是他眼里的障碍物。婵儿不止一次地说不喜欢出去,喜欢和小灵待在一起。再想到肮脏不堪的色情地下电影院,医院里他私下守着林风婵,我胃里一阵剧烈翻腾,忙跑到水槽里,呕吐不止。
“娜娃,娜娃,你没事吧?”田晓走来伸手拍打的我背心。
我无法回答,只一个劲地呕吐。到后面食物都呕吐完了,可我还在呕,我感觉呕出的不是胃里的酸水,而是我那丑陋的灵魂。
“娜娃娜娃,”田晓继续拍打我的背心。良久,我才止住呕吐,擦嘴洗了把脸,说道:”我没事。”然后踏步走入客厅。
但听得脚步声响,我抬起头,门口窜进一个身材臃肿的身影,是王志在。“这?”他睁大眼睛。瞧了瞧我们,再瞧了瞧地下满头是血、还在挪动的文翼。
“他是炼铜癖,是他害死了林风婵。”我从怀里掏出相册。
两人接来一看,震惊地全身颤抖。
我走到一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这时警车“哇儿哇儿”地凄厉响起,警察纷纷赶到。
由于那发财石厚实,加上我拼尽了全力,文翼不仅昏迷不醒,还有性命危险。警察们立即送上警车,冲医院里驶去。
隔日,警察把王晓彤传进警局,最终拨云见日,确定是文翼侵害王晓彤。也是他暗中控制了王晓彤。
“对不起,对不起,高老师。”当王大强夫妻双双向我道歉时。我笑着摇头,哪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们。
回到家里,我躺在沙发上。从此凶手没了,案件侦破了,那个骚扰自己的电话也没了。
恐吓,时时刻刻缠绕耳边的那个骇人电话,从此消失了。我不由地哈哈大笑,但笑着笑着泪水打湿了我的脸。
突然门传来敲门声。
我打开门。面前站了三人,王志在和田晓,最前面的是个面容憔悴、却面带微笑的中年妇女。
“大姐。”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让你委屈了。”林如雪说道。我怔怔地瞧着她,突然扑进她怀里,呜呜地哭了来,“大姐,是我对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凶手终于找到了,我想婵儿在天之灵一定感谢你的。”林如雪说完。也跟着嚎啕大哭。“婵儿在天之灵……会……会感谢你的。”
哭了许久。林如雪才松开我,我看到大姐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哭着问道:“大姐,你为什么变得这么瘦!”
她轻拍我的肩膀。“我好好的,没事没事。”
王志在和田晓在一边也掉泪了。这时过来安慰我们说:“一切都好了,都好了。”
哭了良久我最后的心结终于解开。
我从未有过如此高兴。我秀了一把厨艺,做了大姐爱吃的清蒸鲤鱼、啤酒鸭、家常豆腐。
晚餐我们一个个举杯畅饮。我内心涌起一股难言之隐。只想,那个无名电话,现在看起来还是非常诡异,真是文翼打的电话吗?我能做的,只有等文翼醒来再说。
大姐说,我们明天去游玩。她就相当于我的妈妈,好长时间时间没能和她出去游玩,晚上睡觉,我醒来许多次,我听到大姐在床上翻身和上厕所的声音,我明白她晚上睡眠质量很差。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我把我的话语写进日记里。
“大姐依然沉迷于丧女之痛里。我内心无比的内疚,假如自己胆子再大点,再细心点,原本是可以避开悲剧的,但我没有。是我的粗心和懦弱造成了女孩的离去。我对不起大姐。她是我大姐,但更像我妈妈。没有她,就没有我的成长,就没有我学舞蹈,成为芭蕾女神的一天。我要拿一辈子去报答她,一辈子。
写完后,我合上日记,正要放进抽屉里锁好时,突然背后传来大姐的声音。
“早,娜娃。”
我回头瞧见大姐一脸的倦容。回答一声:“早。”
“咦?你一早起来就写日记。”林如雪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好看的,就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而已。”
说着我把日记锁进抽屉里。
“姐,我做好早餐了,吃完我们出去玩吧。”我站起身子,给了她一个拥抱。
第二天。我带大姐逛街,给大姐买了她喜欢的裙子,带她吃了她最喜欢的中国菜。
我忆起小时候大姐牵着我的手,在大街到处逛,吃吃喝喝。之后有了婵儿,我们就成了三口之家。大姐经常背起风婵。而我在一边想方设法地逗笑婵儿。和大姐的一天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起婵儿。想起她银铃般的笑声。
我渐渐学会遗忘不愉快,尽可能地逗笑大姐,小心翼翼地避开内心的伤疤。这一天,我珍惜和大姐的每一分钟。逐渐我看到她笑,笑得舒畅了很多。
当黄昏降临,我对大姐说:“姐,这个周末我去找你。”
大姐把我搂在怀里,说道:“还是我来找你。”
通过亲密的搂抱,我感觉到两颗心。似乎紧紧地贴在一起。我心里发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大姐开心。
告别大姐,我骑电驴回到家。当我要掏出钥匙开门。门却嘎呀一声自己开了。我吓得倒退一步,瞧着黑漆漆的室内。我想到了那个无名电话,一股冰凉之气。自我背脊升腾而起。
我今天出门忘记关门了?不可能。我拉亮电灯,四周瞧去。沙发,桌子,柜子,瞧上去似乎没什么异常。
我走进厨房,内心一咯噔。没错,那一大盆的碗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而且放进橱柜里。
我走到卧室,心头发毛,似乎觉得哪儿不一样。
我终于想起来了。我出门曾经脱掉那件衣服,如今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
文翼已经被抓了,那他是谁?为什么给我打扫房间?
我的目光触到突然被子中间隆起的一块,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难道里面又是一个动物的头颅?我颤抖地掀开被子一看。我惊呆了。被窝里不是动物尸首,而是我的内裤。数十条内裤揉成一团。
我凑近一看,而且内裤上留着黄色汁液,我腾腾倒退两三步。
同时外面“轰”的一声雷电响起,房间灯光一暗,变得昏暗无比。
忽明忽暗。
“叮玲玲!”我口袋里手机刺耳传入耳中。我全身剧烈地一颤,我掏出手机,一记闪电照耀下,清晰地看到那是个无名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