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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请我谈恋爱(无限) 第7章 鬼新郎(肆)

作者:莫寻秋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8 22:43:37 来源:文学城

小屋二楼。

只有几个村人匆匆上了楼来,其他的村人说要在下面继续看看那新娘子。

一群“罪人”跟着上了楼,推门一看,屋里的惨状让人心脏骤停。

到处都是血。

墙上血淋淋的,红彤彤的婚床上,新郎躺在那儿,死不瞑目地瞪着一双眼,身上婚服破裂,浑身如同一块被撕碎的纸似的,处处是口子,都在淋淋地流血。

沈奕挤过人群,走近过去一瞧,见新郎心脏的位置也被掏空了。

那里空荡的一片,血糊糊的。

他皱皱眉。

村人们见到这惨状,又惊叫一声哭了起来。有个村妇一见这情况,还当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周!”

有人喊了她一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又哭着说:“别昏啊!你还有好几个孩子呢,死这一个不打紧的!看开点啊,别昏!醒醒啊老周!”

哦,是这新郎的妈。

沈奕秒懂了,心脏突然突突了一下。

他又皱起眉来——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的不适感。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可在听到“你还有好几个孩子,死这一个不碍事”的这话时,他这心脏却猛地一抽。

大约是这话确实过分。

身后突然挤上来好几个人。沈奕“我曹”一声,堪堪扶住了墙,差点没扑到新郎官身上。

他回头一看,是同行的这些“罪人”都挤了上来,查看情况——很显然,没人在意他,压到了他也没人说抱歉,更没人来拉他一把。

大家只在乎死人,一双双眼睛只顾着瞧新郎。

新郎死不瞑目,模样可怕,他们却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勾勾地把这死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村人们也凑了上来,对着新郎官的尸体沉默了好久,神色凝重。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尸体在前,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有个手伸过来,把沈奕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是大波浪。

大波浪把他拉到角落里,松开了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废话,新郎官啊,不然还问你什么。我没有往人堆里面扎的兴趣,没看到。他什么样?”

“还能什么样……死得挺惨的呗。”沈奕无可奈何地比划了一下,“浑身都是口子,血流得呜呜的,眼睛里流血了。”

“……”大波浪沉默了下,“我第一次听见‘血流得呜呜的’这种形容。”

“啊是吗。”沈奕哈哈笑了声,“很贴切的形容吧?”

大波浪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沈奕。”

龚沧走了过来,他这会儿面无血色,瞳孔都在哆嗦。

“这太不正常了吧,”他说,“你还笑得出来?咱俩怎么会掉到这什么地狱里来?”

“拔舌地狱。”大波浪给他补充。

“我也觉得很不正常,”沈奕挠挠脸,苦笑了下,“可没办法啊,进来都进来了,先想办法出去呗。只要出去,不就没事了?”

大波浪:“是吗,只要出去就没事了?你看我们哪个像第一次进来的了?”

龚沧刚觉得沈奕说的有道理,受了点安慰,大波浪这一句话又给他打了个暴击。

龚沧的脸色又惨白了。

这么说起来也是。

沈奕转头问:“你们的确有说新人什么的。意思是你们都是老手,已经下了好几次这种地狱游戏了?”

“是啊。”大波浪耸耸肩,“被地狱游戏选中的话,那就会无数次地进来打这种刺激的生死游戏。我一路走到今天,还没听说过能彻底脱离的这里的方法。”

“不过为什么会被选中,我倒是听别的地狱的守夜人说过。”

大波浪看着他们两个,“每个地狱的新人参与者,都是犯了那个地狱的罪,才会被它选中,进入游戏。”

“比如说,拔舌地狱。”

她放慢了语速,缓声道,“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这些就是拔舌地狱的罪名——你俩,肯定是犯过这里面的罪,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自己没印象?”

沈奕目光迷离。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一生——短暂的一生,只有二十一年。

“真没有,”沈奕回想完毕,诚恳道,“姐,虽然我小时候上房揭瓦上树掏马蜂窝,过年的时候一天内就吃光家里两箱砂糖桔,打游戏的时候玩奶没给队友加血、玩肉来人跑得最快、玩射手输出倒数第一、玩中单从来不给信号、玩打野死活抓不到人、玩第○人格秒救秒倒秒没道具还解擦以及总死在地下室,但我真的没干过你说的那些。”

大波浪:“……”

大波浪朝他翻了个白眼。

沈奕看向龚沧:“你也没干过吧?”

龚沧显然没他那么绰绰有余,还有心思自行翻开自己的“电竞”黑历史。

他冷汗流了满脸,整件衣服都被浸湿了。

他紧抿着嘴,点了点头:“我确实也没干过这些事……”

“别跟我装,你俩肯定干过。”大波浪不屑道,“新人没有例外的,地狱从来不拉闲人。”

龚沧委屈地嚎:“怎么这样!我俩真的没干过啊!”

一声咔哒响。

龚沧一哽,转头望去。

一个秃成地中海的大爷村民站在窗边——那窗户也溅上了血,一片斑驳。

大爷拿出打火机来,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那声咔哒,就是打火机点了火的声音。

大爷皮肤黝黑,脸上的褶子“层层峦峦”,一双眼睛迷离地眯缝着。他对着窗外深吸一口烟,狠狠提起胸腔,又呼地把满口白烟吐了出来。

“还是没逃过。”大爷哑声说。

这话很有深意,所有“罪人”直起身来,望向他。

屋子里的村人们脸色灰败。一个大娘坐在墙边,手搓了两下脸,长叹一口气。新郎官的母亲刚刚已经被抬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了几个村人。

“先走吧,”大爷说,“去找渡衡和尚。”

村人们站起了身,抹了两把泪,低着脑袋往外走。

“你们也跟着过来。”大爷对“罪人”们说,“这事儿,你们还不知——……”

大爷突然“知”不下去了。

好像活见鬼了似的,大爷突然对着“罪人”们两眼一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张黢黑的脸蹭地白了八个度,大爷“啊”地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蹭蹭地退,直到咚地一下撞上背后的墙。

墙上挂着的“囍”字红十字绣晃悠两下,掉了下来。

一声重响,它碎在血淋淋的地上。

“罪人”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爷。

大爷脸色扭曲狰狞,指向沈奕,手哆嗦个不停,声音惊恐不已:“沈奕!!”

沈奕眨巴了两下眼睛。

对啊,他是沈奕,他叫沈奕。

那咋了?

沈奕正想着,却突然发现不对——旁人的眼神突然都变了。不止是村人们,连“罪人”们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

大波浪立马往旁边撤了好几步远,西装男也拉住不明所以的龚沧,把他拉到角落里,远离了沈奕。

沈奕身边立马空出来一大圈,所有人都在几秒内离了他八丈远,且各个面带戒备警惕。

“哎不是,”沈奕疑惑,“你们……”

“鬼!!”

一旁一个村妇突然大叫起来,她拿起扫帚,对着沈奕就打过去,“有鬼!鬼!!”

“!?”

扫帚朝着脑袋就打下来了,沈奕吓了一跳,一边躲开一边大叫:“什么玩意儿!?不是有话好好说啊你,什么,怎么我就鬼了!?姐!别打了——龚沧!救我啊!”

村妇拿着扫帚追着他打个没完,还打得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眼角挂泪用力得很,瞧着是强忍着害怕在驱赶他。

龚沧甩开西装男的手,冲上去想帮他。可刚出去半步,就一下子被西装男抓了回去。

“不能去!”西装男说,“那人不对劲,你别帮他!”

龚沧愕然:“不对劲儿?沈奕吗?”

“是啊,”大波浪说,“这是地狱游戏,这些村人们都是NPC。NPC,从来不会知道玩家的名字的——是那种杀玩家的厉鬼的话倒是会知道,但这些村民显然不是。”

“他们不会知道玩家的名字,却能准确叫出沈奕的真名。”

“也就是说,那个沈奕,是这地狱游戏剧情的一部分——估计真的是鬼。”西装男下了定论。

龚沧瞪大了眼。

“沈奕是鬼!?”他震惊,“怎么可能啊!我们俩是大学舍友啊!我俩一起住了三年了,他能是鬼!?”

罪人们震惊了:“你俩大学舍友吗?”

“废话!”龚沧甩开西装男的手,朝着被村妇追着打满屋跑的沈奕冲了过去,“老沈!撑住啊!”

沈奕转头,望见龚沧朝他奔来,顿时泪流满面——果然兄弟还是兄弟!

然而村妇并没停下,她一扫帚就精准地拍到了沈奕脑袋上:“去死!”

沈奕没躲过这一下子,只听脑袋咚的一声,他顿时就头晕眼花了。

他踉踉跄跄往旁边晃荡两步,扶着墙半蹲下去,捂住脑袋,脑子里嗡嗡的。

龚沧赶紧过来护住他,突然又听一声大喊。他转头一看,就见另一个老头村民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斧头,也面目狰狞地朝他们冲过来:“沈奕!!”

“害我们不得安生,害得张家老二不得好死!!”

眼瞅着那斧头就要招呼到脑袋上来,龚沧吓得大叫一声,松开沈奕,自己下意识地扑到旁边去,缩成一团,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沈奕:“?”

不是。

不是!?

村民大吼着砍下斧头,沈奕吓得魂儿都飞了,赶紧往后一退,躲了过去。

一声巨响,那斧头劈开了墙面。

——沈奕但凡晚一秒,这会儿估计已经脑袋开瓢了。

沈奕惊魂未定地喘起粗气,望着那斧头的刃,呼吸都颤抖,瞳孔都在地震。

这是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村民扭过脑袋,一双眼睛通红地死盯着沈奕,牙根都咬得咯咯作响——看起来可真是恨极了他。

沈奕脑子都木了。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不理解这到底什么情况。

眼下的所有事情对他来说,真是超出了认知之外,不在脑子能消化的范围之中。

“住手!”

突然一声咚响,是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瘦小的小矮老头站在门口。

他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眉眼凹陷。那身形矮小并不伟岸,但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小老头疲惫的眉眼一扫全场,屋内正大叫的村民们立马都噤了声。

沈奕偏头一看,他身边这个拿斧头的小老头都凝固了一瞬,眼中的怒恨消下去了几分。

“都胡闹什么,”小老头又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厉声说,“东西都收起来!刚又出了人命,尸骨都没寒呢,就在死人跟前瞎闹!”

拿着扫帚的村妇忍不住一指沈奕,转身开口:“村长!哪儿是胡闹,这沈奕回来了,那和尚果然骗人的!”

小老头原来是村长。

村长扭过头来,将沈奕上上下下打量了番。

沈奕讪讪在他审视的目光里站好,讪讪挺直脊背,努力站直。

老头两只眼睛浑浊地在他身上咕噜了好一会儿。

将沈奕看了许久,他说:“这不是沈奕。”

“什么?”

“长得很像的年轻人罢了。”老头说,“你们瞎胡闹什么。都好好想想,村子里闹的鬼是沈奕吗?”

这话一出,村民们哑口无言。

“跟我来。”

村长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去,放下这样一句话,“你们也跟我来,年轻人们。”

*

天上下起了雨。

雨不小,滂沱地倾盆而下,顺着屋檐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院子里很快多了好几滩水洼。

这是间祠堂。

祠堂里面牌位众多,正厅的空地上有把椅子。老村长坐在椅子上,“罪人”们就团团围坐在地上。

村民们站在门口或门外,有人望着里面的情形,有人一脸愁绪地望着外头正下着的雨。

“在你们这些孩子出门在外打拼的时候……我们杨庄子,出了大事。”

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沙哑难听,“三年前,村子里的破庙突然毫无缘由地烧起了大火,有个人活生生烧死在了里面。”

“那火烧得邪性,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火灭以后,连尸骨都没找着。”

“那天灭了火以后,我们还以为没人死在里面呢,庆幸了半天以后,才发现沈家少了个孩子。”

“他一死,跟他一直要好的另一个孩子便伤心欲绝,竟然在不久后就跳河死了。”村子扼腕叹息,“也不知是情深还是什么,那孩子居然死后成了鬼,隔三差五地就……他闹得家家户户不得安宁,村子里都搬走十几家了。”

龚沧莫名其妙:“他化鬼报复村子干什么?”

“谁知道呢,大约是心里有怨无处发泄,就干脆怨到所有村人身上来了吧。”村长说,“今日这婚宴上死了新娘新郎的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里,村里每每有人结婚,都会这样惨死在宴上。”

“唉,红事变白事……”

村长叹着。

大波浪问了句:“三年前,那个跳河的孩子叫什么?”

“别问了,多不吉利的事儿。”村长说。

村长把这问题敷衍了过去,但大波浪并不放弃。这茬儿不行,她就换了另一茬继续问:“那那个烧死的孩子,难道就是?”

“是啊。”

村长沙哑地给了肯定。

沈奕黑着脸,站在村长后面——祠堂里面的供台面前。

供台上面供着一堆牌位,摆了一堆香炉。香烟袅袅里,供台的正中央,有个牌位被放在C位,高高供起。

牌位跟前的烧香前,还有上供的一盘果子贡品。

而牌位后头摆着一张黑白照片,是遗照。

沈奕伸手拿起那张黑白的照片。

老村长在他后面说:“就是沈奕。”

沈奕手里的照片上,黑白的他笑容那样灿烂。

真是——音容宛在。

笑、貌、犹、存。

永远怀念。

谢谢大家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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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鬼新郎(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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