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是谁吻了赫敏格兰杰 第56章 56杀虫“计”

开学第二天，德拉科似乎明白了书房谈话时斯内普不愿透露，或者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晓的事情。

【阿兹卡班多人越狱，魔法部担心布莱克是食死徒的“号召人”】

他死死瞪着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标题，那个不能直呼的名字呼之欲出。

德拉科迅速瞟了一眼教师席，邓布利多果然脸色冷峻，严肃地和麦格教授说着什么，乌姆里奇都没空盯学生，光盯着他俩了。斯内普，一如既往，什么也看不出。

德拉科收回视线，心头直跳。关进阿兹卡班的都是完全没法用金钱洗白的人，也是那位最忠诚的信徒。他们逃出来不仅对别人没好处，对在监狱外的“同伙”也没有任何好处。

尤其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德拉科当然不是从她的照片认出来的，因为她已经容颜衰老，眼神癫狂。

他是从她的名字认出的，他抄了无数遍家谱，怎么不清楚这个声名狼藉的疯女人正是他母亲的亲姐姐，他的亲亲姨妈？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酷刑折磨弗兰克和艾丽斯·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德拉科胃里一阵翻腾，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残忍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他抬眼看向对面格兰芬多的长桌，纳威·隆巴顿还在吃早饭，手边也没有报纸。但估计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旁边的三人组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德拉科毫不怀疑，就算是黄鼠狼的智商都能猜到这是谁的作为。他低头看报，那张姨妈的照片让他很不舒服，看起来就像要从眼睛里放出几个恶咒似的。他干脆把报纸折了起来，继续若无其事地吃早饭。

但斯莱特林的长桌还是无法若无其事的，有相似烦恼的同学脸色都不佳，所有人都感觉风雨欲来。

在这样的气氛里，其他学院的明媚显得刺目。

德拉科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蠢货还有兴致谈论魁地奇，作业和恋爱？他们难道不知道一个超级恐怖的黑巫师释放了一大批疯子，就要掀起一场战争吗？

大概是因为这些事情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根本没有一个越狱的可能随时找上门的疯姨妈。

德拉科想着想着就焦虑起来，早知道他就该拿一个双面镜，在学校里根本无法和家里及时沟通。

他再次看了一眼教师席，被斯内普逮住了，他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德拉科立刻转移了视线。

他得沉住气。他想道，他不能自乱阵脚。

…………………………

整座城堡还是沉不住气了，很快，所以学生都知道了食死徒越狱的消息，每条走廊的话题都只有这一个。

谣传说霍格莫德有人认出了几个逃犯，还说逃犯藏在尖叫棚屋，可能会像小天狼星那样闯进霍格沃茨。

魔法家庭的孩子从小就听说过这些食死徒，他们的名字几乎和伏地魔一样恐怖。霍格沃茨的学生中就有受害者的家属，这些学生被迫成了焦点。其中就有叔叔、婶婶和堂兄弟都死在一个逃犯手里的苏珊·博恩斯，她痛苦地坦言，她现在深深体会到了哈利的感觉。D.A.小组的成员们更是前所未有地刻苦，尤其是纳威，他的进步简直堪称神速。

哈利又成了关注的焦点，但这回好奇代替了敌意。在困惑和恐惧中，这些怀疑者似乎转向了仅剩的一种解释，即哈利和邓布利多去年以来所讲的内容：伏地魔复活了。

乌姆里奇对此气急败坏，出台了第二十六号教育令，严令禁止教授们向学生提供任何与教学无关的信息。结果反而适得其反，所有人都更相信哈利没有说谎了。

赫敏看在眼里，知道是时候让哈利站出来讲出那晚发生的所有事，警醒那些还将信将疑的人，不要再相信福吉的抹黑。

她立刻给丽塔·斯基特写了一封信。

…………………………

情人节这天，赫敏起了个大早。

她仔细地把乱蓬蓬的头发梳成一个辫子扎在脑后，穿上了自己常服里最接近正装的外套和长裤，把黑色皮鞋擦得锃亮，力求展现一个干练、严肃的形象。她可不想被丽塔鄙视为黄毛丫头。

没睡醒的拉文德迷迷糊糊地看着她这番劲头，大为迷惑：“赫敏，你确定要在情人节穿成这样？”

“当然。”赫敏把一根翘出来的呆毛塞回头发里，满意地在镜子前观察。很好，看起来不是好糊弄的。

拉文德更迷惑了，万事通难得打扮自己，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去约会反而像要去做学术报告？也许真不是约会，毕竟她听说波特约的是秋·张，而韦斯莱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

“祝你们愉快。”拉文德没有了好奇心，倒回了枕头。

“谢谢。”赫敏理了理领子，斗志昂扬地出发了，丝毫不知道拉文德说的YOU是复数。

在三把扫帚的角落里，她看见了灰头土脸的丽塔。这让赫敏有些吃惊，更有些失望。

失业不适合丽塔。她那副精心打造的战袍在这大半年的失意中和她一起变得狼狈，精致的卷发塌了，眼镜上的假珠宝更是掉了几颗，整个人像蒙了层灰。要不是丽塔看向她的眼神还是熟悉的挑剔，赫敏简直不敢认。

“日安，斯基特。”赫敏昂着下巴直挺挺地在她对面落座，对来招待的酒吧老板说道，“一杯樱桃汽水，谢谢。”

丽塔嗤了一声，似乎对她孩子气的选择不屑一顾。

赫敏瞥了一眼她面前的酒杯，里边有喝了一半的火焰威士忌，但这无关紧要，因为她并不需要扮演一个成年人来反击她。

她清了清嗓子：“我想你已经认真阅读过我的信了，如果你去登记了阿尼马格斯，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丽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挑衅地吐出一团烟雾。

赫敏对此皱了皱鼻子，但她不愿意示弱，所以没有开口。

丽塔也没有开口，透过烟雾审视着她，似乎是想利用赫敏有求于她的优势多给自己加点筹码，或者是想把她逼急。

赫敏并不着急，事实上，她心里兴奋极了。虽然丽塔形容狼狈，但她的内在依然是个专业的、犀利的记者，一个凶狠的、唯利是图的成年人。

赫敏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在这里遭遇丽塔时的场景，这个女记者目标相当明确，把哈利当成一块肥肉使劲追咬，对她却根本不屑摆出相同的态度。

【你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赫敏每次回想这句话都能感到丽塔的鄙夷，以及那种独有的来自成熟同性的轻视，这让她格外战意熊熊。

而现在，攻守之势异也。

老板把樱桃汽水放在了她面前，被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吓跑了。

赫敏用吸管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丽塔听着“哗啦啦”的动静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赫敏微微勾起嘴角，也不着急提交易，喝了一口汽水后闲聊似的说道：“哈利从三强争霸赛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受过记者采访，前几天阿兹卡班发生了越狱事件，学校里不少人都在担心害怕，还有人说有逃犯在霍格莫德出现过。”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丽塔眼神动了动，但依然冷笑。

“丽塔，别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性。”赫敏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信你不知道现在人们最想在报纸上看见什么。”

丽塔恼火地看着她，正准备开口反击，就被一个梦游似的声音打断了。

“情人节快乐，赫敏，”卢娜在赫敏旁边坐下，好奇地看着丽塔，“你就是那个写赫敏和哈利恋情的女记者吗？”

丽塔斜眼打量着卢娜：“这又是谁？”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卢娜·洛夫古德，她的父亲是报纸主编。卢娜，这是丽塔·斯基特，是的，她的确写了很多关于我的不实丑闻。”赫敏笑得灿烂极了，“但我相信她已经改过自新，因为她被一种让人说真话的甲虫咬了，现在不敢说假话呢。”

“你说骚扰牤吗？”卢娜天真地问道，很是热心地建议，“那你可以戴胡萝卜耳塞，就像我一样，它们可怕这个了。”

丽塔稀奇又刻薄地扫了一眼卢娜晃荡的耳饰。“你到底要我来做什么？”她扭头冲赫敏不耐地问道，“如果是给怪人写胡话那就算了！”

“好了，我们来说正事吧。”赫敏对卢娜的助攻非常满意，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汽水，“就像我之前说的，人们现在想看到——哈利！”她看到哈利走进三把扫帚的大门，连忙挥手，“哈利！这边！”

他看到她连忙走了过来。

（以下原文居多）

“你来得真早！”赫敏往旁边挪了挪，让哈利坐下来， “我以为你跟秋在一起，起码还要过一个小时才能来。”

“秋？ ”丽塔像上了发条似的马上来了精神，扭过身子贪婪地盯着哈利， “女孩子？ ”她抓起鳄鱼皮手提包，在包里摸索着。

“哈利跟一百个女孩约会也不关你的事， ”赫敏冷冷地说， “你可以把那东西放下。 ”

丽塔的兴奋被泼了冷水，她瞪了一眼赫敏，怒气冲冲地把羽毛笔塞回皮包，“啪”地把它关上了。

“你们在做什么？ ”哈利问道。

“你进来的时候完美小姐正要告诉我——”丽塔顿了下， “我可以跟他说话吧？ ”她尖刻地问赫敏。

“可以。 ”赫敏淡淡地说。

丽塔的眼睛探照灯似的打到了哈利脸上： “她很漂亮吧，哈利？ ”

赫敏有些恼火，丽塔还是死性不改。“再提一句哈利的感情生活，交易就告吹。 ”

“什么交易？ ”丽塔狡猾地反驳， “你还没提过交易呢，一本正经小姐，你只是叫我过来。好了，总有一天……”她颤抖地吸了口气闭嘴了。

“对，总有一天你还会写文章攻击我和哈利， ”赫敏无动于衷地说， “与其找别的记者，为什么不找个真正在乎的人呢？ ”

“他们今年已经写了很多攻击哈利的文章，没用我帮忙， ”丽塔从杯子上方瞟了哈利一眼，沙哑地低声问， “你感觉如何，哈利？被出卖了？心烦意乱了？被误解了？ ”

“他感到愤怒，当然是这样， ”赫敏斩钉截铁地说， “因为他把真相告诉过魔法部部长，可部长竟蠢得不相信他。 ”

“你真的坚持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来了？ ”丽塔把眼镜往下推了推，锐利地盯着哈利，手指渴望地摸着鳄鱼皮包的搭扣， “你还抱着邓布利多的那套鬼话：神秘人回来了，你是惟一的见证人——？ ”

“我不是惟一的见证人， ”哈利不耐烦地打算她， “还有十几个食死徒在场。想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

“非常愿意， ”丽塔轻声说，又在皮包里摸索，看她那眼神，好像哈利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似的， “一个醒目的大标题：波特控告……副标题：哈利·波特指出我们中间的食死徒。然后，在你的一张大照片下：神秘人袭击的幸存者——十五岁少年哈利·波特指控魔法界有名望人士是食死徒，舆论哗然……”

速记羽毛笔已经在她的手上，正要放进嘴里，陶醉的表情从她脸上消失了。

“当然， ”她放下羽毛笔，狠狠剜了赫敏一眼， “完美小姐不希望登这篇文章，是不是？ ”

“实际上， ”赫敏甜甜地说， “完美小姐正希望登这篇文章。 ”

丽塔瞪着赫敏，哈利也愣住了。卢娜做梦似的轻声哼起了“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用插在棍子上的鸡尾酒阳伞搅动她的饮料。

“你希望我报道哈利说的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情况？ ”丽塔激动地小声问赫敏。

“对， ”赫敏说， “真实报道。所有的事实。就像哈利讲的一样。他会提供全部细节，他会说出他在那儿看到的所有食死徒的名字，他会告诉你伏地魔现在是什么样子——哎，稳重一点儿。 ”她轻蔑地说，扔过去一块餐巾纸，因为听到伏地魔的名字，丽塔浑身一震，把火焰威士忌都泼到了身上。

丽塔擦了擦她那脏兮兮的外套，仍然瞪着赫敏，直率地说： “ 《预言家日报》不会登的。我想你也知道，没人相信他那个荒唐的故事，大家都认为他是妄想。如果你让我从那个角度来写——”

“我们不需要再来一篇说哈利疯了的文章！”赫敏生气地说， “已经够多的了，谢谢你！我想让他有机会说出真相！”

“那种文章没有市场。 ”丽塔冷淡地说。

“你是说《预言家日报》不会登，因为福吉不让他们登。 ”赫敏愤然道。

丽塔狠狠地瞪了赫敏一会儿，然后往前凑过去，不带感情地说： “好吧，福吉靠着《预言家日报》 ，但这是另一回事。他们不会刊登说哈利好话的文章，没人要看，它跟公众心理相抵触。这次阿兹卡班越狱已经搞得人心惶惶，人们不愿相信神秘人回来了。 ”

“这么说《预言家日报》存在的目的就是说人们愿意听的话，是吗？ ”

丽塔坐直了身体，扬起眉毛，喝干了她的火焰威士忌。“ 《预言家日报》存在的目的是把自己销出去，小傻瓜。 ”她冷冷地说。

赫敏再次感到了那种来自成年人的鄙夷。但这次，丽塔要失算了。

“我爸爸说那是一份糟糕的报纸。 ”卢娜突然插话说， “我爸爸总是登他认为人们需要知道的重要消息，他不在乎赚不赚钱。 ”

丽塔轻蔑地看着卢娜：“我猜你爸爸办的是什么可笑的乡村小报吧？ 《与麻瓜交往二十五法》 ，还有下次飞蚤市场的日期？ ”

“不，他是《唱唱反调》的主编。 ”

丽塔冷笑一声，惊得邻桌的人都回过头来。

“他认为人们需要知道的重要消息？ ”她挖苦道， “那破报纸还不如拿来给花园施肥。 ”

“你正好可以提高一下它的品位嘛， ”赫敏愉快地说， “卢娜说她爸爸很愿意登采访哈利的文章。就在那儿发吧。 ”

丽塔瞪了她们两个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 《唱唱反调》！”她嘎嘎地笑道， “登在《唱唱反调》上面，你认为大家会把他的话当真吗？ ”

“有的人不会， ”赫敏冷静地说， “但《预言家日报》对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的报道有很大的漏洞，我想有很多人会想有没有更好的解释，如果有另外一个说法，即使是登在一份……”她瞟了瞟卢娜， “嗯……一份特别的刊物上，我想他们也会愿意读的。 ”

丽塔没有马上答腔，而是偏着头精明地打量着赫敏。

赫敏但笑不语，知道女记者已经心动了。

“好吧，假设我同意写， ”她拿出了专业的语气， “给我多少稿酬？ ”

“我想爸爸不花钱请人写文章， ”卢娜轻飘飘地说， “他们写是觉得光荣，当然，也是为了看到自己的名字上报纸。 ”

丽塔好像吞了只苍蝇，猛地扭头冲着赫敏喊道： “你要我白写？！ ”

“是的， ”赫敏靠在椅背上，自在地喝了一口饮料， “否则，你心里有数，我会去报告你是没有登记过的阿尼马格斯。当然， 《预言家日报》也许会出很多钱请你写一写阿兹卡班内部的生活……”

丽塔似乎恨不得抓过赫敏杯子上的小纸伞塞到她的鼻子里。

赫敏笃定地回视。

丽塔败下阵来。“看来我没什么选择，是不是？ ”丽塔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她重新打开鳄鱼皮包，抽出一张羊皮纸，举起了速记羽毛笔。

“爸爸会很高兴的。 ”卢娜开心地说。丽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了，哈利， ”赫敏带着胜利者的淡定姿态，转向哈利说道， “准备好把真相告诉公众了吗？ ”

“嗯。 ”哈利钦佩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问吧，丽塔。 ”赫敏平静地说，从杯底捞上来一颗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