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的养子 第96章 常峰的心事！

这半年来，府中众人皆是高兴的紧，唯有常峰的日子有些难熬！

他暗自沮丧，不知何时自己竟对那臭道士起了别的心思。自从肖茂芳不理他之后，他也一改之前嚣张嘚瑟的气焰，在肖茂芳面前总觉得矮了一等，那心里的滋味可别提多难受了。后来他还去了城里的添香楼找了几次姑娘，可是每每到那最后一步他脑中便闪过肖茂芳那张冷脸，直叫他根本做不成那事...只得懊恼沮丧的让身旁的姑娘退下。几次之后他发现自己好似“不行”了，却又每每在夜间梦见肖茂芳那冷酷的神情...早间醒来看着那湿漉漉的裤子，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不行，而是只对那尖酸刻薄的臭道士行...这一认知让他彻底蔫了！从那时开始他便躲着肖茂芳，为了避开他，只得每日带着陈三胖在后厨练刀。

陈三胖在挥舞着菜刀时，时常看见她那师傅眼神呆滞的靠着柱子许久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师傅这些日子时常走神，连对自己的态度都转变了许多，变得很是和善。

陈三胖反倒有些不习惯，只是见师傅满腹心事的模样也不敢开口多问，只是平日给师傅多留些好酒好菜，可是师傅竟一反常态，连好酒好菜都视若无睹了，于是她只能将那些酒菜给苏雅送过去。

对于常峰这几个月的躲闪，肖茂芳尽收眼底，但他只是漠然置之，他依然练他的功夫和教他的拳脚。自从冯文秀和耿成玉“有孕”以来，周舍也变得忙碌起来，与他对招的时间也少了。肖茂芳本就不多话的性子又变得更加沉默。有时也会觉得身边少了个呱噪跋扈的声音，但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长枪一甩将多余的心思甩在脑后。

周舍她们过着自己的日子的同时，在应天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朱元璋名义上派人去接那小明王韩林儿，暗中交代他们将那韩林儿溺死了。二是朱元璋溺死韩林儿后，颁发了一篇檄文，这篇檄文一改之前自以红巾军义军自称的名义，不止表明自己不再是红巾军的将领，还将张士诚等红巾军怒骂了一通，说他们妖言惑众不该起义，更不该对元不忠。

周舍当时看完那篇檄文后，心中郁闷了很久。她自然知道朱元璋为何这般小人行径，他是觉得现在那小明王不止没用了，还成了他之后的绊脚石，而他否决红巾军也是怕日后其他义军继续和他对抗，索性不如彻底与他们划清界限，以此另立名头来凸显自己才是正义之师。这两个行为虽然很卑鄙却是很有用，只是有些不那么光明正大和宽厚。由此两件事便证明朱元璋处事权衡利弊，根本不在意所作所为是君子还是小人。

周舍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对他这种捧着人家的饭碗，转头却砸了人家锅的行径却是不耻的，此等作为太过小人。先是溺死韩林儿“以臣谋君”，后是与义军决裂，抹灭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义军义父之恩情。周舍也知道朱元璋并不是真正想为黎民百姓重塑一个新天地，他只是想打下一个属于他朱家的天下。

如此功利而不豁达的君王日后能带给百姓福祉吗？周舍不知道！

想到这里周舍有些烦闷，如今自己也还姓着“朱”呢，索性干脆不想了。

周春和周晟满月时，府上热闹的办了满月酒。这两个小家伙自从吃了奶水之后，一日日的变化甚大，也不知是因为整日看见周舍还是怎么着，眉眼间竟是和周舍很是相像。

外人不知晓内因，看着两个小家伙这般相似，直道都随了周舍。可周舍知道她们的模样是像极了那个黑漆的夜晚凄惨死去的可怜女子。冯文秀与耿成玉也慢慢熟悉了照顾幼儿，好在有采荷与珑月在旁帮衬，现在她们已经不像开始那般严阵以待了。

自从有了两个小家伙后，周舍便一晚这屋一晚那屋的轮着过夜。二人并未因为幼子而冷落周舍，反而更加依赖她。

阿盖每日与周舍切磋完后，便留下逗那两个小家伙玩会儿，她也知道了周舍她们再过几个月便要返回应天的事。周舍告诉她之后便让她仔细考虑一下是愿意随她们去应天还是离开此处回云南。

阿盖为此事很是苦恼，与苏雅和图拉商议也未商议出好办法。主家既要走了，她们没道理再留在这广信府。可是若回云南，阿盖实不愿见那对杀母仇人，就算她能忍辱负重，屈于人下，她父王势必还会将她随意嫁人，绝不会留她在身旁。可是若随周舍她们去应天，则不知要面临什么境地，也不知那吴王会不会拿她的身份做文章。想到这些，阿盖便一阵为难。还有一点便是，这一年的相处，她对朱文英已情根深种...这一点早在她再次来这广信府时便已发现了。只是那人已有两位夫人在侧，现下又有了孩儿。她只能将这份心思压在了心底，可是若不日与他分别，此生当再无机会了！

周舍则是担心她们不知该往何处去才妥当。但是去是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多想也无益。

她如今紧要的事情则是想法子要将广信自己这一万多兵马怎么合理的带回应天去。朱元璋只说让自己返回应天，可却未提别的。按常理说，自己能带走的只有府上的护卫和夜枭卫，这城中的兵马应是要留下来给来接替她的武将。可是这一万人田镖和余泰已经操练了许久，如今可谓是兵强马壮，再说这支队伍在自己手上日久，兵将皆已养熟，若是转首给了旁人，不正是替别人作嫁衣裳，周舍心中实在不甘心。但是带回应天却又怕惹起朱元璋猜忌，周舍也有些郁闷。想了几日也没什么好办法，于是只能给马秀英去了一封信，说了自己想将手底下这一万人马带回应天的意思。信既然送出去了，便只能等应天那边消息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已到了十月底，应天那边才回了信。信不是马秀英回的，而是朱元璋回的。信中道“英儿着日返回应天，携手下一万将士齐返”。

周舍看到这封信可是高兴坏了，立即喊来田镖余泰，让他们留下几千年老体弱者留守广信，择精兵一万随他们返回应天。田镖余泰也忧闷了许多日了，如今听周舍这般吩咐，二人当即喜不自胜，立即出了府去了军营。周舍又唤来张紞，让他将广信一应交托给张知瑞。如此，万事具备了！

周舍走出了前厅门，仰头看了看天，深呼了一口气，转眼在这里待了好几年，如今真的要离开了...

她看着天色还早，想着还有一件事要解决，便抬脚朝后院走去。

来到那院门前她便住了脚，看着院中那高挑纤细的身影正舞着长剑，一招一式皆是自己的剑法，突然间她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便靠着院门口静静看着阿盖舞剑。

一刻钟后，阿盖收起了长剑才看到靠着院门的周舍，她也不知那人来了多久，在那里站了多久，但是那一汪温柔的眼神让阿盖心里一颤，随即扬起了一抹笑意道“你何时来的，看了多久了，我刚才那招式可对”。

周舍也笑着回道“刚来一会，见你练剑，才没敢出声扰你”，说话间周舍便走到了她身旁。

阿盖见她侧肩沾了些灰，应是刚才靠着院门沾上的，便抬手给她轻拍了拍。周舍倒是愣了下，随即笑道“刚才墙上惹的”。

阿盖看着她笑吟吟的面孔，不由得想到“这人当真是好看，一点胡茬也无，永远都是那么干净清爽”。

周舍看着她盯着自己下巴，有些不明所以，便疑惑问道“怎么了”。

阿盖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找我何事？”

周舍这才看着她认真道“应天那边来信了，让我们不日便启程返回”，说完后便看着她不再言语。

阿盖顿时知道了她是何意，愣了好大一会儿没出声。

二人便这么面对面静静站着，阿盖静静的看向周舍，双眼有着隐隐的不舍，周舍被她这么直白的看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问下去。许久之后，阿盖轻声道“咱们若是今日一别，日后还会再见吗”。

周舍认真想了想回道“公主若是日后回了云南，想是咱们便不容易再相见了”，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也没理由再留她。

阿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一双桃花眼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刚才还在犹豫的心突然便定了，她不知道如果跟着他们去了应天会如何，但她知道若是与这人就此分开日后自己定会后悔，既然想通了便也就不再犹豫，她当即满含笑意朝周舍道“若是我们随你去了应天，你可护得住我们主仆三人？”。

这突然的话锋一转，倒是让周舍愣住了，她怔怔的看着阿盖道“你们愿意随我们去应天府？”。

阿盖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才轻声接着道“到了应天，我的身份便会有些麻烦，你护得住我吗？”。

周舍看着她眼中对自己的信赖，心里略微沉重起来。她这才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便皱着眉头在院中踱步走着。

阿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来回走着，面色有些严肃，也不打断她，刚才若是这人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她还有些不放心，此刻见这人郑重沉思着她反而踏实了。

周舍想了一会儿后，停下脚步朝她正色道“应天的府邸已经修缮好，等到了后你们在府中自然是安全的，只是爹爹或许会见上你一面，到时若是..若是说及你的亲事，你便说你父王已将你许给了段功，如此便可打消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说到这里周舍停顿了一下，她本是想说怕自己那便宜老爹见色起意，又觉得没面子，所以才侧面这么提醒一下。她想的则是如今梁王占据云南，山高路远，朱元璋还并不想得罪他，所以自然也不会为难他女儿，但是也防患于未然的好，先将借口想好了，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阿盖听完她的话后，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周舍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先是晃了一下眼，随后疑惑的看着她。

阿盖也没跟她解释为何发笑，因为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如此这般好像似将自己给“金屋藏娇”了...

到周舍离开时也还是没明白她适才为何而笑，她回去后便将与阿盖的谈话告诉了冯文秀与耿成玉二人。

俩人听到她的话时同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倒也没说旁的，只是吩咐了府中众人将行李收拾好，三日后便回应天。

两个小家伙已经满三个月了，每日早上周舍都会陪她俩玩一会儿，拿着她们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挠着玩，所以小家伙每日早早便会醒来，周晟今日醒来时，便看见平日逗自己玩的那人竟没理她，于是挥舞着小手胡乱的抓了她的头发。

周舍搂着怀里的耿成玉，二人正在亲热，突然头发被扯的一痛，她只能放开了怀里的人。俩人转头便看到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她们。耿成玉顿时将周舍推了推，嗔道“莫要再胡来，她看着呢”。

周舍不由得失笑的看着破坏她们亲热的小家伙道“她这么小，懂什么，赶明儿回了应天，还是让她单独睡吧，省得打扰咱们”，说着又亲了亲耿成玉的嘴角柔声道“刚到广信时那晚你还记得吗，明日便要离开这了，这间屋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耿成玉一听周舍这话顿时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虽然二人如今已亲密到不分彼此，但那夜时至今日她还记得清楚...

耿成玉环顾了屋内一圈，又看了看周舍轻道“待回了应天，咱们的卧房便按着这般布置可好”。

周舍笑着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放唇边亲了亲温柔道“我定给你布置的一摸一样”，说着一手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一手拿着周晟的小胖手玩着。

耿成玉看着明明没有血亲却有着一样桃花眼的一大一小，闭上眼睛躺在心上人的怀里难得的不想起身，明日便要离开这里，想着与这人两年在此的点滴，才发现日子竟过得如此之快。

待她们起身后，又给周晟喂饱了才用了早饭。今日府中上下皆忙碌了起来，冯文秀也一大早便起了身，看着采荷喂完周春后，便逗弄着周春玩儿着。采荷领着采芍她们将屋内该带的物件全收好了，打包了好几大箱子，才高兴的朝自家小姐道“小姐，那两个奶妈子我已付了银钱，她们答应随咱们一起去应天，到了后她们再折返回来，等到了应天后再给两个小主子寻两个奶妈子”。

冯文秀见她办的妥当，满意的笑道“自从有了她们，你倒是比我这个母亲还忙了些”。

采荷知她话里的意思，当着其他三人的面骄傲的回道“那当然，我得把小主子伺候好了，日后让她好好孝敬小姐”。

冯文秀看着她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她才多大啊，等她孝敬我还早着呢，现如今我整日围着她转倒是真的”。说着摇了摇被周春紧紧抓着的手指逗着她道“是不是啊，春儿，阿娘是不是整日围着你转啊”，小小的周春看着面前每日陪着自己的人咯咯的轻笑了一声，像是回应冯文秀般。

周舍到来时，见屋里已收拾差不多了，便径直走到了冯文秀身旁坐下道“刚才我又去看了马车，当日爹爹给咱们的马车已经改好了，保证你们坐着既不颠簸又不会晃，另外还改了五辆小的给其他人，田叔与余叔那边将士们今夜便先出城等咱们，城外的夜枭儿郎们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明日一早咱们便可以启程了”。

冯文秀放下了小周春，起身也走过来坐了下来道“以往回应天车轻人少也还走上小半个月，这次这般阵仗，指不定要走上个把月了”。

周舍笑着应道“那咱们便慢慢走，离过年还早着呢，有这两个小的脚程也快不了”。

冯文秀捻了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看了眼周舍认真道“回了应天，你可不许扔下我们，若是那样还不如留在这广信安生”。

周舍知道她在说什么，当下笑着回道“那张士诚如今只剩下一个平江死守着，如今徐叔父和常叔父他们困着平江呢，自是用不上我，放心吧”。

冯文秀听着她这般说，也不再多说了，将手中点心喂到了周舍嘴边道“三胖早上刚做的，尝尝”。

周舍就着她的手指一口吃下了那半块点心，而后眯了眯眼笑道“还成，回头到了应天让她再研究些新的样式，给母亲也送些尝尝”。

冯文秀轻笑着道“我让三胖备了好些这广信的吃食带着，回去给婶娘都尝尝”。

俩人又一起逗了逗小周春便一同用了午饭。下午张知瑞前来拜见，周舍还以为他有别的事情要与自己相商，便在前厅见了他。

竟意外见他提着个木盒子，也不知他要干啥，于是便开口道“张大人这是？”

张知瑞一脸正色，捋了捋胡子道“下官那老母亲知晓指挥使大人不日即离开广信，做了些年糕让下官送与大人当做践行之礼”。

说完将木盒子往周舍面前提了提，随即一脸避嫌道“此为家母送于大人夫妇的，可与下官绝无半点干系”。

他这番模样倒是把周舍给逗笑了，自己在这广信待了几年，他可从没给自己送过一次礼，自己也深知他的秉性，此番倒是意外的很。于是将木盒的盖子掀了开，看到里面放着一盒本地的手作年糕，那年糕上面只放了些酱菜，竟连点肉末也无，心想这张知瑞却是太过清廉，家人定也过得清苦。她伸手捻起一块尝了尝，笑着朝张知瑞道“令堂手艺极好，这年糕软糯可口，滋味儿极好”。

张知瑞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得意回道“家母这手艺可是家传，平日里可不轻易下厨，大人是有口福了”。

周舍看着他一副刻板骄傲的样子，心下不由一叹，这张知瑞这般为官，对于百姓是极好的，但是却不是每个驻守这里的武将都和自己一样能忍着他，若是日后换个人，只怕他便不好过了。想到这里忍不住还是想提醒他几句，于是正了正色看着他认真道“本官明日离去后，爹爹便会派人来接管广信，日后愿张大人诸事顺遂，只是与人往来莫要太过仔细，须知钢硬易折，水满则溢，大人若是真想为这黎民百姓做些事情，先得保全自己才能保全他们”。

周舍说完后正色看着张知瑞，不再多说。他知道张知瑞虽迂腐刻板但却不蠢，一定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张知瑞静静听完周舍的话后，沉默了一刻钟才摸着胡须看着周舍沉声回道“下官谢过大人的好意，只是在下生性如此，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周舍见他如此回答，也是意料之中，这人若是轻易便能变通，也不是他张知瑞了，不由得笑笑道“张大人克己奉公，在下也不多言了，若是他日有机会，再与大人一同共事也是幸事”。

张知瑞听了周舍一番话后，心中当即有几分不自然，面前这年轻人身份尊贵，自己曾数次让他难堪，他竟还想与自己共事，当真心境豁达。随即轻咳了声道“下官就此拜别，祝大人一路顺通”，说罢便转身而去。

周舍看着他面上带着几分不自在离开，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的木盒。

第二日一早，众人早早便起了身，天色还黑着府内却是灯火通明，府里上下正在往马车上搬着箱子行李等。

一个时辰后，冯文秀和耿成玉带着两个小家伙先上了马车。

采荷陪着冯文秀与小周春一辆马车，耿成玉则带着小周晟和珑月乘一辆。采芍她们三人与环月三人和阿盖她们分别乘坐三辆小些的马车。还有两辆则是林三娘带着甘柔与那两个老妈子和陈三胖带着两个小跟班。

天刚亮，街上还没什么行人时，一行马车缓慢出了城门，城门外夜枭儿郎们身着黑色劲服已经等候多时。

李边和李境带着冯诚见周舍领着马车到来，立即迎了上去。李边拱手道“爷，咱们启程”。

周舍看着他身后训练有素的一百余人，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分开护着马车赶路吧”。

李边与李境带着众人分散后，冯诚来到了周舍身旁，他朝周舍道“姐夫，咱们此番离开不会再回来了吧”。

周舍手握着马绳，侧身看了看他“怎的，不想走了？”。

冯诚嘿嘿笑了笑道“也不是，就是回到应天规矩多，我还能跟师傅他们在一起吗？”。

周舍笑着看了看他道“等回了应天，你去王府给标儿做伴读可好？”，周舍有和冯文秀说过这事，她觉得冯诚如今也大了，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回应天给朱标当伴读也不错。冯文秀自然是赞成的，她倒是不知道周舍是想着让冯诚去傍上未来最强太子的大腿，她只是想让弟弟多读些书，不然再野下去她都管不了了。

冯诚听着自家姐夫这么说，皱着小脸求道“姐夫，我还待在夜枭卫不成吗？”。

周舍只得看着他耐心道“你如今已十三了，习武也已好几年，若是回去与世子一起读上几年书，日后有个一官半职你姐姐也能放心些，夜枭卫是姐夫的私兵，若是你一直在夜枭卫待着，难不成一直给姐夫看家护院？那可不成，岳丈大人泉下有知也会怪姐夫的。再说了，回到应天后夜枭卫自然在姐夫的府中护卫，你每日白天去与标儿一起读书，晚上回去也还是与他们在一处，是与不是？”。

冯诚听完姐夫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当即又喜笑颜开道“那姐夫得答应我，不能除了我这卫长的职务”。

周舍见他听得进去自己的话，当即高兴道“姐夫答应你，你那卫长的位置没人动你的”。

冯诚这才心满意足的纵马去找他的小分队去了。

周舍见他跑到后面去，当即便朝身侧的常峰吩咐道“常峰，你去传话田叔他们，让他们跟上吧”。

周舍说完也没听见回应，转头一看，见常峰不知在想什么，低着脑袋也不回话，便提高声音道“常峰？”。

常峰被周舍这一大声给惊着了，忙问道“爷，怎么了”。

周舍无奈只得又说了一遍，他才驾马而去。周舍远远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半年来常峰的变化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家伙嘴巴紧得很，怎么也不说。她也没办法，看着以往吊儿郎当的家伙变得总是心事重重的，她倒是很不习惯。于是轻声朝右边的肖茂芳问道“他这半年来奇奇怪怪的，到底是怎的了？”。

周舍问完肖茂芳后竟也没得到回答，过了片刻才听见他轻声回了句“爷都不知道，我如何会知晓”。他话虽这么回着，但是表情却有些耐人寻味。周舍看了看他，心里只犯嘀咕“这二人莫不是有了什么芥蒂”，但也不对啊，常峰那性子，若真是有什么不对付哪里窝得住火！

周舍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肖茂芳，心里隐约猜到些什么，但又不确定，毕竟这二人可是半点蛛丝马迹也无。

马车走了一会儿后，田镖与余泰便领着那一万精兵跟了上去。

冬日里天已冷了起来，路边矮树叶子已经掉的光秃，官道上往来的人远远见着行军便早早躲开了。

在周舍走后一个多时辰，张知瑞看着手中昨日送年糕的木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只烧鹅，一旁还有个纸条，上面写着“这是给老夫人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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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常峰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