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意安见木榆也缩在酒轻雾身后,眼睛一眯,调侃道:“木榆,这就吓到你了?”
奇怪,木榆胆子明明没那么小啊。
木榆贴着酒轻雾,梗着脖子说:“没有,我就是有些冷。”
孟意安看了一眼外头阳光普照的天气,再看一眼头顶的中央空调,说:“这空调开的也不低啊!”
倒是安佳好像看出了什么,往后退一步,说:“我退出,我退出。”
她说的好像是退出情敌竞争关系一样,明明自己对酒轻雾并不是......木榆半垂着眸子,心里一阵心虚,还是怪她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她怎么就不能克制一下呢!
就在木榆胡思乱想的时候,孟意安忽然开口,“木榆,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们要搞什么秘密的传承,所以才贴这么近。”
孟意安这一瞬间脑补了很多,譬如祖师奶奶偏爱木榆,所以要把身上的功力秘密传给木榆,而作为祖师奶奶的忠实粉丝安佳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便想要获得这种秘密的传承,而这一切都瞒着她。
对于孟意安的脑补,安佳噗嗤一笑,她都不知道这位警察同志怎么想的,居然看不出自己朋友对酒轻雾的感情,安佳直言:“你可真是个木头。”
听到别人这么评价自己,孟意安叉腰反驳道:“你才是木头。”
安佳:“我不是,你才是。”
孟意安:“你是,你就是。”
两人就这样开启了小学生式的拌嘴,木榆在一旁听着,无奈一笑,她看了一眼酒轻雾,和酒轻雾对上视线,酒轻雾猛然靠近,在木榆耳畔吐出清浅的呼吸,“木榆,你觉得这三人中谁才是最木头的那个。”
“怎么是三个人?”木榆奇怪道。
酒轻雾双眼弯起,“第三个木头是你啊!”
没想到在酒轻雾面前,是这种形象的木榆,啊了一声,弱弱地说了句 :“我没有那么木头的。”
酒轻雾笑着附和木榆,“嗯,好像确实没有。”
木榆本以为是夸奖,嘴边浮起笑容,可当她猛然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梦,木榆的笑容瞬间凝滞,该不会祖师奶奶能够窥探到她做的梦吧,木榆整个人都不好了,脸红得发烫,心虚地低下头。
余光注意到工作人员要把电脑合上离开,木榆赶忙上前询问:“这些死者的房间,我们能进去检查一下吗?”
前台看了她一眼,说:“当然可以。”
前台把受害者的房间号告知他们后,木榆手臂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所住的房间居然就是某个死者住过的房间。
不止她,孟意安的房间也是某个死者生前所住的房间,孟意安参与过很多凶杀案子,对于多血腥的现场,都已经见惯不惯,但是在死亡现场住一天,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了,孟意安气得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你们就是在玩我们!”
前台冲孟意安抱歉道:“这是主办方的安排,我们也无权阻止。”
孟意安也知道冲一个工作人员发火,实在没什么必要,她平复下心情,说:“抱歉,失礼了。”
木榆拍了拍孟意安的肩膀:“我们回房间看看。”
孟意安点头。
这一次回到房间,和上一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之前觉得是安歇之所,现在则是站在那里都有些不安,木榆所住的房间即便把所有灯都开了,依旧很暗,之前木榆不以为然,现在就不那么觉得了,那么暗的灯光更像是想要隐藏什么。
木榆把手机的灯打开,环视四周,然后她就注意到酒店的地毯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木榆走过去看,发现是根红绳。
木榆住的这间房死去的那个人,是那个用毛巾把自己闷死的女孩,这根红绳应该也是这个女孩戴在手腕上的,红绳戴上去之后,一般不会轻易拿下来,即便拿下来,也不会用这种剪断红绳的方式,剪断红绳,代表着要剪断自己的好运,只要是心智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这么做,这个女孩这么做,意味着她生前可能已经神智失常了,要不然也不会用毛巾把自己闷死。
木榆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将红绳绕在指尖。
忽然,孟意安说:“木榆,我头好疼,能不能把窗户打开一下,我吹吹风。”
木榆看向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孟意安按住自己的头说:“早就疼了,从进房间起,就更厉害了。”
木榆没有按她说的把窗户打开,她只把门打开,朝孟意安问:“现在好些了吗?”
孟意安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我不行了,木榆,头太痛了。”
孟意安站在一边说:“木榆,我怎么感觉我头越来越疼了。”
想到那些视频里有些并不是摄像头里拍到的现场,而是找演员拍摄还原的现场,但和现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不同,木榆对她说:“你先去走廊上站着。”
那些死者基本上都是死于室内,说明邪祟就在房间里,那么走廊上应该没什么邪祟,说不定能缓解孟意安的头痛。
孟意安走到走廊上后,果然感觉自己好受多了,也不头痛了,看来真的是那个房间里有脏东西,不过这样的话,就是不能和她们一起查怎么回事了,孟意安不无遗憾地想。
木榆看了一眼安佳,她看起来倒像是没有任何事的样子,于是木榆问道:“你昨晚做噩梦了吗?”
一说到这个,安佳就露出后怕的表情,“昨晚我做了噩梦,太吓人了。”
“什么噩梦?”
还没等安佳回答,就见房里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可是这好歹是个大酒店,怎么会漏水,木榆抬起头看,只见天花板上附着一个没有皮的生物,它浑身都是血,伸展的四肢像是在水里漂浮的章鱼,裸露的血肉鼓起一个个血泡,再突然炸开血水,往下滴,简直像是有人在往它身上滴油。
见到这场面,直播间瞬间炸了。
【我的妈,这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
【你们这群人胆子也太小了,我一点也不海帕】
【不害怕你手抖什么,都打错字了。】
酒轻雾抬头盯紧那个诡异的非人生物,舔了舔舌头,好多新鲜的血,好好闻的肉味,酒轻雾眼里流露出兴奋的光。
【是我看错了吗?她怎么还更激动了,这个选手胆子也太大了。】
【我还以为她是草包美人,没想到根本不是!】
【胆子这么大的美女,我爱了,我要粉她,她是我老婆。】
【前面的滚远点,明明是我老婆。】
木榆原本还算镇定,然而当她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过去时,看到那些血水甚至可以混合到一起,组成一个类似于天花板上的那个血肉团子,还张开四肢,向她们爬行后,木榆心里有些崩溃了。
好在木榆崩溃归崩溃,没忘了这时候她该做什么,木榆翻开放在桌子上的双肩包,从里面捧出一把糯米,洒向这些血肉团子,然而伴随着滋滋的一声响,这些血肉团子只是放慢了速度,糯米并不能完全消灭她们。
正在木榆不知道该拿这些脏东西怎么办时,安佳解开自己腰间的铃铛,摇晃铃铛,这些血肉团子,听到铃铛的声音,迅速退了出去,缩到墙壁里,消失不见。
直播间的弹幕纷纷夸奖安佳。
【我看好她,感觉比那个木家传人强多了。】
【那个木榆真跟个木头一样,就会撒点糯米,我看她初赛也是凭运气进的吧!】
【木家有这么个传人,老祖宗在黄泉之下,也会羞愧吧!】
脏东西居然就这样散开了,木榆心中不免有些惊诧,要知道她只在传闻中听过木家祖先以“归寂”驱妖邪的事,安佳竟然也有这种本事,实在让她意外,她这些本事是怎么学到的?
安佳像是在解答她的疑惑一样,说:“我能够驱散,我也很意外。”
木榆礼貌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她蹲在地上看了下地板,地板上没有血痕,倒是把地毯给腐蚀了一大块,这效果堪比浓硫酸,不过她们来这么一会儿,只腐蚀了一块地毯,也挺奇怪,难道地毯下还隐藏了什么?这个酒店的地毯是聚酯纤维材质的,但它刚才明明闻到了蛋白质燃烧的味道,难道说,地毯下面有头发之类的?那这个头发会是死者本人的,能闻到这么强烈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应该不止有一绺,谁会把这么多头发放在地毯下面。
木榆站起身,去翻靠近房间里的抽屉,在靠近淋浴间的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面,木榆发现了一面三角形的镜子,大部分镜子都是椭圆形或者是圆形,怎么会有三角形的镜子。
木榆盯着那面镜子看了一会儿,便感觉一阵头晕,好像有什么东西,给了她当头一击,安佳连忙扶住木榆,并说道:“这地方太诡异了,要不你也去走廊里休息会。”
木榆答应了。
当木榆走出门,正懒散地靠墙站着的孟意安,挺了挺身子,和木榆打趣:“我感觉我能一直站在这里挺到半决赛。”
木榆笑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站着,敌不动我不动,熬死这些脏东西。”
还是小木鱼懂我,孟意安道:“所谓的熬鹰战术,就是熬到对方撑不住的那一天。”
就怕熬不住,木榆总觉得还有别的邪祟,那些血肉团子应该不是凶手,毕竟如果它们是凶手,那些死者就不会死的那么离奇了。
酒轻雾挽住木榆的胳膊,打断了木榆的思绪:“木榆,我听到楼下有人在哭?好吵。”
有人在哭?可她并没有听到声音,难道是因为酒轻雾的耳朵更为灵敏,所以能听到楼下有人在哭。木榆连忙带着酒轻雾赶往楼下,孟意安和安佳紧随其后,下楼之后,木榆看到有一大堆人围着一个男人,男人蹲在人群中央哭泣,他长得还算人高马大,可是哭起来去跟小孩子一样一抽一抽的,而且哭的过程中,还一直抱着头,面目狰狞。
“怎么回事?”木榆问他。
这个男人仿佛没有听到木榆的话一样,没有回应他,还是认识他的朋友替他回答,“他说他头很疼,疼得特别厉害,而且他脑子里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
这人的症状和孟意安有点像,可是奇怪的是孟意安走到走廊上就好了,这人就蹲在走廊上,依然没有好,为什么?
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溅有很多血珠,木榆向她们发问,“你们的房间里有没有在天花板上蠕动的血肉团子。”
众人纷纷点头,“有,有。”
看这些人的情况,应该是这个男人身上滴的血珠最多,所以说,如果有血珠滴在身上,会让人的头疼症更加严重?
就在这时,酒店的工作人员闻讯赶来,她询问完情况,得知是头疼症发作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她说:“要不,你们还是赶快退赛吧!”
“为什么?”众人向工作人员投来疑惑的目光。
“那几个死者生前都患有一定的头疼症。”工作人员说。
话音刚落,这个健壮的男子推开身边的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木榆就见他抬起双手,钳住自己的喉咙把自己活活掐死了。
[可怜]又来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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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酒店离奇死亡事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