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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此生长 > 第13章 给了他的,就是他的。是姜糖的“心”。顾言之斩钉截铁地想,

早餐吃得很奇怪。

姜糖没什么精神,顾言之也有点儿闷闷的。

顾谨之端着小碟子装作吸着汤包里的汤,眼神在两个人中间来回,挑了个最不要紧的问题问,“哥,你怎么天天穿正装。今天要去公司吗?”

姜糖用叉子戳着刚咬了一口的奶黄包,嘴上还沾着一点碎屑,但她毫不在意地抬头,把偷偷看她的顾言之抓了个正着,弯弯嘴角,露出一个笑。

顾言之被她笑着盯住不放。她似乎觉得好玩,调皮地笑望着他,在等他的回答。

“没有。”他说,“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

顾言之咽下口中咖啡,面不改色地撒谎。

“噢。”顾谨之应着:“你们视频开会也要穿这么正式啊。”

她低下头喝小盅里的汤,顾言之虽看不见,但还是觉得听见姜糖轻轻笑了一下。

“哎?今天不是周末吗?”顾瑾之问。

姜糖腮帮子两边鼓鼓的,边嚼着东西边看他,与他交汇的眼神写满了心照不宣的揶揄。顾言之的窘迫立刻就变成一缕轻烟。

他还有心思往咖啡里加一颗方糖,背脊挺直,笑意深达眼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白玉似的小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咖啡杯里慢慢搅动,好像很是漫不经心。端得是一派清风朗月的公子哥做派,比他平日里的清冷模样,更多了几分生动的风流写意。

他笑着抿了一口咖啡,舌尖轻扫过薄唇,卷走了残留的咖啡渍。

“好看吗?”声音里也含了温柔笑意,染上了咖啡的醇厚。

姜糖反应不及,却是很诚实地连眼睛都看愣了。顾言之笑意更甚,正要说什么却被顾谨之打断。

他吃完一个汤包,抬头问顾言之,“什么?”

顾言之被他这么一插话,一时之间也有点儿语塞。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需要多做几套西装。”顾瑾之错过这两人的眉眼游戏,也并不作他想,问得真诚又困惑,“公司还有什么特别的着装要求吗?要好看?你这套就挺好看的。”

姜糖笑得直呛起来,推开碗碟,交叠着胳膊趴在了桌上。眼泪也笑出来,间或咳嗽着,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顾言之就坐她旁边,见状连忙拍着她的背,又气又无奈,“有这么好笑?”

顾谨之直发懵:“姜糖姐笑什么啊?”

他一问姜糖便笑得更厉害。

顾言之没好气地回瞪了眼顾谨之。顾谨之忙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表示不再掺和。他嘴里叼着一片大火腿,端起自己那份碗筷盘碟送回厨房,半道上回头看顾言之把椅子往姜糖边上拉近了,从喉咙里发出一句抱怨的“哼”。

姜糖顺过气来,从桌上抬头看顾言之。她笑颜极生动,眨巴着眼,像是在取笑他事到如今还指望讨她欢心,着实是不自量力。可她眼珠子又黑又亮,偏头看他的样子也显得灵动,又像是在反驳他的猜想。顾言之手掌覆住她眼睛,闷声问:“不好看吗?”

他捂得并不严实,手掌与她的眼睛之间还留有缝隙,只是觉得丢脸,但又不服气,想要她一句夸赞。

姜糖伸着脖子,闭着眼贴到他手掌上,快速地眨动了好几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扇形的小刮子,蹭着顾言之掌心来回刮过。轻飘飘的、挠不着的痒意,会有点烦人。但顾言之专心致志地将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掌心那一小块地方,屏气凝神,嘴角荡开一个柔情笑容。

她握住他的右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放下,笑得开怀,“好玩吗?”

顾言之顺势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笑了一笑,方才回答:“嗯。”

他看着她,心里软软地坍塌了大片。何止好玩。她这样可爱又动人,理应如日月星辰受万众瞩目,他却起了想要私藏的念头。想要圈一方星河在怀,叫她只向自己展露莹莹光辉。

“啧”一声,顾言之循声望去。

顾谨之站在餐桌的不远处,朝两人翻白眼。

“哥,你能不能别那么痴汉?”

顾谨之和姜糖,实打实的网上冲浪爱好者,顾言之有时候听两个人说话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字面上来理解顾谨之这话的意思。

余光里姜糖已经转过头接着吃东西了。她将整个侧脸都隐在了长发里,做出和顾言之拉开距离的样子。

“你很闲?书房多的是合同,你闲着没事可以上楼去看合同。”话是冲着顾瑾之去的,但他眼睛却不忘时刻关注着姜糖。只要有家里长辈、晚辈之类的亲戚在场,一些恋人间稍微黏糊点的亲密举动,她就会不自在。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电灯泡了?”

顾瑾之是兴师问罪的态度,顾言之比他更义正言辞,平平淡淡地反问回去:“难道不是吗?”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姜糖姐的。”顾瑾之坐上吧台的高凳,小心询问:“姜糖姐,你跟你哥哥感情很好吗?”

她擦干净嘴后笑了笑,收拾着餐具,“挺好的。”

顾言之一手接过她手上东西,连带着自己的碗碟一齐端起,起身去厨房。姜糖听见了他同贺兰说话的声音。

她转动轮椅,面向顾谨之往前移了好几步。

“小瑾,你可以帮我找一个东西吗?”

不待他有所反应,她便仔细描绘了一番那个八音盒。意识到自己稍显急切后,姜糖截住话,有意摆出露出不满的神态,“你哥不知道把它扔哪儿去了。”

在她走后,顾言之把她的东西都打包封存过一段时间,然后又重新摆放起来。这事,姜糖是从贺兰那儿问出来的。想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顾瑾之也就愣了一小会儿,紧接着便点头了。

“要不我直接问问我哥?”顾瑾之反过来劝姜糖,“让他找找在哪。”

姜糖故作镇定道:“不用,他现在总一惊一乍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找,没准又多出来什么别的事情。”

顾言之现在对涉及到她的事情,几乎事事都是“小题大做”,顾瑾之梗了一下,很赞同地点头。

他还准备张口说什么,姜糖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顾言之正朝两人的方向走来。

顾瑾之没机会把话说出口,只得做了一个“好”的口型。

姜糖见他似乎有点为难,加了一句,“找不到就算啦,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僵硬点头时,顾言之正走到两人面前。

顾言之弯腰扶住轮椅,姜糖对上他的笑脸。

“还是去花房吗?”他问。

外头暖室的花房里也放了一套她画画用的工具。姜糖在准备新的绘本,一连在花房里画了好几天的花来练笔。她应“好”,又看了一眼顾谨之,“小谨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

顾言之拢一拢她颈边碎发,直起身正要替顾谨之推脱不去,顾谨之先拒绝了,“不了,你们去吧。”

*

等了一个多小时,顾瑾之终于找到机会拦住顾言之。

“是很重要的东西。”顾言之朝他笑了一下,解释道:“她以前送给我的。可能是想把它要回去吧。”

虽然是笑着的,他看过来时的那个神态,顾瑾之已经读懂了顾言之不想把东西还回去的意思。

“给了就是我的。”顾言之还要再继续强调了一遍。

顾瑾之只好顺着他,半是试探半是安抚,“那我就跟嫂子说,我没找到?”

他知道“那个八音盒”在哪。压根儿不用姜糖那么详细的描述,姜糖才说了一两句,顾瑾之就已经在头脑中出现了具象的那八音盒。

就在顾言之办公室的桌子上。

甚至一天前,他还看见林跃把它从公司带过来,交到了顾言之手上。

因此在姜糖开口后,他也很快就意识到,那个八音盒不是姜糖口中不怎么重要的小东西。她要找到它,也不可能瞒过顾言之。

果然,顾言之点点头肯定了他“找不到”的措辞,“嗯”了声就准备走。

顾瑾之连忙拦住人,又问,“你哪天给她吧?我看嫂子有点着急想找到。”

似乎是从顾言之皱眉的表情中读出了诸如“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些什么蠢话”的潜台词,顾瑾之干脆站到亲哥正前方,不让他拿着糕点返回花房,锲而不舍地要一个保证,“那你自己跟嫂子解释噢,我就说我不知道。”

“过几天我就搬出去了。要是再有这个八音盒什么事,你不能怪到我头上!我可什么都没做噢!”

他觉得他哥和姜糖之间蕴酿着一场仅两人可知的风暴。而这场风暴,顾言之绝不允许其他人插手,他把这意思对他、对父母,都表示得很清楚。

还没得到姜糖的点头,婚礼的准备已经快进到最后一步了。还没能真正联系上姜错,为正式见面准备的礼物已经备了不下五份了。

桩桩件件,顾言之都催得又急又细,偏偏在姜糖面前不透一点儿口风。顾瑾之在西城居住了还不到一周,已经觉得害怕了:就感觉顾言之是奔着强取豪夺、金屋藏娇这一类的路子走的。

哪有他那么着急的?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姜糖就溜走了似的。正常人都能看出来顾言之这种独占姜糖的心思。陈柏川张罗了好几天说要拉着姜糖一起出去聚聚,现在一句不提。更多朋友压根儿不知道姜糖回来了,连顾瑾之自己,都是闹到西城居,才真正跟姜糖见了面的。

“那你自己跟嫂子说噢!她刚跟我说想找来着……本来只是跟你确认一下的。”——结果发现顾言之没有丝毫要还回去的意思。顾瑾之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妙,不敢瞎掺和进去。

顾言之只是微笑。

在姜糖找到之前,发现她要找的东西。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

“可以打开我的心哟。”她得意地一仰头,用下巴点了点交到他手上的八音盒。那时候她决定把八音盒放在书房,顾言之还问,“还是放进卧室吧?”

他觉得书房不够私人化,想把八音盒放在床头。

姜糖笑他,顾言之觉得囧,又觉得那么小一个八音盒摆在书柜的小格子里确实很合适,这样才定好了位置。

后来她离开,顾言之很是收拾了一番家里的东西,她用的、她买的、跟她相关的,统统都被收进了“杂物间”。然后顾言之就后悔了。

又一件一件摆回来。轮到八音盒的时候,顾言之拿到了办公室的书桌上。这时候他又不觉得不够私人化了,只想着白天在公司也能抬眼就可以见到而已。

给了他的,就是他的。是姜糖的“心”。顾言之斩钉截铁地想,是他的。

连说话时都带着不自觉的武断,“是我的,为什么要还?”

他似乎还想就此争论一番,顾瑾之捂住耳朵,“我不听!你自己跟嫂子解释!!”

对待姜糖的事上,顾言之的侵略性逐渐变得不再遮掩了。顾瑾之相当识时务,当下就从顾言之面前跑开。

*

暖室里温度偏高,顾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外套,露出里头的灰色衬衫马甲。姜糖起先还没留意。房间四面八方的墙都做成了透明的玻璃罩,他在遮荫的垂槐树下躲着阳光。捧了本书,却不是像书房那样规矩地坐着,长腿斜搭在矮凳上,上半身懒散地靠在沙发软垫上。

她在给前一天画的玫瑰与蝴蝶兰上色,画布上五颜六色,热热闹闹地绚丽缤纷着,抬头时无意间撞进他灰色马甲与白色内衬的冷色调当中——而他天生就有股高处不胜寒的味道。在姜糖眼里,色彩对比强烈得近乎冲撞,她移不开眼。

顾言之本就不是在老实看书,姜糖盘腿坐在不远处的毛绒地毯上,就在他侧身的那个方向。他看上一两行字,眼珠子就跟磁铁吸铁似的吸附到她身上去了。她这样仰头看他,顾言之连三秒都没坚持住。

书被丢在沙发上,书脊骨与沙发扶手沿边碰撞出闷闷的一声低响。顾言之走到她面前。

马甲衬衣沿着他精瘦的腰身合拢收束,更显得他身姿如竹。

他步速稍快,但还是一贯君子端方的风度。姜糖望着他一步步走近,面上含笑。

姜糖歪一歪头,饶有兴味地用画笔抵着下巴,等待着他俯身垂首,弯月般的眉梢嘴角都漫出顽劣的笑意。

“手酸。”她放下笔,把右手递过去,下巴一扬,晃出一个傲慢的弧度。

顾言之在她旁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刚揉了没一会儿,新的“命令”又来了。

“颜色快干了,你帮我上色。”她把彩铅扔到他怀里。

顾言之竟是意外地熟练,不管是纯色部分,还是要叠加色彩的部分。他甚至在花蕊处沾了些水与油,将颜色慢慢晕染开。姜糖觉得奇怪,却不想让他认为自己看他看得认真,到嘴的疑问换成了另一句质问。

“为什么你不送我玫瑰,你不是在追我吗?”

他的目光从画布上移开,先是望了望暖房一角开得正艳的玫瑰,又转回到她似是嗔怒的笑容上。

“送,怎么不送。”

姜糖翘着嘴盯住他背影。暖房里的花有专人照料,每一株花都开得灿烂。他在一片炽热的红色中精心挑选着,耐心到捧来她眼前的花枝都去了尖刺。

她接过花束数了数,一共九朵,大概是取“长久”的寓意,余光里顾言之乖顺得像家养的小猫小狗,眼巴巴地看着她。

姜糖摆明了是来找茬的,她把手上的花往身旁一扔,指着画布上一朵上好色的玫瑰,理直气壮地提要求:“我想要这一朵。”

她压根儿没好好看自己指的那一朵,对着顾言之摘来的玫瑰却能不重样地挑刺。颜色深浅不对,花瓣展开的方向不对,花枝上的尖刺也不对。

顾言之摘了大半天的玫瑰。

好好的一片玫瑰花田,被作弄得像是放在荒野里淋了一场大雨。他手背淡青色的血管纹路上面,多了好些细细点点的花刺印痕。顾言之任劳任怨,半点不高兴都没有。

“就这朵吧。”姜糖手握着一枝玫瑰,决定叫停已经玩了好一会儿、她已然开始觉得无聊的恶作剧。

在他还摘着花的时候,她就坐进了秋千吊椅里。脚边的地毯上零落地丢着数枝玫瑰,还有被她扯下的花瓣,层层叠叠铺了一地。顾言之抓着编织吊椅的藤枝根,轻轻一晃,姜糖就顺着力道荡到了他视线的正中心。

他弯腰凑上去吻她,那枝玫瑰恰好被抵在姜糖下巴上。顾言之的唇往下,蜻蜓点水般在她的下巴与玫瑰上轻触着。

“晚上做玫瑰饼吃,好不好?”他咬下了小半片花瓣,衔住了按在姜糖的唇上碾磨亲吻着,舌头抵住花瓣喂进她嘴里,尝出幽幽暗香。

“好不好?糖宝。”

“桂花、茉莉、桃花、樱花……”

细碎却来势汹汹的热吻中夹杂着啃咬破碎的小片玫瑰花瓣,被渡进姜糖口里。他明知她连呼吸都不平稳,无暇回话,却仍旧汲着她口中津液,舌尖一寸一厘地描着她唇齿内外,不厌其烦。列完还能记起来的鲜花糕点,临了,他含歉地问着,“家里好像没有这么多,你想吃哪种?”

话说得很是礼貌。只是他压下来,双手撑在她身旁两侧,紧绷的腰腹都贴身挨着她。

吊椅前后晃悠的摆动大了,吱呀的声音盖住了两个人重而热的气息。顾言之的喘气声。

“你……”她“你”了半天,没找到适合的词往下说。

姜糖能明显感觉到**的诱惑。从前的顾言之可没这么……放浪?不正经?还是她太久没见过这样的顾言之,才会屡屡受他撩拨。

“我要去睡午觉,你把轮椅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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