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压根不知道,因为他,雌虫那边都快抢疯了。
这会他心情倒是挺好,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跟单歌拉近关系的种种理由。
虽然单歌拒绝了他,但想想他们俩确实没相处多久,而且以贺年现在身份上预测的等级,确实配不上单歌。
要是等级没法匹配到,他也不会去追求,免得耽搁单歌。精神力暴动那种时时刻刻都在疼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不希望单歌受这种痛苦。
贺年走到选课处,里面的办理老师显然早就接到了通知。这是一只看上去四十多岁,灰发绿眸的雌虫,脸上堆着和善的笑。
语气客气:“您好,贺年冕下,把资料给我,再说说您想报的课程就行。”
贺年上前递过材料,干脆利落:“您好,我想选的选修课是近身技巧、射击训练和机甲操作这三门。”
雌虫听了,就算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惊一下。顿了顿才开口:“冕下,我不该对您的选择指手画脚,但雄虫的身体素质,其实不太适合上这些课程。”
贺年微微皱起眉,要是不能学这些,那就算进了军校,以后也没法真正上战场指挥,那来这还有什么意义?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问道:“意思是,只要我体测合格,证明身体素质达标,就能选这些课了?”
雌虫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给出了明确答复:“没错,要是冕下您体测合格,我直接就能给您通过这些课程的报名。”
“谢谢。”贺年语气诚恳又坚定,蓝眸里透着股韧劲,他恭敬地把材料放在桌上,“资料先放您这儿,等我下午体测合格了,您再录入就行。打扰了,我下午结束后再来。”
雌虫看着贺年转身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啊。”
体测的地方在学校的战斗场内,场地特别大,外面是给雌虫检测用的,而战斗场内的体测馆,是专门服务雄虫的。
贺年到了这儿,才算第一次真正见到虫族还没二次分化的雄虫。
——
馆内雄虫一个个坐在独立的椅子上,馆里除了有中控专门调节温度,湿度,风速,空气质量这些也都调得刚刚好,就是为了让雄虫们过得舒心。
就算在场的大多是还没二次分化的雄虫,可每只雄虫身边都围着四五只雌宠,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贺年看得扶了扶额头,真有点被这阵仗惊到了——这到底是雄虫检测点,还是养尊处优的“淫巢”啊?
他走进去后,馆里的雄虫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神滴溜溜地在他身上转了好几圈,那眼神里全是不怀好意。
其中一只看着身份挺高的雄虫,打量着贺年,语气里带着点垂涎:“这是哪位兄弟带来的伺候的?能不能割爱让我尝尝鲜?我这的雌宠顺便拿,咱们可以换着玩啊。”
其他雄虫也跟着起哄,一个个眼神贪婪:“这是军雌吧?我平时不喜欢军雌,但长这样的,我倒真想试试……”
“是啊,这是谁的雌宠?跟大家伙换换呗!”
雄虫们叫嚷了半天,也没见有虫回应。贺年懒得搭理这些满脑子只想着玩乐的家伙,抬腿径直走到体测用的软垫上坐下。
这垫子比他在蓝星时坐过的软多了,跟坐在云上面似的,显然是特意为伺候这些雄虫准备的。
这群雄虫平时被捧惯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贺年这种完全无视他们的。等从贺年的样貌惊艳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就怒火中烧,一个个站起身来指责贺年。
这些雄虫大多养得膘肥体胖,一站起来就气喘吁吁,手指上的肉都把指节给盖住了。
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对着身边的雌宠颐指气使:“你!你!还有你!把那个军雌给我抓过来!反了天了!一个雌虫而已,敢无视我?抓过来!我要让他当我的雌奴,看我不玩死他!”
可身边的雌宠们却犹豫着不敢动。他们不是怕贺年,而是怕到时候抓了贺年,这个黑锅会甩到自己身上。
就算是还没正式上过战场的雌虫,但只要进了军校,那也是军雌。真把他抓了,吩咐他们的雄虫有雄虫保护协会护着,肯定没事,可他们这些雌宠就惨了。
眼看着雌宠们不动,那只雄虫更暴躁了,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一起晃了晃,怒吼道:“你们现在不抓他,回去就等着被打入奴籍吧!”
雌宠们一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惨白。奴籍就意味着他们不再是虫族子民,只能被随意转卖、赠送,跟一件物品没区别。
他们心里满是绝望的呐喊,惊恐的尖呼卡在喉咙里咽了回去,最后也只能腿肚子打颤,一步步朝着贺年走去。
贺年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又一次被虫族对雄虫毫无底线的纵容惊到了。
他抬起头,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雌宠,冷冷地说:“我是雄虫。”
这场面贺年真的很想一脚踹到那只领头雄虫的脸上,他很少有这么想揍人的时候——虫族的雄虫,也太能耍横了。
贺年的声音不算高,却像一块冰扔进了滚油里,那些正瑟缩着往前挪的雌宠猛地停住了脚步。
最前头那只雌虫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蜡烛,原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身后的几只雌宠更是齐刷刷地跪趴在地上,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在求饶,却不敢发出清晰的声音。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雄虫,脸色瞬间僵住了。他压根没料到会是这样,更没料到眼前这个看着像军雌的,竟然是只雄虫。
他攥紧拳头,手不安地在椅子上摩挲着,嘴上却还硬撑:“他说自己是雄虫你们就信?你们是我的雌宠,就得听我的吩咐!”
“你的吩咐?”贺年往前踏出一步,身影投下的阴影笼罩在那只雄虫身上,让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贺年垂眼看向地上抖得快散架的雌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腹。
他注意到,这些雌虫的皮肤上还留着没消退的旧伤——以雌虫强悍的恢复能力,不该还留着痕迹,显然是平时时常被磋磨。
“虫族保护雄虫的规定里,好像没说雄虫能把随便一只雌虫当货物一样抓来处置吧?”
“二次分化前的雄虫,也不能擅自纳雌侍,收雌奴吧?看这几位的样子,你显然没打算让他们当你的雌君,那你这是公开违反帝国规定?”
“还是说,在你眼里,你所谓各方的‘纵容’,能大过帝国的规定?”
这番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那只雄虫脸上。他涨红了脸,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帝国对雄虫的保护确实很多,但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迫只无辜的什么事情都没干的军雌。更何况,贺年还是只雄虫。
当然,二次分化前就找雌虫伺候这种事,这么多年来,有权有势的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周围原本看热闹、蠢蠢欲动的雄虫们也安静了下来,有些雌宠悄悄抬起头,看向贺年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而那些跪趴在地上的雌宠,腿抖得更厉害了,但这份颤抖里,除了恐惧,还掺了点期待。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有雄虫会去厉声质问同为雄虫的。
贺年没再看那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雄虫,转而对地上的雌宠说,声音缓和了些:“起来。”
两个简单的字,却让雌宠们愣了好一会儿。最前头那只雌宠犹豫着抬起头,像是在确认这话是不是说给他们听的。
直到贺年又重复了一遍:“起来,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他才颤抖着撑着地,慢慢站起身,身后的雌宠们也跟着一个个站起来,只是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任何虫。
那只雄虫见雌宠们要走,急了,伸手就想去抓最后那只雌宠的胳膊:“你们不能走!”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袖,就被贺年一把攥住了手腕。贺年用的力道不算大,却让那只雄虫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背脊都绷直了。
“怎么?”贺年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指了指馆内悬挂着的巨大时钟,“这里是雄虫检测点吧?让雌虫出去没什么问题吧?还是说,你想公开违反拉斐尔军校的纪律?”
周围的雄虫们都屏住了呼吸,那只雄虫咬着牙,却不敢再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雌宠低着头,一步步从他身边走开。
直到雌宠们的身影彻底消失,贺年才松开手,随即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掏出湿纸巾狠狠擦了擦手指。
他冰蓝的眼眸盯着雄虫手腕上隐隐透出的紫色,冷冷道:“下次再看见你这么明目张胆、有恃无恐的挑衅规则,就不只是攥住手腕这么简单了。”
说完,贺年没再看那只雄虫一眼,扔了湿纸巾,转身继续坐在体测的软垫旁等待。
只留下那只雄虫僵在原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周围的雄虫们也都识趣地装瞎,没人再敢留下来看热闹。
雄虫跟雄虫对着干,本来就讨不到什么好。何况贺年的体质,跟这群好吃懒做的雄虫比起来,简直甩他们了一大截。现在论道理,他们都说不过贺年。
这次也算是杀鸡儆猴了,就算这些雄虫想报复贺年,可这件事上,他们也抓不到贺年的任何把柄。
雄虫太坏了,但是雌虫别怕,改变快来了![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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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