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婚礼刚结束,一对新人在亲朋领导的见证祝福下,被“请”进了新房。
没人敢闹这对的洞房,好家伙,领导们灼灼的眼神盯着呢,哪个要是敢闹,直接罚到操场上跑大圈,不把脑子跑清醒不准回来那种!
新郎聂铮是整个军区最年轻的团长,战斗英雄,实打实的军功挣出来的前程。
因一直在边境前线战斗,个人问题没有解决。
待到从前线回来,众人才惊觉,这个在京市受到最高领导亲自接待表彰过的战斗英雄、全师眼见前程最好的年轻干部,竟然年过三十还没有家室!
于是,与各种表彰同时进行的是:抓紧时间解决聂铮同志的个人问题——
为其寻找一位方方面面都优秀的女同志结为终身伴侣!
秦伊伊一睁眼,就成了这位千挑万选的贤妻。
此时她已经坐上了扎着大红花的吉普车,她混混沌沌地接收着原主的记忆,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就这么晕乎乎地完成了仪式,被送进了“洞房”。
新房并不小,以聂铮团级干部的标准,加上他作为战斗英雄应得的待遇,这套刚分的两室两厅俨然是军区大院顶顶好的房子了。
尤其是两人所处的主卧室,阳光好,空间大,住三五个人都不成问题。
可不知怎么,秦伊伊此刻却觉得这空间逼仄得有些呼吸困难。
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吧...
秦伊伊怯怯地抬眼,望向站在卧室正中央的男人,忍不住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好大...
不是,是好高大!
更显得她弱小无助又可怜。
秦伊伊在女生中绝对算娇小型的,加上长得好看,声音又甜嗲,小小一只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rua的样子。
但她身型虽小,身材可不小!
该有的地方她都有,玲珑曲线,绝对有料!
秦伊伊偷瞄了那堵墙一眼,那人就那么冷冷酷酷地站着,散发着冰凉的冷气和难以接近的威压。
她被这被莫名的气压烫到一样,眼神闪闪烁烁地没有落处,还是心虚地移开视线。
末了,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太没出息一样,鼓劲儿似的挺了挺胸脯。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也是莫名其妙被吸进这具身体里的啊!
不过这一挺胸,某些地方就有点难忽视了。
她微垂下头,实际上却在走神。
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这个秦伊伊和她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耶!
客厅里的声音逐渐散去,显是围观群众陆续走了的原因。
“团长,我们都走了,门我给你带上了!“
不知道是哪个懂事的同志冲着屋里喊,还重重地带上了门,好像要让卧室里的人放心一样。
随着“嘭”地关门声,秦伊伊不自觉抖了一下,粉白的小脸染上胭胭的红。
都,都走了?
空气好静,秦伊伊紧张的心都缩成一团,牙齿无意识咬住下唇,一片嫣红变成粉白。
聂铮却没受什么影响,刚毅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视线余光却不动声色地移到新婚妻子身上。
余光范围内的轮廓剪影窈窕,即便是没有对视也依然能觉出明艳动人。
她穿着红色的乔其纱布拉吉,如火一般令人无法忽视。
细白的脖颈低低垂着,牙齿咬着嘴唇,像极了那些刚进连队不服管的新兵蛋子,委屈中无声地抵抗较劲。
聂铮竭力控制想解救那正被蹂蔺的红唇的冲动,视线移开时又不小心落到那与兵蛋子不同的耸立弧线,让他一贯坚定的眼神多了些闪躲。
他将视线随便定格在箱子盖着的喜庆红布上,这是后勤处帮他布置的新房,思绪却飘得远了些——
她是不愿意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家里闹到晕倒,可惜他刚刚才知道。
而且...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坐着的方位,她选在离他最远靠近门边坐下。
军事心理课上老师讲过,这是对方保持戒备的防御姿态,她随时准备着要离开这里...
这么想着,聂铮一步步地朝着秦伊伊走去。
秦伊伊正伤神呢,感觉到他朝这里走过来,下意识抬起头。
笔挺的军装被撑得棱角分明,武装带扣勒出精壮的腰线,更显得人肩宽腿长。
仿若丈量过的步伐每一步都精准,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
秦伊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怪不得回忆到原主和他相亲时的记忆,除了敬畏还有隐隐的害怕。
这家伙仿若一个行走的人形重武器,杀伤力直逼面门,能不害怕嘛!
咚咚,咚咚
是军靴与地面接触时沉闷的轻响,还有秦伊伊抑制不住的心跳。
眼见着人墙越来越近,几乎到了她的面前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秦伊伊感觉自己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像个小鸡崽儿一样,张着翅膀的雄鹰一个俯就,她就要被叼走啦!
这种紧张感促使着她下意识闭紧眼睛,只能被动等着大鹰来叼,并默默祈求他下嘴轻点儿。
...
“啪”的一声,是拉动灯线带动开关的声音。
霎时间,已经有些昏暗的屋子被灯泡发出的光照亮,连闭着眼睛的秦伊伊都能感觉到光线的由暗转明。
因紧张而颤动的长睫抬起,露出懵懂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坐着的姿势,只能看到男人有棱角的下颌线。
“我去万宁那屋睡。”
说罢,男人拉开房门,径自走向另一个房间,只留秦伊伊一人坐在原地,懵懵的。
就这么...走了?
怔愣了片刻后想到什么,秦伊伊松了口气。
走了也好,要不然一会儿多尴尬呀!
秦伊伊看向男人挺阔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
啧啧——
这么man的男人竟然不行,也太可惜了吧,难怪主动分房睡!
说起“不行”这事,就不得不提她是怎么来的了。
秦伊伊猝死在现代社会,游魂进入到这个空间,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跟一个姑娘对话。
“伊伊,这门婚事你得慎重!聂团长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身上都没啥好地方了,就连那儿都...
哎,咋说呢,他,他其实伤了根本…”
这副吞吞吐吐讳莫如深的样子,原主实在是没听明白。
伤了啥?根本啥?
就见那姑娘仿若有难言之隐一样低声道,
“根本...就是那儿...”
见秦伊伊还不懂,姑娘干脆罐子破摔,
“就是生直器官、男女办事用的东西!中看不中用!懂了吧!
要不然他为啥要收养那么大一个遗孤当儿子?你仔细想想!”
原主一下子明白过来,登时满脸通红又羞又恼。
表姐还似不够一般,同情无比地贴心道,
“伊伊啊,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
这男女之间,要是没了肌肤之亲,那,那还有什么意思?
况且他那儿子才来几天啊,就已经成了大院一霸,这个后娘...可不好当啊!”
哪个少女不怀春?不憧憬婚后生活如鱼得水?
原主回忆起昨个和聂团长相亲时候的场景,他高大挺拔,孔武有力,虽然有些冷硬吓人,但已经可以想到若是被这样的胳膊箍住,应该很紧很紧,紧到喘不上气吧...
可没想到他,他竟然是个不中用的!
再想到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还要给那么大的小霸王当后妈...
原主一时急火攻心,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秦伊伊大惊,这不是闺蜜说的那个特别火的年代文嘛。
团长、遗孤、小霸王儿子、后妈...
这些关键词一个个砸出来。
聂铮、秦伊伊...
这些都是年代文里的名字,当时闺蜜还调侃她和书里的倒霉后妈一个名字呢。
还没想明白,秦伊伊只觉得一股吸力控制不住地狂卷。
她一下子被吸进晕倒的原主身体里,成了书里的倒霉后娘。
现在秦伊伊啥都明白了。
书里说战斗英雄聂团长两口子感情一般,都是分房睡的。
闺蜜当时还跟她探讨,男主那么有魅力,咋就不近女色了?
原来,是因为聂团长不行啊!
这她就理解为啥聂团长新婚之夜让妻子独守空房,自己去另一个屋睡了。
秦伊伊顿时放松下来,这样也好,要不她还怪紧张的嘞!
人也从硬硬的板凳挪到暄软的床上放松坐下。
刚才两人在一屋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紧张。
屋里触目可及的就是一张大床,她一看到脸都热了,哪好意思坐?
在门边上看到一个板凳,就赶紧凑合坐了,谁知道坐在灯线前面,他来开灯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要...
秦伊伊捂着自己红透的脸,真是尴尬爆了!
对于新婚老公不行这件事,秦伊伊接受程度其实是良好的。
原主可能是比较单纯,才被未来老公不行这件事直接吓无了。
她可是来自现代,见多识广,知识储备量丰富。
别说男主不行,就是行的话,按照书里的描述,他可已经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
男人的花期那么短,超过三十...咳咳,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呀!
反正她从来就没对三十岁的老男人抱啥期望,没有期望,自然就不会失望啦!
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没了聂铮的强势威压,秦伊伊心情松快不少,就感觉到身上的不舒服来。
这时候的新娘子妆化得浓不说,头上还要上摩丝,做发型,搞得她现在头发硬硬的,头皮痒痒的,十分不舒服。
她难耐地动了动,觉得身上穿着的这个裙子有点紧,怪不得这么显身材。
好在她陪嫁的几个箱子已经被搬到卧室里,其中就有她装日常物品的行李箱。
秦伊伊起身打开贴着大红喜字,明晃晃晒妆的行李箱,拿出条宽松的睡裙换上。
墙上挂着的印大红喜字龙凤镜子,映出的姑娘肤莹似雪,窈窕明艳。
她凑近了镜子去看,果真见自己被做了造型的头发硬硬的,看起来倒是还行,摸着像是罩了个壳子一样。
越这么想越觉得头皮好痒,秦伊伊实在是浑身难受,忍不住想赶快去洗洗。
她立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见洗漱间有人的样子。
眼下又不是睡前洗漱时间,想来他也不会去洗漱,现在去肯定不会撞上。
于是秦伊伊悄悄开了门,蹑手蹑脚往洗漱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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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里,赵忠阳喝着茶,看着媳妇董慧壁虎一样趴在墙上,十分无语。
“人家洞房花烛夜,你听壁脚呢这是?瞧瞧你这样,还哪像个从京市来的高素质、有文化军属了?”
他特意在:高素质、有文化”上加重了音,董慧听出了讽刺,劲劲儿的撇撇嘴。
她刚来时确实有些自持身份,那也是因为和其他随军军属确实没什么共同话题。
现在随着工作的落实,她不是已经平和多了嘛,怎么一直揪着这个问题没完了?
她把耳朵从墙上移开,转头斜楞赵忠阳,
“有素质有文化也不耽误我关心邻居啊!”
“怎么关心?隔墙…有耳?”
赵忠阳指着董慧刚刚贴在墙上的耳朵戏谑嘲笑,董慧竟然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一下子从墙边窜到赵忠阳身边,低下头凑到他的耳朵边边。
女人热烫的气息吹到男人耳畔,一下子激起汗毛竖起,热意酥麻。
赵忠阳还没来得及心猿意马,就听妻子说了句让他热汗立马变成白毛汗的话,
“你跟聂团在一起那么久,就没发现什么?
我可是听说…
聂团好像不太行…”
什,什么?
赵忠阳一口茶水喷出来。
啥不行?哪儿不行?
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感恩[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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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不行